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楊雄押鏢去北冥境,遭到一群大寇的打劫。他們差點丟了鏢,甚至全軍覆沒。


    好在一個使刀的高手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幫他們滅了那一幫大寇,保全了他們。


    當時楊雄就送了那獨眼刀客一麵旗子,說今後有什麽事盡管可以拿著這麵旗子來找他,不管什麽事情都當竭力相助。


    “敢問燕大俠和那位刀客是什麽關係?上次匆匆一別,還沒來得及問他尊姓大名。”楊雄抱拳道。


    “他是我四弟,人稱‘拚命四郎’。”燕月鏡笑道。


    “原來是南華四義中的拚命四郎方童。”楊雄沉吟著,“燕大俠裏麵請,咱們慢慢談。車內的那位……”


    “天流兒,下來吧。”燕月鏡道。


    天流兒走下馬車,眾人皆是不解,心想這位少年到底是什麽人,竟然需要總鏢頭楊雄親自護送保鏢。


    隻有楊雄略微看出了什麽,當下領著他們進了大堂。


    燕月鏡喝了一口涼茶,當即把他們殺了趙賈的天馬,和麵臨追殺的情況說了。


    大堂內坐著十多位鏢師,還有一位副鏢頭。副鏢頭叫周雷,和楊雄一樣,是大登堂境高手。


    眾人聽說燕月鏡竟把天馬給殺了,當即倒吸一口涼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楊雄則笑道:“燕大俠真乃性情中人,竟連天馬都敢殺,哈哈哈哈。”


    燕月鏡一臉雲淡風輕,毫不在意道:“殺了就殺了,一個畜生而已,再珍貴能比得上我的侄兒嗎?”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天流兒。


    天流兒則麵無表情,完全把他們的目光給無視,仿佛他們都是死人一般。


    當下燕月鏡又和他們談了一番,楊雄答應精銳盡出,並且親自押鏢護送。


    “哼,區區一個商人罷了,也敢這般糾纏。這樣的人,螻蟻般的存在,不過是有錢罷了。”楊雄蔑視道。


    燕月鏡苦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顯見,趙賈給他帶來的麻煩和威脅不小。


    副鏢頭周雷道:“明日咱眾兄弟一起保鏢,我還不信誰那麽大膽,敢動我們一下!”


    頓時眾鏢師紛紛響應,精銳盡出的這般排場,在江湖上足以橫著走,誰有那個本事劫他們的鏢?


    就在這時,大堂忽然走進了兩個人。


    一個青年一個少女。


    正是那方笑柳和陸遙。


    “燕大俠,在下在此等候多時了。”方笑柳抱拳笑道。


    陸遙則瞪了瞪天流兒,而天流兒毫無反應,壓根不理會她,這讓她氣得不輕。


    楊雄有些詫異,道:“原來你們認識。”


    原來方笑柳和陸遙昨日便到了鎮南鏢局,方笑柳同楊雄說他等人,想在這裏借住一天,卻沒說等的是什麽人。楊雄見他們二人器宇非凡,且無惡意,便答應讓他們暫住。


    楊雄大喜,立即招唿下人準備好酒好菜,好好招待這幾位客人。


    不一會兒,一個下人進來報道:“總鏢頭,門外有個叫韓歌的人想進來。”


    燕月鏡一聽,喜道:“人都到齊了。”


    “燕大俠,這韓歌是什麽人?”楊雄問道。


    天流兒眼睛忽然有了光亮,謔的站起身來,道:“他是我的結拜大哥。”


    他說罷便大步出門去迎接韓歌去了。仿佛隻有韓歌這個人才能提起他的興趣,才能值得他說話。


    這一夜自然是歡聲笑語,飲酒高歌,似乎每個人都十分高興。


    第二日,楊雄和周雷親率十二名鏢師和八名趟子手,護送著燕月鏡和天流兒離去。


    這十二名鏢師,有九個是小登堂境,其餘三個是魂王境後期。而那八名趟子手,最弱的都是魂王境初期。這個陣容,不可謂不強。


    此時是天流兒離開無劍山莊的第八天,燕月鏡的武功尚未恢複到大登堂境,但一般的小登堂境,亦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天,亦是李聰明去往玄女宮交易的一天。


    二十二匹駿馬,八匹在前,八匹在後,左右各三匹,將一輛馬車護在中間。


    每一匹駿馬上都坐著一位武功不低的高手,明晃晃的兵器在手,令人不敢直視,遠遠的見著了都要躲開,沒人敢挑戰其威嚴。


    馬車上自然是燕月鏡在駕著馬,車上兩側插著兩麵藍色大旗,旗上繡著血紅色的兩個大字——“鎮南”!


