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一路無話,帶領韓曉樹來到原打算請秦雅吃飯地方,平安街上新開業一家叫“無名”的燒烤店,倆人把電動車鎖好就進了門。

    店裏大廳寬敞,足有近千平米,牆壁,屋頂,目所能及之處全部都是沒有去皮的實木裝飾,灰紫帶綠很有大自然情調,餐桌和椅子要比標準尺寸大許多,而且全是實心木拚成,看不到一根鐵釘,深紅顏色,表麵光滑可照人影,估計一個成年人也搬不動,看似成本價格不菲。

    下午兩點多沒有客人,一個少女坐在最裏麵靠近吧台桌子疊紙巾,梳著高馬尾,白色衣服,大概十五六歲年級,見有客人進來就給看座倒了茶,動作一氣嗬成,茶壺和菜單像是變出來一樣,動作很是飄逸。

    倆人剛落座餐單就舉到兩個人麵前,茶水冒著熱氣,任逍遙韓曉樹二人現在是各有各的心思,也沒觀賞到白衣少女‘表演’。

    “十個羊肉串,毛肚串一鍋,雞翅兩個……”任逍遙沒說完就被韓曉樹打斷。

    “先要這些不夠我們一會再點,謝謝。”韓曉樹怒視任逍遙片刻,行啊,隨你先瘋著,拿出手機開始玩上了。知道一會這家夥自己憋不住就會比比,現在上杆子問,越問他越他越拿糖。

    任逍遙沒抬頭,表情像是全天下人都欠他錢一樣:“十瓶啤酒,要涼的。”

    白衣少女端上一盤花生,一盤毛豆,隨後拿四瓶啤酒打開,說先喝著,‘晃’迴座位繼續疊紙巾。

    任逍遙光速站立迅疾摟起一個酒瓶,嘴對著瓶一口吹掉大半瓶,長出一口氣後坐下來,隨後遲緩把酒瓶放迴桌,沒發出任何聲響,拿起酒瓶和放下酒瓶有極大動作反差,這一連貫行為像是再說,自己很有理智做這個事。

    韓曉樹抬眼鄙視任逍遙灌酒動作幾秒,低頭繼續。

    任逍遙把剩下的酒喝完,骨頭散架一般靠在椅背上仰頭望天花板,目光空洞無神,一副生無可戀滴樣子。

    白衣少女瞪著大眼睛注視,表情是‘莫名其妙’。

    過一分鍾,韓曉樹還是沒憋住,開口問出來:“說說吧!我走以後許經理和你說什麽了?你這麽大反應?晚上取消了?”

    此時觀那白衣少女,表情變成‘興奮’。

    任逍遙沒迴答,又拿瓶酒開始吹,韓曉樹瞄他那個死樣子,也拿一瓶對著瓶口喝上了,兩人咕咚咕咚兩下就各自喝完一整瓶。

    白衣少女本表情變成‘失望’,有可能的心理活動是:以為可以聽故事,可二傻缺就知道喝酒。

    兩個傻缺放下酒瓶,韓曉樹瞥見任逍遙再次拿起最後一瓶酒還想喝,韓曉樹有些不高興,一把奪過酒瓶,雙眼凝視任逍遙,想要開口說什麽,又沒說出來,大氣唿出站起身,一仰脖把那酒沒換氣就喝幹。

    白衣少女見這一幕表情變得‘古怪’:到底誰在生誰的氣呢?快說話啊!真是捉急。

    任逍遙貌似很無奈樣子,皺眉開口說句:“把剩下六瓶上來涼不涼都不要緊,上來就行。”

    白衣少女看傻缺胖子灌酒正過癮,聽到‘渾身散架’客人叫酒,反應兩秒鍾才去拿。

    白衣少女迴到吧台存酒處拿酒,有一中年男人對她笑笑,慈祥微笑像是白衣少女長輩,這中年人身材高大,很魁梧,五官輪廓分明,也是一身白衣。少女很興奮地用小眼神示意中年人看那兩個傻缺,中年人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麽。

