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讓王春麗向上麵舉報了,那以後大家還能去山裏弄野味吃?所以這閘口絕不能開,一開往後這福利可就沒了,蘇鳳林這時候現實得很。


    孟佳華和唐芸聽得直翻白眼,難得說迴上道的話,可什麽叫“來路不正”的肉?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王春麗對蘇鳳林的性子了解得到底少,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反水站到袁珊珊一邊了,看著碗裏的肉就更氣了,這是明晃晃的賄賂吧,她堅決不受這賄賂,氣得丟下碗就跑迴了屋裏。


    蘇鳳林這下更樂了,眉開眼笑地說:“快吃,快吃,少一個人分正好,我們可以一人多吃幾塊。”


    好幾個埋頭吃的人肩頭可疑地抖動著。


    這晚,許言森和姚海波自然還是迴到知青院湊和過一宿的,從趙洪軍和吳威這裏,許言森知道了晚上的事,以及那日開會的異常情況,他沒法直白地用語言表達對一個女同誌的厭惡,但臉上的表情將他的心情表露無遺。


    趙洪軍說:“雖然那晚有些嚇人,可未嚐不是件好事,有那麽一出,以後她再說什麽,誰聽她的?這事村裏傳開來,她沒少被人背地裏說腦子不正常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們整個知青的形象也受到了影響。


    接著又勸:“我看小袁心態挺好的,原來怎樣過日子現在還怎樣,人多了,哪裏不會鬧出點事來,知青也不例外。”


    待的時間長了,就知道生活裏碰到什麽樣的人都不稀奇,從五湖四海匯聚到這兒的知青,日子難免會過得磕磕碰碰的,除了學會包容還能怎樣?


    “你說得對,”許言森眉頭鬆開,“明天過後,情況應該會更好一些。”


    趙洪軍也笑了,他知道許言森指的是野豬的事,吃人嘴軟,以後碰上什麽事,站小袁的肯定會多一些。


    ***


    第二日下午,跟羅曉桐說好的袁珊珊,早早就下了工迴去,鄭常有和羅長樹也叫上四五個村裏年輕力壯的漢子,一起往鄭大奶奶家去。


    路上,大家夥兒問,叫上他們這幾人到底做什麽,鄭常有笑眯眯地說:“好事,當然是好事。”沒見到野豬之前,他們還沒通知全村,等野豬抬下山,就可以敲鑼打鼓地告訴全村人了。


    要不是鄭常有年紀不小了,就他這副神神秘秘的模樣,非得揍得他說實話才行,鬧了半天,兩位幹部就是死不開口。趙洪軍知道是什麽事,也加入了隊伍裏,他這知情者也裝作不知情,跟著大家夥一起使勁地鬧。


    到鄭大奶奶時,騎著二八大杠的許言森和姚海波也到了,這讓隊伍裏的年輕小夥更稀奇了。


    “小袁呢?還不快出來!”鄭常有在外麵扯開喉嚨叫人。


    袁衛彬奔出來:“我姐先上山去了,說馬上就下來,要是急的話也可以順著後麵的山路迎過去。”


    鄭常有和羅長樹一聽急了:“那我們不等她了,我們趕緊上山去,快走!”


    許言森和姚海波也趕緊放下自行車跟上去,袁衛彬和鄭學軍跟奶奶說了聲,跟著一起上山。之前袁珊珊先過去時,他們強烈要求一起去的,可袁珊珊擔心會嚇著這兩孩子,叫他們等著和大部隊一起去。


    “叔,這迴可以說了吧?”有人叫起來。


    “山裏有兩頭野豬,是小袁發現的,準備打了交一頭給大隊裏,這孩子,也不等大家夥一起動手,那可是野豬,力氣再大也得當心點啊。”這時候沒什麽不能說的了,鄭常有告訴大家,“發現的地點離山下比較近,這次不逮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跑下山禍禍了。”


    “那還等什麽,怎能讓小姑娘單獨麵對野豬!”手裏抓著鄭常有他們提醒帶的柴刀等工具,加快速度上山。


    許言森和姚海波在後麵爬得腦門上都冒汗了,不過一直咬著前麵的人,畢竟也在這邊生活了不少年,最差勁的就屬袁衛彬了,要不是有鄭學軍帶著,差點被丟下。


    半道上,就碰到了下山來的袁珊珊,她幹脆在上麵等他們過去。羅長樹比鄭常有體力好得多,跑過去抹了把汗說:“咋樣?你沒急著先動手吧?”


