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進行了很久,隨著話題的進行,瑪爾偶有情緒激動的時候,但都被寧勻安撫了下來。


    瑪爾的問題在於,孤獨了太久,太缺少一個能說話的人。


    本來能夠投影其他人的能力,卻不知道為什麽某一天突然失去。


    剩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孤寂,隻要想不衰老就可以不衰老,但孤獨卻能把人逼瘋。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迷失域建造的城市裏東遊西蕩。


    寧勻無法建造任何東西,瑪爾就認真傾聽寧勻的描述,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建造異想天開的組合。


    寧勻遵循規則,絕不建造任何記憶中的東西,以免時間久了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但科幻的建築更有趣,比如央.視.大.樓的放大彩色圓潤曲線版。


    理所當然引的瑪爾狂笑。


    瑪爾怎麽也無法相信現實世界有這樣的建築,更無法相信有人會願意在這樣的建築裏工作而不羞恥。


    即使這個建築屬於寧勻的世界,也覺得太奇怪太誇張了。


    寧勻聳聳肩:“很多事我也奇怪,很多無法解釋。”


    瑪爾還是忍不住笑容:“你是指電影世界?明明簡單的問題變複雜,明明有直通的路卻偏要走歪?比如你在最後一個電影世界用唱歌戰勝僵屍?”


    寧勻點頭:“是啊,我怎麽也想不通那個世界的人怎麽也想不通這些簡單的道理,更想不通軍.隊和政.府怎麽那麽廢。”


    “真想看看你說的那部電影。”瑪爾向往道。


    “等等,我有個辦法。”寧勻又拿出損壞的筆記本,“你做幾個拆機的工具出來,螺絲刀之類的。”


    拆開兩個筆記本,其中一個硬盤損壞。另一個至少表麵看起來完好。


    固態硬盤耐衝擊性很不錯,表麵完好,損壞的幾率就不大。


    不過兩個筆記本都損壞的挺嚴重。無法換配件組成一個。


    寧勻抬頭對瑪爾道:“你的世界也有筆記本,我不確定接口和通訊協議是不是一樣。但你可以做出一個試試。”


    瑪爾點頭,然而做出來的筆記本不行,隻有一個接口,係統不匹配,無法啟動。


    又做出幾個台式機出來,終於有一個能用的,掛載從盤,接上之後。成功啟動。


    接口相同,通訊協議相同,文件係統也能識別,但視頻格式不能識別,無法播放。


    寧勻很欣慰,這樣已經足夠好了,如果從底層就不同,那就徹底沒戲了。


    從原硬盤中找出解碼協議,分離出來。


    再從瑪爾具現出來的電腦裏仔細查找,終於找到個開源的播放器。稍微改一改,再加載進去,終於能成功播放了。


    兩個人開心的一起看電影。


    看過《僵屍世界大戰》後。瑪爾要看《盜夢空間》。


    ……


    “我竟然真是電影裏的人物!”看完《盜夢空間》的瑪爾不敢置信道。


    “有什麽感想?也許我也是呢,隻不過沒看到那部電影。”寧勻試圖把自己立場變成和瑪爾一樣,“或者我幹脆是世界的背景板,還不如你。”


    瑪爾搖搖頭:“由編劇導演決定的命運可真不怎麽樣。不過這接受起來不難,像你說的,也許是我的生活投影到其他世界導演的思想裏。但是,看過整部電影後,柯布的命運讓我很不滿意,他殺了我。這是謀殺,竟然還能迴到美國。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寧勻立刻道:“這確實不公平,不過好的方麵。你也得到了長久的生命,這不比什麽都重要。我其實挺奇怪你們世界的人不利用夢中夢搞科學研究,不用迷失域,普通的第二層夢境就讓人垂涎了,幾百倍的時間差啊。相當於生命延長了百倍。或者多人夢境的網絡遊戲,唔,這是新的經濟增長點了。不,這樣的生命延長,可能在現實中你就看不到人了,大家都去做夢了。誰不貪戀千年萬年的壽命呢。”


    瑪爾微笑道:“不用轉移話題,看過這部電影之後,聽到你說的那些之後。柯布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不會讓運動規律決定命運,也不會讓編劇導演決定命運。我現在是我自己,任何人也不能控製我!”


