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阿鬱說:“直到再一次,他偶然間聽到從大小姐家來的管家說起,他做生意不能成功的原因,是妻子在從中作梗。她的妻子怕他生意越做越大後,就會嫌棄她,不要她,原來她也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他氣急了,覺得妻子這人虛偽到了極點,辜負他對她的愛。他想找她理論,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撕開了那層窗戶紙,就再也迴不去了,沒準妻子會直接要求他留在家裏,時時陪著她。他轉而想到了辦法報複她,她的妻子不是想要永遠把他留在身邊嗎?他偏不如她的意。恰好那個時候妻子的雙親去世了,他安慰了傷心欲絕的妻子後,把妻子手中的錢給哄騙了過來,開始花天酒地起來,還帶了女人迴家。每每看到妻子震驚失望傷心的表情時,他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更多的是難過。於是,他決定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開誠布公地和妻子好好談談。”


    薑姍看著阿鬱,一字一句道:“有沒有覺得對這個故事很熟悉。”


    聽到薑姍講的那麽清楚,阿鬱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錯愕之情,猛地抬頭,沉沉道:“原來你都知道了。”


    顧恆錯愕地看了看阿鬱,又看了眼薑姍,道:“這才是真相嗎?謝婆婆和王解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因著阿鬱對謝婆婆扭曲的愛,從中作梗,破壞了謝婆婆和她老公的感情。最後,還將王解給殺了?”他問薑姍,“你是怎麽知道的?”


    係統頓時反應過來故事的主人公是誰,說道:“霧草,那我豈不是白感動了一場。”


    ☆、第七十四章


    三雙眼睛齊齊看向薑姍,連帶著係統也在她腦內詢問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薑姍坐直了身子,伸出兩根手指碰了碰太陽穴,道:“用腦子。”


    顧恆說:“我可能有一個假腦子。”


    夏棟:……他也覺得。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阿鬱見自己完美無缺的謊言,一下子就被她識破了,抓心撓肝的想知道。


    薑姍抿了抿嘴角,道:“在阿鬱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的麵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從細節方麵看出他有些許不自然,種種行為表明,他在說謊。我們剛才給他的三分鍾時間,他沒有用於理順故事,而是在想如何說好一個謊。他說得很成功,以謝小姐的角度講完了這個故事。可惜他遇到了我,我一邊聽著他的故事,一邊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判斷他說的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再看他的肢體語言,兩相結合之下,推算出了六個相對貼近事實的故事版本,再依照阿鬱和謝婆婆的性格,選出了最靠譜的版本,”她瞥了阿鬱一眼,“那就是阿鬱嫉妒王解擁有謝小姐的愛,用手段破壞了謝小姐和王解的感情,最後他殺了王解永絕後患,和謝小姐如願以償的待在了一塊。”


    阿鬱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樣也行?!


    ……


    係統呆呆道:“原來你還有這樣的能力,跟了你那麽久,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薑姍看著阿鬱那張目瞪口呆的臉,對係統道:“哦,因為都是我瞎掰的。”


    係統道:“什麽?!”


    薑姍道:“我要是真有這個能力,絕對去當偵探了。”


    她剛想說對屋裏的三人說她是胡謅的,就聽到顧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讚歎道:“神,實在是太神了。僅僅憑這麽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真相,這可真是現代狄仁傑啊!”


    “我沒有那麽厲害,其實……”


    顧恆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誇著,“薑姍你太謙虛了,在我眼裏,你比狄仁傑還厲害……”


    他找準了機會,可勁兒的誇著。


    薑姍根本找不到機會打斷他,等他誇得差不多了後,才幽幽道:“我其實沒那麽聰明,我騙你們的,上麵那段推測都是我瞎掰的。”


    “啊?!那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薑姍的話讓剛才深深佩服著她觀察能力的人猝不及防。


    她咳了一聲,解釋道:“昨晚上,我臨睡前用手機照了床底下的地板,發現有一塊地板不貼縫。我就下了床,嚐試著把那塊地板給撬了起來,還真把那塊地板給撬開了。我發現地板下是方方正正的洞,裏麵放置了一個雕花的木盒子。我把它給拿了出來,在裏麵發現了一疊照片,都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和一個溫婉的女人的黑白合照,有在別墅照的,也有在室外照的,俱笑得一臉甜蜜,女人的樣子和謝婆婆有些像,”她頓了頓,接著道:“木盒子的最底部放了個本子,紙張泛黃了,我拿出來翻了幾頁,發現它是一本日記本,屬於一個叫王解的男人。王解在日記本裏記錄了他的生活,一些感悟,還有零零碎碎的事情。從日記本中我得知了這個男人的生活大致是怎樣的,也猜到了日記本主人的另一半是謝婆婆。我看過之後也沒有放在心上,把盒子放迴了原處,覺得依照日記本裏的這種情況,這個男人大概是和謝婆婆離婚了,”她看著阿鬱道,“直到你說起了所謂的真相,王解為了錢財和謝婆婆在一起。和王解的日記本上寫的完全不同,我想是沒有人會在自己寫的日記本上說謊的。結合你所說的,我得出了事實真相。”


