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褚尚澤和冰山女準備走的時候,突然門口有人闖了進來,急急忙忙道:“不好了院長,醫院門口聚集了很多記者,而且網上現在出現了很多攻擊我們醫院的消息。”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諸多醫生全都一震,眾人紛紛拿出手機瀏覽。


    果然!


    “京大附屬醫院中醫誤診,病人生命垂危!”


    “中醫大師!沽名釣譽?”


    “京大附屬醫院驚天內幕!何為黑心?”


    ......幾乎全都是醫院的負麵新聞。


    闖進來的護士又急忙忙道:“院長,樓下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都吵著要一個說法。”


    院長心裏發沉。


    暗罵這事怎麽就傳了出去。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連忙看向了褚尚澤,“褚先生,拜托你了,外麵的事交給我來做,你隻管救人就好,不管成不成功,這事都與你無關。”


    院長給出了保證,房間內眾人神色各異。


    褚尚澤則不以為意,點點頭就帶著冰山女離開了房間。


    二樓拐角,隻剩下了兩人。


    “手術室在三樓,我們先去換衣服,三分鍾後會和。”冰山女本能地迅速下令道。


    然而她剛轉身要走就被一隻手拉住了胳膊。


    冰山女臉色一變,本能地要抬起腿格擋。


    褚尚澤無奈,需要這麽大的反應嗎?隻好立即鬆開手。


    “理由。”冰山女在發現是褚尚澤後就已經停下了攻擊舉動,但臉色沒好看到哪裏去,冷冷吐出兩字。


    褚尚澤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用換衣服了,直接帶我去手術室。”


    冰山女一愣,皺眉道:“你既然知道病人得的是霍亂,難道會不知道這病會傳染?”難得她一次說這麽多字。


    “拿著。”褚尚澤取出一枚拳頭大小的五角玉片。


    冰山女不解接過,入手瞬間渾身一陣清爽,不過冰山女隻以為是錯覺,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東西能保你沒事。”褚尚澤隨口道,說完便自顧走上三樓,“想好了就趕緊跟上來。”


    冰山女一怔,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片,有些淩亂。


    那可是霍亂!


    哪怕做的再嚴密的措施都有可能被感染。


    可這家夥居然就拿著一枚玉片說有它無事?


    一咬牙,冰山女還真沒有去換衣服,緊握玉片就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決定這樣做。


    或許是因為直覺吧。


    一進手術室。


    冰山女放在兜裏的玉片猛地一亮,發出一道暗紅光芒,可惜冰山女並沒有看見。


    褚尚澤看到冰山女跟來了,於是將手中的十二枚銀針遞了過去,“拿著。”


    “針灸?”冰山女皺眉。


    褚尚澤沒有解釋,低頭看向了陷入昏迷中的病人。


    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臉色刷白,脖子上青筋暴起,渾身大片大片的冷汗如同大於傾盆而下。


    冰山女看到這一幕,瞳孔縮了縮。


    這人快不行了......


    想著她抬起頭看向褚尚澤。


    褚尚澤頭也沒迴,但手已經向後伸去。


    冰山女先是一愣,旋即臉色一黑,退後了一步,將銀針遞了上去。


    褚尚澤並不知道,就差一點他的手就要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他要是知道,一定會叫冤,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接過銀針,褚尚澤迅速在病人胸口的天突、天元、鳩尾等幾處穴位一一刺了下去。


    “真的有用?”冰山女似乎忍了很久,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褚尚澤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做好準備。”


    “嗯?”冰山女一愣,這時候手裏最後的那根銀針也被褚尚澤抽走。


    “我這最後一根針落下後,你就迅速將毯子蓋在他身上。”褚尚澤的聲音響起。


    冰山女看了眼一旁的毯子,雖然不理解褚尚澤這舉動代表了什麽,但還是伸手捏住了。


    就在這時候,褚尚澤最後一根銀針落下,“好!”


    冰山女應聲將毯子蓋下,一絲空隙的機會都沒有。


    “然後呢?”冰山女做完這一切抬頭問道。


    “然後?”褚尚澤瞥了一眼,眼簾又收斂了下來,隨口道,“沒有然後了,一切都結束了。”


    冰山女:“......”


    她突然想吐槽,這還是她第一次有這種強烈想要吐槽一個人的衝動。


    這才幾分鍾?


    紮幾針就結束了?


    就是天街東邊的江湖騙子也你這專業很多吧!


    褚尚澤並不知道冰山女這些想法,哪怕知道了也不過是隨便一笑,不屑解釋。


    冰山女沉默了下來,不打算繼續在褚尚澤身上浪費時間,可剛低頭看向病人,原先臉色刷白、青筋暴起、冷汗如河的中年人,這時候竟然恢複了正常,臉色紅潤地躺在那裏。


    “嗯?”冰山女第一次出現震驚這種情緒,她猛地抬起頭看向褚尚澤,手指著病人,“他?”


    褚尚澤看到這一幕,輕輕一笑,但沒有解釋,扭頭就要走。


    冰山女嘴角一抽。


    這情景怎麽看都像是之前在會議室她無視褚尚澤一樣。


    這個小氣的男人啊。


    “......”冰山女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低頭看向病人,心裏全是疑惑。


    為什麽紮幾針就說好了?


    為什麽還要蓋上毯子?


    就在冰山女困惑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東西可以還我了。”


    冰山女茫然迴過頭,發現是褚尚澤,但神色有些茫然,“什麽東西?”


    “玉片啊,你該不會想要占為己有吧?”褚尚澤詫異道。


    冰山女已經迴過神,聽褚尚澤這麽說,臉色有些發黑。


    東西是你給我的,現在卻說我想要占為己有?


    真是莫名其妙!


    “給你!”


    冰山女幹淨利落地就將口袋裏的玉片恨恨還了過去。


    褚尚澤接過,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有,同樣幹淨利落。


    冰山女一滯。


    從沒有一個時刻,她會這麽討厭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而她並不知道的是,褚尚澤要走玉片是為了她好。


    從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刻起,病人身上的病菌就已經開始攻擊他們兩人。


    褚尚澤一身修為自然不懼。


    至於冰山女,則是因為褚尚澤給她的玉片吸收了所有病菌,所以才得以幸免。


    眼下,病人雖然已經恢複正常,但那玉片就已經吸收了大量病菌,完全就相當於一個沾滿毒液的玉片。


    如果沒有褚尚澤的鎮壓,那麽玉片上的病菌自然而然地就會攻擊冰山女,到時候又將會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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