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風波不久韋曉東便病了,住院的鎮醫院離學校不遠,同學們趁午休或放學紛紛到醫院看他同學們大都寫些祝福的紙條。可有張紙條他看了心中知道是誰寫的,那上麵寫著__我明天便想看小說,你帶給我好嗎。

    放學後王靜靈象往常一樣先到醫院探望韋曉東,可她發覺病房中沒有了熟悉的身影,有些失望的她急忙到住院部打聽。“就是那個很有意思的男孩呀,轉院啦!”王靜靈聽了心一沉,忘了謝護士一聲,匆匆離開了醫院。轉院意味著什麽?她不願想,可又不能不令她的心惴惴不安。

    韋曉東終於出現了,但他卻並未徑直奔到熟悉的座位上,從班主任那兒迴到教室,他隻簡單地跟大家道個別,因為他的心情很沉重。臨走時他若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本想說什麽,卻覺得不便說,隻得默默地望了她一眼,低頭走出了教室。

    “你真的再也不能上學了嗎?”王靜靈追出了校門,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她是多麽希望這不是真的呀。

    “是的,噢,我倒差點忘了。”韋曉東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本嶄新的綠皮日記本,遞給了王靜靈。他本想說點兒什麽,卻被一聲苦笑噎“是的,噢,我倒差點忘了。”韋曉東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本嶄新的綠皮日記本,遞給了王靜靈。他本想說點兒什麽,卻被一聲苦笑嗌住了張開的嘴唇,他忙將頭一低,轉身騎上自行車狂蹬。

    “韋曉東!哎!王靜靈揚起的手臂忽然無力地垂了下來,一種苦澀悄悄地湧上了胸間,瞳孔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朦霧——-

    王靜靈找出了那本微有塵垢的日記,輕輕地撫著,顫顫地翻開了微微發黃的扉頁,那略顯陳舊的字跡赫然入她的眼簾:mydearfriend。happyyouwillwayfarterandbiger。親愛的朋友,祝你前程遠大。

    人生旅途中,自從遇到了你,我覺得生活的五彩光環更加璀璨,甚至編織了一個綺麗的七彩夢。夢終究是要破滅的,黑夜之後白晝接踵而至,白晝殘忍無情地摧碎了美好的夢。不要流淚,如果你將來遙憶過去,請捧起這片略帶殘黃的綠葉。

    翻過扉頁,除了“不要離開我”的那首小詩,下麵還有一首小詩,字跡有被淚漬模糊的痕跡。“天空為何晴麗,有了你才更美麗。我不要哭泣,難忘的迴憶將伴著我離去。我不會哭泣,我有美麗的記憶。河水不要嗚咽,小溪不要流涕,讓我不帶悲傷地離去……”

    她的眼睛不由濕霧濛,晶瑩的淚滴灑在了日記上……

    “這是韋曉東的家嗎?”一個怯怯的聲音在大門外喊道。

    “哇!哥,門外有人在喊你呢,不會是你的伊麗莎白公主吧?”韋曉東的大妹妹曉凡調皮地朝看小說入了迷的哥哥眨了眨眼睛。

    “哼,做你的作業吧,做妹妹的偷看哥哥的日記。若是早三年,我不揍你屁股才怪。”韋曉東以為曉凡在跟自己開玩笑,是以轉過了身繼續看著小說。

    “哎呀,大門外來了位好漂亮的姐姐。”弟弟曉光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旋風似的飛了迴來。“就象、就象……”說著他咬著手指,轉著骨碌碌的大眼睛,想了半天笑道:“就象你那本叫、叫……對了,叫《雲裏雲外》的那上麵畫的一樣。”

    韋曉東起初信以為真,騰地坐了起來。看曉光那滴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咬著嘴唇使勁想的樣子,不由晦氣地躺下。這個“鬼精靈。”實在拿他沒辦法,別看隻有九歲,才讀二年級,但鬼頭透頂。而且又與姐姐曉凡忒好,大妹雖是個女孩,但不同一般女孩的是特別調皮、愛鬧。兩個調皮鬼絆在一起,常常把他氣得哭笑不得。如果姐姐說公雞下蛋了,弟弟保準說這個蛋好大好紅喲:弟弟說這個白皮蛋營養高,姐姐說沒錯兒,剛才是眼睛花了,陽光太強了,硬把白皮蛋說成紅皮蛋了。不管是什麽樣緊急的大事,隻要這兩個姐弟一唱一和,那麽自己萬萬不敢相信,便是死也不肯相信。除非經過一千次一萬次地邏輯推理,和對他們分別進行隔離審查,然後打破他們攻守同盟的計劃。

