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心裏“咯噔”一聲,也沒迴頭,就就這這個糾結的歪頭姿勢對石褀打眼色,對他做口型:“你怎麽能說是擦了啊?”


    石褀也抽搐著眼睛對林夏做口型:“剛擦上就醒了嘛!還沒來得及脫啊!”


    林夏瞪眼:“那你不早點說!”


    “行了,你們兩個別比劃了,看著都累。”官少憂的聲音懶懶的從後麵傳來,林夏和石褀很受驚的紛紛住了嘴。林夏狠狠閉了閉眼睛,再轉過頭去的時候滿臉堆笑,笑得她腮幫子都酸了。


    “哦嗬嗬嗬,王爺,您感覺怎麽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是熱啊還是冷啊?餓不餓啊我去給您弄點兒吃的?還是您口渴啊,外間還有茶水呢。還是說您哪裏酸痛嗎叫石褀來給你您捏捏?”


    林夏這副熱情大勁兒的樣子官少憂倒是不動如山的照單全收了。他將杯子往林夏麵前一送,她立刻諂媚的接過來:“這就給您添茶去,您等著!”然而她這邊還沒轉身跑呢,那邊一隻手已經從她手中將杯子奪走,起身帶風就跑。


    “石褀,你這家夥!”


    憤恨的對著他的背影無聲罵了幾句,再諂媚的轉過身來。“嗬嗬嗬嗬……”


    官少憂捏著毛巾在手上掂量,我連忙非常有眼力見的拿過來,“我幫您再涼涼!”


    嗬,好家夥,那麽涼的毛巾都讓他給捂熱了!將毛巾浸透了擰幹再遞給他,他接了卻並不放在頭上,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林夏覺得這帶著探尋的目光真是種煎熬。


    半晌,他道:“你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啊?”然後我反應過來,石褀說的應該是涼毛巾敷頭和酒精擦身體這些,於是她道:“很平常啊,就是物理降溫法。”


    見石褀一臉茫然的樣子,她一拍腦門,忘了他聽不懂了。“就是,就是一種能夠快速退熱的方法。不過治標不治本的,還得用藥才能完全好的。王爺,我這就給您叫醫師去吧?”


    “不必。”他這迴答得倒是挺快,“除了你們,還有誰知曉?”


    林夏想了想道:“應該隻有我們,如果石褀夠小心的話。”


    他點點頭,然後主動的把毛巾放在了頭上,林夏連忙很狗腿的跑過去將他背後的墊子放低些。“王爺,就算您不想叫醫師過來,生病了飯還是要吃的啊。要不然,病好得也慢啊。”


    官少憂看她一眼,搖搖頭:“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還有這水也要多喝!別嫌麻煩,身體最重要!”林夏見他不聲不響的,忍不住嘟囔:“也不知道是誰,一個勁兒的吹噓自己身體好,卻第一個病倒了。都不如我呢……”


    官少憂一聽,立刻樂了。“說起來,你才應該去找醫師看看。”


    “我?”


    “嗯。”他點頭:“你昨夜突然……嚇了我一跳,叫醫師來給你好好診斷一下,別是什麽毛病。”


    林夏知道他一定是想說她突然鼻血噴湧的事,這麽丟人的事哪裏用得到叫醫生來看啊,她自己都能診斷!“那、那個……”林夏尷尬開口,都不敢去看他:“我沒事,不用看了。”


    “那怎麽行!突然流血事關重大,萬一……”


    “真的!”林夏連忙打斷他:“我就是、就是……哎呀,王爺,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林夏心一橫眼一閉,“我之所以流血是因為受到太過強烈的視覺衝擊,氣血上逆僅此而已!”


    官少憂細細品了一會兒她的話,而後者已經感覺到整張臉都燒紅了。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


    半晌,聽到官少憂壓低的笑聲。她試探著睜開眼睛,發現他正一隻手掩著唇角,然而眼角彎彎的,就是在偷笑!


    “王爺!”這個家夥!老娘都承認了是因為美男看多了受不了衝擊流鼻血,這麽正常的情況,有什麽好笑的!


    官少憂“嗯、嗯”兩聲,勉強止住笑,道:“我、我知道了,那就不用請醫師來了。”然後他道:“你這個方法倒是挺好用的,如果單論這種方法,加以內息調理,不出三五日大概也就痊愈了。”林夏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以往尋常的感冒發燒用酒精擦一擦,睡覺被子唔出一身汗來,多喝些水加上自身的免疫力,也就是一周的時間。官少憂身體底子好,還有武功,好得應該更快些。又不是什麽大病,確實是不用了。


    於是林夏點頭:“王爺說得是,那之後就叫石褀來幫您吧。”


    出乎她意料的,官少憂反對了。“不用了,你來伺候就可以了。”


    “啊?”林夏震驚的看著他:“王爺您說笑呢吧?這要擦拭您的前心和後背,要、要……再說了,您不是剛還說誰能脫您的衣服啊?我可還想要小命呢!”


