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悠從昏迷中幽幽醒轉過來,一時之間有些茫然無措,她抬頭看到了大紅的帳頂,又看到一身紅衣的蕭以仲那張焦急又放大的臉,記憶才恢複過來,她的大喜之日啊!女人一輩子才有一次的日子,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竟然已經跟別的女人有過肌膚之親,還生下了一個孩子,想到那夜信誓旦旦的誓言和狂熱的激情,她突然覺得一切都變的荒唐又肮髒,掙脫蕭以仲的雙手,她把自己蜷縮進床角裏,象隻負傷的野獸一樣,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她單純美麗的人生一瞬間崩塌了下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應該怎樣去應對這種局麵,她除了盡量蜷縮住自己以外,什麽辦法都想不出來。

    蕭以仲心痛又愧疚的凝視著羅曉悠那張蒼白無血色的小臉,他一直打算送給她一生的幸福和快樂,不想讓她接觸到任何人性方麵醜惡的一麵,他以為他已經做到了,沒想到卻在他們即將開始幸福生活的這一刻,竟然遭受到了巨大陰謀的無情襲擊,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要冒認自己的女人?是誰在幕後指使她的?憑蕭家在江湖上和商場上無與倫比的聲望,是誰居然膽大包天敢打他的主意,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會是怎樣一個狡猾難測的對手,這些暫時沒有任何的頭緒,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安撫住羅曉悠的情緒,他必須讓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對他的那顆真心,除了她,他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她想必最介意的就是這件事情!

    “曉悠,靜下心來聽我解釋!”蕭以仲伸出手試圖擁抱她。

    羅曉悠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一雙手拚命揮舞著,尖聲叫著:“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好!我不碰你!”蕭以仲迅速抽迴手握成拳頭,小心翼翼地道:“冷靜一下,乖乖地,聽我把話說完。”

    羅曉悠把臉埋進臂彎裏,眼淚不能控製的瘋狂流淌著:“你走開,我要爹跟娘,我要找他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走開!”

    “聽我把話說完好嗎?一說完話,我馬上派丫頭把嶽父嶽母找過來,給我一點時間!”蕭以仲語氣裏充滿了憐惜的哀求,她的脆弱揪緊了他的整顆心,羅曉悠無聲的哭泣比大聲的責罵更加震撼他的靈魂,這個不知道憂愁為何物的小女孩,估計是平生第一次品嚐到背叛與絕望的滋味,希望她能有一顆堅強的心來麵對。

    “我不要聽!什麽都不要聽!”羅曉悠捂住自己的耳朵,遠遠躲避著他:“我要爹跟娘,我要迴家,你走開!走開!”

    “我不會走開的,我也不會讓你迴家!”蕭以仲哀歎著放棄了乞求,她此刻混亂的情緒不可能聽的進去他任何解釋,他堅定地道:“你必須相信我的話,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夫妻之間麵對困難的時候,一定要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他撲到她身側,不顧她強烈的反抗與利爪的攻擊,將她鉗製在自己的懷抱裏,牢牢的固定住她的雙手,心碎的道:“曉悠,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你看不出來嗎?這是個陰謀,針對你相公我的陰謀,我暫時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可是隻憑一點對方就露出了破綻,作為我的妻子,你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羅曉悠無力地搖著腦袋,奮力的抵抗讓她幾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放開我,把你的髒手拿開,你讓我惡心,我不準你再碰我!”

    “我不會放開你的!”蕭以仲堅決的道:“這輩子都不會!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不是了,再也不是了!”羅曉悠的眼淚模糊了臉頰:“你早就有別人了,還跟她生了孩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要退婚,我要迴家,你讓我迴家!”

    “曉悠,別再說這種孩子氣的傻話了!”蕭以仲歎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這輩子除了你,從來沒有過第二個女人,更別提跟別人生了孩子。你應該知道的,我的潔癖有多嚴重,隻有你一個人,是我沒辦法抗拒的,其他的女人,包括丫頭們,都不可能接近我的身側,你跟我生活了這麽長時間,難道一直沒有看出來嗎?”

    一句話提醒了混亂中的羅曉悠!好象沒錯,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丫頭跟他之間的距離,一向默契的維持在三步之外,稍微接近一些,他就會敏感的迅速退開,除了受傷換藥的時候,其他時間他的身邊隻允許她一個人靠近,他的確有嚴重的潔癖這是事實,可是,難道除了她就不可能有例外嗎?那孩子又是怎麽來的?

