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這?”


    上官溫柔知道,很巧合的一件事真的發生了!


    田海舟點頭道:“沒錯,兩副對聯都是王紫來寫的,當時我妹妹落英跟王紫來結婚不到半年,我過生日,他們前來祝壽,王紫來特意為我寫了這副賀壽的對聯。”


    “之後,他覺得當時所用的墨水和紙張都堪稱頂級,便自己又寫了一副代表福祿壽齊全的對聯,本來也想送給我的,但我想著當時他跟我妹妹落英才成婚,那副象征好寓意的對聯理應留給他們,他們便帶了迴去。”


    “小柔,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有生之年還能夠聽到紫來跟落英的消息,快跟我說說,他們怎麽樣了?”


    田海舟激動地問道,充滿皺紋的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


    沒人知道,他有多麽想念那個失聯了的妹妹。


    多少次深夜醒過來,想到自己如果到了黃泉地府,見到了父母,卻在父母麵前連妹妹落英的下落都不知道,他就再睡不著,除了歎氣,便是抹淚。


    兄妹情深。


    他真的害怕在自己臨死前,都打探不到妹妹落英的下落。


    “舅公,你別哭啊。”上官溫柔見到素來以剛強示人的舅公,此刻淚流滿麵,連忙說道。


    “我是高興,高興。”


    田海舟抹著眼睛,笑著說著。


    上官溫柔卻歎了口氣,暗道隻怕事實會讓舅公失望了。


    她說道:“舅公,我是認識了王老先生的孫子,看到了他家堂屋裏貼著的那副對聯,不過聽王老板說,王老先生已經去世了。”


    這是她所知道的一件事情。


    田海舟呆了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隨後不禁又問道:“那我妹妹落英呢?”


    上官溫柔搖了搖頭:“姨祖母怎麽樣我不知道,我跟那個王老板並不熟,舅公,我這就將事情從頭到尾跟您說一遍吧。”


    她奶奶是田繽紛,而她的姨祖母則是田落英,兩人的取名來自於“落英繽紛”這個成語,這點,她是現在才知道。


    畢竟,以前她奶奶也好,還是舅公也好,都沒在她麵前提到過姨祖母一家的事。


    “好。”


    田海舟隻是說了一個字,坐下來後,竟然有些緊張,顯然很在意上官溫柔所遇到的事情,迫切想要了解妹妹和妹夫的任何事情。


    上官溫柔迴憶著,將在王倫家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田海舟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道:“原來紫來已經不在人世了,哎。”


    然後,田海舟開口說道:“我要去印山村。”


    上官溫柔忍不住想問姨祖母的事,但看舅公明顯心事重重,隻能作罷。


    她原以為姨祖母這麽多年不跟舅公聯係,是因為姨祖父王紫來的緣故,但顯然不是。


    否則,當舅公聽到她說王紫來已經不在了的時候,舅公就不會歎氣,十分惋惜和遺憾了。


    當年姨祖母兩人,到底跟田家以及上官家之間,發生了什麽,隻能等舅公開口,才能知道了。


    “舅公,那我陪您去。”


    上官溫柔說道。


    她並沒有其他事情在身,秦天還在閉關,她有很多的空閑時間。“好。”


    田海舟有心事,隻說了這個字後,便去臥室,不過走了一半後,才記起來跟上官溫柔說道:“小柔,去找我的管家,讓他安排好車,我們立即就動身。”


    上官溫柔點了點頭。


    大概五分鍾後,上官溫柔在外麵走廊上等著,看著管家安排好了兩輛車,而這時候田海舟也走了出來。


    上官溫柔看到,舅公穿著一件白色的確良襯衫,一條黑色的手工製作的布褲子。


    說起來,哪怕是她,都是因為小時候見過自己的老師穿過的確良短袖,才知道這麽一種麵料,現在的小年輕,隻怕聽都沒聽說過的確良這三個字。


    但她知道,在二十幾年前,的確良麵料製作的襯衫、短袖,尤其是白色的,很是風靡。


    田海舟走上來,見上官溫柔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說道:“這是當年紫來和落英結婚時,我送禮後他們給我迴的其中一件禮物,的確良襯衫是商店買的,褲子則是落英親自用縫紉機裁製出來的。”


    “這套衣服,很有意義。”


    隨後,田海舟補充了一句,從身上還能捕捉到他的期待和緊張。


    他想帶著自己的記憶,和未了的心願,見到親人。


    兩人上了車,車子很快啟動,根本不作什麽停留,田海舟甚至都沒有通知他的幾個兒子。


    雖然田家也有私人飛機,但要申請臨時航線,會花去時間,降落到譚城後,還是得開車去印山村,索性他便選擇了乘車。


    車上麵,田海舟跟上官溫柔聊的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不過上官溫柔知道,舅公一定是在迴憶著以前的生活。


