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尼在客廳看著電視,母親瑪麗在廚房忙碌。≥


    “凱爾,你怎麽迴來了?”羅尼盯著凱爾一陣看,啞然道,然後是叮囑,“這幾天你別出門,記住了,去學校就好好練球,這段時間別老往家裏跑。”


    “為什麽?”凱爾明知故問。


    “別問為什麽!你安心去練球就好,瑪麗由我來照顧。”


    “古曼蒂死了,就在剛才,西北邊的街頭上。”


    羅尼轉動著眼珠,一時默然不語,良久,才抬頭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勒克街頭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生。”


    “還有嗎?”


    “什麽?”羅尼故作輕鬆狀,“你覺得還有什麽嗎?我怎麽不知道!”


    “羅尼,離那夥人遠點,我很快就會進入nba,一切都會不同。”凱爾沒有再在那個話題上糾纏。“還有,把那該死的東西給我戒掉。”


    “哇!凱爾·洛瑞先生底氣十足啊,我非常期待,對於新生活,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生命很脆弱,父親不要我們了,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不是嗎?”


    “這真的讓我很驚訝,父親,你居然開口叫父親。”羅尼兩兄弟從來沒有尊稱過他們的父親,都是用渣渣替代,現如今凱爾一句父親,讓羅尼很是驚訝,他感覺自己弟弟仿佛像變了一個人,要知道凱爾憎恨他父親的程度,深刻到骨髓裏去了。


    “他賦予我生命,我很感謝他,就這麽多。”凱爾很淡然地說


    “你長大了!凱爾。黑鷹幫被別人黑吃黑,火拚中丟了一些鑽石,價值不菲,現在整個勒克街頭都在尋找這玩意,在場目擊那場槍戰或者附近的人,都無路可逃,就在所立頓大道那個咖啡廳那裏。”羅尼口中的雄性幫是費城最大的幫會。


    “這真不幸。”


    “凱爾,好好練球吧。”


    凱爾點點頭就不再言語,結束了兩兄弟數年來最和諧的一段談話。瑪麗·豪萊薇很忙,工作繁重且工資待遇低下,凱爾在家的兩天,她基本是腳不沾地,衣不解體,躺床就睡,凱爾很是心疼。幸好凱爾算是有出息的,得到學校的全額獎學金,就本就拘緊的經濟狀況有所緩解,要不然他上大學的錢恐怕都成問題。


    返校後又是無休止的訓練。此間,凱爾和馬特爾利進行了密切友好的交談,凱爾要求馬特爾利為他購買更多的藥劑量,馬特爾利則希望凱爾能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提升三分。一段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一個談錢,一個談籃球,最後居然拍板成交了。


    馬特爾利對凱爾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應該,不應該的要求,他基本都答應了,他做到了當初對凱爾的承諾。獎學金!配備球童!購買藥劑!錢,錢,一切都是錢。凱爾也許是史上最貴的特招生,沒有之一。


    凱爾當然知道老頭對他的好,但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努力贏得的嗎?有的大學為了招募天才球員,偷偷塞錢或者簽訂協議都大有人在,使出渾身解數各種手段屢見不鮮。隻要打進ncaa錦標賽,那麽迴報是大大的,特別是打進最終四強賽的球隊,分成豐厚得不敢想象。ncaa光各種讚助廣告和入場費都足以讓學校賺得盆滿缽滿,這還不算什麽,大頭是電視轉播費,整個“瘋狂三月”下來,更是達到驚人的6億美元以上的收入。所以在凱爾看來,一切都是互惠互利,他為球隊拚盡全力,打進錦標賽,學校支付一點報酬怎麽說也算應該吧。


    敲定了這件事,馬特爾利徒然想起球隊的還沒確定呐!都一個多月了,眼瞅著常規賽開打了,不能再拖,他決定聽取一下凱爾的意見。“凱爾,史密夫和哈什,你認為誰更能勝任位置?”


    “這毫無疑問,史密夫。”


    “凱爾,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需要你作出對球隊最有利的迴答。”


    “史密夫!”凱爾斬釘截鐵。


    “為什麽?”


    “這很明顯,我們防守端需要高度,進攻端需要擋拆,史密夫中投手感非常柔和。”


    “但是他的度會影響退防,你、馬丁、凱利都不具備三分,這會無限放大我們的缺點,對手收縮籃下,我們毫無辦法。”


    “這是問題嗎?馬特爾利先生,不是每個球隊都具備防守反擊的能力,就算有,史密夫退迴後場難道需要5秒還是1o秒?至於三分,馬丁的空位難道連5o%的命中率都沒有,我正在努力提高三分,難道你認為我連空位都投不進?”


    聽凱爾這麽一說,馬特爾利皺眉思索,繼而豁然開朗,可不是嘛!既然明知道堵不住,幹嘛要費盡心思硬堵,可以選擇優勢更明顯的球員嘛。他覺得自己一直都在鑽牛角尖,太理所當然了,過於追求完美,世界上哪有什麽是百分百完美的?


    下午集訓,馬特爾利宣布新賽季名單,控衛凱爾,得分後衛馬丁,小前鋒拉裏,大前鋒凱利,中鋒史密夫。這個消息在眾人預料之中,本來唯一不確定的是史密夫和哈什而已,莫林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徹底被排除在外啦。現在既然木已成舟,那麽就是演練戰術打法問題,和磨合培養默契了。


    對於馬特爾利的決定,幾家歡喜幾家愁。史密夫當然是高興得難以自持,哈什失望沮喪言溢於表,臉上刻滿了寶寶不開心,寶寶很不開心,寶寶極度不開心這三個表情。除此之外,亨利老頭心裏不爽那是肯定的,這叫什麽事嘛?本來馬特爾利無比傾向於選擇哈什的,這怎麽突然就變卦了!亨利氣不順,找自己好友問原因,答案讓老頭子差點吐了一口老血。“史密夫是凱爾的好友,我不用他用誰?”


    又是凱爾·洛瑞,現在亨利越看他越覺得不順眼,凱爾除了突破他還有什麽?囂張,強壯卻矮敦,三分等同於半殘廢狀態,蠻幹強攻,不懂尊師重道,這就是聖約瑟夫耶魯隊的核心人物。亨利有色眼鏡清晰地映射出一個一無是處的浪投王,他將帶領球隊走向毀滅,而馬特爾利就是幕後的推手,他完全沒想過聖約瑟夫耶魯隊還有下降空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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