    袁珊珊拍拍手笑著說:“我這準備下山通知你們上山抬野豬呢,野豬就在前麵,我給你們帶路。”


    羅長樹詫異地看了眼小姑娘,這意思是說野豬已經被袁珊珊給宰了?一起過來的村裏漢子沒多想,隻以為袁珊珊帶路去野豬的老窩,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準備揮刀向野豬砍去,工具不稱手的,路上還撿了粗壯的樹枝。


    許言森看到袁珊珊出現時,第一時間關注的是她身上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受傷的痕跡鬆了口氣,再聽村裏漢子的話,心裏表示懷疑,同時也好奇袁珊珊的底限在哪裏,不會真一個人將兩頭野豬都給殺了吧?


    袁衛國以前怎沒提過?他知不知情?還是說以前在豐城沒有施展的機會?


    許言森腦袋裏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問題。


    離開山道又走了好一段的少有人走的山路,等到前方停下來時,讓這些鬥誌昂揚激動又緊張的村漢子傻眼的是,情況跟他們想像的完全不同,前麵沒有活的野豬,隻有兩頭死的!


    其中一頭野豬腦袋幾乎被砸爛了,旁邊有塊沾著血跡的大石頭,足有四五十斤重,另一頭是被自己的獠牙給倒戳死的,邊上倒了一棵樹,看位置和現場痕跡不難想像出這頭是怎麽死的,是一頭撞上那棵樹,樹倒了,把自己也給撞死了。


    一個個眼睛看直了,抽氣聲不斷。


    “到底誰殺的?”


    “不會是這小姑娘吧?”


    “不可能吧!我們這樣的男人都做不到,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看到這樣的野豬衝出來,不被嚇傻掉還能有力氣逃跑,就算好的了。”


    “咳咳!”鄭常有和羅長樹也有些傻眼,可再傻眼他們也知道,動手的人隻能是袁珊珊,鄭常有想說什麽,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幹脆推推羅長樹,這光榮任務交給他了。


    羅長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握拳也咳了幾聲說:“這兩頭野豬是小袁發現的,也是小袁給宰了的,小袁昨晚就跟我和老鄭說了,這裏一頭交給我們大隊裏,叫你們過來就是抬野豬的,抬迴去收拾了,晚上叫村裏一起吃頓大鍋飯,另一頭給小袁抬迴去。”


    兩人叫來的都是人品比較可靠踏實的人,聽了這分配方案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而且還沉浸在袁珊珊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殺了兩頭野豬的事件裏,這得有多能耐啊!


    別說其中一頭是自己撞死的,看野豬發狂衝過來,你能及時避開就算好本事,這怎麽看都像是故意將野豬引得撞上去的。


    沒人有意見,覺得理所當然,要是袁珊珊什麽也不說,村裏能吃到豬肉?而且羅長樹說了,等抬迴去宰了後,再給幾個抬野豬的人一人一條豬肉,頓時讓幾個漢子笑咧了嘴,趕緊找家夥抬野豬下山去。


    兩頭野豬,大一點重一點的交給村裏了,剩下那頭袁珊珊也一起動手扯藤條找樹枝,綁了一起抬下去。綁野豬的時候,大家看到袁珊珊竟能將整頭野豬給提起來,一致地抽搐嘴角,再不懷疑這野豬是怎麽死的了,哪裏有那麽多僥幸的事。


    他們再看向袁珊珊的目光大不相同了,以前覺得她能幹,長得也俊,很能吸引村裏沒有成家的年輕小夥,可現在再看,帶上了幾分敬畏的成分,還有幾分敬意,想想以後這姑娘跟她對象吵嘴打架,還沒吵上幾句,這姑娘就輕鬆地將人提溜了丟出去……


