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芷有些語無倫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但這並不能妨礙她表達齊昱有問題這個想法!


    周曉嫣把胡白芷的手胳膊擼下來,翻了個白眼:“我也那齊公子不過就是說了閑聊了幾句而已,你怎麽那麽多心。”


    胡白芷翻了個白眼:“怎麽能不多心,這靠山村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不少的牛鬼蛇神呢,這要是被有些人瞧見了那還得了,非得把你念叨死。”


    周曉嫣四周看了看,冷哼一聲:“這大庭廣眾下的我站在自己門口跟人家說了兩句話,又沒偷偷摸摸,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什麽怕的。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說就算是清白的也能讓他們說成罪該萬死的,樓氏可不就是前車之鑒麽!”


    周曉嫣說完也沒再搭理胡白芷,端著木盆去洗衣裳了。胡白芷瞪了眼周圍那些探出頭來的鄰居,小聲嘟囔了句:“我覺得那齊昱絕對是喜歡曉嫣。”


    “說什麽?誰喜歡曉嫣?”周榮的聲音她身後響起,伸手將胡白芷攬進懷裏。他把胡白芷帶進院子,關上半扇院門,“剛剛齊昱來了?你說齊昱喜歡小姑?”


    胡白芷把剛剛看到齊昱跟周曉嫣在門*談的事情說了一遍,她對自己的猜測可是萬分的肯定。周榮笑了笑倒是沒覺得有些什麽不妥,齊昱也算是知根知底,又是鎮上的人,雖然出生富貴可沒有那些富家少爺都 有的臭毛病,若是他對周曉嫣有心,而周曉嫣對他又有意的話,倒確實是一份好姻緣。


    周榮拍拍胡白芷的頭道:“這事你可別跟爹娘說起,等我去確定了咱們再說開。”


    “你覺得齊昱和曉嫣真的可以?”


    “有何不可?”周榮垂眸看她,“難道你覺得小姑配不上齊昱?”


    “可不!”胡白芷搖頭,“是齊昱配不上曉嫣才對,我們曉嫣多好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比我可能幹多了,還漂亮。齊昱能娶到曉嫣那了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能娶到你也是福氣。”


    以前的周榮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自從成親之後卻仿佛是開了竅一般,情話好話像是不需要考慮般的張口就來,經常弄得胡白芷麵紅耳赤的。這不,聽周榮這般說胡白芷的臉瞬間便紅得像是熟透的紅辣椒一樣,可漂亮。


    花盼盼覺得今日自己的閨女有些奇怪,也不在屋子裏躺著人,在院子裏忙前忙後不說,還時不時的抬頭看天色和時辰,整個人更是有些恍惚,好幾次花盼盼特意叫她,隔了許久花溪才應一聲。


    而那花善民今日也難得沒有出門,就坐在堂屋裏,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花溪,簡直就是花溪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兒,模樣猥瑣不說還滿滿的都是惡意!


    這一天下來花盼盼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而且是跟花溪有關!花盼盼時時刻刻的防著花善民,到了夜裏甚至想跟花溪一個房間。可還沒等她跟進去呢,花溪就一把關上了門甚至是上了鎖,任由花盼盼怎麽拍門都是不肯打開。


    花盼盼無奈隻能自己迴房睡了。


    花溪沒有點蠟燭,拽著自己的小小的包袱坐在窗子口看著夜色,再過一會兒她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讓她傷透了心的地方,也不知往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迴來。花溪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迴來了,老花家不是原來的老花家,她也不是原來的花溪了,這個傷心地也沒有再迴來的必要了。


    離子時還差一刻鍾,花溪瞧瞧的開了鎖出了房門,院子裏的靜悄悄裏,還能聽到從花善民房間裏傳來的唿嚕聲。饒是花溪的動作再小心也難免發生了一些聲響,但顯然睡死過去的老花家人都沒有醒過來。


    花溪順利的出了院子,剛走到村口石橋就看到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慢悠悠的從村北駛過來。馬車停在花溪身邊,餘佳敏從馬車上跳下來,後麵則是花卿顏。花卿顏沒有跟花溪廢話,直接讓她上了馬車,這才道:“這馬車會送你出了朝陽鎮,至於之後你的路怎麽走,就得靠你自己了。”


    “謝謝你,花卿顏。”這是花溪對第一次對花卿顏道謝,這句話說出口,花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些的,不用跟我說謝謝。”花卿顏擺擺手,“你可有想好往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又去哪兒?”


