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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霍向格木招了招手,低聲說道:“我大秦皇帝陛下說了,隻要你們願意做我大秦關外的附屬,大秦和匈奴的所有官方商務事宜,隻要你們能辦得到,就永遠讓你們經手辦理。”


    格木臉色再次大變。他本身就是經商出身,知道這事兒有多重要。甚至這種事兒比剛剛讓他們自行選擇草場還要好,大秦和匈奴雖然征戰不休,但通商也一直都在進行。官方販售的東西更是不少。如果紮卡大部能夠把這些生意招攬過來,那將是一塊兒大的不可思議的收入。


    他疑惑的看著衛霍,眼中充滿了不信。如果這樣的話,紮卡大部將不會局限於草原,未來甚至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大秦的土地上做事。


    衛霍知道他不敢相信,把手中蓋著大秦二世皇帝玉璽的書信遞了過去。


    看到那大秦皇帝的印璽,格木雙手顫抖。看夠了玉璽,他才再次把手中的書信仔細看了一遍。當看完了衛霍所說出的條件之後,竟然在後麵看到了一句更讓他心動的話:“朕歡迎紮卡部落的能人來大秦做官,也歡迎草原上任何一個部族的人來到大秦。”


    這一句話讓格木感受到了大秦皇帝的心胸。


    他雙手捧著胡亥的書信,跪在地上說道:“大秦皇帝的心胸如同長生天一般,廣闊深邃。紮卡大部如今或許還負擔不起所有的商務事宜,但一定會盡快成長為一個真正的能夠為大秦分憂的附屬部落。”


    衛霍和格木兩個人相對大小,二人把未盡的酒宴吃完。格木就匆匆告辭,帶著大秦皇帝的書信迴去告訴部落眾人,這是天大的一個好消息。


    如今,衛霍已經在紮卡大部取得了絕對的信任。雖然隻是一封皇帝手書,沒有正式的大秦官方文書,但在衛霍的保證之下,紮卡部落已經開始在雲中北方的草原上開始選擇肥美的草場。


    當格木把選擇的接過報告給衛霍的時候,衛霍微微一愣。因為紮卡大部所選擇的草場並不是雲中北方最為肥美的草場。而是一塊中上等的草場。


    對此,格木的解釋就是,長生天在看著世間人們的作為。一旦做事太過追求圓滿,反倒會遭受損失。所以經過部落老輩人的議論。最終大家決定選擇一塊中等偏上的草場就已經足夠紮卡大部好好生活的。


    當衛霍問他日後若紮卡大部人口眾多,草場放不下如何是好的時候,格木豪爽的笑道:“大秦皇帝不是許諾,我胡人可以做大秦的官員了麽?到時候草場上人多了,就去鹹陽國都。做個臣子,也是好的。”


    這件事兒就這樣拍板定下來。


    鹹陽方向的官方文書緊接著就到來,跟著來的有一波十幾個大秦帝國學院的學員。這些學員在陳平的帶領下,前來雲中,為的就是給紮卡大部的年輕一輩傳授大秦的文化和文字。


    北方胡人生性彪悍勇猛,隻尊重強者,服從強者,對弱者沒有同情和憐憫之意。陳平針對他們的這種性格特質,竟然投其所好的編纂了一本給胡人的教材。


    教材之中全是一些老學究用駢體文書寫歌頌古代勇士的文章。什麽專諸刺王僚、要離刺慶忌、藺相如完璧歸趙之類的故事。


    這些故事經過老先生們的加工,不啻於一個個劇本。


    據說大秦帝國學院如今已經有了戲子班。專門負責編排一些經典的劇目,正準備在鹹陽國都一展風采。陳平也打算將來把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李牧大破匈奴,蒙恬軍威震天的故事都給紮卡大部的青年和孩子們演上一番。


    一方麵給這些胡人認識和了解中原大地上的子民世世代代都有聲威震天的勇士,一方麵震懾敵人膽,讓他們知道曆史,知道和咱們中原人打仗,他們就沒有占到過便宜。


    陳平更是帶來了大秦帝國學院的編織技術。據說在布料之中編織羊毛就會有一種柔軟又能禦寒的布料。還有那種北方經過朔風的衰草,編織出來的草墊子,竟然冬暖夏涼。這些都是大秦要向草原索取的東西。


    如今大秦皇家獨家掌握的粗鹽提純出的精鹽已經買到大草原的深處。如果匈奴百姓斷了精鹽。讓他們再去啃那些發黃的鹽塊兒,一定會引起暴亂。


    其實在不知不覺之中,大秦的經濟產物已經延伸到了單於的身邊,甚至冒頓自己也在依賴大秦提供的種種方便。


    一旦這種方便的東西所占比重增大到一個不可控製的地步。那麽匈奴將再也沒有和大秦動武的勇氣。他們將會臣服在大秦的經濟侵略之下。


    緊跟著而來的,就會是他們的後代對大秦文化當作時尚一樣的追捧,然後兼收並蓄,慢慢的自己都會把自己劃歸的秦人的集團之中。


    自古以來,沒有戰爭亡國滅種的。凡事消亡的種族,都是文化的消亡。


    大秦現在對匈奴所做的。就是從文化上入手,最終要讓匈奴人摒棄自己的草原文化,傳承大秦的文明。而紮卡大部就是這次軟實力入侵的一塊兒試驗田。


    陳平帶著的大秦帝國學院的學生們帶著和煦的笑容走進紮卡大部,開始教導那些孩子學習大秦文化。


    對於新鮮的事物,孩子們總是有著無比的好奇心理。他們聽大秦帝國學院的學子們繪聲繪色的講述著一段段或慷慨激昂,或悲戚纏綿的故事,一個個喜不自勝。這些文化是那樣的新鮮,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他們的世界裏,父母們整日研究的就是放羊牧牛。冬天貓冬,夏天放牧。生活就是日生日落,日子就是翻來覆去。


    看著那些住進草原的大秦學士們每日早晨起來洗臉刷牙,一些紮卡部落的老人紛紛趕到不可思議。那臉也不埋汰,整日裏洗它作甚。


    還有那些家夥竟然整理把本來做毛筆的東西沾上些鹽,就往嘴裏放,還攪動來攪動去,美其名曰:刷牙。


    牙不是身上最為堅硬的部分麽?總刷它作甚?可惜了那些精鹽,在水裏一涮了就沒了,這要是在草原上值很多錢呢!


    老人們雖然看不慣學子們的做派,但是當他們發現自己部落的小孩兒也開始學著先生們的樣子,開始每日洗臉,每天刷牙之後,就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輩高大上起來。


    “這些草原上的狼崽子,看著的確比其他部落的小家夥精神了許多。桑則家的娃子竟然準確的知道了丹巴家母牛下崽兒的時間,就連我這看管了一輩子牛馬的老牧民也沒他計算的準。算學是個什麽東西,竟然這麽神奇。這才不過兩個月,小家夥竟然懂的了這麽多。”


    每當這些聲音傳入陳平的耳朵裏,他都撇撇嘴。自己帶來的可是學院裏各種學問都懂點兒的家夥,雖然沒有專攻的術業,但都是學識廣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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