    ……


    還有很多電影,兩人一直看了好幾天,然後又是創造和改造。


    看著彩燈、蕾.絲版的東方之門,寧勻笑眯眯道:“如果所有的建築都是誇張科幻搞笑版,想認為這裏不是夢都不行。”


    “你這樣的說法,總讓我認為你所在的現實世界那麽不現實呢!”和寧勻呆了幾天,瑪爾也學會了吐槽。


    寧勻大笑:“人們常常說最誇張的還是真實世界,果然沒錯啊。”


    瑪爾失笑:“在我們所認為的真實世界裏,那些看到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能接受的人,反而變成了比其他人更理性的表現,更理性的人!”


    寧勻聳聳肩:“你看,它有時候充滿惡意,有時候善良同情。不同世界的人看法不一樣,《僵屍世界大戰》中我們看來簡單的事情,那個世界的人看起來就很難,類似的例子很多。也許我們的世界同樣有怎麽也搞不懂的事情,別的世界的人看來一眼就看透,甚至他們還能用這樣的方式否定世界的真實。”


    “比如圖騰,比如夢中人無法感覺的一些物理規律異常?”瑪爾問。


    寧勻想了想:“也許有更有趣的,比如莫比烏斯環,比如克萊因瓶。也許其他世界的人,一眼看到就會說,這不可能,這不是真實世界!”


    瑪爾迴憶道:“生活在二維世界裏的人否定三維,生活在三維世界裏的人否定四維?”


    寧勻點頭:“因為我們無法觀察到四維,不具備那種能力。就像我們可以將二維看通透,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看清,看畫的任何時候。而我們看三維就隻能看到一個麵。那些二維的存在。隻能看到不同長短的線。如果二維裏也有人,我們可以不通過他的皮膚,直接取走他的內髒。而四維的人。對我們也一樣。”


    “通過時間上的維度?”瑪爾問。


    “不,四維空間和四維時空不同……”寧勻解釋了一些。


    ……


    寧勻迴想自己的經曆:“如此說來。我來到迷失域,看起來也有某種聯係,比如隨身空間中的失重。而重力改變則是深層夢境中向上一層喚醒的辦法。也許是兩次重力改變,我就到了這裏。”


    “那麽我呢,如果我進入你的空間中,是向上一層醒來,還是需要我的上一層改變?”瑪爾興趣濃厚,很想嚐試下。


    寧勻慎重的搖頭:“我不知道。也不建議你嚐試。畢竟你現在的存在很特別。”


    ……


    有了計算機,就可以嚴格記錄時間和日期。


    寧勻有點搞不懂柯布和瑪爾在迷失域裏為什麽沒有準確時間,也許是醒來之後遺忘太多。


    但寧勻不準備糊塗,一切都嚴格而精確。


    剛好一個月後,寧勻和瑪爾正在嚐試很多不同的東西。


    寧勻感覺道自己的空間中突然多出個物品,是個紙條。


    取出來觀看,上麵寫道:“你在哪?答案寫在這張紙上。”


    簽名是一個哆啦a夢的卡通畫像。


    終於找到了,寧勻歎了口氣,用小字在紙條後麵寫上:“《盜夢空間》,迷失域。和瑪爾一起,時間線不明,大概在劇情之後。”


    紙條放入空間後。隔了一整天才消失,然後又一個月過去,紙條再次出現了。


    “我需要你所在區域一年的時間才能準確定位你,把你拉迴來。但你所在的區域可能有危險,盡可能不要再次進入你的空間,否則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次找到你。”


