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鑽過牆上的洞口,然後沿著通道向前走去。

    通道是天然形成的,經常能看見上麵垂下來的石鍾乳和下麵長出來的石筍,有的地方有十幾米寬,有的地方隻能側身通過。

    走了不久,我們就到達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麵蝙蝠無數,我們這幫不速之客進入後,它們受到了驚嚇,紛紛向一個洞口飛去。

    我們一齊歡唿,這麽多的蝙蝠生活在這裏,說明一定有通向地麵的出口。

    洞穴裏沉積了厚厚的蝙蝠屎,走在上麵一步一個坑,眼鏡李扶著我才使我沒有摔跤。在坑裏可以看到有小小的蟲子在蠕動-----眼鏡李心情很好,他解釋說,蝙蝠屎裏有很多的營養成分,這裏堆積了這麽多蝙蝠屎,所以蟲子和菌類可以在地下成長,存活,這些蟲子和菌類又為老鼠這類小動物提供了食物,所以我們才能看到老鼠洞。

    離開蝙蝠洞,我們又走了六七個小時,期間有直上直下的通道,也有流淌的暗河,所幸都不難過。

    期間也遇上幾個岔路,不過也都不算長,走一段就發現是死路,如果岔路多些,我們可能會迷失在裏麵,這也算是我們的運氣吧。

    終於看到前麵有亮光出現,我們都歡唿起來。

    我們向著亮光走,一股風吹過來,帶著清新的氣味。我們看到前麵是一個出口,出口之外能看到點點星光。

    這個出口是山崖上的一條石縫,往下看去,是陡峭的石壁,手電照不到底,至少有三十米高。

    雖然一時下不去,但我們都放心了。再不會有什麽怪物,什麽毛哥來驚嚇我們,我們都靠著石壁睡著了。

    清晨,眼鏡李把我們推醒,他在洞裏睡過一覺,也沒有挨過槍、放過血,所以比我們醒的都早。

    我們都到洞口去看,看到一條小溪在下麵流過。小溪邊上是一片樹林,再往遠處看,是一條盤山公路蜿蜒通過。

    這時候是淩晨五六點鍾,公路上沒什麽車,我們也不想等,把包裏的繩子拿出來,接在一起,能夠一直垂到下麵的小溪邊,我們一個個的順著繩子溜了下去。

    我們把自己的身上都整理了一下,以便看起來顯得像是普通遊客,把雙管獵槍埋在小溪邊,其餘的槍都放到包裏,趟過小溪,穿過樹林走上公路,等了一小時左右,一輛開往鄰近縣城居山的長途中巴開了過來,我們都上了車,一直坐到居山縣城。

    我腿上的傷口有發炎的症狀,在居山我們又包了輛出租車直奔省城,晚上的時候,我已經在省城的一家醫院裏了。醫生給我重新清洗了腿上肩上的傷口,疼的我不斷的吸氣。

    小崔看來在這家醫院有點路子,我來了就進了一個單人病房,醫生進來以後就治療,一點也不問槍傷是怎麽來的。他處理完傷口說沒什麽事,主要是浸水了導致發炎,還有失血造成身體虛弱抵抗力下降。吊兩天抗菌素就可以離開了。

    小崔和眼鏡李把我安排下就離開了,說兩天後來接我出來,留下兩個聯係方式,我把眼鏡李留給我的“遺書”也還給了他。

    以下的兩天裏我都在醫院裏度過,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看報紙,這裏的報紙都是省城的,上麵沒有關於我們的消息,也許是地上的孟胖子沒有報警,也許是我們的事情太小不值得上報。

    小崔這兩天沒有出現,第三天中午,她和眼鏡李一塊過來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們一塊打車到了雲峰市。

    小崔給我們準備了一套新行頭,她戴上一副大太陽鏡,一副口罩。我戴了一頂棒球帽和一個大黑框眼鏡,眼鏡李不戴眼鏡了,戴了一副口罩,把口罩一摘,是滿臉的絡腮胡子,也不知怎麽粘上去的。

    我問他們現在迴雲峰要幹什麽,小崔說到時候再告訴你,眼鏡李隻說你和我們來吧。我又問孟胖子的消息怎麽樣,她說孟胖子已經跑了,不過要想找到他也容易,眼鏡李就能,不過現在最先的任務不是找孟胖子。

    我們在煤礦旅館住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放下東西吃完飯,小崔和我說明天去山裏轉轉,到時候要會一位老朋友,我問是誰,她笑而不語。

    一晚無話,第二天我們起來後,叫了一輛麵的過來,這是小崔他們昨晚上就找好的。我們坐上麵的,小崔說了個當地地名,讓司機開到那裏去。

    我們開出市區,一路向東走去,我很快就發現,我們走的就是前幾天往煤礦上去的那條路。

    上車以後我們都把眼一眯養神,司機也不和我們多說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看見我們下去的那個煤礦了,眼鏡李說:“師傅在前麵停停,我下去方便一下。”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眼鏡李下了車,沒去方便,而是背對我們蹲在地上嘔吐起來。小崔一拉我:“快下去看看,他胃病犯了!”

    我們都下了車,司機看到這樣,拿上一瓶礦泉水跟著下來了,他走到眼鏡李身邊,想看看這客人怎麽了。

    眼鏡李在地上吐了些口水和唾液,司機過來拍拍他說“老哥,喝口水吧。”

    眼鏡李站起來,小崔已經到了司機背後,我見狀也站到司機身邊,三個人把司機圍住了。

    小崔說:“趙金發,咱們有點事說說。”。她手裏已經亮出了手槍。

    我聽到“趙金發”的名字,立即想起來,這不是在煤礦裏那個筆記本上寫著的名字嗎?

    趙金發臉色一變,說:“你們要幹什麽?要車的話盡管開走,裏麵還有幾千塊錢。”

    小崔說:“我們想問問你,五月三十一日的晚上,你是不是到過那裏?”她用手一指遠處的煤礦。

    趙金發臉色更難看了,他說:“沒有!”

    小崔說:“那就和我們去一遭吧。”

    趙金發在猶豫。眼鏡李也拿出了槍,慢慢的把絡腮胡子撕了下來,又摸出一副眼鏡來戴上。我和小崔也都摘下了眼鏡,趙金發盯著我們看了一遍,終於想起了什麽,說:“你們……你們都沒死,毛新章呢?”

    眼鏡李說:“死了。”

    趙金發說:“怎麽死的?”

    小崔說:“被我們打死的,當然也是他罪有應得。有些幾十年前的事我們不太明白,所以要問問你。”

    趙金發說:“好,我也想和人嘮嘮呢。”。他像放下了很大的包袱一樣,居然笑了起來。

    小崔說:“我們去那裏談談吧。”

    趙金發答應,他大踏步走向煤礦,我們在後麵緊跟著。

    小崔貌似很輕鬆,走了兩步竟然開始唱歌了,唱的是“好人一生平安”

    “有過多少往事

    仿佛就在昨天

    有過多少朋友

    仿佛還在身邊

    也曾心意沉沉

    相逢是苦是甜?”

    趙金發在跟著唱:

    “如今舉杯祝願

    好人一生平安”

    “誰能與我同醉

    相知年年歲歲

    咫尺天涯皆有緣

    此情溫暖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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