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瑢笑了笑欣慰的拍拍樂瑤的頭,瞧著這丫頭越發豔麗的容貌無聲的歎了口氣,“樂瑤,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件事並不是你能摻和的,這其中的水太深,為了花家的仇,為了你姐姐,我必須做到跟皇家鬥,所以,樂瑤你跟你爹躲得遠遠的,不要摻和進任何事情。如今朝中局勢不明,千萬讓你爹不要站位,若是可以,讓他抱緊攝政王這棵大樹。”


    樂瑤張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又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明白,她的小腦袋根本就不適合思考這麽深奧的問題。不過花卿瑢說的她倒是記清楚了,鄭重的點點頭允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兒,樂瑤目送花卿瑢離開,人往椅背上一靠,瞧著雅間吊著的燈籠,眼神有些發直。照花卿瑢的說法,雍京肯定會有大事發生,而且與皇室息息相關。等到姐夫找到花家被陷害的證據,那麽必定就是暴風雨來臨的時候。


    樂瑤想著姐夫的忠告終於是坐不住了,馬上起身衝出了觀瀾居!


    迴家,迴家!她一定要告訴阿爹,抱緊睿王的大腿!等到姐夫將事實揭露出來的時候,以睿王的作風和性子,一定會幫裏不幫親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大批人落馬,而他們家絕對不能受任何的引誘,絕對不能自掘墳墓!


    樂瑤因為心中藏著事情,又非常的著急,一路狂奔根本就沒有注意腳下的情況。等到她一腳踩踏整個人重心前傾,眼看著要從樓梯上掉下來的時候,才暗道一聲不好!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平日裏她雖然刁蠻,但並沒有功夫,想要瀟灑的自救,根本就不可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掉下樓梯去。


    死了死了,這一下自己肯定要毀容了!


    樂瑤閉上眼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就算摔斷腿也不能把臉給毀了!


    雲綏焱今日上睿王府又吃了閉門羹,自從睿王成了攝政王之後,本來就難進的睿王府更加的就變得如同皇帝的寢宮一般了,外麵的守衛如雲,大門更是緊閉。以往若是真有重要的事情,睿王府還是能進一進的,而這次雲綏焱編進了所有理由都沒能成功的混進去。


    所有人都隻能每天在朝堂上見上攝政王一麵,其他時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吃了閉門羹的雲綏焱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路過觀瀾居時便想著吃些好吃的改善改善心情。沒想到剛進觀瀾居呢,正打算上樓去雅間,一個姑娘就直接從樓梯上撲了下來!


    雲綏焱身為三皇子出門自然是帶著侍衛的,那侍衛瞧著這陣仗還以為是刺客,霍的一聲拔出刀來,剛想上前拿人,卻是被雲綏焱給攔住了。


    “等會,”雲綏焱一拍侍衛的肩,出鞘的刀便又是歸了鞘。


    雲綏焱往前跨了一步,正巧那姑娘已經落了下來,堪堪跌進了他懷裏。


    預想中的痛楚半晌沒有到來,樂瑤有些驚訝,而且她居然感覺到了溫暖!還有手臂下那不算堅硬的如同人體一般的觸感。


    等等人體?!


    樂瑤後知後覺的迴過神來,放下捂住臉的手,赫然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樂瑤一驚,猛地將人推開,又因為慣性連連的退後了好幾步,小臉上滿滿都是戒備。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周圍還有那麽多人看著呢!


    樂瑤剛想責備這人魯莽,卻又想起若不是這人及時的抱住了自己,自己此刻怕是一定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叫了。


    樂瑤揉了把臉,強迫自己朝著雲綏焱笑了笑:“謝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雲綏焱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樂瑤的臉上,那張小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讓他覺得格外有趣。尤其是明明討厭自己的碰觸,卻又不得不揚起笑臉來對他說謝謝時的憤懣和無奈,讓雲綏焱非常想要逗逗。


    “那麽姑娘打算如何報答我呢?”雲綏焱微微一笑。


    樂瑤原本都打算告辭了,卻沒想到臨走聽到了這麽一句,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主動要人家姑娘報答的人,簡直就是,就是……樂瑤一時有些語塞,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這個人!


    瞧著那雙因為氣惱和驚訝瞪得圓圓的眸子,雲綏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前湊了湊,湊到樂瑤的麵前,笑道:“怎麽,想不到要怎麽報答我麽?不如聽聽我的意見?”