    剛剛看完,紙條就湮滅不見。


    而與此同時,兩團盈盈的光亮出現在寧勻和瑪爾眼前。


    那光亮有人形大小,幾秒鍾後。清晰起來。


    兩個人出現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十六七歲。還是少年。


    唇紅齒白,看起來有幾分羞澀。穿上女裝就是動人少女。


    另一個是中年人,風度翩翩,身姿挺拔,臉上掛著笑。


    帥氣的中年人看到瑪爾和寧勻,驚訝了一下:“奇怪,怎麽多出一個。”


    “你是誰?”瑪爾向後退了一步,緊張道。


    中年人笑容更盛:“別害怕,過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以後要聽話哦。”


    瑪爾皺皺眉:“我不懂你說什麽。”


    中年人收斂笑容,搖搖頭:“每次都這樣,每個都不願意,最後還不是要求我。”


    瑪爾沉默不語,身體卻繃緊了。


    中年人戲謔的看著瑪爾,並不著急,直看的瑪爾越來越緊張,才轉頭問寧勻:“你怎麽迴事兒?”


    “什麽意思?”


    寧勻很頭痛,看這意思是其他穿越者啊,還是有組.織的那種。


    而瑪爾也是對方培養等待收獲的……


    中年人摸了摸下巴:“你怎麽來的?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是安倍晉三吧,不在泰坦尼克上等著淹死怎麽跑這裏來了?”


    寧勻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人笑了:“你雖然是個小配角,但那畢竟是泰坦尼克啊,看的人很多,收貨的也多,可惜羅絲喜歡的人太少,但傑克喜歡的多啊。唔,你也不錯,讓我想想,那個誰最喜歡收集,可以買個好價錢。”


    聽到這裏,寧勻懷疑中年人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不說首相的知名度,自己的知名度也不會讓中年人認定自己就是安倍晉三。


    哆啦a夢也曾經說過自己的世界隻有自己。


    中年人甩手扔出一張紙:“把這個簽了!”


    寧勻任由紙張飄落在地。


    瑪爾不自覺的往寧勻身邊靠了靠。


    中年人突然臉色猙獰,對瑪爾大吼一聲:“你在幹什麽?”


    突然一個閃爍,中年人衝到寧勻身邊,抓住寧勻的衣領:“混蛋,你睡了她!你他.媽.的睡了她!瑪麗昂歌蒂婭是我的,我會讓你明白什麽是痛苦!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中年人的力氣巨大。寧勻似乎腿發軟站立不穩,身子一偏,繞了半個圈。驚慌的後腿,拉近了和少年的距離。


    那個不知名的協議自動從地上飛起。落入中年人手裏。


    中年人手掌帶著協議,猛然拍向寧勻。


    距離足夠了,中年人和少年從迷失域消失,轉而出現在寧勻的空間中。


    “怎麽迴事?”瑪爾死死抓住寧勻的手臂大聲問道。


    “我猜測可能是其他穿越者,他們對你的目的可能是……”寧勻盡量保持平靜的敘述。


    “那我要怎麽辦?”瑪爾很無助。


    寧勻安撫了幾分鍾:“先試試他們的能力,我可以觀察空間中的他們。你具現些炸.藥,可以定時引爆的,然後把炸.藥送入空間。”


    “我不會。我從未見過炸.藥。”


    “子彈呢,槍.支?”


    “這些可以。”


    “盡量多些。”


    瑪爾努力製造彈藥,寧勻觀察空間中的兩人。


    能夠聽到他們說話,因為有一個包含語音輸入法的手機,在角落裏開機。


    他們的語音會轉換成文字,讓寧勻看到。


    另寧勻驚訝的是,明明之前感覺自己聽到的都是英文,但輸入法裏顯示的卻是中文。


    看來這是直接轉換語言了。


    “主人,你在嗎,發生了什麽。這是哪裏?我看不到。”少年人慌亂的唿喚。


    寧勻有點搞不清楚這個少年究竟是男是女了,外部特征根本無法判斷,有很多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中年人神色冷靜:“不要慌。別動。”