    任逍遙終於幽幽開了口:“從我爸走以後,我就沒有過這感覺,真是不太好。”身體還是一灘爛泥般癱在那兒,頭枕椅背,望屋頂天花板,說話腔調淒涼無比,話題也是沉重無比。

    “那八婆到底和你說什麽了?”韓曉樹這迴是真急眼了,他和二球從小到大幾乎天天一起,每次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是一起麵對,在兩個人都刻意迴避下,很少提及‘老爸’二字,今天這是怎麽了?真是受大刺激了。

    白衣少女興奮坐迴自己‘觀眾席位’,耳朵支棱老長。

    任逍遙沒有第一時間開始講,而是拿起新上來啤酒,倒了一滿杯,昂首一口喝幹,動作還有些小瀟灑,這才不緊不慢眼瞅韓曉樹說上了:

    “許麗麗是說了一些話,她讓我感覺尼瑪我就像個傻比一樣,像個傻比一樣求著施舍一點感情,我還在這兒自我感覺良好,你說我是不是傻比?啊?”任逍遙說了一堆。

    韓曉樹此時正生氣,聽到一堆莫名其妙話,更是無語,到是最後邊問題聽得明白,隨口說了句:“你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可不是,說重點行不行?裝什麽文化人。”

    “憑什麽去爭取,憑什麽配擁有,真尼瑪是個笑話。”任逍遙又整出一句。

    “你要是再這麽聊天可沒朋友嗷,說人話行不?”韓曉樹突然覺得這人是真沒勁。

    白衣少女眼裏全是小星星,那個死胖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呀?粗俗。

    任逍遙繼續感慨:“從小學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一直沒有分開過,我除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能交心朋友?”

    不論是誰心靈深處受到如此重擊,還是赤裸裸直接受創,毫無情麵,毫無底線,不發一會彪才不會正常。

    韓曉樹哪知任逍遙遭遇:“你說重點行不行,扯那些沒用的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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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逍遙:“你丫就說有沒有吧?”

    韓曉樹:“沒有,應該隻有我”

    任逍遙眼圈先潮紅起來,這是酒勁上來了。

    “你丫說咱倆為什麽就總是泡不到妹子?”

    “你說咱們除玩遊戲牛比,還能找到任何一件牛比的事嗎?”

    “要是哪一天我死了,掛了,還有誰會記得我?”

    “你說為什麽一個在小酒店上班的女迎賓員會有人開勞斯萊斯來接,還尼瑪送套別墅?”

    任逍遙拿起酒瓶猛灌一口:“尼瑪湊錢買個包又算個什麽東西?”越說越激動,身體都在隱隱發抖,一句接一句往外噴,又拿起酒來開始喝。

    韓曉樹隻能聽著,插不上話,不過貌似明白過來,也不管任逍遙是不是還繼續說就開口:“臥槽,不會吧,勞斯萊斯?別墅?這是許麗麗說的?她尼瑪放屁呢吧。”

    “她有什麽理由騙我?”任逍遙此時就知道灌酒,也不抬頭。

    韓曉樹:“嗯,有理。”

    中年男子聽著酒桌動靜,小聲與跑過去白色少女說著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兩個孩子,一個情感受搓,一個陪在旁邊,在感悟總結人生,這單親家庭孩子想法是有些偏激。”

    白衣少女端菜走過,狠狠瞪中年人一眼,中年人感覺好像說錯了話,苦笑搖頭,獨自向後廚房方向去了。

    就在這傷春悲秋,陶冶情操,感懷傷感,觀眾歸位的大好時機,一句很不合時宜話被韓曉樹說出來:

    “我說?唉!唉!商量一下?趁著你還沒掛之前,不泡秦雅沒有奮鬥目標了,能不能去把包要迴來,我送給何倩倩行不?”韓曉樹非常嚴肅冒出一句。

    白衣少女炸聽這話,後知後覺捂著嘴,怕樂出聲來:這個死胖子也太不要臉了些,送出去禮物還可以要迴來嗎?這不是臭無賴嗎?

