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三人便相視一笑。


    待楚落衣離去,雲琅嫿瞥了一眼她坐的位置,問暮涼夏:“楚良人過來作甚?”


    暮涼夏畢恭畢敬地答道:“楚妹妹在賢妃那裏盡受欺負,前兒個夜裏,從小侍奉她的丫鬟被賢妃逼死了。”


    雲琅嫿冷哼一聲,捏著茶碗的手一緊道:“這賢妃真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暮涼夏聞言諂媚似的湊上前去,在雲琅嫿耳邊說了一句話。


    雲琅嫿瞬間眉眼含了笑:“她當真是和你這麽說的?”


    暮涼夏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真是太好了,本宮還怕她膽子小,不敢下手呢!”


    暮涼夏眼珠一轉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


    時間倏忽而過,不知不覺,便到了元宵節。


    依著寧宮往年的習慣,整個皇宮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燈。


    興慶宮中,蔣芷瀾將院中樹上的一個彩燈扶正:“楚良人那邊可準備好了?”


    碧桃點點頭道:“已經在那裏候著了。”


    蔣芷瀾迷起眼睛,望著頭頂樹上那一片燈海:“今夜,本宮要為皇上奉上一份大禮。”


    戌時未到,各宮嬪妃已相繼落了座。


    黎落和江溫爾四人相攜走進興慶宮的時候,眼前一片驚豔。


    隻見宮院中那棵高魁梧的槐樹上掛滿了各色的燈籠,院中蕩著清風,那燈籠裏的燭光便輕輕搖曳起來,再加之那槐樹的枝丫被吹得輕輕晃動,那些燈籠便上下漂浮起來。好不壯觀。


    璀璨的燭光的盡頭,是興慶宮的正殿,那殿門大敞著,站在宮門口,卻也可以看見裏麵人影錯錯。


    “咱們進去吧。”


    江溫爾對著黎落三人道,她們輕輕地點了點頭,朝殿中走去。


    守門的小太監看見四人,便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梨嬪娘娘到——江嬪娘娘到——安嬪娘娘到——宛貴人到——”


    位份較低的嬪妃紛紛起身朝她們行禮,四人又朝著位份更高的妃嬪行禮。


    一陣寒暄之後,四人才落了座。


    “這梨嬪江嬪安嬪和宛貴人的感情可真真是好啊,走到哪兒都是形影不離的,真真是羨煞旁人。”


    說這話的正是正座下首的蔣芷瀾。


    今日的她,著了件大袖紫金望仙裙,遠遠望去,雍容華貴,大氣自然。


    江溫爾朝著她淡淡一笑,低了低頭道:“姐妹幾個不過是相互走動,解解悶兒罷了。”


    蔣芷瀾嫣然勾唇:“也是,這咱們這些女人啊,最是害怕獨處。”


    關雎鳩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從麵前的盤中掐下一顆葡萄喂進嘴裏:“淑妃妹妹怕是最害怕獨處的了吧?若是這後宮姐妹不常去妹妹那裏走動,那錦瑟宮怕是冷清得不成樣子了吧?”


    蔣芷瀾不怒反笑:“這種滋味怕是也隻有賢妃姐姐這個過來人懂了。不過姐姐你可比妹妹幸運多了,有嘉妃妹妹這麽一個好姐妹,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姐姐身邊解悶,若是這後宮之中,還是賢妃姐姐和嘉妃妹妹最是親厚。”


    關雎鳩聞言,身子不覺一緊,下意識地望向對麵的雲琅嫿,卻見她正漫不經心地端著手中的茶碗飲著茶。


    慕子衿最是不喜這後宮嬪妃匯聚一堂唇槍舌劍的場麵,仿佛誰在口頭上占了上風就威風得不行似的。


    她本想起身出去吹吹冷風,奈何剛站起身子,卻聽見外麵小太監報:“長公主到——”


    眾妃便紛紛起身,一齊行禮道:“臣妾給長公主請安。”


    慕容瑾妍由何青槐攙扶著走進來,含笑在殿中環顧一周,走上上座後,才對著下首的眾妃揚了揚手道:“大家平身吧。”


    她們謝了恩,又紛紛坐下。


    慕容瑾妍笑著望向關雎鳩,問道:“自從帶了嘉霄還習慣嗎?”


    關雎鳩點點頭笑道:“嘉霄在臣妾身邊甚是乖巧,多謝皇長姐關心。”


    慕容瑾妍便點點頭,又朝著蔣芷瀾和唐泠道:“你們也應該加把勁,為咱們慕容家開枝散葉才好。”


    蔣芷瀾和唐泠低下頭,謙遜道:“臣妾謹遵長公主教誨。”


    黎落和安清綰眼神淡淡,各自低頭把玩著手邊的茶碗。


    慕容璟燁是在處理完政務之後過來的。


    他在小太監的稟報聲中走進殿中,大家正要起身行禮,慕容璟燁忙擺擺手道:“今日是家宴,大家就不必多禮了。”


    說罷,他便走到殿前,在慕容瑾妍的身旁坐下。


    “開始吧。”


    待慕容璟燁落了座,慕容瑾妍對著蔣芷瀾點點頭,蔣芷瀾便拍了拍手。


    一隊伶人便踏著和聲輕步走進殿中。


    “這是樂坊為元宵節準備的舞曲《夜中秉燈》,請皇上欣賞。”


    蔣芷瀾拿著清單朝慕容璟燁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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