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人,在樊噲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從中間的管道上追擊而去。


    就在他們前麵人馬剛剛進入蘆葦蕩的時候,突然在蘆葦蕩的兩側冒起了陣陣青煙。


    開始還隻是一兩處,可很快就變成十幾處冒煙的地方,同時有火色從蘆葦蕩之中竄出。


    “有埋伏,撤!”樊噲大喊一聲,帶著人馬向後撤退。


    後麵的人也看到兩側的蘆葦燃燒起來,急忙喊叫著,向後撤退。


    就在人荒馬亂的時候,突然從劉邦隊伍後麵飛出了數支冷箭,直接把隊伍後麵的幾個士兵射殺。


    “嗖嗖——”著火的蘆葦蕩之中竟然也飛出了冷箭,其中一支竟然直取劉邦。


    幸虧樊噲眼疾手快,一刀擋住,才救了劉邦一命。


    “後麵有弓箭手!”此時,後麵中箭未死之人高聲唿喝,向著隊伍前麵衝去。


    而前麵的人不僅受到火的威脅,同時還遭到了冷箭射殺,也急匆匆的向後退去。


    原本還算寬闊的管道在數千人馬的前後擠壓之下,竟然顯得擁堵起來。


    有人倒地,↑←,有人踐踏。


    在這慌亂的時刻,四周又零星的飛出了幾隻冷箭,射殺了幾個騎在馬上的小軍官。


    這些人從馬上栽倒下來,更有幾匹戰馬受驚嘶鳴,使得整個隊伍更加散亂。


    樊噲雖然是帶兵的將軍,但他們匆忙之間集齊了六國後裔的雜兵,雖然看上去人數眾多。


    但在這種逆風的局勢之下,其中不足立刻顯現出來。


    此時六國後裔的軍隊各自為政,有的要逃,有的要衝過蘆葦蕩,更有的哄的一下,作鳥獸散。


    隻有劉邦帶來的數百親兵圍攏在他們周圍,冷靜的聽候命令。更有果斷之人,在六國亂兵逃到他們軍陣附近的時候,揮刀斬殺了製造混亂之人。


    此刻是冬末季節,春風乍起,火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劉邦等人想要從管道過去已經不可能,他們帶著手下的親兵向後緩緩撤退,更是把那些自己製造混亂的士兵安撫下來。


    此時兩側和後方也再沒有冷箭射出,眾人驚魂稍定之後才想起清點傷亡。


    剛剛的一陣混亂竟然死傷了幾百人。


    其中除了十幾個是被射殺的,其餘之人都是被自己人馬踐踏至死。


    除了被射殺的人之中有幾個是劉邦手下的親兵,踩踏致死的都是六國後裔的部署。


    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劉邦眼中的鄙夷越來越濃重。


    “樊噲,你看這些人,哪裏有複國的樣子,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劉邦冷笑著說道。


    “六國氣數已盡,妄談複國,徒增笑耳!”樊噲說道。


    “當今天下,無英雄!”劉邦仰頭望天,躊躇滿誌的說道。


    不過在他說這話的同時,一個人的身影卻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那是胡亥的身影。


    官道上的一場大火和十幾隻冷箭射殺,使得劉邦帶領的隊伍停滯下來。


    大火足足燃燒了大半夜,才完停止下來。


    劉邦派六國的雜兵清理官道,他和樊噲則帶領著親兵衝出官道,向著前方追去。


    此時,胡亥等人並沒有完全撤退,而是停在前方不遠處,監視著劉邦等人的活動。


    當看到劉邦帶領幾百人衝出官道之後,胡亥和韓談商量一下,這才向上黨方向離去。


    在前方,大秦三十六魂已經布下疑陣。


    那一片山頭之上,錦旗招展,似有無數秦兵。


    劉邦等人遙遙看到秦軍旗號,立刻停止進軍。


    “大哥,我上去衝殺一陣,探探敵情。”樊噲看著山丘之上的旗號,說道。


    劉邦摸著下巴上的胡須,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可以,秦軍狡猾,多加小心。”


    樊噲點了點頭,帶著幾百人馬,唿喊著衝向前方的山頭。


    奇怪的是他們大唿小叫,山上卻寂靜無聲。


    這種情況使得樊噲不敢大意,在距離山頭一箭地的距離之時,揮手停下。


    “山上情況不對,你們幾個上去探查一下。”樊噲一指身邊的幾個斥候兵,吩咐道。


    “諾!”


    幾人領命之後,貓著腰,在山間竄蹦跳躍,緩緩的向著山丘之上靠近。


    沒有人敢冒然露出頭,因為秦軍之中多弓箭手,冷箭精準。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幾個斥候兵才從山丘上下來。


    “報告將軍,山上沒人,是一座空陣。”


    “什麽?”樊噲冷哼一聲,一拳錘在身邊的樹上,把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打的微微顫抖。


    劉邦也得到了消息,看著山上的疑陣,眼中露出一絲冷意說道:“看來秦軍人不多,否則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拖延我們的時間。”


    “追。”樊噲一揮手,所有人馬立刻上路。


    “將士們,秦軍人不多,追上了搶奪財寶,殺!”樊噲吼道。


    他手下的親兵立刻瘋狂的跟著狂吼,向前衝去。


    可沒走出半裏,就見前方路邊一個小山頭之上,錦旗招展,又是一處秦軍的陣地。


    “一定還是空的,衝過去。”樊噲粗豪的大叫。


    劉邦眼中精光一閃,擺手製止道:“不行,剛剛是空的,此處卻不一定是空的。小心行事,先派斥候兵探查一下。”


    樊噲愣了一下,一拍腦袋說道:“大哥說的是,你們幾個,去。”


    先前的幾個斥候兵有了經驗,再次向著秦軍的陣營衝了過去。


    接近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幾個斥候兵一溜小跑的迴來報告:“將軍,還是空的。”


    “媽的!”樊噲罵了一聲。


    劉邦低頭想了想,臉上露出微笑說道:“秦軍人數一定不多。追。”


    再次上路之後,又走了不到半裏,前方又出現了一座秦軍兵營。


    “再探!”樊噲命令。


    幾個斥這次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迴來報告,果然還是空營一座。


    “加速,追!”樊噲臉上露出了一絲暴躁。


    秦軍在路上布置了一座座空營,每次探查都要花費一些時間。這種招數明顯是在耽擱時間。


    耽擱的越久,秦軍運走武靈遺寶的可能性越大。


    “報告!前方發現秦軍兵營。”


    “我操!探。”樊噲暴起了粗口,罵道。


    “空營一座。”


    “追!”


    一路上,連續出現了五座空營,都是胡亥派人布置的。


    而且這些軍營越來越簡單,到後來就連旗幡也是象征性地插了兩杆。


    “報,前方發現秦軍空營。隻有一杆破旗。”


    “直接衝過去,不要管它。”樊噲吩咐道。


    一旁的劉邦這次也沒作聲,帶馬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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