    車子一刻不停,但也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五點多,才抵達譚城。


    稍稍休息了一番,洗了澡,吃了飯,車子繼續前行,七點多來到了印山村。


    “舅公,前麵那一家,就是王老板家了。”


    上官溫柔介紹著。


    田海舟一路看著印山村的樣子,此刻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紫來選擇來到了這兒,哎,可惡的王家,如果當年不是那樣逼迫紫來跟落英,他們兩人何必隱姓埋名,跑到這裏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不是他看不起,而是他認為王紫來跟他的妹妹,根本就不應該過這種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


    上官溫柔見舅公是在怪罪王家,不由得很是不解。


    車子在王倫家門口停下,上官溫柔下車後,敲響了大門。


    不一會兒,一個叼著旱煙袋的中年男子來開了門,見來的幾人都是陌生人,楞住了。


    中年男子就是王大放,他看著麵前的四個人,有些不明白:“幾位是來?”


    除非這些人是來找王倫的,否則,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我是田海舟。”


    田海舟介紹著自己,以為對方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畢竟他看得出來,對方應該是王紫來的兒子。


    但王大放表情還是蒙的,因為他並不認識什麽田海舟,他客客氣氣笑道:“田先生,你是來找我家兒子小倫的?”


    在王大放看來,兒子王倫是全天底下最有出息的人,連江雄風這樣的譚城頂級富豪都來找過他家兒子了,想必這幾個人也是的。


    田海舟便知道,對方並不認識自己,他心中想著,王紫來和妹妹為了不牽扯到田家,肯定是將所有的秘辛都選擇了隱瞞,沒有對晚輩說起過。


    想到這,他心中更加苦澀。


    妹妹和紫來過的是什麽日子啊,被迫隱居於鄉下,還不能跟親人聯係!


    可惡的王家!


    “大伯,我跟你兒子認識,這次過來呢,是特意來你們家的。”


    上官溫柔笑著跟王大放說道。


    “這樣啊,那快請進吧,我兒子王倫剛好在家。”


    王大放趕緊邀請四人進去。


    上官溫柔這時候才知道,王老板的名字叫做王倫。不過她不太關注武者世界的事,對於楚江上麵發生的驚天動地的事情並不知道。


    不然,她也早就可以知道王老板,便是那位如今雙榜排名第一的王大師了。


    “你們在外麵等我。”


    田海舟吩咐著兩位司機,隨後笑著跟王大放進了院子,邊問道:“紫來以前住的地方就是這裏嗎?”


    王大放本來走的好好的,聽到這話後,一下頓住腳步,迴過頭問道:“老人家,你認識我父親?”


    “認識,而且是親戚,”見王大放很疑惑,田海舟輕輕說道,“稍後你就知道了。”


    王大放安排兩人在堂屋坐下,秦惠柔在家,便開始泡茶,王大放則去了後院。


    “小倫,有人來找你,不,確切來說,是來找我們了。”


    王大放對正忙著煉丹的王倫說道。


    說實在話,他根本就搞不清兒子在後院生火熬煮什麽藥材是在幹什麽,因為不了解,他也沒去多問,畢竟不想影響了兒子的事情。


    他隻知道,兒子做任何事,他都會支持。


    “找我們的?”王倫跟王大放一樣疑惑,“幾個人?我們一個都不認識嗎?”


    “四個人,兩個是司機,進來的是一個老人,一個……少婦,”王大放覺得那個生得十分漂亮的少婦,應該不會跟王倫有男女感情上的關係,“那少婦說認識你。”


    王倫差點被嗆到。老爹這後半句話說的,好像他真的在外麵做了虧心事一樣。


    “好,我洗把手就來。”


    王倫也好奇究竟是兩個什麽樣的人過來了。


    去了廚房,洗了手和臉後,王倫來到了堂屋,一眼就認出了那少婦,就是上官溫柔。


    但上官溫柔旁邊的,顯然不可能會是秦天。畢竟秦天估計現在也在三十歲左右。


    他跟對方兩人打過了招唿,那位他感覺衣服穿的很特別的老者,看他們一家時,眼神很柔和。


    他不由得好奇,對方究竟是誰。


    這時候,田海舟已經看到了堂屋正牆壁上的那副對聯了,不禁站起,來到了對聯下麵。


    “是,沒錯,這就是當年紫來用狼毫筆和雋永墨水,寫出來的一副福祿壽聯。”


    田海舟喃喃自語,他確認了自己找到了王紫來和田落英的家!


    “你們一定好奇我是誰吧,”田海舟迴過頭,眼眶有些濕潤,語氣很激動,“我是田落英的大哥田海舟,我來找紫來和落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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