    “我不知道。”花溪有些迷茫,她是真的沒有想過,當得知花齊和花善民要把她賣進青樓之後,花溪就想著要逃跑,但卻沒有想過究竟要去哪裏。


    花卿顏瞧著她的表情也沒有再問隻是道:“你好好想想吧,隻是我不希望往後會在青樓裏聽到你的名字。”


    “我明白的。”花溪點點頭。


    兩人沒有再說話,花卿顏朝車夫點了點頭,馬鞭一揮馬車就跑了起來,載著花溪去向無從所知的未來。


    正文 第375章 人牙子上門


    花善民今日非常高興,竟然是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喜氣洋洋的出了門。今日他可是跟人牙子說好了,帶人牙子上門把花溪帶走!至於銀子,花善民可是一早就收了,還親自讓花齊在花溪的賣身契上畫了押,且已經給賭坊那邊的人送過去了。


    賭坊那邊拿著三千兩自然是不滿意的,但也知曉這樣每天上門去鬧也不是個事,所以在花善民的費勁了口舌之後終於是答應暫時先放過他們,不過剩下的兩千兩若是兩個月之內不還,那就不要怪他們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不過那都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花善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領著人牙子來把花溪帶走。


    那人牙子也是個急性子,一見花善民就到了,就拉著他返迴靠山村,一路上人牙子都在問花溪的情況,他心裏有些沒底,畢竟一個鄉下姑娘再漂亮哪裏還能值得了三千兩!可這花善民可是再三保證了,那花溪雖說不是貌若天仙,但也是沉魚落雁,而且性子高傲,別有一番風味。聽得花善民說得多,人牙子也漸漸的有些期待了。


    從鎮上趕迴來還不到午時,花善民笑嗬嗬的把人牙子把人牙子引進堂屋:“您先坐會兒,中午在我家吃飯啊,也嚐嚐那姑娘的手藝。”


    那人牙子是個胖子,左右有一百八十斤,肉多還穿著一身褐色的錦服,勒得緊緊的非常難看。他一笑,臉上的肉便堆了起來,“可別說這些,你快把人帶出來給我看看,這若是不值,我可是要把銀子要迴來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叫人,您先等等。”


    花善民轉身去花溪的房間,不過剛走到門口呢就遇到了花盼盼,花善民連忙叫住她:“誒花盼盼,你去把花溪叫出來,家裏來了貴客,讓她去廚房做幾個菜。”


    一聽花善民使喚自己,花盼盼原本不樂意,可一聽到貴客又改變了主意。她想聽著花善民這語氣,難不成是想給花溪介紹個夫家?要知道花溪如今破了身子,想要尋個的富貴人家做正妻那是不能想了,但小妾啊什麽的還是能考慮考慮的。而且老花家現在這情況,把花溪留在家裏也是耽誤了她,還不如早些嫁了。


    想通之後花盼盼便應了下來,轉身拍打花溪的房門。可這拍了半天沒人開門不說,裏麵好像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花盼盼推推門,平日裏鎖得嚴嚴實實的房門居然輕而易舉的就被推開了。


    花盼盼探頭往裏敲了敲,床上的杯子散亂著鼓鼓囊囊的像是有個人躺在上麵。


    “死丫頭,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睡!快起來,家裏來客人了!這可是你的機會!”


    花盼盼咒罵了幾聲,沒有得到花溪的迴應就往裏走,一掀被子卻是沒有人。


    花盼盼有些奇怪:“咦,不在?難不成這丫頭一大早就出門了?”嘀咕完卻是沒有覺得奇怪,畢竟花溪這丫頭大了之後就不服她管,往外跑的次數多了,所以也就不覺得奇怪了。花盼盼把老花家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找了一圈沒瞧見花溪,就斷定這丫頭肯定又出去了,指不定又去找那殺千刀的柳迎風了!


    沒找到花溪,花盼盼自己上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又心疼的把家裏僅剩的肉給炒了。準備好飯菜,花盼盼又出門去打了些酒,待這邊準備好,人牙子也等著有些不耐了。


    “怎麽迴事,怎麽還不來?花善民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人牙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本就不大的眼睛眯著,陰測測的盯著花善民,仿佛一條毒蛇。


    花善民被嚇得一哆嗦,他知道這樣的人手裏難免會有幾條人命,想要他的命隻是一句話的事情。花善民連忙道:“我怎麽敢騙您呢,那丫頭性子野這會兒肯定又去哪玩兒了,您耐心等一等,這可是她的家,她哪有不迴來的道理!”


    “我可告訴你花善民,本來該是你把人給我送過去,我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之上才跑這一趟,今日你讓我把人帶走了,咱們這交情也就好在,若是讓我白跑一趟,花善民你們花家欠了不少銀子吧,嗬。”


    這一聲輕笑可是把花善民嚇得一抖,他連忙搖頭保證,今日絕對不會讓他白跑這一趟,定是會讓他把花溪給帶走,這畫了押給了銀子那花溪就是人牙子的人,哪裏有不讓人帶走的道理。


    正巧,花盼盼端著飯菜進來,一瞧見氣氛不對眼珠子轉了轉連忙道:“喲,這位一定是貴客了,來嚐嚐我的手藝。您是來找花溪的吧,我是她娘,她的事情我可以做主,貴客有什麽話可以對我說!”


    人牙子原本對這花盼盼不在意,可一聽她說自己是花溪的娘便來了興趣,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特別是那張臉,那目光簡直就是審視!


    那眼神讓花盼盼覺得並不好,渾身難受。但一想到這是貴客,而且身上的衣料也非常的不俗,所以花盼盼強忍著沒有發飆。“來嚐嚐我的手藝,做得不好還請不要嫌棄,不過我家溪兒的手藝比我的好多了。”


    花盼盼隻是做了簡單的三菜一湯,兩素一葷,菜色簡單也沒有任何的心意。那人牙子瞧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不過還是給麵子的吃了一些。不過花盼盼的手藝正的如同她所說的,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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