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蒙毅和優旃詳細的報告,胡亥點了點頭。


    蒙毅和優旃知道胡亥連夜趕迴鹹陽,需要休息。所以他們沒有繼續留在武信殿,而是適時的告退。


    胡亥雖然急著迴到鹹陽,可真正到了鹹陽宮,反而淡定下來,沒有立刻召見韓談。而是坐在武信殿,隨手翻開麵前的紙質奏報。


    這些奏報有的是蒙毅和優旃直接處理的,有的則是涉及到軍國大事,被二人封存,準備直接給胡亥送去的。


    胡亥直接打開封存的奏章,裏麵隻有寥寥數頁紙張。


    略看了一樣,胡亥臉上帶出滿意的微笑。這幾頁紙應該是蒙毅和優旃看過奏章之後,把重要的事情直接總覽在其中,方便了胡亥的閱讀。


    整個奏章隻反應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如今的大秦隻有一個字——亂。


    時局比曆史上記載的混亂許多。除了六國後裔和項氏一族這幾個大的反秦勢力,一些有膽量的世家大族都散盡家財,招兵買馬。


    這些人有的打著勤王的旗號,有的則直接扯旗造反,和各方反王遙相唿應。


    胡亥嗤笑了一8≮,下,現在的大秦,自函穀關向西,隻有三秦腹地還算安靜。他的輕徭薄賦政策如今也初見收獲。三秦腹地,民心所向,生活漸漸安穩,雖談不上富足,卻是已經可以勉強果腹。


    函穀關外,三川郡所轄之地,雖然現在盡數歸附大秦,但屬於多方必爭之地。


    各方反旗舉起之初,必然是矛頭直指大秦帝都鹹陽。三川郡作為緊鄰帝都的重要地帶,必然頂著極大的壓力。


    把老將王賁留在三川郡之後,胡亥特意也讓章邯留守陳縣,其中雖有掃平張楚餘黨之意。而他更重要的是要章邯和王賁兩支大軍相唿應,構成防禦之勢。


    胡亥揉了揉額角,歎息一聲。這陳涉雖然是一個隴耕之徒,本沒有什麽號召力。可自古以來殺人造反都講究個名正言順。如此一來,這遍地的反王都會借著給陳涉報仇,給張楚正名的旗號,把矛頭直指大秦。


    “看來,這連橫之策要盡快實施。否則王賁和章邯壓力太大,恐生變故。也不知道李斯準備的如何!”胡亥歎息一聲,這個世界還真是讓人操心。


    想想後世,下班之後宅在家中看看新聞,玩玩遊戲,何其悠閑。現在想想看到熱血沸騰的電視劇,就幻想著成為英雄般的主角是多麽的可笑。


    經曆過冰冷的殺戮之後,胡亥有些懷念穿越之前的那個紙醉金迷的時代。那個社會雖然有各種不盡人意的地方,但至少是和平的!


    就在胡亥胡思亂想的時候,武信殿前環佩叮當,人還未進門,聲音已經先傳進來:“皇上,你迴來啦!”


    隨著驚喜的聲音,蕊珠便從殿門口一閃身走了進來。她身後的宮女閹人自然知趣的留在了門外。


    更有伶俐的知事者順手把武信殿的大門帶上。


    軍中廝殺,恍如隔世。


    如今看到蕊珠,胡亥又想起剛剛來到大秦時候的夜晚,心頭不禁一蕩。


    不等蕊珠施禮,胡亥已經一把攬過蕊珠。


    蕊珠也不反抗,任由柔軟的身體被胡亥摟住,一雙妙目則緊緊的盯著胡亥的臉,上下打量著。


    “皇上瘦了。”蕊珠伸手輕輕撫在胡亥的臉上。一夜趕路,胡亥臉上的胡碴子硬硬的,有些刺手。


    沒有在意胡亥的胡碴子,蕊珠把俏臉輕輕的貼到了胡亥的臉上。


    胡亥微微仰頭,避免胡碴子紮到蕊珠那吹彈可破的細膩皮膚,展顏一笑說道:“朕雖然瘦了,但精神和力量都長進了不少。”


    蕊珠玉手從胡亥的臉上滑下,碰觸到他的胸膛,立刻感到了不同。原本的胡亥雖然也有胸肌,卻絕對不如現在這般柔韌彈性。


    “皇上——倒是真的精壯了!”蕊珠的手還要向下滑。


    胡亥在她臉上輕輕一吻說道:“朕今日還要見見韓談等人,你先迴宮,晚上候著,朕讓你看看現在是何等精壯。”


    蕊珠臉上閃過一絲緋紅,和胡亥又說笑了幾句,這才起身告退。


    一時的旖旎,血氣方剛的胡亥險些當堂把蕊珠辦了。不過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定力自不必說。


    略略休息了一個時辰,胡亥把所有的奏章都瀏覽了一遍。


    辰時剛過,韓談就接到了秦二世皇帝已經迴到帝京的消息,立刻拋開手裏的事兒,趕到了武信殿。


    胡亥見了韓談,並沒有直接問關於塚的事情。而是把韓談教給他的那卷記載著練氣技擊的書拿了出來。


    他簡單的練習過這書中的練氣術,雖然感覺力量增加不少,但卻沒有書中所記載的氣感。


    如今迴到鹹陽城,他立刻把自己埋藏在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韓談沒想到皇帝見到自己,竟然先問的是這些東西。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下來,一字一句的解答了胡亥在練武上的不明之處。


    “朕在軍中,練習你給的這套技擊之法,練氣之術,很是刻苦。一是為了強健身體,再者也是為了會一會鹹陽城中的那些牛鬼蛇神。”


    “皇上,你提到這一點,臣還要請罪。”韓談聞言,躬身施禮。自從他進入武信殿,看到二世皇帝胡亥,就心中忐忑,覺得愧對皇上。


    胡亥臉帶訝色,問道:“愛卿何罪?”


    韓談咳嗽一聲,說道:“臣奉命迴鹹陽,和陳甲查辦關於塚的事情。最初一切順利。直到夏無沮出現了破綻,更由皇上的身邊的夏醫官確認之後,終於讓鹹陽城的塚組織浮出水麵。本來臣和陳甲打算收網,可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臣帶人圍捕安重等人之時,趕到那棋館,卻已經是人去樓空,隻在大廳中央吊掛著那個假的夏無沮。”


    聽到這,胡亥眉頭緊鎖。


    “事情至此,關於塚的一切線索完全斷掉。臣雖然努力查處,但卻絲毫不的要領。”韓談躬身說道。


    “如今鹹陽城一點塚的活動跡象都沒有?”胡亥沉思著問道。


    “如今鹹陽城雖然沒有塚的活動,但各類雜家流派的人士卻多了不少。陳甲之所以沒有來見皇上,正是帶人巡查鹹陽,監視這些人的行蹤。”韓談迴道。


    “各類雜家流派,嗬嗬,諸子百家啊!”胡亥感歎一聲。


    “在鹹陽,新開了一個百家樓。已經成了這些人的據點。”韓談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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