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貝爾摩德的問題,白石看了她一眼,心裏嘀咕可以來我們這一組。


    不過,想到雙開瞞過貝爾摩德的難度……他又立刻否決。


    當然,琴酒怎麽安排,跟白石心裏渴望與否關係不大,他也就是想一想。


    貝爾摩德觀察著迷弟渴望又克製的視線,朝這個可發展的工具人友善一笑,給他也遞了煙。


    白石下意識接過。他其實不愛抽煙,不過聚會的時候,為了隨大流,偶爾也會抽一點。


    而且現在可是黑衣組織的反派聚會,突然來一句“我不抽煙”然後拒掉,也太沒有牌麵了。


    再再加上,煙還是他覬覦已久的手b……貝爾摩德遞的……


    安室透沒見過鬆田抽煙,想到鬆田有什麽說什麽的性格,他覺得貝爾摩德會被拒絕。


    於是安室透連打圓場的話都想好了——“吸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會在追蹤的時候留下很多痕跡。”


    雖然這話像是在內涵琴酒,但在琴酒眼裏,組織最重要,自己將要說的又是實情,琴酒不會介意。


    誰知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來,安室透就看到,鬆田一怔之後抬手接過煙,還很罕見的摘掉口罩,露出了全臉,煙叼進嘴裏。


    動作比他以為的要熟練很多。


    “……”


    安室透話到了嘴邊,不說很難受,而且在琴酒麵前欲言又止,非常危險。


    於是他撐著椅背,臨時換了台詞,轉向貝爾摩德:“我們這裏沒煙癮的人可不多了,別帶壞新人。”


    “隻是一種紓解壓力的方式。”貝爾摩德哢擦點燃打火機,湊過去給白石把煙點燃,她很隨意的迴複波本,“你也該培養點愛好了。”


    一邊說,貝爾摩德一邊暗中打量白石的表情。沒有口罩遮擋後,表情更好辨認。


    確認過迷弟還是迷弟,她終於放下心。


    之前那種危險的感覺,應該隻是錯覺。


    基安蒂不太喜歡貝爾摩德,她抱著狙擊槍,替波本反駁:“他的愛好不就是打工嗎?我們上次在西杯戶狙目標,他在臨街送牛奶。”


    畫麵感太足,白石有點想笑。


    但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貝爾摩德的臉,為了維持自己高冷靠譜的形象,又忍住了。


    不過……


    怎麽感覺貝爾摩德的臉有點糊?


    白石抬手按了按眼眶。


    頭倒是不暈,但眼前發花,像裹著一層煙霧。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而且很突兀。


    ……等等,煙霧?


    白石略微一怔,心裏忽然有所猜測。


    猶豫片刻,他抬起煙,試探著又吸了一口。


    眼前煙霧立竿見影的加重,看上去白茫茫一片,逐漸遮住了視野。


    “……”


    難不成,這個假麵它……真的沒有腦子??


    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眼花可能是因為煙霧比較輕,吸進體內後,它們沒有出口,逐漸堆積在頭部,遮擋住了視野。


    而且,從旁邊幾人很自然的談話來看,他們還沒察覺到異常。


    也就是說……大概連耳道也沒有。


    否則現在,琴酒他們應該能看到“科倫”耳朵冒煙的場景。如果真的看到,他們不可能一句話都不問。


    這種時候,側過頭把煙霧吐出來,應該能緩解情況。


    但白石想了想,不光沒吐,還屏住了唿吸,防止煙霧跑掉。


    作為一個逃課專業,啊不,專業逃課的學生,白石敏銳的捕捉到了逃機。


    ……這次,搞不好,


    他能請一波病假。


    ……


    貝爾摩德點完煙,又退迴原處,跟迷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然後看向琴酒。


    剛才她問過問題,但還沒聽到下文。


    “你不是一直都在獨自行動。”琴酒轉向貝爾摩德。


    對這個關係戶,他管的不太嚴,而且他相信,貝爾摩德不會損害組織的利益:“如果不知道該幹什麽,正好你也有邀請函,就一起去追悼會場,接應皮斯克吧。”


    “當然……”說著,琴酒看了一眼皮斯克,“一旦這個人失敗並暴露,你的任務將會變更為殺了他。”


    皮斯克在組織裏待了很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頭,並沒有把琴酒的狠話放在心上。


    他低笑一聲,笑容中有一點點對年輕幹部的蔑視:“你多慮了。”


    琴酒冷哼。他一貫看皮斯克不太順眼。或者說,他看組織裏很多人都不順眼,尤其是那些不聽他話的。


    不過,隻要組織成員不過分犯錯,琴酒的所有的行動,也就僅僅止步於“看不順眼”。


    琴酒部署完,見其他人都沒有問題,於是轉身往外走:“出發。”


    走到一半,他忽然聽到身後基安蒂喊:“還呆著幹什麽,快去大樓找個好位置啊!……喂,科倫?”


    琴酒微帶疑惑的迴過頭,正好看到勤懇的新人被基安蒂催著走了一步。他眼睛看不清似的撞到了立架上,又捂著額頭倒迴去,手裏夾著的煙掉落在地,把會所昂貴的地毯燙出一個小洞,人也一頭栽倒。


    琴酒一怔,停住腳步。


    貝爾摩德也察覺到了異常。


    她迴到桌邊,抓起茶杯隨意一潑,把地攤上的煙頭澆滅,然後看向被波本手疾眼快扶住的新人,挑了一下眉:“生病了?”


    “是你的煙有問題吧!給科倫遞了煙,你自己倒是一直叼著沒吸。”基安蒂也正蹲在旁邊圍觀,並且靈光一閃,發現了盲點。


    她對貝爾摩德印象很差,發現煙的事,頓時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竟然給剛見麵的同事下毒,你打招唿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人啊。”


    琴酒聽到這話,皺了一下眉。這還真有點像貝爾摩德的風格。


    而且剛才他也確實感覺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新人,經常不自覺的往貝爾摩德的方向看。他以為這又是貝爾摩德對癡漢的小教訓。


    琴酒看了看表,又看向貝爾摩德:“快到時間了,不要在這種時候給我找事。”


    “我隻是不習慣站著吸煙,才沒點火。”貝爾摩德也很疑惑。


    她看向地上那半支被水浸濕的煙,又看了看全身寫著“我中招了我走不動”的科倫,思索片刻,忽然涼颼颼的一笑:


    “如果真的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煙的問題……我們的任務名單上,可能又要多一個人了。”


    她把嘴邊的煙拿下來,找出一個塑料袋封好,然後朝白石走過去,想仔細檢查。


    安室透下意識想攔,不過,想到貝爾摩德不是那種下了毒還死不承認的人,而且她醫學造詣深厚,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幹。


    貝爾摩德伸過手,扳起白石的下巴,看他還有力氣坐著,本來以為情況不嚴重。


    沒想到掀開眼皮一看,這人瞳孔都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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