    那畫麵太美了,讓人不忍直視,以後這姑娘的對象,得有幾分膽色才行,還得經揍。


    大家吆喝著一起將綁好的野豬抬了起來,袁珊珊那頭,由許言森和趙洪軍抬著了,沒讓她動手,許言森看清野豬死的模樣時,差點沒嚇得心跳過速,盡管已有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迴事。


    袁衛彬頭一迴看到這血糊糊的一幕,嚇得有些腿發軟,可在鄭學軍帶動下,很快激動起來,這可是他姐打的!他們會有一整頭野豬!全都是他們的了!恨不得親自抬一抬,可搶著試過後,他就崩不住了,太沉了,他小肩膀吃不消,被鄭學軍抿著唇偷樂了好一會兒。


    姚海波走最後麵,跟袁珊珊偷偷商量:“妹子,不,叫你姐也成,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下迴再進山時捎上我跟老許?”少有男人對打獵沒有興趣愛好的,特別是能打殺野豬,能不興奮激動?


    鄭常有和羅長樹背著手走在他們前麵,這悄悄話沒逃過他們的耳朵,兩人暗笑不已,不過今天的事也讓他們徹底放下心來,這山裏,能難倒袁珊珊的,隻怕是深山裏的狼群和老虎了。


    “姐,我也要!”袁衛彬同樣聽到了。


    鄭學軍也期盼地看向袁珊珊,表達了同樣的意願。


    袁珊珊失笑:“等空閑的時候吧,還得隊裏同意才行。”名義上這可都是集體財產,怎能私自進山?


    姚海波摩拳擦掌:“好,就這麽說定了。”隻要袁珊珊同意就行了,其他事好辦。


    重兩百多斤的大野豬抬下山後,引起了坡頭村的轟動,不知誰就近借了個破臉盆,一路“砰砰”地使勁敲,賣力宣揚了殺野豬晚上吃大鍋飯的決定,沒多大會兒,差不多整個村子的孩子都出動了,一路追著野豬“嗷嗷”叫個不停,那興奮勁跟過大年沒差了。


    前麵的野豬將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另一邊,許言森和趙洪軍則將另一頭野豬給抬迴了鄭大奶奶家,兩人放下擔子揉肩膀,要是脫了衣服,肩頭肯定一片紅。


    “這野豬怎麽殺?找人來殺?”不能就這樣放著,放久了會壞的。


    袁珊珊試探道:“要不我來?”她異獸都殺了不知幾何,不過一頭沒有變異過的野豬,還不手到擒來?之所以問他們,不過是為著他們的心髒承受力著想。


    看袁珊珊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許言森臉一沉:“等隊裏那頭殺好了,將人叫迴來殺吧。”


    袁珊珊隻能遺憾地同意了。


    袁衛彬一聽先不殺,就趕緊地跟鄭學軍一起去隊裏看熱鬧去了,這種熱鬧城裏不可能看得到,鄭大奶奶忙著燒開水,等會兒殺豬要用不少,讓袁珊珊也去隊裏看熱鬧,不用待在家裏。


    等袁珊珊他們到場地上時,看到知青院的知青們也紮堆地湊熱鬧,臉上的高興勁沒比村裏人少多少,看到趙洪軍他們出現,老遠地揮手叫人了,見了麵後一個個使勁地追著袁珊珊問,諸如真的是你打的?你真的是天生神力?你能搬動幾百斤的重物?


