南槿安迴了華清宮後,讓喬月取了把剪刀,然後將那荷包順著針腳剪開,然後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倒進桌上的盤子裏。隻見那堆藥材之中儼然和著一大塊丹砂。


    喬月身子一怔道:“那人莫不是與安嬪交好的人?”


    南槿安搖搖頭道:“這荷包的主人與安嬪交好,可這裏麵的東西,卻不一定是荷包的主人放進去的。但也有可能是這荷包的主人投靠了那人。”


    喬月道:“公主您有什麽打算?”


    南槿安道:“現如今,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喬月,明天,你先去打聽一下這後宮之中,都有誰與安嬪交好。”


    喬月又道:“主子,您這是打算將這件事查下去了?”


    南槿安勾了勾唇道:“本宮裝了這麽多年病,就等著有朝一日,那人露出馬腳,如今這事有了眉目,本宮怎能不順著竿子將那人揪出來?”


    第一百五十八章、算不算是欺君呢?


    第二日夜裏,南槿安派喬月去了一趟雲影苑。


    南枃桪正坐在抱月殿的破桌前調著琴弦。見喬月進來,他抬頭望了一眼道:“喬月,她怎麽樣了?”


    喬月朝他行了個禮道:“迴世子,公主已將那害人的東西取走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單憑她的造化了。”


    南枃桪點點頭道:“這後宮中的女子,有時候比男子還可怕。”


    他想起那夜,在樹上無意間聽到的對話,皺了皺眉頭,對喬月道:“有天夜裏,本王無意間聽見兩個女子的談話,其中一個女子好像是什麽‘宛貴人’,另一個女子是什麽‘良嬪’。”


    喬月麵上現出一抹凝重之色:“她們都談了些什麽?”


    南枃桪一邊迴憶,一邊道:“那個良嬪好像掌握著宛貴人的身世之謎,說那宛貴人是左丞相的庶女。”


    “什麽?當今左丞不是隻有一個嫡女嗎?而那宛貴人明明是禮部尚書秦牧之女。”


    南枃桪搖搖頭道:“本王也不甚清楚,隻是聽見她們這樣說。哦,對了,還有,那良嬪還說梨嬪落湖一事,是那宛貴人設計的。”


    這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喬月雖與南槿安長居華清宮中,但對於外麵的事,她卻是一清二楚的。


    那宛貴人向來與梨嬪交好,卻設計她落湖,那安嬪的荷包若也是宛貴人送的的話……


    喬月忽然覺得有些明朗了。


    她朝著南枃桪拱了拱手道:“世子,奴婢先迴去了。”


    南枃桪點點頭道:“去罷。好好照顧皇姐。”


    喬月稱了聲“是”便離開了抱月殿。


    蔣芷瀾自打從華清宮迴去之後,便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之時,嘴裏卻念念叨叨地說著胡話。


    “原來不是你……”


    “為什麽會這樣……”


    “南姐姐,你能幫瀾兒描眉嗎……”


    “南姐姐,瀾兒好像喜歡上皇上了……”


    昏迷中的蔣芷瀾仿佛迴到了自己初入宮那年的春天。


    寧宮中的山茶花開滿了宮廷,潔白的顏色,鋪滿了寧宮裏的每一條路。那時她初入寧宮,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了好奇。


    於是,有一天中午,她便趁著休息的空當偷偷地溜出了玉容宮。她一路遊玩不知不覺便到了華清宮門口。


    她不經意間朝著宮中瞧了一眼,卻被庭院中央那盆茂盛的貼梗海棠吸引住了。


    她雖然見過貼梗海棠,卻從未見過這麽大盆的。


    那時,南槿安正從外麵迴來,見她在宮門口張望,便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她:“你是誰呀?”


    那時候,蔣芷瀾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可真是好看呀!眉眼彎彎的,笑起來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蔣芷瀾有些看呆了。南槿安身旁的喬月便上前來嗬斥她道:“真真是沒規矩!還不向慎嬪娘娘請安!”


    她迴過神來,忙朝她行禮。南槿安卻又再次開口:“看你的打扮,像是今年新進宮的秀女,你叫什麽名字?”


    蔣芷瀾便畢恭畢敬地答:“臣妾蔣芷瀾。”


    南槿安眼中像是閃現出一抹歡喜的光:“可是右丞蔣文正之女?”


    蔣芷瀾又道:“正是。”


    南槿安笑著將她扶起來來,道:“本宮今日見你,總覺得與你有些投緣,這支簪子便送你了。”


    說罷,南槿安將自己頭上那支景福長錦簪取下來插進她的發髻中:“以後遇到什麽難事。便過來尋本宮。”


    蔣芷瀾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笑著點了點頭。


    ……


    碧桃看著自家主子在昏迷中淚流不止,便取下腰間的帕子為她拭淚,可是她眼中的淚卻像是怎麽也流不盡似的。


    宮人去尋了太醫過來,太醫隻道:“淑妃娘娘是因為心中積鬱成疾,再加上肝火旺盛,難免有些急火攻心。修養幾日便好。”


    碧桃知道自家主子是因為一時之間知道當年的真相,有些接受不了,便這般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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