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你怎麽樣,你沒事吧?”官少憂一聲疊一聲的擔憂就在耳邊,林夏很想告訴他她很不好,她有事!但是一方麵林夏被水嗆得實在是說不出來話,一方麵她想著讓他多擔憂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左右把她害成這樣的是這家夥。


    嗯,不過這水花瓣撒得多了,這花瓣水……也挺好喝的。


    好容易等氣喘勻了,林夏連忙擺擺手示意他我沒事。然而一抬眼就對上他浸濕了的衣衫,正服帖的順著他身子的曲線一路蜿蜒,腹部以下都隱藏在水下若隱若現。胸前的肌肉塊正默默訴說著它們的雄健,沾濕了的發,幾滴水珠正順著發梢留下,顯得極具魅惑。雖然他麵上焦急之色毫不掩飾,然而在林夏看來這樣一幅香豔的畫麵,她實在是難以承受。這麽盯著盯著,忽而感到鼻端有兩股熱流緩緩流出。


    林夏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聽官少憂更加惶急的聲音叫起來,音都顫了。“夏夏,你、你怎麽流血了?”


    林夏差異之下連忙用手去捂,不敢再去看他。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了!現代也不乏帥得慘絕人寰的帥哥,她見了那麽多也算是有所抵抗力,怎麽那些練出來的經驗放到官少憂身上就完全不管用呢?他是帥哥中的極品不錯,可是總不至於到自己不過是看了一眼他的腹肌就衝動到流鼻血的地步啊!


    林夏一手捂著鼻子一手連連對他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官少憂不明所以緊著追問:“你怎麽樣?是不是傷到哪裏了?你快告訴我,你別躲著,讓我看看,快點!不行,這樣不行,必須要叫醫師來。”他這樣說著,雙手已經攀上了林夏的腰和肩,一個用力把她打橫抱起來,嘴裏還說著:“要快一些。真是的,怎麽會這樣的。”


    林夏人一靠近他懷裏,觸碰到他那讓林夏各種蕩漾的胸肌,這鼻血就噴湧得更加歡騰了。林夏手腳並用的掙紮想要脫力他的懷抱,然而這一番動作讓他抱得更緊了。官少憂一皺眉頭語氣很是不容置疑又帶了幾分柔情道:“別亂動,乖乖的,醫師馬上就到。王叔,石褀!”


    林夏嚇得也顧不上捂鼻血了,兩隻手都捂住了官少憂的嘴。看到她帶血的那隻手先蓋住了官少憂的唇她心裏還小小的罪惡了一把,同時也生出幾分快感來。於是林夏同樣小小的鄙視了自己一下,暗罵變態。


    “別、別叫,我沒事。你、你放我下來,我就沒事了。”


    “你還說沒事!都趕上重傷患者了還敢說沒事!林夏,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沒關係你說出來,再難治官府還不怕治不好你。”


    林夏見官少憂動了真格的,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隻怕他當真要驚動全官府的人了。王叔、石褀倒還好解釋,就怕叫那幾個夫人知曉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樣的矛盾來,自己這個小命還保不保得住,尤其是宛平……


    林夏打了個激靈。


    “真的,真沒事。我就是、就是激動的,嗯,激動。你、你放我下來,離我遠一點,別跟我說話,我一會兒就好了。”


    官少憂將信將疑,盯了她半晌見不似說謊話的模樣,但還是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真的?”


    林夏猛點頭:“真的,比真金還真!”


    官少憂又想了想,抱著林夏的手鬆了鬆,將她重新放下來。林夏連忙三兩步逃離開來。由於他們兩個人這麽一番折騰還是在水中,全身都濕透了,又是一驚又是一嚇的,渾身上下的冷汗都夠林夏洗個澡的。她估計著官少憂的酒也應該是全醒了。


    扒拉著池水林夏以一種很不雅觀的姿勢爬上了岸,自尋了毛巾來堵住鼻子。內室空氣太熱不利於止血,然而看官少憂的模樣必定是不允許她跑出自己的視線的,於是就隻好這麽坐著,不去看他。仰著頭一個勁兒的扇風降溫,過了好半天這才冷靜下來,感覺鼻血不再湧了。


    林夏重新拿了個毛巾擦臉擦手,不知何時在她沒注意的情況下,官少憂已經來到了她身後。他遞給林夏一件幹燥的衣服,說:“先把衣服換了吧。雖然內室溫度高些,但是這樣濕著終歸對身子不好。”


    林夏抬頭去看他,隻見官少憂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衣服,而眉宇神態間已經完全沒有醉態了。這家夥終於是醒了,虧了她好一番折騰,差點把小命都搭上。


