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李一驚問:“真的?”毛哥不答,他又轉向我,我說是。

    眼鏡李的嘴一下就張開合不上了,足有幾分鍾時間,他一句話也不說。

    這幾分鍾毛哥簡單說了說他看見的,他聽見南胖子的叫聲,就跑過拐角,看見一條大狗正趴在南胖子身上,他拔槍就打,那狗很乖覺,一見他拔槍轉身就逃,他開了幾槍沒打中,追了一段發現追不上,那狗跑得比他快,躲入黑暗中去了,迴來發現我正在往迴跑,他就跟著跑迴來了。

    眼鏡李的嘴角不斷抽動,他十分害怕,而我也比他強不了多少,隻覺得兩腿在哆嗦不停。

    眼鏡李終於說話了,說“毛哥,這裏不吉利,我們還是迴去吧!”,我也隨聲附和。

    毛哥的臉色鐵青,頭上青筋崩起,看的出他也在考慮該如何辦,良久,他堅決的說:“不行!”

    眼鏡李的眼光一下子暗淡了,毛哥看出他的恐懼和失望,說:“不管怎麽說,我們要為南誌平報仇啊,起碼要把那條狗殺了,不然出去我們怎麽跟人家裏的解釋?”

    我覺得毛哥簡直是瘋了,人和狗較什麽勁?我說:“毛哥,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以後我們找人再來。”

    毛哥怒道:“你懂個屁!”

    我被他的威勢鎮住了,毛哥口氣緩和下來,說:“小薛,我說不出去還有個原因,那丫頭不知是什麽來曆,把老李打昏,連槍都搶走了。如果她有什麽陰謀,多半在路上等著給咱們幾下子呢。”

    我小聲問:“那該怎麽辦?”

    毛哥說:“往那個洞裏走。”

    我說:“我不去,那裏太危險了。”

    眼鏡李拉拉我說:“聽毛哥的話。”

    我說:“我怕會象南……南哥那樣。”

    毛哥和眼鏡李交換了一下眼色,毛哥驟然變臉,伸手抓住我的衣領一拽,我站立不穩噗通跪在地上,毛哥左右開弓給我七八個大嘴巴子,打得我耳朵裏嗡嗡直響。

    然後毛哥把手槍拿出來頂住我的腦袋說:“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眼鏡李伸手把我扔在地上的獵槍拿起來,對我說:“小薛,我們也是為你好,你別想不通,眼下你不聽毛哥的話,馬上就會去見南誌平。”

    我屈服了,我從腫如麵包的嘴裏說:“我聽毛哥的。”

    毛哥命令眼鏡李把我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連身份證都沒給我留下。然後眼鏡李把我的包也背在身上,拿獵槍頂著我後背,他們兩個人押著我進了洞。

    我走在最前麵,眼鏡李在中間拿槍頂著我,毛哥在後麵。

    這時候我心裏那個後悔,我痛恨自己為什麽要貪圖那點小錢跟這幫人混。我把毛哥的祖宗八代在心裏罵了個遍。然後又祈求老天爺千萬要保住我的命。

    走了一段,我心裏有些冷靜了,開始考慮怎麽脫身。

    一開始我想:對方手裏都有槍,而且身強力壯,我隻能逃跑,不能幻想自己象動作片主角哪樣放倒敵人。

    如果洞裏有很多岔路,我可以跑到岔路裏去藏身,但如毛哥所說,這個洞是偷煤用的,顯然不可能有岔路。

    照直跑的話,那是現成的靶子。

    而且就算逃脫,那洞裏還有可怕的野狗,一口就咬斷了南胖子的脖子,我如果遇到,恐怕也是一個下場。

    那狗的威力,起碼也是藏獒級別的,我看見過幾隻藏獒,那不是我空手能應付的。

    所以我又轉向暴力反抗的想法,現在看到的隻有兩支槍,如果我能奪到一支,我至少也能和他們打平啊。

    而且就算遇到那狗,有槍心裏也有譜。

    我想,前麵遇到南胖子的屍體,那時候他們多半有一個人要檢查屍體,隻剩另一個人的話,我可以考慮突下殺手,比如猛揣一個人的小弟弟,然後趁機奪槍。

    當然,一定要有機會才行。我得設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可是怎麽引開呢?

    我迴頭看了看眼鏡李,他拿槍管捅了我一下:“別迴頭看!”

    靠,看來這小子很警覺,估計是被小崔打了一下智商長了二百五。

    我想到小崔,又想起來了,她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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