    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樂瑤都能感覺到他唿吸間那撲到自己臉上的氣息,這麽近的距離,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的不自在,同時心底的防備也再度加深。


    樂瑤又往後退了退,直到退到了樓梯口再無法後退才停下來。她看著雲綏焱思考了良久道:“不如我請公子吃一頓吧,就在觀瀾居如何?”


    “好啊。”雲綏焱二話沒說的應承下來,一副非常高興的模樣,“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正好我也餓了。”


    “不行不行,今日不行。”樂瑤連連搖頭,“我還有事呢,等下次見到公子,我一定請了這頓飯。”樂瑤往旁邊挪了挪,見那人沒有要攔住自己的意思,連忙往門口竄去,很快便是出了觀瀾居。


    雲綏焱迴身瞧著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身影,低聲笑了笑,“這樂瑤倒是挺有意思的。”


    正文 第243章 韓家


    “樂家的姑娘這般有趣,真是可惜了。”雲綏焱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觀瀾居外,挑唇輕笑,原本就豔麗的容貌因為這笑容更加的勾人,“你說是吧,靳小侯爺。”


    靳南書從對麵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火紅的狐裘將他整個人裹得緊緊的,僅僅露出一個腦袋來。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沒失了風度。


    雲綏焱和靳南書都喜紅色,不過兩人的風格卻又不同,靳南書更加的華美豔麗一些,也長得更加的妖豔一些。不過兩人站在一起時卻是能讓人忘記唿吸,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讓人舍不得挪開視線。


    靳南書在大廳裏尋了個位置坐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三皇子勾了勾手指頭,笑得給外的魅惑:“來來來,我們來談談樂家的二小姐到底怎麽個有趣法。”


    雲綏焱微微一笑也沒拒絕,直接撩袍坐了過去。靳南書點了一桌子的菜才將菜單遞給雲綏焱,還格外奸詐的讓雲綏焱埋單。


    兩人其實也是青梅竹馬來著,靳南書在雍京城長大,麒元帝對他還算仁慈,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還有對他家的忌憚而苛待他。所以靳南書從小和皇子們一樣的吃住,學習,就差沒有穿一條褲子了。


    按道理來說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但並非如此,靳南書從小就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對皇子們客氣有加,親近不足。他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以求自己做到挑不出錯,不能給別人抓住把柄威脅他家的機會。


    特別是跟大皇子和二皇子,實在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而三皇子也是最近幾年才慢慢的開始有了交集,當然這還歸功於睿王,誰讓這三皇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是個十足的無賴呢。


    點得菜有些多,就是以觀瀾居的上菜速度也需要等一陣子,靳南書拿著筷子敲碗,發出一陣清脆卻雜亂無章的聲響,在人人都低頭私語的大廳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雲綏焱聽了一會兒居然也學著靳南書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起來,不一會兒竟然是合到了一塊兒成了樂章。


    雲綏焱聽著聽著眼裏閃過一絲恍然,他垂下眸子低聲道:“這曲子還是皇叔彈的呢,那時候我記得咱倆可喜歡這曲子了,央著皇叔讓他教,可他卻是不肯。咱倆後來怎麽學會的來著?”


    “自然是偷學的。”靳南書笑,“三皇子你可是偷偷的爬了睿王的牆頭,還想把我踩在腳下呢。”


    提起曾經,兩人似乎都有些感慨,雲綏焱心裏藏著事情,自然也沒有在意靳南書華麗的揶揄。


    那時候睿王也不過十五六歲,剛從西北打了勝戰迴來,渾身上下都帶著煞氣,就連麒元帝都不敢直視他,更別說其他的皇子公主了,隻要一聽到睿王來了便一個個乖得如同鵪鶉般的縮著,有的甚至提腿就跑。隻有他和靳南書兩個人傻乎乎的往睿王跟前湊。


    雲綏焱還清楚的記得,那日也正好是國宴,朝中有些老臣見不得睿王好,說睿王帶兵不計後果枉顧將士的性命,想讓麒元帝收了睿王的兵權。又說睿王乃是皇室子弟,怎能如此的殺伐壞了皇族之氣的,也有說他兇殘的。


    那時候麒元帝也剛登基,這皇位還沒坐穩呢,就有人要弄他的弟弟,這個弟弟還是助他登上皇位的人,麒元帝對他可是愛護有加,且信任不已。有人既然在國宴之上公然的彈劾睿王,這簡直就是在公然的挑釁他!


    麒元帝當場就想直接將那些個挑事倚老賣老的老臣給叉出去,但卻被睿王給攔住了。


    睿王二話不說當場就抱了琴彈奏了一曲,之後便是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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