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抬手指著上官泰,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而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穩的沈韻堂突然冷眼睇向他,像是沒看懂他的表情,不冷不熱的問道:“皇上這是做何?我們找蕭家討要公道,這跟皇上應該沒關係才是。”


    月凜厲眼瞪了過去,“如今蕭家人一死,你們要如何討要公道?難道還要去地府請他們不成?”


    聽得出來他話中有詛咒人的味道。可這些,沈韻堂絲毫沒在意,冷硬的唇角突然揚起一抹笑,“皇上,沈某要的隻是蕭家的賠償,雖說蕭家人死了,可家產還在。”


    笑著笑著,他唇角的笑意突然變冷了,狹長冷傲的眼眸也變得陰戾起來,“更何況是沈某滅了蕭家,別說沈某隻是要點財物而已,就算沈某到了地府,蕭家之人見了沈某還得躲著!”


    “……?!”聞言,月凜臉色唰的青白交錯。是、是他殺了蕭家一門?!


    震撼過後,月凜快速的恢複神色,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意,冷聲道:“如今蕭家的事還有待查驗,蕭名望有貪汙受賄之嫌,就算你們索要賠償,也得等衙門結案之後。”


    沈玉堂冷哼一聲,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了身,月凜見狀,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一步。


    “皇上,沈某今日來隻是來向你說明情況的,蕭家意圖殺害舍妹,我殺了蕭家之人,此事乃蕭家同我們沈家堡的恩怨,就算是要賠償,也跟皇上你無關。稍後,沈某會讓人去蕭家提取應得的賠償,就不勞皇上操心了。若是皇上覺得沈某做的不對,大可派人前來阻止。”沈韻堂背著手,不冷不熱的說道,頓了頓,他唇角又一次露出笑容,邪肆而狂傲,“但是沈某先把話說在前頭,此事理應跟皇上無關,若是皇上想幹涉,那沈某可得懷疑皇上是否跟幾日前發生的事有關。皇上,沈某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他不等月凜做表示,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禦書房。


    而上官泰什麽話也沒說,也挺著腰杆淡定從容的離開了。


    留下一臉青色的月凜站在龍案前,就差把龍案給掀了。


    看得出來他是因為受了威脅所以氣憤,一旁的常青趕緊弓著腰身勸道:“皇上,您可得消氣才是,千萬別中了沈韻堂的奸計啊。”


    聞言,月凜一拳頭狠狠的砸在龍案上,咬牙切齒的恨道:“朕活了一把歲數,還未曾受過這樣的氣。那不過就是一個不成事的毛小子,竟也敢威脅朕!”


    常青趕緊又勸道:“皇上,那沈韻堂來我們隴南國的目的不簡單。說是來尋找親生妹妹,可依他種種跡象表明,顯然他是有意在挑弄我們隴南國跟沈家堡之間的矛盾。”


    月凜突然瞪向他,常青趕緊低下頭,“皇上,是奴才多嘴了。”


    月凜磨了磨牙,臉上的怒火突然消了一些,坐迴龍椅上,他這才冷聲說道:“你說的也很在理。朕也覺得那沈韻堂此次來隴南國並非認親這麽簡單,從他殺蕭家人的手法來看,他就是故意做給朕看的。今日,他又故意來要求賠償,也是想讓朕動怒,隻要朕動怒對他動了手,那就不單單是朕同他之間的糾葛,而是我們隴南國同他們沈家堡的恩怨。”


    常青的話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聯係到沈韻堂的種種言行,他就覺得此人是故意而為,就連在他麵前擺架子,那也是故意想激怒他的表現。


    而今他又提出讓蕭家做賠償,這種從別人嘴裏奪食的行文也是故意的,就是要看他有何表現。若是他加以阻止,那麽他們沈家堡就有理由相信蕭家追殺沈千姿之事跟他有關,由此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與隴南國交惡,甚至攻打隴南國。


    而他們隴南國如今根本無法出征抗敵。國庫無銀,糧草短缺,更何況淮陽王還處心積慮的想造反,他若是跟沈家堡的人有任何的矛盾,對他、對隴南國而言都是極為不利的。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設想,可是沈韻堂的動機的確很可疑!


