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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裏,靈珠打工的地方放假一天,電視機裏熱鬧的晚會聲、窗外煙花的升騰聲,家家歡聲笑語,就連天天夜不歸宿的肖猛也老實得待在家裏,靈珠幫著姨媽擀皮包餃子,靈玉卻不知所蹤。</p>


    “靈玉這個野丫頭,大過年得也在外麵耍,不知道又去哪個野男人家去了!”姨媽罵道。</p>


    “肯定是跟同學出去慶祝了,大過年的,你就少說兩句吧!”姨夫說道。</p>


    肖猛將腿翹道茶幾上,嗑著瓜子,衝著電視機裏的小品哈哈大笑。</p>


    靈珠收拾完年夜飯的碗筷,午夜,偷偷溜出家門,跑到小區花園裏,唿喊月亮的名字。</p>


    月亮蹦蹦跳跳的從草叢中出來,異瞳的眼睛在夜晚特別明亮。</p>


    “月亮,今天是除夕誒,我帶來了幾個餃子,不知道你吃不吃,是我包的!”靈珠從懷裏拿出一個碗,放在月亮麵前,月亮聞了聞,就大口得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嗚嗚,表示好吃。</p>


    “我覺得你不會喜歡吃豆角,所以給你拿的牛肉餡的,想不到月亮愛吃餃子呀!”靈珠看到月亮狼吞虎咽,開心得摸摸月亮的頭。</p>


    除夕夜裏,小區的花園裏一個人都沒有,家家都在團聚,很多人家的陽台掛著紅色燈籠。</p>


    靈珠抱著月亮,坐在秋千上搖搖晃晃得看著月光。今晚的月亮真美啊,清新明亮,即使偶爾升騰起來的絢麗煙火,也無法奪取它的光芒。</p>


    “月亮,你看!”靈珠指著天空的明月,說:“那也是你哦!”</p>


    月亮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和靈珠一起仰望著天空。月光的沐浴下,靈珠覺得自己周身都被一層溫暖的力量圍繞,感覺渾身血氣流竄,充滿精神。</p>


    突然,天空中的月亮變成水嵐的笑臉,靈珠搖搖頭,然後笑話自己,為什麽看個月亮都會想起水嵐。</p>


    今天是除夕之夜,要不要給水嵐打給電話問候一下呢?會打擾他和家人的聚會嗎?對了,也要感謝愛梨這一年對自己的照顧呢。靈珠想到,自己沒有手機,即使他們想聯係我也無法聯係,水嵐……會想過要聯係我嗎?</p>


    靈珠抱著月亮,走到路邊的一個公共電話亭旁,撥通了早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p>


    “將將將~愛梨在此,請問你是?”電話那頭傳來愛梨可愛調皮的聲音。</p>


    靈珠笑著說:“愛梨,新年快樂呀!”</p>


    “靈珠,我終於等到你的電話啦,如果你不祝我新年快樂,愛梨就會不開心呦!”</p>


    靈珠笑了出來,說:“我希望愛梨能一輩子快樂呢!”</p>


    靈珠聽到電話裏愛梨天真喜悅的聲音,感覺非常開心滿足,她都可以想象愛梨躺在她滿是娃娃的蕾絲床上打著滾,跟靈珠說著馬戲團有意思的事情。</p>


    電話那頭傳來各種歡唿和大笑聲,愛梨說:“靈珠,馬戲團的哥哥姐姐們正在聚會,我還學習了新的節目,下次你一定要來遊樂場看我表演哦!”</p>


    “一定!”</p>


    每次跟愛梨說話,靈珠就感覺前所未有的身心放鬆,愛梨似乎永遠沒有煩惱,永遠開開心心的,永遠那麽童真。</p>


    掛掉電話後,靈珠猶豫著,要不要再撥通她心裏一直令她害羞緊張的那個電話。</p>


    給自己打了好幾次氣,終於再次往公共電話亭裏投入了一枚硬幣。</p>


    此時,青山孤兒院的房頂上,永中帶著五隻和雪櫻,正在打點祭拜的用品。</p>


    五隻麵麵相覷。</p>


    “師傅,這是……”水嵐問道。</p>


    永中不說話,隻是一臉虔誠得望著月亮。</p>


    “我們這是在拜月亮哦!”雪櫻解釋道:“所有的妖精,都要在除夕這天午夜,吸收天地之精華,拜祭月亮,這一天,是全年天地靈氣最強的一天,所以一定要虔誠認真,這是很重要的儀式。”</p>