    “少來狡辯!我不相信你的話!”羅曉悠抽噎著,情緒在逐漸恢複:“那孩子怎麽說?難道是自己蹦出來的嗎?”

    “小傻瓜!如果真的想陷害我,到那裏都能找到孩子的!”看到她不再掙紮反抗,蕭以仲總算鬆了一口氣:“孩子是不是我的,隻要滴血認親,馬上就能真相大白。”

    “滴血認親?”羅曉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把我跟孩子的血同時滴到一個碗裏,加上一種藥物,如果兩滴血能融合,就表示有血緣關係,如果擴散開了,就證明沒有血緣關係,明白了嗎?”蕭以仲細心為她解釋著,趁機放鬆了力道,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一邊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這世上怎麽會有我的孩子,即使有的話,也隻會是從你的肚子裏生出來,但那是以後的事情,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既然有這種好辦法,那我們馬上去試!”羅曉悠就要跳起來。

    蕭以仲用力抱緊她:“不急,有爹跟娘還有嶽父嶽母在那裏,就讓他們先問一問那個女人,看她能編出什麽樣的謊言出來,你情緒剛剛恢複,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才不要休息呢,現在馬上就去!”羅曉悠又要跳起來:“不把事情搞清楚了,叫我怎麽休息的了。”

    “聽話好嗎?”蕭以仲柔聲哄著她:“我要你在最清醒的狀態裏參與這件事,不要你給人落下悍婦的惡名,一會兒過去了,你隻要跟隨在我身邊,支持著我就好,記住,無論聽到那個女人說出什麽花言巧語,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一切等滴血認親之後再做決定。”

    羅曉悠雖然心急如焚,可是看到他坦蕩蕩的雙眸,一顆急噪的心終於勉強按捺了下來,靠在他胸前,又忍不住委屈起來:“為什麽那個女人要選在今天這個日子來搗亂,我這輩子隻有這一次成親的機會,她心腸太狠毒了吧!”

    “不是狠毒!而是陰險!”蕭以仲沉吟著,終於有時間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緒:“今天這個日子,蕭家在江湖上還有生意上的朋友都會聚集在一起,在這個時候如果被人知道我德行上有缺憾的話,那麽無論是江湖上還是生意上,蕭家的聲名必然受到莫大的衝擊,爹‘天下第一劍俠’的名頭也會蒙上汙點,江湖中人勢必用鄙夷的口氣指責爹教子無方,生意上也會因為我的關係而受到影響,這是個一石數鳥的奸計。據我所知,蕭家在江湖上的仇家不是很多,爹娘還有以伯、子羽他們行走江湖的時候,一向小心謹慎,而生意上因為牽涉到商業利益,得罪人實在難免,但是我卻猜不出是誰對我們蕭家恨之入骨,居然不惜采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敗壞我的名譽,他這麽做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我要跟爹娘好好商議一下。”

    “以仲——”羅曉悠牽了牽蕭以仲的衣袖,打斷了他的沉思:“江湖上和生意上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我隻想知道,你真的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嗎?”

    “小傻瓜!要我說幾次你才能相信呢?”蕭以仲溫柔的撫著她的秀發,小聲道:“我過了二十六年的和尚生活,跟在我身邊十幾年的管野最清楚,可惜他現在不在,不能為我證明。可是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啊!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動作同樣的生澀,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又怎麽會知道什麽是熟練的動作?”羅曉悠翹起嘴巴,小臉微紅著轉過頭。

    “你自己可以比較一下不是嗎?”蕭以仲扳過她的小臉輕吻著她:“跟兩個多月前比起來,我前天晚上的表現如何?”

    “少不正經了!”羅曉悠紅著臉推了他一把。

    “事實勝於雄辯,你不否認就是承認了!”蕭以仲笑著擁緊她,真誠的道:“曉悠,我從前沒有過其他女人,以後也不會有,我這輩子隻要你一個人,一定要相信我!”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心裏就是不舒服,”羅曉悠囁嚅著,眼淚又湧上來:“以仲,你能保證你不是在騙我嗎?”

    “我保證!絕對保證!用我這條命來保證!”蕭以仲喃喃的低語著,虔誠的將唇印到她的紅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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