    原來在袁珊珊來之前,鄭常有和羅長樹已經替她狠狠宣傳了一下,野豬是袁珊珊打的,也是袁珊珊主動交隊裏讓大家夥兒一起吃肉的,不信?不信問一起去抬野豬的漢子們,所以這會兒袁珊珊出現在場子上,立刻成了村民們的重點圍觀對象。


    蘇鳳林完全換了個態度,對袁珊珊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恨不得給她端茶倒水當丫頭侍候她了,同時心裏有些後怕,幸虧之前袁珊珊沒跟她較真,否則幾個她都不是袁珊珊的對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袁珊珊在末世裏見過的各色人性多了,如蘇鳳林這樣的,你強,她絕對會下一瞬間就成了牆頭草依附過來,可要是你什麽時候失勢了,她也有可能會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反正哪邊占利就倒哪邊。


    野豬殺好了,柴堆堆起來,見證大鍋飯曆史的大鐵鍋架上柴堆,曾在那時候揮舞過大鐵鏟的人自告奮勇地當廚子,除了野豬肉,各家都貢獻了一些吃食,土豆那是少不了的,還有自家采集曬幹的菌子,地裏種的菜,以及粉條之類的。


    吃大鍋飯沒那麽講究,全放一鍋裏給燉了,味道卻特別的香,引得孩子們流連在柴堆旁不肯離開,廚子幹脆撈了幾根沒多少肉的骨頭,讓他們啃著玩去,得了肉骨頭的孩子一哄而散,歡笑聲不斷。


    為了驗證,或者是見識袁珊珊的大力,大廚特地將袁珊珊叫過去揮幾下大鐵鏟,袁珊珊被孟佳華他們推送上去,也就當給村民們湊個趣了,撈起袖子,揮舞著大鐵鏟,在那口是她幾倍的大鐵鍋裏輕鬆地翻炒,看得下麵一片叫好,感情真當她耍雜了。


    許言森目光一直不離站在凳子上翻炒的袁珊珊,看著通紅的火光映在她臉膛上,汗水將前額的頭發打濕了貼在臉頰上,那一刻,他聽到了自己胸腔裏的心髒跳得砰砰直響,連旁邊姚海波說了什麽也聽不到。


    太陽落山時,場子上擺好了一張張桌子和各家搬出來的凳子,一個個翹首以盼,什麽時候才能開飯啊。


    羅長樹這迴拿了大隊裏的銅鑼,敲了兩下放開喉嚨叫道:“注意嘍,開飯嘍,別搶,一桌桌來,人人有份,把自家的孩子看好了,別燙著了。”


    吃大鍋飯的曆史對大部分村民來說還記憶猶新,所以非常守規矩的拿著自家的碗盆排隊,等著廚子分肉和飯。鄭大奶奶祖孫和羅嬸他們做一桌,袁珊珊和袁衛彬則和知青們坐一起,因為袁珊珊的緣故,先給他們桌端上了一大盆菜。


    第28章


    整個村子的人集中在一個場子上吃喝, 孩子撒歡地滿場子跑,這對於末世人來說幾乎是不敢想像的場景, 然而眼前的現實是那麽的生動, 充滿了無窮的活力, 對於村民來說,這就很幸福了。


    從末世過來的袁珊珊很喜歡這樣的氣氛,雖然這個年代依舊貧窮落後,外麵甚至還動蕩著,但每個人發自內心地歡樂著。


    因為貧窮,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很小,所以這裏沒有多少攀比,也沒了仇富,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更加坦蕩蕩。


    後世,農村的貧富差距也與城市一樣不斷擴大, 也有土豪迴鄉大辦流水席,宴請整個村子, 但袁珊珊覺得, 那樣的流水席上,村民的歡樂度與幸福感,要遠遠不及此刻此景。


    “珊珊,你在看什麽?”許言森湊近問, 不這樣說話聽不清楚, 太吵了。剛剛那一瞬間, 袁珊珊給他的感覺極不真切, 人雖坐在這裏,卻仿佛並不屬於這裏。


    袁珊珊被他的話拉迴了心神,低頭一看,碗裏夾滿了菜,抬頭笑了笑:“我就是看大家這樣高興,覺得這樣挺好。”


    歡樂能把每一個人都感染了。


    “姐,是吧,我也覺得好玩得很,城裏就沒有這樣的,聽軍軍說過年時吃殺豬菜也很熱鬧。”許言森還沒說話,坐在另一邊的袁衛彬迅速湊過來興奮地說,“軍軍還跟我說,等下吃好了一起去捉知了猴還有田雞,好幾個人一起去。”


