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們時間,知道現在是下午六點鍾。看來要在地底下過夜了,心裏有些擔憂,晚上是野獸出沒的時候,哪咬死南胖子的“狗”會不會跟在我們後麵呢?

    毛哥從包裏拿出一瓶茅台,擰開瓶蓋說:“今天我們都挺辛苦的,來,你們嚐嚐這十五年茅台,我花了一千多買的呢。”

    眼鏡李看看毛哥,“少喝點,別醉了。”

    毛哥說:“當然了,咱們一會還要接著走呢,你們自己都惦著點,別喝暈了就行。”

    毛哥自己先仰脖喝了一口,然後給我們,“你們都嚐嚐,小薛還沒喝過這麽貴的吧。”

    我說:“確實沒有,以前喝最好的也就是二百塊的酒鬼。”接過瓷瓶,咕嘟喝了一口,一股熱氣從喉頭流到肚子裏,然後迅速的彌漫到全身。

    眼鏡李也抿了一口:“不錯,是真的。”他又遞給我,“你年輕,多喝點吧,我胃不好。”

    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這麽高檔的東西,毛哥說:“沒事,小夥子多喝點。好酒也驅邪。”

    我又喝了一口,茅台的熱勁衝上臉來,感覺有些飄飄然,心裏也感覺踏實了許多----當真是酒壯慫人膽,我知道自己還是毛哥他們的俘虜,知道自己是被槍逼著進來的,但是現在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我覺得毛哥就是我的老朋友了,心裏想就算前麵有什麽刀山火海,也值得一去了。

    毛哥把酒撒了點在地上,說是祭那些死人。

    眼鏡李說:“毛哥,南誌平……。。”

    毛哥“嗯”了一聲,說:“別提他,出去後再說。”

    毛哥想起來什麽,問我:“小薛,小崔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我說:“沒有,沒有什麽啊。”

    毛哥也沒再問,招唿我們快點吃。

    吃完最後一口,仰著脖子往下咽的時候,我看到毛哥眼光直直的盯著我。一隻手按著塑料布上的槍。

    我一驚,再看眼鏡李也拿起了獵槍,我覺得嗡的一下子,心說壞了,他們要對我動手!

    霎時間我覺得一下子不知道四肢該怎麽動了,隨即醒悟過來,剛要說討饒的話,毛哥說:“後麵有東西,別動。”

    我醒悟過來他的目標不是我,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但馬上又覺得後背發緊,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盯著我。

    “後麵”其實就是我們來的方向,“前麵”則是那台采煤機,毛哥擋在我麵前,正好把那具趴在采煤機上的白骨擋著,不然吃起飯來還真不舒服。這裏仍然是霧氣重重,能見度不過幾米遠,毛哥看見了什麽?

    就這麽過了幾秒鍾,毛哥忽然抬手舉槍,我立即向前趴倒,隻聽砰砰兩聲,毛哥和眼鏡李向後麵開槍了。

    毛哥拉著我站起來,說,“走,我們去看看”。

    他的力量大的驚人,我幾乎被他拉倒。趕緊緊走一步趕上毛哥的步子,眼鏡李端著獵槍在後麵,三個人向霧中走了幾十米遠,來到一垛煤層邊。煤層上貼著一張熒光貼,這是毛哥來的時候貼的,哪兩具“陰藏屍”就在甬道的對麵。當然以這甬道的寬度和能見度,我們還看不到。

    毛哥說:“往地下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東西。”

    我們隻看到一些腳印,但是非常模糊而且互相重疊,因為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是從這邊走的,所以也可能是我們自己留下的腳印。

    腳印之外,沒有其他的痕跡,我很擔心會出現前麵見過的那種爪印,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在地上找了幾分鍾,其實也就是在幾米方圓裏尋找,沒發現什麽異樣。毛哥不挪步子,我不敢走遠,因為離開稍遠在霧氣中就看不見了,眼鏡李也是原地找。

    眼鏡李說:“沒什麽東西,毛哥你看錯了吧。”

    毛哥說:“也許吧,我可能眼花了一下。”

    我問“毛哥你看到了什麽嗎?”

    毛哥說:“我隻是感覺……。。好像有東西在這裏。”

    眼鏡李不太相信的說:“這麽遠,你能看見?”

    毛哥有些不悅:“我都說了眼花了。”

    隨後他解釋說,他在礦裏待過幾年,在礦裏的人不見天日,對光的變化會敏感一些。像牆上那張熒光貼,他雖然看不到,也覺得這個方向的亮度會比別處高一些,剛才他感覺這個方向好像暗了一下,馬上想到是有東西經過把熒光貼擋住了。

    毛哥這種感覺我是無法理解,在我看來,四周都是黑乎乎一片,熒光貼雖然發光,但在我們吃飯的哪個地方根本是看不到的。

    眼鏡李也不相信,他說熒光貼貼在人胸部的高度,就算是有什麽“狗”跟進來,也不會擋住熒光貼的,要說小崔,他根本不相信這丫頭敢一個人跟進來,雖然這丫頭算計過他。再說,就算她想算計我們,在洞外等著更合理。

    他問毛哥:“你不是說那個洞裏的野狗,應該被你打死了嗎?”

    毛哥說:“操,你別說了好不好,我承認眼花了。”

    感覺到毛哥的不悅,我們都不說話了,我心裏想,他可能根本就沒打著那東西,而且要說這麽深的地下會有野狗或者野狼,也不符合生物學的規律。我們迴轉來,往吃飯的地方走迴去,眼鏡李走在最前麵。

    走了大概一半的距離吧,忽然聽見“咯”的一聲輕響,我們都停下了腳步,這聲音太清晰了。

    他們都架起槍來,隻有我赤手空拳,瑞士軍刀也在過偷煤通道的時候掉了,正在無助之際,眼鏡李從兜裏掏出一把刀來給我。

    我借著帽燈的光一看,這刀柄上刻著太極八卦的圖案,還有些古怪的符號,能看出來是把彈簧刀,我按出來刀刃,握在手裏。

    原地停了幾分鍾,卻沒有其他的聲音傳來,毛哥做個跟我走的手勢,我們往吃飯的地方走過去。

    隻有二十米遠的距離,我們感覺象走了幾公裏,終於看到地上的塑料布,我們都鬆了口氣。

    可是轉眼間我們又緊張起來了,因為毛哥用手電照了照,我們看到塑料布上的一罐午餐肉,鐵皮作的包裝幾乎被弄成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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