    聽完後,顧恆又鼓起了掌。


    薑姍微囧,這次應該沒啥可以誇了吧。


    顧恆讚道:“觀察細致入微,行動力強悍。要是一般人的話,哪會注意到床底下地板的縫隙。即使注意到了,也會忽略不管。而薑姍你卻起床去一探究竟了,這觀察力和行動力,很不錯。”


    薑姍:……她發現顧恆不僅喜歡自誇,也喜歡誇人。


    阿鬱感歎道,“這個王解死了都不讓活著的人安生,我找了好久的日記本,原來被他藏在了那裏。”


    他一直知道王解有寫日記的習慣,他處理完王解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日記本。生怕日記本落到謝小姐手裏後,會讓她知道自己是他倆婚姻的破壞者。他未嚐沒懷疑過薑姍住的房子藏有日記本,那時候王解發現了所謂的真相,為了報複謝小姐,就搬到了薑姍所住的屋子裏。是以他在那屋裏也找了好多迴,沒有一絲發現,沒想到是被其藏在地板下了。他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日記本,以為王解把它給丟了。久而久之,他就把日記本給拋在腦後了,沒想到這個隱患一直存在,還被房客給發現了。


    阿鬱語氣不是很好地對薑姍道,“你這人可真閑,地板有縫不去管它就是,去撬開來幹什麽?”


    “不撬開來發現那本日記本,我們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


    其實還真不是薑姍閑著沒事兒做,昨晚係統這個膽小鬼害怕,說覺得房間的窗戶上趴著鬼,床頭也有。薑姍心裏毛毛的,躺在床上睡不著了,思維發散開來,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小說都往腦子裏鑽,總覺得這個房間到處都有問題。不去仔細檢查下這個房間,她根本睡不好覺。


    有一件事情她沒和顧恆他們說,她先是覺得櫃子裏藏了東西,起身去敲了敲櫃門,看有沒有隔板,之後才把視線放在了床底,見到地板上有一條縫。這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忽略了。但她剛被係統這膽小鬼嚇過,加之徐婷說其在走廊裏見過鬼,她就有些疑神疑鬼起來。為了能睡覺安心一點,她就把地板給撬開了,從而發現了王解藏在裏麵的雕花盒子。


    正巧她睡不著,把日記本當睡前讀物看起來了。


    夏棟重重地把杯子放下,道:“謝婆婆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一聽到到他這樣說,阿鬱激動道:“你懂什麽!王解這窮酸小子根本就配不上小姐,小姐跟著他注定是不會幸福的,我隻不過是讓小姐提早看清了王解的真麵目,”他又道:“小姐說他有才氣,有狗屁才氣,到最後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夏棟聽他強詞奪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霍地站了起來,想抽他兩耳刮子,手剛抬起來,就被顧恆抓住了他的手腕。


    顧恆朝他搖了搖頭,勸阻道:“警察來了,自會給他應有的懲罰。”


    夏棟瞪了阿鬱一眼,憤憤道:“便宜你了。”


    ……


    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明白,薑姍問道:“你在這個屋子見過鬼嗎?”


    “從未見過,”阿鬱淡淡道,“這屋子若是有鬼的話,我可不敢讓謝小姐住下去。”


    薑姍聽了後點點頭,依著阿鬱那愛護謝婆婆的個性,他肯定會讓她搬離此地。


    “那這個屋子一直以來,隻住了你們兩個人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這別墅除了偶爾會住進幾個來綠白山莊玩的遊客外,就隻有我和謝小姐了。”


    薑姍接著問道:“有沒有發現過第三人的蹤影,”她想了一瞬,道:“我是說,你有沒有在一瞬間懷疑過,這個屋子裏還住著另一個人。”


    “沒有,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沒有老糊塗到這種地步,家裏闖入了個人會不知道?我清楚地記得家裏每一件物品的擺放位置,要是真有人偷偷摸摸住進來,或多或少會碰到那些物品。位置若是有了變化,我肯定能察覺出來。”


    薑姍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麽,這個屋子有密室嗎?”


