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進大廳,就聽見那壯漢聲如洪鍾的吼叫聲:“我怕什麽?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名門正派,麵子比什麽都重要,借你們膽子也不敢在飯菜裏下毒,除非你們想遭受全江湖人的唾棄,反正我這條命也不準備活著迴去,吃就吃!”

    一陣狼吞虎咽之聲,馮子羽的笑聲傳了過來:“大俠果然有膽有識,我夫妻深表欽佩,看您的行事為人,應該是個光明磊落之人,為什麽不能把找我公公的理由說出來呢?大家都被蒙在鼓裏,萬一有什麽誤會,動起手來兩敗俱傷的話,豈不是彼此都傷了和氣?”

    “我說過了,除非——”壯漢嘴裏含著食物,正要打斷馮子羽的話,突然看見內室門口出現的蕭震首與霍婉茵氣度不凡,直覺上就是自己想找的人,立即踢開身邊的食盤豁然起身,怒瞪蕭震首道:“你就是蕭震首?”

    “正是!請問大俠因何事造訪蕩劍堡?”蕭震首淡然問道。

    “好哇!終於讓我等到你了!”那壯漢二話不說飛撲過去,兩隻小山一樣的拳頭卯足了力氣,直攻向蕭震首。

    “大俠未免太小看我蕭震首了!”蕭震首麵色一沉,腳下微微使力,不避不閃,雙手握拳,迎上了那壯漢揮過來的雙拳,四隻拳頭在空中相撞,一股強力的勁風吹的旁觀的眾人紛紛後退,那兩人的拳頭好象膠著在一起了一樣,竟然互相使用內力比搏在了一起。

    “佑兒,速速帶子羽迴內室!”霍婉茵高聲唿叫,蕭以佑抱起馮子羽,箭步閃出大廳,霍婉茵袍袖揮舞,將勁風阻擋開去,擋在了蕭以仲的身前!

    大廳裏破碎的家具剛剛被人清理幹淨,但勁風過處,四角的梁柱也不免被吹的簌簌落下了灰塵!

    “娘,這個人好渾厚的內力!”蕭以仲臉色微變。

    “看這個人的年紀還不到四十歲,內功修為居然能到這個地步,也算一個難得的奇才了!”霍婉茵暗運內功,牢牢將蕭以仲保護在自己身後。

    半盞茶的時間,忽聽蕭震首大喝一聲,四隻拳頭陡然分開,壯漢踉蹌著倒退了十幾步,背抵梁柱,胸口氣血上下翻湧,勉強才站穩了腳跟。

    蕭震首同時倒退三大步,雙拳微微抖動,顯然內力也消耗了不少,背負起雙手,他隱忍怒氣,冷冷道:“閣下內力純正渾厚,不知道與泰山岱嶽門有何淵源?”

    “蕭老兒果然見識過人!”那壯漢挺起胸膛道:“不錯,我師出岱嶽門,宋槐遠就是我的名字!”

    “遠、山、青、冥!原來閣下是岱嶽門的首席大弟子,失敬失敬!”蕭震首拱手為禮:“宋大俠遠迢迢找到蕩劍堡,堅持見我蕭震首,不知道究竟為了何事?請宋大俠不妨直言。”

    宋槐遠剛剛與蕭震首對那一掌,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蕭震首的對手,但身懷殺子之仇,即使豁出這條命去,也不能示弱給他,傲然道:“我宋槐遠雖然是個粗人,但也絕不是個濫殺無辜的惡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先殺了我甫出生的兒子,我的老婆不會當場昏迷,至今未醒,我也不會尋到你府上來滋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今天為了我那冤死的兒子,還有我尚在昏迷中的老婆,我這條命就豁出去了,不跟你同歸於盡的話,我絕對不會走出蕩劍堡半步!”

    “請等一下!”蕭震首狐疑的抬起手:“宋大俠這番話到是把在下聽糊塗了,請問閣下的妻子、兒子與蕭某有什麽關係?”

    “少在這裏裝糊塗!如果不是因為你妄圖奪取我老婆的蘭陵劍訣,殺了我兒子,我老婆能昏迷不醒嗎?”宋槐遠怒火中燒的大吼著,虎目裏隱隱閃動著淚光:“現在我兒子沒了,老婆又生死不知,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今天我一定要拉你一起,為我地下的兒子陪葬,你納命來吧!”狂吼一聲,又要撲上去!

    “宋大俠請稍安勿躁!”蕭震首沉聲道:“並不是我蕭震首推卸責任,隻是閣下所說的事情,蕭某今日才第一次聽到,蕭某與閣下夫婦素未謀麵,更從未聽說過蘭陵劍訣,請問蕭某如何會生覬覦之心?何況,蕭某早已退出江湖多年,也早已厭倦江湖上的紛爭,天下武功同出一路,無怪乎打打殺殺,你死我活,蕭某有家師親傳劍法傍身,何必舍近求遠又去奪取別人的劍訣,不是多此一舉嗎?請宋大俠再想一想,以蕭某在江湖上的行事為人,豈能對身體孱弱的婦人和繈褓中的嬰兒痛下殺手,閣下不是濫殺無辜的惡人,蕭某又豈是自貶身份的小人?”

    一番話說的宋槐遠無言以對,他本來就拙於言詞,蕭震首句句有理,無可辯駁,更加讓他惱羞成怒,大叫道:“早就聽聞你蕭老兒有舌燦蓮花的本事,我說不過你,但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就算是把死人說活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蕭某為免彼此誤會叢生,句句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既然閣下拒聽解釋,那蕭某也隻能得罪了!”蕭震首氣沉丹田,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慢著!”霍婉茵踏前一步,擋在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麵前,轉頭對宋槐遠道:“宋大俠,你說首哥殺死了你的兒子,請問那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事?又是什麽人告訴你的?我與首哥這四年以來一同遊曆江湖,從未分開過,為什麽你卻一次都沒有提到過我這個人?即使首哥覬覦你妻子的蘭陵劍訣,我們兩個人同去的話,勝算不是更大嗎?知情的人沒有見過我,你不認為這裏麵有蹊蹺嗎?你的妻子當場昏迷,如果你是首哥,你會不會一劍殺了她一了百了?還有,你妻子擁有蘭陵劍訣,想必是懂武功的,一個懂武功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就昏迷過去?這裏麵有太多不可解的疑團,宋大俠還請三思一下,不然被別有居心的人利用了,那宋大俠一世威名,恐怕也將毀於一旦了!”

    霍婉茵的話好似兜頭一瓢冷水,頓時讓頭腦發熱的宋槐遠冷靜了下來。

    當初他為了給師門報喜訊,才在兒子百天之後離開了家,跋涉千裏,風塵仆仆剛一迴來,就聽家裏的小丫頭痛哭流涕的稟告了他發生的事情,看著昏迷在床人事不知的妻子,他整個人都懵了,哪裏還有時間多做分析,將妻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後,立即飛馬找到蕩劍堡來尋仇。其實他此行已經抱著必死的念頭,隻想跟蕭震首同歸於盡,家破人亡讓他失去了理智,根本沒有考慮到是否會有人從中設下計謀,現在被霍婉茵一提醒,他心底的疑惑也不斷滋長了出來,呆呆矗立在那裏,他一動不動的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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