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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皇宮,燈籠通明,各處高掛的宮燈讓這座氣派宏偉的宮宇披上了一層絢麗的色彩,更加顯得奢華夢幻。


    而在某一處宮殿中,歌舞升平、推杯換盞的場景更是猶如人間仙地,歡聲笑語不斷,一派喜氣和熱鬧。


    高位上,月凜飲著酒,麵色威嚴卻又帶著一絲隨和陪著眾大臣盡歡。而在他下手位,一冷酷的男子從頭到尾都擺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


    原本月凜有心讓朝中大臣向其敬酒的,結果那些大臣一看到他那冷漠至極的樣子,根本不敢上前與其攀談,更別說敬酒了,還不如裝作沒看到,自己喝個暢快。


    身前矮桌上的酒樽,沈韻堂可以說碰都不曾碰過。一晚上,他就這麽冷冷冰冰的坐著,月凜剛開始還找著話題想同他說話,但後來發現自己是在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之後,他索性也不主動找沈韻堂說話了,不過心裏卻憋著一肚子氣,就差沒當場吐一地老血了。


    想他一國皇帝,竟然要腆著臉去討好一介平民百姓,這已經夠讓他失麵子了,但對方還不理不睬,就跟討債一樣的坐在他的地盤上,這簡直就有點太不把他們隴南國當一迴事了。


    而在沈韻堂對麵的,某個男人似乎就沒他這麽沉得住氣。


    月欽城已不知道揉了多少次額角,隨著心裏那股煩躁感,他越來越有些坐不住。別說那些載歌載舞的美人有多妖嬈了,就連月凜今晚的表現他都沒心情去注意。


    看著桌上的酒樽,他莫名的將濃眉皺緊。今晚他同沈韻堂一樣,也並未飲酒,可不知道為何,腦袋卻沉沉的悶悶的,不僅眼皮跳個不停,且心裏還莫名的煩躁難安。


    他身子一向極好,也極少生病,可突然間,他總覺得不是這裏不對勁,就是那裏不對勁,仿佛一下子得了許多疾病一樣,渾身都不舒暢了。


    就在他皺眉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想到某次在書房裏,也是這般煩躁暈沉,那一次是沈千姿在蕭家差點出事……


    猛得反應過來,他突然坐直了身體,眸底一閃而過的擔憂之色。


    難道她出事了?!


    但今晚宮裏的情況尚好,他安排在宮門口的暗衛也沒有給他信號,說明今晚宮裏的人都比較安分,並沒有人出宮。


    起身,他突然麵向高位上的人,沉聲說道:“父皇,兒臣略感不適,想先迴府休息,還請父皇恩準。”


    正文 七十二 蕭家遭滅門!


    老實說,今晚的宴會跟月凜預想的差別有些大。他想著對方即便是沈家堡的少堡主,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能有多大能耐啊?一個小輩而已,難道他一國之君還搞不定?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初見沈韻堂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太小看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堡主了。比起沈家堡堡主,這位少堡主傲慢無比,可跟一般皇孫公子差別又很大。他不是對一個人或幾個人冷漠,而是對所有的人都這副德性,仿佛在他眼中,除了他自己外,其餘的都入不了他的眼,甚至因為他那一身寒冽的冷氣,讓膽小點的人連接近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人他連話都沒法跟他交談,更別說什麽討好的話了。


    早知道,還不如不見!也不至於讓自己嘔氣!


    一聽淮陽王要離開,月凜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沈韻堂,他們既然是一同前來的,應該會一同離開吧?這樣也好,早點把這人送走,免得自己看著眼疼。


    “既然淮陽王身子不適,那就先迴府吧。稍後,朕讓禦醫前去淮陽王府替你看看,有何不適之處要告訴禦醫,知道嗎?。”月凜迴答的也爽快,甚至言語溫和,充滿了關心。


    “謝父皇。”月欽城拱手拜禮之後,轉身就朝殿外走去,也沒知會沈韻堂。


    看著下手位坐得四平八穩、威風冷傲,論氣質一點都不輸他這帝王的年輕男子,月凜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這人難道不打算離開嗎?