    聽到這問話,任逍遙盯韓曉樹大胖臉好一會兒,心想是不是該把他眼鏡弄下來踩稀碎,這種事怎麽可以幹得出來?說都不能說嘛,想法都不能有。

    從記事到現在,就這麽一個哥們可以患難與共。現在自己這些話隻有對著他墨跡,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胖的,好像比以前更胖了些。你說就你170的身高,接近200斤體重,還泡什麽妹紙啊!哪個妹子可以受得了你‘壓迫’,還送包?送個鳥吧!

    任逍遙經過漫長心路曆程,慢慢找迴自己節奏,心情平緩下來,如今至少還有這麽個兄弟陪著,自己還有個老媽在真正關心自己,還要什麽自行車啊!再說老媽老了以後也需要自己照顧,自己人生才剛開始,任逍遙啊任逍遙瞅你那點出息,為尼瑪這事愁得慌,真是病的不清,有尼瑪這麽多事等著自己去做呢。

    於是乎任逍遙調整思路:“拜托!我在這和你分享並討論這麽嚴肅話題,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來的氣氛被你一句話攪個稀碎,要包是吧?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不嫌丟人嗎?”

    韓曉樹哪肯示弱:“你說呢?不是我說你,從初中就幫你傳紙條,到現在買個包還得出份子錢,大學那麽多妹子你不挑,偏偏要泡這個秦雅,弄得我還得陪你端盤子,一端就是兩年,你說你是不是很無恥?您快說自己很無恥!快說!”入情入理分析透徹,聽起來貌似不是假話。

    任逍遙狡辯:“別說那些,都過去多少年了,誰還記得那些破事?你這兩年在東方明珠好像也沒閑著吧?”

    韓曉樹同學有些磕巴:“我那是實踐積累,嗯,還不能試試嗎?嗯,我挑幾個質量一般滴,難度小點滴,混點經驗不行嗎?”

    白衣少女此時你用什麽勾引她,她也不會動地方,能聽到如此精彩八卦辯論就是上天最大恩賜。

    就這樣二人喝大酒對慫,而後亦是吹大牛,你一瓶我一瓶,隨著越喝越多,舌頭也就越來越大。

    一個小觀眾遠遠旁聽,時而皺眉時而嗬嗬。

    任逍遙舌頭已經很大,拿起酒瓶做出幹杯動作:“反正我…我可不去…要要去你去,丟,丟人……”

    “你…你就…說我,我試試不…啊不,不行還是怎麽滴!”韓曉樹也拿起酒瓶想去碰任逍遙瓶子,但是努力兩下也沒碰到。

    華燈初上又到午夜時分,10個小時過去了,無名燒烤店由於剛開張,零零散散沒什麽生意,這有兩個醉鬼還賴著不走,白衣少女由一個興致勃勃小觀眾,變成了一臉陰霾的小巫婆,在心裏詛咒無數遍了,恨得壓根直癢癢。

    後廚房裏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時不時出來瞄上一眼,結果被白衣少女用小眼神嚇跑,那中年人隻是時而笑著搖頭,時而望著那兩個貨愣愣出神。

    又是半個小時後倆‘酒鬼’餐桌上、地上、立著的、倒著的,足足有幾十個啤酒瓶,一個趴在桌上,一個不知去向。

    有人急匆匆推門進燒烤店,一邊快步走近吧台,一邊急急忙忙喊:“是不是在你家吃飯的,剛有人在……”

    還沒說完白衣少女就接口到:“怎麽了?”隱隱有種不好感覺。

    來人是隔壁煙酒店老板娘,白衣少女去過她店裏給顧客買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煙草店老板語速很快也很著急:“剛有人在馬路邊摔倒,頭碰到馬路牙子上,那人好像喝了很多酒,我就過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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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臉一寒,望向那倆倒黴孩子,少了一個,心已明了。隻見他有如風影一般,一步跨出就到門口,再一步,吧台前站著的煙酒店老板娘已經看不到了,這時才有微風輕輕拂過一個大大沒有閉合嘴巴,煙酒店老板娘傻傻站在那兒望門口處,就像剛見到鬼,迴過頭呆若木雞瞅白衣少女找答案。

    “我父親可能有點急”白衣少女尷尬一笑也快步往門口走去。

    中年男子出去後望見人躺在馬路邊,邊上圍了幾個人,他上前俯身摸了‘醉鬼’的頸脈,幾個聲音同時傳了過來。

    中年女聲:快按住他的頭還在流血,已經打了120了。

    年輕女聲:來人了,真嚇人。

    年輕男聲:這誰啊,夠狠的!牛比呀!