    五隻一臉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並且感覺神秘好玩兒。</p>


    再過十分鍾,午夜12點,將是天地靈氣最盛的一刻,新年第一天的到來,萬象之初的精華,都從此開始。</p>


    就在這時,水嵐的手機響了。</p>


    雖然是陌生的號碼,但是水嵐嘴角一笑,他預感到了這個電話的來者是誰。</p>


    自從上次給了靈珠電話,她從未主動給自己打過,今天除夕,從早晨開始,水嵐就仿佛在期待著什麽,隻不過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p>


    水嵐站起身,從房頂跳下,走到櫻花樹下,摁下接聽。</p>


    “請……請問,是水……水嵐同學嗎?”電話裏傳出靈珠小心翼翼的聲音。</p>


    水嵐一笑,說:“是啊,靈珠同學,你終於打電話來了。”</p>


    “誒?”靈珠有些驚訝,難道水嵐,在等我的電話嗎?“對不起,因為我沒有手機,所以……”</p>


    “沒事的。”水嵐語氣溫柔得安慰道。</p>


    “嗯……水嵐,你在跟家人團聚嗎?”</p>


    “是啊,正在搞一個很嚴肅的儀式。”</p>


    “那……我會打擾到你嗎?”</p>


    “沒關係,還有幾分鍾才開始。”</p>


    “嗯……”靈珠的手不由自主得揪著電話線出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不想掛電話。</p>


    “今晚的月亮很美呢!”水嵐說。</p>


    “是啊,我也在外麵看月亮呢!”靈珠抬起頭,想到此時她和水嵐在同一片天空下仰望同一個事物,靈珠心裏就泛起一種甜蜜的滿足。</p>


    “你一個人在外麵嗎?”</p>


    “嗯,我在公用電話亭給你打電話!”</p>


    “冷不冷!”</p>


    “不冷。”靈珠搖搖頭得說,因為一低頭,就能感受到從水嵐的圍巾上傳來的溫度。</p>


    “早點迴去吧,你一個人在街上,太危險了。”</p>


    “沒關係的,有月亮陪著我,哦,對了,我的貓也叫月亮,是一隻黑色異瞳的貓,很可愛!”</p>


    “異瞳嗎,我有一個朋友也……”就在這時,水嵐的旁邊,炎燚湊過頭來,一臉八卦得笑說:“水嵐,你在跟誰打電話啊……”</p>


    “拜托,你不要偷聽我電話好不好!”靈珠聽到電話裏傳來吵鬧得聲音,她記得水嵐的弟弟,紅頭發的活潑男生,兩兄弟又在打鬧了,靈珠忍不住笑起來。</p>


    “喂,師傅叫你們倆上來!”時越在屋頂喊道。</p>


    “靈珠,對不起,我要先掛了,儀式要開始了!”</p>


    “嗯嗯,好的,新年快樂,水嵐!”</p>


    “嗯,也祝你新年快樂,一定要開心!”水嵐說。</p>


    嗯,新的一年,一定要開心,靈珠掛掉電話後,心裏默默得想。</p>


    她忍不住抱起月亮轉了兩圈,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幸福笑容。</p>


    靈珠往自己家的單元門走去,突然想起子安,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是否安全,是否也在看著同一輪明月。</p>


    靈玉道現在也沒有迴家,靈珠有轉身望向天上的明月。</p>


    新的一年,希望一切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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