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羲霖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過還是將香囊握在手心之中,“早點迴房休息,別到處亂跑。”


    關門之前,他嚴肅的提醒道。


    月稀寶點點頭,轉身走向身後月羲霖對麵的房間。


    “愛嫣姐姐,這是我做的香囊,能驅蚊避蟲的,你帶一個在身上吧。”看著打開門的沈愛嫣,月稀寶再一次耐心的解釋著香囊的作用。


    “寶兒,謝謝你,你想的可真周到。”沈愛嫣高興的收下香囊,並當著月稀寶的麵收進了懷中。


    “愛嫣姐姐,時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把香囊給珣哥哥送去就迴房了。”月稀寶催促的說道。她看沈愛嫣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想睡覺的,衣裳什麽的都跟路上一樣,她免不了擔心沈愛嫣晚上不好好休息。


    “好,那我關門了。”沈愛嫣笑笑,然後關上了房門。


    手中還有兩個香囊,月稀寶趕緊朝她房間另一側房門走去。


    最後一間房住的上官珣。看著出現在房門外的女孩,上官珣有些不悅,“不早些休息,亂跑做何?”


    他的語氣同月羲霖一樣,很顯然,同樣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走動。


    “珣哥哥,我做了香囊,你帶一個吧。”月稀寶柔聲說著,然後將一隻香囊同樣塞到了上官珣手中。


    “何時做的?”上官珣手握著香囊放鼻下聞了聞。草藥的味道讓他知道手中的香囊並不普通,他的寶兒也不是第一次給他這個了,隻不過這一次的味道比以前的都要濃烈一些,想來應該是加了許多東西在裏麵。


    月稀寶如實迴道,“出來的那天做的。”


    看著她手中還有一隻,上官珣挑了挑眉,“這隻給誰的?”


    月稀寶低頭看了一眼,笑了笑,“這隻我自己用的。”


    上官珣抿了抿薄唇,突然抬頭看向對麵的某間房門,溫和的眸光微微閃了閃。


    “時候不早了,趕緊迴房休息去。”斂迴眸光,他朝月稀寶擺了擺手。


    “知道了。”月稀寶嘟嘴,“就你最囉嗦,比娘還囉嗦。”在外,她自然收起了宮裏的那些稱謂。


    上官珣好笑的看著她一邊抱怨一邊迴房,搖搖頭,關上了房門。


    送完了香囊,月稀寶也沒打算繼續在走廊上待著。就在她正準備關上房門時,突然對麵的房門被打開,她抬頭望去,對上的是那張冷漠無波的俊臉。


    “給我。”男人眸光冷滯的看著她,低沉的兩個字卻帶著一絲命令。


    月稀寶皺了皺秀眉,有些不解的望著他,實在是摸不準他到底要做什麽。剛剛她要送他香囊的時候他不要,現在卻來要求她,這人會不會太善變了?


    不滿歸不滿,但她還是從袖中將剩下的那隻香囊拿了出來,然後走過去,遞到他麵前。


    男人抬頭,白淨修長的手指從她手中拿過香囊,甚至沒正眼看她一眼,就將房門關上了。


    “……”月稀寶險些吐血,連胸口都氣得不斷的起伏。要不是她有素養,此刻她真想一腳把人踹開,然後再給他兩針,再不然就招唿幾個暗衛把他揍成豬頭。


    什麽人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氣唿唿的轉身,許是沒地兒發泄自己氣惱的情緒,她故意把房門關得震天響。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好心對這個表哥了!


    ……


    翌日清晨,用完早膳,五個青年男女在客棧門口會合。


    許是昨晚太氣,今日看到依舊冷漠無比的男人時,月稀寶連招唿都不打了,上馬之後就揚鞭而去。


    “珣弟,寶兒她這是怎麽了?”沈愛嫣不解的問道。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看得出來這個最小的表妹在生氣。


    上官珣抿著薄唇,把眸光投向了沈炎瑾,隻是瞥了一眼,他什麽話都沒說,趕緊上馬追了出去。


    沈愛嫣摸不著頭腦,但也跟著上了馬。


    留下兩個男子一冷一妖的站在駿馬旁,彼此看了一眼對方,然後一言不發的上馬。


    對這個才接觸不久的表弟,月羲霖打量的成分居多。盡管看不慣對方冷漠的德性,可他也盡量的掩飾著自己的不滿。對方這次願意跟他們出來,也算是有心,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他都可以不計較,畢竟江縣的情況不容樂觀,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表弟這次來隴南國大概能待多久?”兩匹駿馬並排走著,月羲霖斜睨了一眼身側的男人。不得不承認,這個表弟的確有特點,盡管沒他美,可也是儀表堂堂、姿容不凡。


    “三五月。”看著前麵的路,沈炎瑾輕啟薄唇,淡漠的迴道。


    月羲霖妖孽俊美的臉沉了沉。也就是說沈愛嫣那女人也要待如此久?


    父皇和母後雖說同意解除他們這幾個人的婚約,可畢竟還沒正式同舅舅、舅娘商議,他現在就巴不得沈愛嫣那女人趕緊離開,老是往他麵前湊,他就怕生出其他事端。


    一路上,兩個男子都沉默無言,主要是某少主太冷漠,而某太子又不願拉下臉來同人說話,感覺就像是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一樣,讓他開口,他有種自找侮辱的感覺。


    對於心高氣傲、紈絝不羈的太子爺來說,還不如當啞巴強一點。


    剛出小鎮,月羲霖和沈炎瑾就追上了前麵的三人。不,應該說是月稀寶停下了馬,正在路邊同一名老嫗說話。


    老嫗年紀有些大,頭發幾乎全白了,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又髒又破,整個人神色也不太好,許是看到他們幾個陌生人,所以蜷縮在一團草垛裏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


    眼前的一幕很刺眼,也很難不讓人生出同情。


    “老婆婆,你怎麽一個人蹲在路邊?你的家呢?你家裏的人呢?”月稀寶白皙的臉皺成了一團,關心的問著。在京城,她也見過不少流離失所的人,可還沒有見到過如此落魄的人。


    “我……”不知道被她哪句話觸動到了,老嫗突然抹著眼角流淚,那雙手幹涸,布滿了皺紋,像失了水分的朽木,隻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心酸。


    “老婆婆,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啊?”月稀寶繼續問道。麵前的老人盡管處境狼狽,身上的衣物也破爛,可是臉上和手上卻還算幹淨,並不像她見過的那些以乞討為生的人。


    “嗚嗚嗚……我兒把我攆出來了。”老嫗哭得語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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