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都聽見了,大家一齊轉身,五道手電光向後麵的黑暗掃去。

    交錯的手電光照耀下,我們看到後麵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塊拳頭大的圓石頭正在地上滾動。但是隨即我們都驚呆了,我們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我們後麵二十多米的地上,飛速的向遠處跑去,速度十分驚人,比我見到的任何動物都要快。轉眼就跑到了一道煤柱的後麵。

    手電光照的並不遠,那東西又跑得非常快,如果不考慮鬼怪的可能性,它一定是一隻動物,從大致輪廓上看著像是四足的,具體是什麽根本瞧不出來。

    南胖子說:“就是它!我在帳篷那裏看見的就是它。”

    毛哥說:“你看清了?”

    南胖子說:“沒有,不過看跑的那速度,不是同一隻也肯定是一種東西。”

    小崔說:“應該就是南胖子看見的那個東西。”

    我說:“這東西是不是在追蹤我們?”

    大家都沉默了,的確,如果這就是南胖子看見的東西,那麽它就是在跟著我們前進,從那裏一直跟了我們兩公裏的距離,而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幸好有一塊石頭從地上落了下來,我們迴頭去看才發現這個追蹤者,如果是普通的動物也好,如果是兇猛的野獸,我們沒有武器,還就真麻煩了。

    我們都瞅著那煤柱後麵,希望哪動物能自己跑出來,讓我們看個清楚,明白了也就不害怕了。

    足有五分鍾時間,煤柱後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眼鏡李最先開口:“哪可能是什麽東西?”

    毛哥迴答:“大概是一條野狗”。

    這個迴答減輕了我們心頭的重壓,大家想起來進洞前在地麵上確實看見過野狗在附近轉悠,或許有一條跟著我們進來了。

    可是小崔說:“不對,我們在帳篷裏和水坑邊上看見的印記如果是這東西留下的,就說明這東西不是跟著我們來的,是比我們先進來的。”

    她這麽一說,我們又都感到沉重了。眼鏡李說:“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煤礦裏的?”他緊張起來,伸手去翻自己的包。

    毛哥止住他說:“有什麽可怕的。”他打開一瓶水,喝了一口,鎮定的說,“沒什麽事,這是煤礦又不是墳地,就算有鬼也早讓以前的礦工嚇跑了,大家往前走吧。”

    眼鏡李說:“我看最好還是迴去看看是什麽。”

    毛哥點頭同意,我從包裏拿出一把瑞士軍刀,握在手裏。

    瑞士軍刀其實應該叫瑞士工具刀,亂七八糟的小東西一應俱全,最關鍵的作戰用處卻近乎沒有,用來防身恐怕還不如板磚。

    一瞅別人,除了毛哥,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我心裏雖然想去,腳下卻邁不出步來。勇氣這時候不知怎麽全沒了。

    這大概是我們普通人的通病,雖然並不相信這裏會有什麽怪物,潛意識裏卻受自己恐懼的控製。

    南胖子幹咳一聲說:“毛哥,最好把家夥拿出來。”

    毛哥說:“你的拿出來吧,我不信邪。”

    南胖子答應一聲,從背後的大包裏拿出一把鋸短了的雙管槍來,嘩啦一聲拉上了膛。眼鏡李也從包裏摸出來一把手槍。

    我心裏一驚,他們帶這些槍可沒和我說過,看樣子這幫人來者不善啊。小崔要我小心他們,看來真有道理。

    毛哥說:“你小子注意點,別走了火。”

    看見槍,大家膽壯了許多,南胖子幾步竄到毛哥前麵,拿著雙管槍在前麵走,我們跟在後麵。

    那東西藏身的煤柱離我們也就五十米左右,很快我們就到了煤柱跟前幾米的地方,毛哥示意我們站住,他和南胖子向柱後繞去。

    我心裏邊,期待能夠聽見“汪”的一聲,然後看見一條狗竄出來。

    但是沒有動靜,南胖子說:“沒在這裏。”

    我們都到煤柱後麵去看,煤柱邊的地麵和其他地方一樣是煤渣鋪的,除了當年的礦車留下的車轍之外,什麽痕跡也沒有。我在地麵上用力踩了幾下,發現留不下任何腳印。

    小崔說:“哪動物一定是往迴跑了。”

    毛哥向著來的方向吆喝一聲“嗨……”,遠處也傳來迴音。仍然沒有動靜。

    毛哥說,“這狗膽小,看見我們人多,就一直往迴跑了。”

    眼鏡李說:“它為什麽要跟蹤我們?狗不是怕人的嗎”

    毛哥說:“我們都帶了不少吃的,這狗估計是聞著香味了,就跟著我們走想撿點吃的。狗鼻子靈,我們聞不著的東西它能聞著。這次算它跑得快,下次碰上它,我們宰了它打牙祭。”

    毛哥的解釋顯然合情合理,大家心情放鬆了不少,又迴頭向洞的深處走去。

    隻是我心裏總有些擔憂,不是因為這條跟蹤我們的狗,我覺得這動物既然掉頭跑了,就說明怕我們,想來不是什麽特別厲害的貨色。倒是毛哥他們亮出來的槍,讓我感到了此行有些兇險。如果隻是普通的探險,犯得著帶這些違禁的武器嗎?莫非這洞裏有些可怕的東西?

    我想起了小崔說的話,扭頭去看她,期望她能給我些暗示什麽的,但是失望了,她神色自若,好像沒事人一樣。

    倒是眼鏡李和南胖子臉上繃得和鋼板似的,端著槍,眼睛一眨不眨的四處查看,好象下鄉碰見地雷陣的鬼子兵。

    毛哥走了幾步,大概想起了露槍的問題,迴頭對我說:“我們下來的時候,為防萬一都帶了家夥。不跟你說,是因為怕嚇著你。”

    我勉強擠出點笑容說:“我知道。”

    毛哥邊走邊跟我們說話,有意說些他當年井下的趣事,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兒,逐漸忘記了剛才的驚懼。我對他們的戒心,也逐漸的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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