    官道上的人們見著了,皆是吃驚不已,這麽大的押鏢排場,很多人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


    那些有些名氣的劍俠刀客,紛紛上前打招唿,似乎以能與鎮南鏢局分局的總鏢頭楊雄說話而感到自豪,感到有身份有地位。


    而那些名氣甚小的,則自慚形穢躲得遠遠的,似乎怕被認作是盜賊。


    鐵騎速度極快,在趕路,根本不理會那些關注的目光。


    燕月鏡駕著馬車,被如此多的高手護衛著,似乎極其受用,身體不由變得懶洋洋起來。


    這一支隊伍,開進山林小路時,更是驚得林間鳥飛獸走,雞犬不寧。


    林間躲藏著的熾熱的目光,見到那兩麵大旗時,如同被潑了涼水,立即心灰意冷下來。盡管他們手中也拿著刀,盡管他們的刀也能殺人,但他們就是沒有勇氣衝出去。


    他們非但沒有勇氣衝出去,還得小心翼翼藏匿起來,生怕被發現。


    楊雄等人接連闖過十三處盜寇的地盤,不僅從未停過,而且速度也從未減慢。這說明,這些盜寇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夜間,若是在城裏,那些大勢力自然主動來邀請他們,即使是一些江湖上很有名氣的大俠、大宗派,也要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他們本是朝著東北方向走的,然而第三天,燕月鏡忽然說道:“我在中原境有個朋友,我許久未去看過他了,現在時間也不急,不如我們先去中原境看看我那朋友如何?”


    天流兒從車裏伸出一個頭來,道:“老朋友自然是要看的,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先去中原境吧。”


    天流兒似在笑,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折扇。


    楊雄沉吟道:“既然這般,那咱們便先去中原境!”


    說著眾人調轉方向,奔著北方而去。


    他們這樣一支隊伍,不管是往東北方向走,還是朝北方走,分明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無人能擋。


    那些受趙賈的賞金吸引,追殺而來的人,一見鎮南鏢局這麽多高手護衛,立即話也不說,直接轉身離去了。


    這樣一股力量,不是趙賈能夠對付的。至少,以趙賈的財富,還對付不了。


    楊雄等人一路暢通,無人阻擋,甚是得意。


    第六日正午,隊伍到得一片山崗,前方地勢起伏,樹蔭濃密。


    “停下!”楊雄忽然揮手道。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從未半路停過,難道說,前方有人敢出手劫鏢不成?


    頓時眾人勒住坐騎,握緊了兵器,四處掃視著。


    燕月鏡和周雷亦是眯著眼,察覺到了什麽。


    忽然前方竄出一堆人來,個個提著明晃晃的刀,麵露兇相。


    看樣子,他們武功算不上高。但他們人著實不少。


    起碼有一兩百人!


    這是一夥規模不小的強盜。


    楊雄沉著臉,但隨即又笑了起來。


    那群強盜裏走出一個獨眼龍,隻見他扛著一柄巨大的五環大刀。


    “你笑什麽?”獨眼龍盯著楊雄喝問。


    楊雄笑道:“我笑居然真的有人敢劫我們保的鏢。”


    “這是老子的地盤,你們要從這裏過,自然要交買路費!”獨眼龍擺明了態度。


    楊雄在冷笑,道:“我原本以為你隻瞎了一隻眼睛,沒想到另一隻眼睛也瞎了。”


    “你找死?”獨眼龍怒道。


    楊雄冷笑道:“你若沒瞎,怎會看不到這是鎮南鏢局押的鏢?你說到底是我在找死,還是你在找死?”


    聽到鎮南鏢局,獨眼龍有些動容,但他仍堅持道:“不管是鎮南鏢局還是鎮北鏢局,到了老子的地盤都得交買路費!不然就留下你們的人頭和貨物!”


    “我看你是活膩了!”副鏢頭周雷大喝一聲,頓時從馬上飛身而下,持一柄金刀殺向獨眼龍。


    獨眼龍身後衝出四人,卻被周雷一刀斬為八截。


    周雷出手實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這一刀,驚得獨眼龍的手下躁動不安,有些人竟生出了退意,若不是他們這方人多,恐怕早就跑了。


    獨眼龍亦是驚得眼皮直跳,立即揮動五環大刀,一刀斬向周雷。


    五環大刀本身很大,其斬出的劍氣亦是大得驚人,竟長達兩三丈,聲勢浩大不俗。


    “哼!”


    周雷冷哼一聲,斜挑一刀,便擋住了這道劍氣。緊接著他又連斬三刀,刀刀逼人,殺得獨眼龍左躲右閃,節節敗退。


    過了四五十招,獨眼龍已被壓製得死死的。


    “周連,你去助周鏢頭,莫要浪費時間,速戰速決。”楊雄吩咐一個鏢師道。


    “是。”那名叫周連的鏢師亦是從馬上飛身而下,要去助那周雷。


    此時,對方陣營亦殺出五名大漢,喝道:“你們莫要以多欺少!”


    五名大漢攔住了周連。


    然而周連武功豈是他們比得上的?


    但見周連一二十招便斬落其中一人的腦袋,其餘四人更是失魂落魄,逃迴了人群裏。


    “各位大俠饒命!”獨眼龍見楊雄隊伍皆是武功高強之人,當下求饒起來。


    盡管他們人多,但他知道,跟對方二十多名高手比起來,己方這些人都是螻蟻,根本不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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