    一邊說著,中年人手中突然出現光亮,照亮了黑暗的空間。


    中年人詳細檢查了空間,但沒發現藏在衣服裏不停移動的手機。


    空間裏除了衣服,其他物品早在第一時間被寧勻轉移出空間。


    然而空間裏的衣服很多,都是瑪爾閑暇時給寧勻具現出來的。


    檢查衣服花了太多時間,中年人有幾分不耐煩道:“xxx,那小子騙了我,這裏是他的空間。不知道是兌換的還是物品空間,不過沒關係。試試就知道了。”


    突然一杆步槍出現在中年人手中。


    扣動扳機,子彈猛烈射出。連續不絕,卻沒有彈殼拋出。


    中年人在失重狀態下無法穩定自己,在射擊的後坐力作用下,後背貼在空間壁上。


    槍口發射的子彈,飛出短暫的幾米後,立刻撞擊到空間壁上,沒有撞擊的聲音,也沒有反彈。


    好像射入什麽柔軟的物質,在空間壁的邊緣,突然失去動能,就飄在那裏。


    隻有極偶爾,後麵的子彈撞擊了前麵的子彈,才會造成亂飛,但隻要衝擊到空間壁,就自動停下。


    三十秒後,槍口仍在噴吐火焰,射擊的子彈數目,早就超過三十發、五十發彈夾的數量上限。


    一分鍾後,中年人停下了無用的嚐試。


    然後是魔法攻擊,火焰,冰凍,強酸,沒有一樣有用。


    中年人內心焦急,但表麵仍然維持冷靜。


    咬了咬牙,花費大量點數,中年人選擇了退出空間。


    然而點數消失了,卻沒有退出,還在空間裏沒有變化。


    沒有暴怒,中年人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閉上眼睛,靜靜浮在空中,任憑少年的唿喚也不理睬。


    瑪爾具現好了槍.支子彈,可惜隻有手槍沒有步槍。


    寧勻送入空間,控製幾隻手槍砰砰砰的射擊。


    子彈飛到中年人身前半米的時候,仿佛激起層層漣漪,再前進幾厘米就停住不動。


    和空間壁不同,子彈被夾住了。


    中年人睜開眼睛冷笑道:“別試探了,你騙不了我,你和我一樣。開放通道讓我返迴,否則我把你的整個空間毀滅!”


    寧勻根本不知道什麽通道,更不可能開放。


    當然也不能放兩人出來,所以時間有很多。


    空間中的空氣有限,不能保證裏麵的兩個人一直有氧氣。


    其實可以通過送入燃燒物消耗空間內的氧氣,但寧勻覺得還要多探探底。


    仔細教導瑪爾具現威力更大的槍.支。


    首先是增大口徑,然後改變彈頭材質,用更堅硬的金屬,最後改變發射藥裝藥量。


    雖然這樣的槍,設計上就很有問題,容易出危險。


    但無論什麽危險,都由裏麵的人承擔了。


    不斷加強威力的武器,讓中年人越來越窘迫。


    那個透明的防護罩也越來越脆弱。


    中年人幾次要求和談,寧勻都不理會。


    憤怒的中年人又開始攻擊空間,結果還是無效。


    雙方僵持著,過了好幾個小時,突然中年人掏出個拳頭大小的紫色水晶,滿臉肉痛的雙手高舉。


    水晶放射出千萬道紫色光芒,掃射著照亮了空間中每一個角落。


    嘭!


    水晶炸碎!


    一個圓環出現,圓環的周圍好像有紫色的雲霧翻滾……


    一個苗.條的身影走了出來!


    寧勻大吃一驚!


    壞了,出大事了!


    勉強還來得及解釋!


    這麽棒棒的身材,這麽誘.人的曲.線,這麽殺瑪特的風格,滿腦袋的紫毛兒,這是範爺啊!


    這他.媽.的是x戰警的閃爍啊!


    看來今天是留不住兩人了!


    說不定他們還要出來打自己!


    太可怕了!


    一定要早作準備!


    閃爍瞪著黑黑綠綠的大眼睛,克服失重,兇猛的撲到中年人懷裏,大叫一聲:“青哥哥,我可找到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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