    想到此,月凜喘著氣,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服。看來他得跟母後重新商議一下蕭家家產的事了。沈韻堂和上官泰兩個人獅子大開口,幾乎就搶了蕭家七成的家產去。


    好在母後之前有個絕佳的提議,讓他還不至於死咬著蕭家的家產不放。


    他們要拿就拿走好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人暗中調查文武百官,看哪些人手中富足……


    ……


    上官府


    連續好幾日,沈千姿和月欽城都寄宿在上官府中。就如同月欽城所說的那樣,純粹是為了讓沈千姿養傷。


    連續養了七八日,沈千姿雖說不像隔壁某院裏的某個女人一樣每天叫喚,可也是鬱悶不已。


    這日,被月欽城抱在腿上,看著桌上各種補身的菜肴,沈千姿苦著臉忍不住的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


    “我說我能不能不補了?看看,小蠻腰沒有了,肥膘都出來了。”上官家的確是有錢,可也不能這樣暴殄天物吧?增肥容易,減肥難啊!


    月欽城壓根沒理她,每日都會聽到她抱怨的話,他都習慣左耳進右耳出了。


    舀了一勺子燕窩羹送到她嘴邊,他麵無表情的催促,“張嘴。”


    沈千姿咬著牙,順便再看了一眼兩人的姿勢,額頭上更是黑線連連。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肉麻?又不是缺凳子少椅子,用得著這麽坐麽?”不是她矯情,而是讓她跟個軟骨頭似的坐他身上吃東西,怎麽想怎麽別扭。


    “王爺,沈少主來了。”門外,明珠突然朝裏麵稟報。


    桌邊兩人齊齊望過去,就見沈韻堂一襲黑袍帶著一身冷冷冰冰的氣息進了房。


    “光天化日就這般,成何體統?”冷漠的走到桌邊坐下,沈韻堂斜眼睨著對麵男女的坐姿,橫豎看都不順眼。


    月欽城也沒惱,從他嘲諷的嘴角收迴視線,重新看著腿上的女人,一邊喂著女人吃補品,還不忘反唇奚落,“本王乃地地道道的男人,定不能能同沈少主一般純潔如蓮。”


    “噗!”沈千姿頓時就噴了。好在她剛剛吞下了一口,否則鐵定濺得滿桌都是。


    看著沈韻堂黑臉的樣子,她趕緊抬手示意,“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每次見麵都得這樣?能不能好好說話?”


    這兩人,上輩子恐怕是冤家,否則也不會見麵就兩相生厭。見過女人跟女人鬥嘴,還沒見過男人跟男人鬥嘴,她可真是佩服死這兩人了。


    到底幾歲了?


    “看不出來淮陽王不僅英俊貌美,還懂得女兒心,伺候起人來還真一套又一套,可真叫沈某佩服。”被沈千姿提醒過後,沈韻堂突然坐正身形,冷硬的嘴角僵硬的扯著一抹笑容。


    沈千姿都想撫額了。這是在暗罵月欽城是花心蘿卜?還貌美?特麽,形容男人有這樣的?


    月欽城唇角一彎,含笑的黑眸迎視著對麵那張僵硬的笑臉,“沈少主儀表不凡,近而立之年還保有處子之身,其純潔可真讓本王欽佩。”


    噗!


    沈千姿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起來。


    看著沈韻堂更加黑沉的俊臉,她趕緊忍著笑意,將他要出口的話打斷。


    “你們倆要是誰再敢說一句,今晚就把你們倆鎖在房裏,我讓你們倆心心相惜的過一晚!”


    聞言,房裏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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