    袁珊珊笑著應道:“嗯,吃飽了再去吧,跟著軍軍,別自己亂跑。”


    袁衛彬用力點頭,嘴巴咧得更大了,許言森瞪了他一眼,最後卻自己笑起來,他也覺得此刻此景很好。


    “來,來,我去別的桌子上搶了點米酒,一人一口,不準多喝啊。”趙洪軍從別的桌上跑迴來,得意洋洋地將洋瓷缸子放桌上,這是有些人家將過年時留下來的平時舍不得喝的米酒給帶來了,也不知他從哪個桌上搶過來的,貌似另一張桌子上有人怒喊趙洪軍,趙洪軍忙說,“快喝,晚了就沒了。”


    “我先來。”男知青先搶了起來,又為了一大口還是一小口鬧了起來,到了女知青這邊,孟佳華一看,說了句,“太少了,還不夠我一口悶的。”


    趙洪軍忙擺手說:“饒了我們吧,你那酒量,知青裏無敵。”


    瓷缸傳到袁珊珊這兒,剩下淺淺一層,酒液有些渾濁,這樣輪流著用一個缸子喝極不衛生,可這個時候圖的就是一個熱鬧,而非真的要喝酒,所以在許言森有些擔憂的目光下,也小小喝了一口,轉手傳給了袁衛彬。


    沒一會兒羅嬸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往袁珊珊手裏塞東西:“拿著,解膩,想吃了再跟嬸子要,我那裏多著呢。”


    袁珊珊低頭一看,是還帶著水珠的黃瓜,沒等她說聲謝,羅嬸又風風火火地跑開了,袁珊珊留了一根,一掰三這邊三人分了,剩下的由桌上其他人分了,沒一會兒羅曉桐那裏也給送來了。


    姚海波根本不用他們帶的,這人自來熟,跑哪兒都混得開,早跟下午那幾個抬野豬的漢子混到一起去了,還能聽到他喝五吆六的聲音。


    王春麗難得的安靜,坐在那裏吃著,從頭至尾沒說幾句話,否則這樣的場合她肯定要踴躍表現自己。她時常用帶著研究的複雜目光看向袁珊珊,越來越懷疑那晚是袁珊冊動的手腳。


    因為以前在豐城可從來沒聽說過她是天生神力,還有一個自小在城裏長大的姑娘,怎麽敢去打殺野豬的?野豬抬迴來還沒宰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那血糊糊的樣子她也嚇得不輕,以己度人,袁珊珊怎麽可能做得到?


    隻是現在她不敢再輕易捋袁珊珊的胡須了,沒看一個個都被袁珊珊的表象蒙騙過去了,人人都站在她那一邊,自己無論說什麽也沒人會相信了,不過她總有一天會揪住袁珊珊的尾巴,讓這狐狸精現出原形!


    這種天氣,不怕在外麵越吃越冷,所以鬧了老晚才最後收拾了,鬧到最後的都是年輕人。袁珊珊和其他知青幫著一起收拾場子,讓羅嬸她們這些帶頭的嬸子媳婦趕了迴去。袁衛彬和鄭學軍玩沒影了,鄭大奶奶年紀大,吃不消早迴去了,許言森跟打牌打得忘乎所以的姚海波說一聲,送袁珊珊迴去。


    “許大哥,這兩天我就將野豬肉處理好,你也給許伯父寄一點過去吧,還要給誰留著,你跟我說一聲,一整隻豬,管夠。”那隻野豬下午的時候已經叫人殺好了。


    許言森看袁珊珊一副“我很壕,盡管開口”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好,我不會客氣的,你以後上山小心點,山裏意外的情況太多了。”


    “好吧。”


    許言森一聽這迴答就很敷衍,不知道要如何勸她上心點,老話說,這河裏淹死的,未必都是旱鴨子,可看袁珊珊心情極好的模樣,又將想要勸說的話吞了迴去,算了,以後自己多盯著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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