    他斜睨我一眼,意味不明的說:“你還少脫了?”林夏噎住。“行了,別想推脫,就這麽定了。”而後官少憂將背後墊子撤了身子往下一躺,閉上了眼,道:“我累了,想睡一下。”


    “等下再睡,你衣服還沒換呢!”


    “哦,那就你給我換啊。”


    要脫光光啊王爺!


    “可、可是您那堆折子怎麽辦啊?放著不管要越積越多的!”


    “明日再說吧。”


    “那、那我們要怎麽和別人解釋啊?您整日都不見人影,別人問起來怎麽辦啊?還有啊,就算我來伺候,那我這麽頻繁的出入您的寢宮,我怎麽解釋啊!喂,王爺,別睡啊王爺!起來……起來啊官少憂!”


    林夏喊完最後三個字心裏還是很後悔的,這麽連名帶姓的叫估計他這輩子也沒幾次吧?果然,官少憂已經合上的眼睛“唰”的一下睜開,然而卻是帶著似笑非笑:“你倒是大膽,敢直唿我的名諱了?”


    林夏心中忐忑,立刻揚起笑臉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算了,懶得和你計較。”官少憂重新合上眼,想了一下,道:“對外就說,本王最近公務繁忙,無要事不見客。雖然我不介意一直待在書房,可我覺得還是寢宮更舒適些。至於你怎麽解釋時刻出入我寢宮的事……你那麽聰明,理由還要我給你想嗎?”說完就不再言語,無論她再怎麽喊他他就跟死掉一樣絕不答話。


    林夏氣憤啊,她抓狂啊,她恨不得一腳把他踹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啊!


    行,算你狠!


    收拾好茶具轉身就走,豈料官少憂又“活”過來在林夏身後喊:“給本王更衣!”林夏沒好氣的迴頭瞪他一眼,官少憂笑得一臉得意洋洋。


    最後還是石褀幫他擦拭的身體,更了衣。


    林夏和石褀從他寢宮出來,已經是下午了。此時夕陽西下,火紅的夕陽晃得她眼前直暈。


    她些擔憂的問石褀:“你說若是王爺消失個三五日的,不會叫人生疑吧?”


    石褀想了想,“不好說。王叔那邊雖說不大容易,大不了隻說王爺身子小恙也就罷了。夫人們那邊,除了大夫人王爺有空去看看之外,其他兩位夫人都是擺設。咱們官府內的那都還好說,最擔心的就是宛平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衝過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隻要見不到王爺就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把咱們官府拆了都是有可能的。”


    “這倒是有些麻煩……”林夏雙手抱胸有些犯難:“其實以王爺的身體狀況,出來見個客什麽的是沒問題的,瞞不下去了讓他偶爾出來晃一晃裝個樣子也沒什麽問題,何況出來走動走動對風寒也後好處。隻是萬一是宛平,她吵鬧的功力我可是知道的,好人都要叫她吵得頭疼,何況是本來就不舒服的王爺。”


    想了想,兩人都沒什麽好主意來防著宛平。


    林夏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吧。沒準兒這小公主想通了,這兩天就偏偏沒來呢?”不過估計她對宴席上官少憂提前跑走這件事一定是表示不滿的,而這幾日來官府撒野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唉,真是多事之秋!


    林夏搖頭無奈苦笑,邁出步子來準備去廚房看看能弄些什麽吃的。官少憂現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又要瞞著不說,這弄吃的的事情就隻能交到我手上了。


    然而剛這麽邁了一步,林夏眼前立刻一片漆黑。本想著忍一忍它自己就過去了,卻不想那一步已經踏了出去。看不到腳下的路一腳踏空,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她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這邊身子剛倒下去,那邊腰上一個大力整個人又重新站穩。林夏緩了一會兒眼前這才能視物,隻聽石褀驚魂未定的在她耳邊說:“要不是我覺著不放心還未走遠,你就直接摔在地上了。你怎麽了,這麽心不在焉的?”


    林夏望著他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好一會兒才看見石褀焦急的臉,笑著道:“沒事,就是軟了一下。”


    石褀皺眉,細細打量道:“林夏,你眼睛怎麽了?”


    此時林夏視力已經轉好,她說著沒事然而石褀一點都不信:“你今日都是第幾次這樣了?一次兩次說是不小心,林夏,你別想騙過去。”


    仰麵望了一把天,然後對石褀繼續道道:“我就是低血糖低血壓,。我知道你不懂,簡單點說就是,又累又餓整整兩天一夜,還提心吊膽的。再簡單點說就是,隻要好好吃點東西再狠狠睡一覺,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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