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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我丈夫他,他指的不是那個……幽靈船。”


    過了幾秒鍾,中年女子小心翼翼地瞄向艾夏和伊凡,垂下的兩隻手攥緊了粗布圍裙,她惴惴不安地解釋說。


    “我們的村子很久以前就有幽靈出沒,不是船,是白色的……會吃人的幽靈。”


    “會吃人的不是魔族麽?”艾夏一臉詫異。


    “不是的!”那女子頓時急了,“不是紅眼睛的……就是白色的幽靈。”


    “對……對,全身都是白色的,沒有紅眼睛。”中年男子胡亂擺著雙手,似乎像做出幽靈的動作來,“我們村子裏的村民經常看見幽靈,這是真的!”


    艾夏輕輕倒抽一口涼氣,和伊凡還有小狼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


    “要是真的幽靈,我倒想見見。”小狼撇著嘴哼了一聲,“如果是魔族搞的鬼就太好了,我們就是來抓魔族的!”


    “能再告訴我們一些關於幽靈的事麽?”伊凡認真地注視著這對夫婦。這兩個人像是還未從惶恐中恢複過來似的,臉色慘白,根本不敢迎上伊凡的目光。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當,當然可以。”中年女子牽動嘴角露出略顯僵硬的微笑,“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大人們到家裏坐坐吧。”


    他們的家就在空地的西南角,走了一小會兒就到了。漆成黑色的舊木門外掛著剝下的兔皮,似乎是說他們家裏也有獵人。門沒有鎖。客廳裏隻有簡單粗陋的擺設,一張長方形矮木桌放在客廳中央,旁邊幾張小凳子,石頭砌成的壁爐裏劈劈啪啪燒著幹柴。


    “請,請坐,各位大人旅途辛苦,我們家也沒有好東西招待客人,不如,喝,喝碗魚湯……”中年女子一邊擺好凳子一邊客客氣氣地招唿著。“很。很新鮮的魚……是今天剛捕上來的。”


    “哎?你們今天出去捕魚了?”小狼好奇地睜大眼睛。


    “不,沒有,我們是從捕魚的人那兒買的。”中年男子說。他皺起眉頭,瞥了他妻子一眼。緊接著又慌忙作出討好的笑。“有人今天一早出海。就,就是在這海邊捕的魚……”


    “我還以為你們都被幽靈嚇得不敢出海呢!”小狼毫無顧忌地笑著。中年男子也陪著傻笑了一下,“不會的……如果都不出海。我們怎麽活下去啊!”


    “你說村子裏很久以前就有幽靈出沒了,沒有找人幫忙麽?你們沒有想過什麽對付幽靈的辦法麽?”伊凡越想越覺得這個村子裏的氣氛非常古怪,這一家人看上去還挺好客,卻顯得太不自然,不管再怎麽害怕幽靈,不至於見到人類也這麽驚惶吧。


    是小狼嚇到他們了嗎?


    “我們我們想過很多辦法啊,比如在村子周圍點上火把,但是那些幽靈不怕火……”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迴答。


    “那些幽靈會在白天出現麽?”艾夏也開始不安起來,“幽靈不是都隻有晚上才會出現麽?”


    “晚上……大多數的時候,村民們都是晚上看見的幽靈,但是,但是有時候天會突然變黑……”


    “那跟我們遇到的情況不是yiyàng嘛!”聽見中年男子的說法,小狼很快便沒了耐性,“我看你們村子裏的人不但都是膽小鬼,還都是笨蛋呢,這麽久了都沒發現那是幻覺。”


    小狼以前也不認為幽靈船是幻覺啊。伊凡想,小狼大概還在為海鷗的死而生氣吧。


    “小狼!”艾夏一把揪住小狼的袖子,“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跟他們過不去了?那個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站在門口的小孩一聲不吭地低垂著頭,沒有踏進屋裏,也沒有走開,杵在門外像是在老老實實認錯。小狼扭過頭去,抱起胳膊,表情很是不滿。


    “就算不是故意的又怎樣?”她嘟囔著,“我又不是在說他!”


    “不好意思,她平時說話就是這樣。”伊凡無奈地跟這一家三口解釋了一下。誰知那對夫婦立即躬下身來,忙不迭地道歉。


    “對不起,我們幫不上各位大人……還害得大人失去了珍貴的海鷗……都是我們的錯!”那個中年男子十分懇切地說。


    “哪有,我們已經得到重要的線索了啊。”艾夏連連擺手,垂下的眉梢流露出一抹哀傷,“而且,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麽大人啊!前天晚上有強盜襲擊了諾姆族的哨塔,聽說哨兵們看見了巨大的幽靈船,還發覺有魔族的氣息。我們隻是想知道幽靈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另外,我們隻是聽說有魔族藏在這片海域而已……”


    “我們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兩個人不停地點頭哈腰。


    “魔族的那艘漁船……”伊凡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和那些岸邊的漁船很像,你們村有沒有人弄丟了漁船?”


    “漁船?沒,沒有吧”中年女子好像很是震驚。


    “沒聽說哪家弄丟了漁船,要不,要不我替各位大人去打聽一下,請,請在這裏稍等”說著,那個中年男子慌裏慌張就要跑出去。


    “還是我去吧。”小男孩忽然出聲了。不等別人發話,他一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好像有什麽急事似的。


    伊凡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還是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這些村民似乎確確實實在恐懼著什麽,真的是幽靈嗎?


    小孩在村子裏拐了個彎,穿過草棚下的一條小道,跑到了一間看起來稍微大一些的石頭房子跟前。還沒抬手敲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便迎了出來。


    “舒爾!”老人伸出一雙枯瘦的手,狠狠抓住小男孩的肩膀,猛地將他拖進了門內,然後小心翼翼地關緊了門。房間裏除了老人以外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僵著臉,擰著眉,不停地交叉著手指。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剛才伸出頭去的那個衣著樸素的婦女。


    “怎麽樣?那些人是什麽人?”老人用力搖晃著這位名叫舒爾的小男孩,晃得他直皺眉頭,“別晃我了!”舒爾抱怨著。老人總算放開了他,他稍稍低下頭,神情嚴肅而陰沉。


    “我想他們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個頭上頂著狼頭的人速度比我還快,但她好像還不是他們那一夥人的老大,他們還提到了‘魔法’!”舒爾壓低了聲音說。


    老人頓時哆嗦了一下。中年婦女猛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仿佛遭遇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們說幽靈船是魔族搞的鬼,是幻覺的魔法!他們還說他們是來抓魔族的!村長,他們知道‘銀狼’搶走了諾姆們的食物,他們就是為這個事來的!”舒爾抬起手揪住老人的衣服,“你們告訴‘銀狼’了嗎?他們怎麽說?我該怎麽辦?”


    老人一動不動地瞪著緊閉的木門,怔了半餉,他突然再次伸手抓住舒爾的肩膀。他俯下身子,隔著幾厘米的距離凝視著舒爾那雙暗酒紅色的雙瞳。


    “不要讓他們離開村子,想辦法讓他們留下!記住,千萬別讓他們起疑心!不要怕,‘銀狼’在我們這兒,我們會幹掉那些外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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