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備齊,四個人一個頭磕在地上,完成了儀式。


    倒是李劍年紀最大,做了大哥,劉墨其次,衛霍老三,最小的自是閆三兒。


    結拜之後,李劍立刻讓小二換過殘席,兄弟四人又要了幾個小菜,喝酒談天好不快活。


    直到未時將末,李劍和衛霍才起身告辭。期間李劍叮囑劉墨務要好好準備科舉考試,若能高中,定要做個好官。


    兄弟幾人雖然是初次見麵,但情投意合,到有些名士風範。


    辭別了剛剛結拜的兩個兄弟,李劍和衛霍立刻趕往鹹陽宮。今日皇上在武信殿召見朝中大臣,特意給這兩個從外麵迴來的青年將軍一個站殿聽政的資格。


    “今日所議之事為何?哥哥可有耳聞?”衛霍和李劍一個頭磕在地上,感覺親近了許多。


    李劍抿了抿嘴說道:“聽說就是這科考的事兒。”


    “科考讓咱們兩個武將來旁聽,皇上倒也有意思。”衛霍笑了笑,呲牙說道。


    李劍橫了他一眼,低聲道:“咱們這皇帝的手段不俗,三弟你說話小心著點兒。就是這事兒,你不問【f,我也要告訴你,今天議政之後,皇上要單獨召見咱們,可能要和趙國開戰,你仔細著點兒。”


    衛霍吐了吐舌頭,他現在和李劍並稱王賁麾下兩大先鋒。但是衛霍知道,自己年紀小,資曆淺,家底薄,很多世家大族的弟子看不上他,幸好這個和他並稱的李劍大哥待他極好。


    對李劍,他很信任。如今二人磕頭結義,更是不分彼此。


    雖然和劉墨、閆三兒吃酒,但李劍和衛霍還是提前到了武信殿外。聽當值的衛士說其他大臣都還沒到。


    李劍便悄悄的帶著衛霍繞過武信殿,來到了衛士歇息的一處偏殿。


    推開殿門,一人迎麵走來,正是陳甲。


    李劍和陳甲本就是熟人,私交也算不錯。見了老熟人,他沒有客氣,上前拍著陳甲的肩頭說道:“聽說皇上讓你和韓談秘密辦事兒,沒想到還讓你管著**宿衛,老陳你皇恩不淺啊。”


    陳甲臉上帶著笑意,和韓談查辦塚組織可不是容易的差事,要和各個江湖勢力,學術流派打交道。這不到半年下來,陳甲已經褪去了曾經的憨直。


    他在李劍身上嗅了嗅,狠狠的一拳砸在李劍的胸口,笑罵道:“當了將軍也這麽沒溜,不知道要進殿聽政,還敢貪酒。”


    說著,陳甲轉頭喊道:“整兩碗葛湯,給我兄弟解酒。”他不認識衛霍,但聽說這次和李劍迴來的是王賁麾下兩大先鋒,當即給衛霍也準備了葛湯。


    葛湯是葛根和葛藤花混雜熬出來的湯,最適合解酒。這些衛士都是武人,平日裏愛喝酒,有時候又正趕上當值,若被皇上聞到酒氣,輕則重打,嚴則殞命。所以從始皇帝時候,這些侍衛就求禦醫館的侍醫寫了這個解酒的方子,留在了衛士處。


    葛湯,如今已經成了衛士們必備的解酒良湯。


    李劍沒有和陳甲鬧,一拉身後的衛霍,把他介紹給陳甲。


    衛霍絕頂聰明,善於交際。陳甲跟著韓談,已經練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幾個人自然相談甚歡。


    不一會兒有衛士下值,一進屋和三人打著招唿說道:“武信殿已經開門,大臣們已經陸續進入。”


    李劍和衛霍雖然沒和陳甲扯夠,也隻好抱拳告辭。


    來到武信殿,李劍自然想到了這殿名字的來曆,不禁有些傷神。衛霍是挺過這故事的,也沒言語,隻是對著武信殿前的李信石像拱手抱拳,默默的拜了一會兒,這才起步跟著李劍進入武信殿。


    偌大的武信殿如今已經成了胡亥召見大臣商討國事的重要殿堂,更是參讚府幾位大臣辦公的場所。


    看著陸續進來叩拜的大臣,胡亥默默感歎。當初趙高權傾朝野的時候,這些臣子哪個不是看趙高臉色行事。如今又這樣對自己,又有幾人真心?怕多數人都是為了頭頂的官帽和府庫的財帛。


    搖了搖頭,胡亥把心中的雜念排除腦海。今天朝議是小事兒,科考最重要的是考官的選則。一個德高望重,且博學多才的考官才是選材的關鍵。


    很快,胡亥看到了尾隨眾人進來的兩個年輕將官打扮的人。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兩個人在當初的比武選材上,可是大出風頭,並且大打出手,看如今的樣子,竟然是一對兒好基友。


    “今天也不知怎麽啦,腦子裏竟瞎冒詞兒。”胡亥搖了搖頭。


    很快所有大臣都到齊,丞相李斯走出一步,向胡亥躬身施禮說道:“皇上臣和大司馬蒙恬剛剛在外殿和眾位同僚已經議過科考之事。所有人都認為皇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想的選材之法,獨特、有效。”


    李斯其實說的是謊言。剛剛他和蒙恬在外殿和這些大臣議政關於科考的事兒,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臣子幾乎都表示反對。就連最為強大的王家也都默不作聲的表示支持那些世家大族的反對意見。


    最後還是蒙恬拿出了大司馬的果決,把那些反對的聲音壓了下來。但所有世家大族都認為二世皇帝這科舉考試僅此一次,是戰爭時期應急的辦法。如果他們知道皇上這科考以後是三年一次,恐怕會立刻炸鍋。


    科考,動的是恩蔭子孫這塊世家大族最看重的蛋糕。如果事事都憑借考試晉升,那些曾經被踩在腳下的黔首豈不是識兩個字就可能鹹魚翻身。這種情況是這些大族之人所不願意看到的。


    在李斯說完這些之後,蒙恬也上前一步,咳嗽了幾聲才說道:“皇上試行這科考之策,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誰要是敢反對,那簡直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他這話一出口,胡亥雙手一拍,笑道:“蒙恬所言極是。就按你說的辦。”


    幾個本來不服氣,在王家幕後攛掇下準備當庭提出異議的世家大族之人頓時咬緊了自己的嘴唇。畢竟二世皇帝曾經殺人不眨眼,若真的因為一句話就給家族招惹了大禍,那可得不償失。


    幾個世家大族出身的臣子互相看了幾眼,都選擇了閉嘴。


    一直暗地攛掇他們反對科考的內史王策此時反倒和別人不同,他上前一步,消瘦的方臉上滿是懇切之意。


    一些世家大族的臣工頓時對王家的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在蒙恬說了這麽重的話之後,唯一敢站出來反對的人竟然隻有王家。


    如孟家、司馬家、甘家等秦朝勳貴之臣都暗暗佩服,不愧王家是秦朝第一大世家,有底蘊,有魄力。


    就在所有人都佩服王家的時候,王策語出驚人,立刻讓那些世家大族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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