    “你當是在武俠小說裏呀,沒密室,連地下室都沒有。”阿鬱不耐煩的說道。


    薑姍垂眸沉思,看來這個屋子裏到底有沒有鬼,那鍋粥到底是誰煮的,會成為未解之謎了。


    ……


    就在這時,廚房裏飄來了米飯的香味,是飯熟了。


    薑姍看了看鍾表上顯示的時間,到飯點了,一陣空腹感油然而生。


    顧恆和夏棟的肚子十分應景的響了起來,倆人麵麵相覷。”


    “我們把阿鬱也關到謝婆婆的房間裏吧,方便看守。等我做好菜後,就把樓上幾個人喊下來吃飯。”薑姍提議道。


    夏棟瞥了阿鬱一眼,一個主意浮上了心頭,他道:“等把他抬到謝婆婆的房間後,我要把他幹的好事都告訴謝婆婆。讓謝婆婆恨他,罵他,打他。”


    “不要,”阿鬱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撕心裂肺地喊道,“求求你不要這樣做。”


    “我要你失去你珍貴的東西。”


    薑姍同夏棟道:“還是先瞞著吧,等路通了再說。”


    阿鬱眼眶發紅道:“她有心髒病,受不了刺激。如果真的要說,請在醫生在的時候說。”


    夏棟默了一瞬,唏噓道:“你真是……”


    他沒有說下去,隻留下了一聲輕歎。


    ……


    顧恆和夏棟合力把阿鬱抬到了一張椅子上,找來了結實的繩子,將他的手腳綁在了椅子上,再把阿鬱抬到了謝婆婆的房間裏。


    “都問出來了?”陳永福見他們進來了,搓了搓問道。


    薑姍點頭,“都問出來了。”


    謝婆婆正魂不守舍的倚在床背上,擔憂著阿鬱的安全,見阿鬱被五花大綁地抬了迴來,立馬起身,道:“小鬱,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沒有,”阿鬱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小姐,你不要擔心。”


    謝婆婆拄著拐杖走到了薑姍麵前,“他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為什麽還要綁著他?快把他給放了。”


    阿鬱生怕他們泄露點什麽出來,急急道:“小姐,是我做錯事情了,自願讓他們把我綁起來的。等路通了,警察就會把我帶走。”


    “不可能,”謝婆婆摸了摸阿鬱的頭,“小鬱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一直很乖巧懂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阿鬱蹭了蹭她的掌心,眷戀著她掌心的溫度,仰頭看她,說道:“小姐,我真做錯事情了。倘若你知道我做了什麽,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謝婆婆見阿鬱如此說,知道他的確做了壞事,她歎了口氣道:“即使你做了壞事,也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的小鬱那麽善良,肯定不會故意去做壞事的,”末了,她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事?”


    阿鬱猛地搖了搖頭,“求求您不要問,我不能說。”


    “好好好,”謝婆婆見他情緒有些激動,安撫道:“我不問。”


    薑姍等人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第七十五章


    最後,換成了夏棟看守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阿鬱,以及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謝婆婆。


    薑姍去廚房做菜了,而顧恆和陳永福把待在樓上的女人和孩子給叫了下來。


    ……


    廚房冰箱裏有雞蛋,土豆,豬肉等食物,水池上還放著被阿鬱洗淨的青菜。


    薑姍蒸了一大碗蛋羹,又用雞蛋糊了個蛋皮,打算待會兒搞個小蔥炒雞蛋出來。


    她本想著做個炒肉片出來,但豬肉不多,用來炒肉片的話,每個人分不到幾片。她索性把它給剁碎了,待會就來一個肉末茄子。


    餘璐進來的時候薑姍正在剁肉末,餘璐朝薑姍靦腆地笑笑:“我來打下手吧。”


    “好的。”薑姍一個人在廚房有些忙不過來,本來想叫陶樂樂過來幫忙。轉而一想其愛吃的性子,極有可能她剛把菜做好,一個不留神,樂樂就把菜給掃光了,於是作罷。


    她對餘璐道:“你把土豆給削皮切絲吧,等會兒做個醋溜土豆絲。”


    餘璐點頭,把放在料理台上的土豆洗淨,拿起小刀削了起來,她閑聊道:“沒想到阿鬱這個人這麽壞,謝婆婆遇到他真倒黴。”


    “顧恆跟你們都說了?”


    餘璐應了聲,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顧大哥把阿鬱做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阿鬱真是個人渣啊。”


    “這事兒傷的最深的還是謝婆婆,”薑姍把剁好的肉末放到了盤裏,“希望謝婆婆知曉真相後,能重新開始生活。”


    餘璐不容樂觀道:“難,要是我知道自己最愛的人,被別人殺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成了泡沫,還被仇人哄騙了大半輩子。不殺了那人,難解心頭隻恨。”


    “誰說不是呢。”薑姍歎了口氣道,但願謝婆婆能早日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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