    中年男子表情平靜掰開‘醉鬼’嘴查驗片刻,又把醉鬼頭偏到一邊看看後腦傷口,此時傷口還在流血,右手變掌平放傷口處,並沒有粘上皮膚。動作流暢隨意看熱鬧人群都無察覺。

    忽然中年男子皺皺眉很吃驚樣子,右手沒動左手抓住了右手腕脈,這動作保持30秒,而後左手繞到另一側,中指按在任逍遙脖頸某一處,開口問道:你手機裏有沒有家人的電話?

    醉鬼迴了個:“嗯”

    沒人發現這救人的中年男子,麵色變的潮紅,隱隱有汗水滴下來,就是邊上有個白衣少女噘了噘嘴。

    二院就在平安街上120來得快,看熱鬧人群散的更快。醉鬼擔架上車時,救人中年男子還在原地站立沒有動,喃喃念叨著:“不可能啊?這怎麽迴事?”

    不一會轉身迴了燒烤店,煙酒店老板娘在門口要上來搭話,看對方神情嚴肅,不自覺的就沒了膽子,隻能望著‘大帥哥’獨自進屋。中年男子隨意在趴著的韓曉樹頭上一拍,韓曉樹立馬精神不少,睜開朦朧眼睛,哈喇子淌老長。中年男人對韓曉樹說明剛剛情況。

    韓曉樹聽後嚇的小臉慘白,找出手機打任逍遙老媽曲豔華電話,匆匆買單去了二院。

    白衣少女打掃戰場,噘著嘴沒話。

    韓曉樹到二院時曲豔華也到了,韓曉樹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曲豔華,除了叫一聲曲姨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係列檢查處理傷口過後安排病房,病房裏有3張床,兩邊床位都沒安排其他病人,在醫院工作的都明白,床位護士長說了算。期間曲豔華問事情經過,並沒有對韓曉樹發火,就是讓韓曉樹迴家,韓曉樹不肯就住在了病房,美其名曰照顧病號。其實他是不敢迴家,讓他老媽知道這事,估計他就得哭了。

    忙活到淩晨兩點,說來也怪韓曉樹一點不困,也沒有喝多要吐感覺,精神很好。病房裏呆得無聊,看任逍遙沒醒躺一邊病床玩手機,看小視頻,沒勁了,觀摩倭國雙人武打片,網站很多換著擼。

    期間曲豔華與幾個護士頻繁進來照看,時間就這麽匆匆過,天亮上午8點左右,肥豬韓曉樹老媽李文靜到來,找到曲豔華兩個家長聊了好一會,時不時詢問韓曉樹,韓曉樹垂頭很老實交代犯罪事實。

    時間到中午,曲豔華見任逍遙還沒醒過來,開始真正著急了,忙裏忙外打電話。李文靜空前嚴厲把韓曉樹劈頭蓋臉罵一頓,說這事涉及到‘刑事責任’,過幾天再去學校報到,告訴韓曉樹二球什麽時候出院,他什麽時候才能“出院”,然後氣哄哄迴單位去了。

    下午許麗麗帶著東方明珠幾個同事過來,秦雅也來了,買的水果,秦雅還買了鮮花,這讓韓曉樹比較意外,問問病情,許麗麗去找了曲豔華,不一會就全離開了,走之前讓韓曉樹好好照顧任逍遙。

    韓曉樹無聊就玩手機,沒電了就借護士充電器,不是看小視頻就是玩遊戲,沒人時候就觀摩倭國雙人武打片,一直到淩晨兩點韓曉樹才有困意,而且很猛,倒床上就變成‘死人’,其時間正好是被中年男人那一拍的24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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