    察覺到沈韻堂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得已,他隻好繼續留下來陪宴。


    歌舞還在繼續,殿堂裏依舊熱鬧非凡。


    一刻鍾之後,沈韻堂突然起身麵向月凜拱手說道:“皇上,小妹前幾日受傷,還需有人照料,恕沈某不便久留宮中。”


    聞言,月凜心中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他是巴不得把這瘟神一般的人物給攆走,最好是攆出他們隴南國!


    聽到沈韻堂辭行的話,他麵上還輕歎了一口氣,似是沒有盡歡一樣,“沈少主既然有事,那朕就不留你了。改日有空之餘,再邀沈少主進宮暢歡,到時也可把沈小姐一並帶入宮中。”


    “沈某謝過皇上盛情款待。”沈韻堂並沒有多話,虛禮了一番,給身後的兩名手下睇去了一眼後,隨即率先走出了大殿。


    待他一離開,月凜就以龍體不適為由,也離開了。留下一眾大臣繼續在此飲酒玩樂。


    今晚到場的都是男人,後宮之中並無嬪妃作陪。月凜剛迴寢宮,宜壽宮的水公公就找了過來,並請月凜移駕宜壽宮。


    月凜也不知道是為何事,去了之後,聽寧太後一說,頓時震驚不已。


    “母後,此事重大,您為何不早向朕說明?”


    寧太後優雅的坐在鳳榻上,似是不以為意,“哀家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害怕你露出什麽破綻被人發現。”


    月凜皺起了眉頭:“可是那沈韻堂和淮陽王都先後出宮了。”


    “什麽?”寧太後突然從鳳榻上站起了身,端莊的神色都變得緊張起來,“你怎麽能讓他們出宮?”


    月凜兩眉擰得更緊,有些責怪的說道:“母後,這事您應該早些同朕說的,至少朕還能想辦法把他們留在宮裏。可是這麽大的事您卻不同我說明,他們一個個都要走,難道朕還能強留不成?您是沒看到那沈韻堂的樣子,那就是專門給人氣受的。朕還巴不得他早點離開呢!”


    “唉!”寧太後突然就變得不淡定了,來迴走了好幾圈,邊走邊擔心,“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他們得手了沒有?要是得手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沒得手,又恰巧淮陽王碰見,那到時……”


    看著她緊張不安的樣子,月凜想了想,出聲安慰道:“母後不必憂心,這事同我們沒關係,是蕭名望擅自做主決定的,就算被淮陽王和沈韻堂發現,那也怪不到我們身上來。”


    他隻是沒想到蕭名望膽子竟如此大,還偷襲淮陽王府。難怪這一陣子都不見蕭家有任何動靜,他還以為蕭家會息事寧人呢,沒想到卻是在暗中密謀。


    其實他照樣恨不得立馬除掉淮陽王以及沈韻堂,可他們畢竟在宮中,若是出了事,不需要多說,別人都會懷疑到他身上來。特別是沈家堡的人,若是沈韻堂在宮中出事,他這個皇帝不管有沒有參與,都難辭其咎。所以他才忍了一把,今晚並沒有打算做什麽事出來。


    他現在隻希望那蕭名望能達成所願,把那叫沈千姿的女人抓到,然後這樣就可以要挾淮陽王和沈韻堂了。就算是落敗沒得手,那也跟他沒關係,淮陽王和沈韻堂要對付的也隻是蕭家而已!


    “話是這麽說。”寧太後緊蹙的柳眉依舊有著濃濃的擔憂,“但哀家就怕那蕭名望若是失敗,最後會反咬我們一口,把事情全都推到我們頭上來。”


    聞言,月凜抿唇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再次出聲安慰道:“母後,此事您放心。我想淮陽王和沈韻堂應該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來,今晚朕並未強留他們片刻。更何況,蕭名望的人中不會有大內侍衛,就算他們要懷疑我們也參與了其中,也是沒有證據的。”


    一切成敗就在今晚了!若蕭名望此舉真能將沈千姿捉拿到手,到時候他定會給他記上一功,若是蕭名望失敗,那就……


    衝動做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別怪他心狠,惹惱了沈家堡總得要給人一個交代才是。總不能他去擔這個責任吧?


    對於兒子的再三安慰,寧太後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的確如此,這隻是蕭名望背著他們暗自安排的行動,就算她得到消息,可她並沒有插手。如此,不管成敗與否,都跟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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