    林夏將衣服接過來,本想著一定要衝他發一頓火,至少也得讓他好生聽自己一頓牢騷的。然而在對上官少憂滿是自責和心疼的眼神的時候,這些混賬想法統統拋諸腦後。


    官少憂見她接過衣裳,神色鬆了鬆。林夏低頭有些尷尬的說:“嗯,那、那個,還請王爺避諱一下……”


    官少憂“哦”了一聲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狀,忙不迭的跑出去,邊走邊說:“你慢慢來,不著急。我就在外麵等你,你放心,我不迴頭看的。”


    待得官少憂腳步聲遠了,聽不見了,又過了一會兒,林夏才拿起衣服來去換上。這是他的衣物,隻一件簡單的單衣,官少憂很貼心的拿了兩件過來。不過男人的款式之於林夏來說終歸還是太大了,她從銅鏡裏看自己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鬆鬆垮垮的好像戲服一樣的。


    一想到剛剛的烏龍事件,林夏惱火之外還忍不住的想樂。沒想到,她林夏同人的第一次鴛鴦浴,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發生了。本以為是個綺麗曖昧的桃粉色場景,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是這麽個樣子。


    林夏搖頭哭笑不得,唉,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穿好衣服後,林夏悄悄的退了出來。走之前還不忘將那一池子的水給放了。那池子實在是太過清澈,她那麽幾滴的鼻血竟讓它有了微微的緋色。不過她想著那樣五彩的池底應該是不會泛出那樣的色彩的,想來是她做賊心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林夏還是將那水給放了。


    一出門,果不其然的見到官少憂就守在門口。他手上此時多了一件暗紫色的外袍,也是他的。一見林夏出來,官少憂立刻就抖開袍子要給她披上,後者下意識的退了半步,他尷尬頓住,而後將袍子遞過去,“穿上吧,室內外溫差大,小心受涼。”


    林夏知他是好意,而室外溫度確實很低,也就沒跟他客氣,拿過來直接就披在了身上,這才覺得有些安全感。官少憂自己倒是省得要將外袍拿過來給她免得受涼,然而他自己現在卻依舊是一身單薄的單衣。


    林夏摸了摸鼻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那個,你、你不穿外衣的話,也會著涼的。”


    官少憂“哦”了一聲說:“沒事,我是男人,而且我體質好,不會那麽容易就生病的。”


    林夏心想確實是好,光是那八塊腹肌就夠人垂涎三尺的了,想不到官少憂外表看上去似個羸弱書生,沒想到竟然身材這麽有料。雖然那八塊腹肌是有的,卻並不像她看到過的歐美人那麽的明顯碩大,想來這就是東方和西方之間的差異了。東方人重在練氣,而西方人隻一味的追求外表上的強健。


    林夏抬眼來望了望窗外,複又低下頭去,說:“那個,天都亮了,怎麽辦呀?”


    想來官少憂也是望了一望天色,此時已經是清晨,林夏想著平日裏石褀早就來找自己練功了,而再過半個時辰,官少憂也是要早起晨練的,可是都被一個沐浴給搞砸了。林夏不由得抱怨起那個宴會來,都怪官天湛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好端端的擺什麽宴席啊。也不對,都怪那幫敬酒的人,她才不信他們不知道官少憂量淺喝不了酒呢。


    轉念一想,也不對!怪就怪官少憂這個家夥,沒事不睡覺耍什麽酒瘋啊!這下好了吧!皆大歡喜了!


    林夏心中無奈翻個白眼。


    唉,待會兒要怎麽解釋呢?天都亮了,都沒辦法迴去換衣服了。還是想想怎麽堵住悠悠之口吧。


    顯然這個問題也讓官少憂犯了些小難,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現在房內稍等片刻。記著,我不叫你出來,不……”


    “我才不出去呢。”林夏打斷他接道,開玩笑,穿成這樣出去嗎?那不是正大光明的叫人誤會嗎?這種自損名節的事她才不幹呢。


    官少憂笑道:“嗯,那就好。”旋即轉身離去。林夏等了一會兒,這才裹著衣服跑到內室去。


    不過想想,其實跑到他房內去,就已經是挺損名節的事了。


    官少憂的房內很講究。林夏隻能用講究這兩個字,請原諒她的詞窮。


    推開門,迎麵而入的是一方古色古香的書桌,左側一方硯台,右側豪氣的筆架,上麵垂滿了各種毛筆。中間兩方鎮紙,紙張鋪在桌子上。他的書桌不是尋常的墨棕色,而是淡淡的碧綠,溫潤如他的人,謫仙一般。背後那張椅子是同樣的色澤,隻是上麵的紋路微微透著些紫色。林夏好奇的過去摸了摸,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大概是什麽特殊石料之類的。兩層帷幕被掛起,內裏還一架屏風,林夏不由得好笑他這內室裏弄得倒像是黃花閨女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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