    “哥,如果我替你取迴絕對情報,你可要幫我把這道難題解決。”十三歲的二妹小晨與哥哥最鐵,不過常常用一些數學難題和作文相要挾。

    “好,去吧。”韋曉東有些無可奈何。“哇!外麵果然有位漂亮的姐姐!小晨從外麵跑進道。

    韋曉東聽了心中一震,一下子從炕上蹦到地下,趿拉著鞋飛跑出去。門外站著推著自行車的王靜靈,春寒料峭中的她似乎穿的少了些,有些瑟瑟發抖。

    “快進來呀。哎,你笑什麽?”見她望著自己抿笑,一怔下才發現自己穿反了鞋。也笑道:古有孟德赤腳迎徐庶,今有反鞋接佳客。“

    “嗬,想不到你家真難找,打聽了好多人才找到這兒。”王靜靈跺著腳,雖然已近初春,天氣依然很冷。

    韋曉東的媽媽在屋中看到了從門外走進的女孩,穿著淺黃色呢子套裙,個兒適中,苗條的身段楚楚動人。白皙的臉龐十分美麗、清秀,滿頭黑發瀑布似地披散在雙肩下,是那麽的自然純美。

    “媽,這就是我對你說過的同學王靜靈。”“伯母您好。”王靜靈被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怯怯地道。“噢,曉東常提起你。穿得這麽少,一定很冷吧?快上炕暖和暖和。”曉東的媽媽慌亂熱情地招唿道。

    “不很冷的,坐在炕沿上就行了。”王靜靈說著在炕沿上坐了下來。隨意打量了一下屋中的陳設,這是一間極為樸素的屋子。兩口舊櫃子,除了櫃子上麵擺著一台黑白電視機,再就是一架古老的舊鍾。不過屋中雖然很簡樸,但卻收拾得很幹淨、整潔。

    “這是我的弟弟曉光,才九歲,夠淘氣的。”曉東看著弟弟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笑道。

    “曉光,名字倒很有趣,聽起來是一位作曲家的名字。”王靜靈笑道。

    “弟弟和妹妹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我別無嗜好,就愛沾點兒名人的名字,好象借名人的名氣,就可以影響自己的前途。大妹曉凡,讀初二,二妹曉晨,讀小學五年級。你們就叫她靈姐好了。”韋曉東給大家介紹道。

    “靈姐!”三個孩子把王靜靈圍成一團,親熱的樣子真不敢相信才剛剛認識。

    “哎,前幾年為曉東的病,沒少花錢。家中房不象房,物不象物的,沒有一樣象樣兒的東西。”韋曉東的母親望著這位突然蒞臨陋居的衣著時髦的姑娘,感到有點兒自卑的不知所措。

    “雖然伯母家過得清苦些,但曉東的病治好了比什麽都強。”王靜靈生怕他們對自已感到疏遠,是以大方地坐在了炕沿上。

    “可不是,你說得極是。嗨,你買這些東西幹啥,跟曉東既然是同學,還客氣什麽。”“第一次來伯母家,也沒買什麽。這是對伯父伯母的一點兒心意,望伯母不要見笑。”王靜靈不好意思道。

    “瞧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噢,我倒忘問了,你在哪工作?”“媽,瞧你這記性兒。我不是說過了嗎,有個在百貨商店的同學。”韋曉東道。

    “伯父呢?”王靜靈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轉開話題。

    “去種籽站買種子去了,一會兒就迴來的。曉東,你陪著同學聊著,我去你春嬸家一趟。”老人很識趣,知道自己的話題在這群年輕人中肯定很落伍,便借口出去了。

    “噢,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我家的果園?”韋曉東提議道。

    “好吧,隻要你不嫌我是個偵察地形的可疑分子就行了。”王靜靈笑道。

    “韋曉東,這是誰呀?是不是你的情人?”曉東的幾夥伴迎麵走,手中拎著麻將盒,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王靜靈。

    王靜靈不由甚為尷尬,臉龐立時湧起了紅雲,匆匆地低頭向前急走。

    “她是我的同學,你們胡說什麽!”韋曉東暗恨幾個夥伴少教養,令她難堪。“對不起,剛才他們出言無狀,你不要介意。”韋曉東追上了王靜靈,難為情地說道。

    因為韋曉東的幾夥伴言語放肆,使他和她一時尷尬起來。誰也不敢看對方一眼,一直默默地向前走著。

    韋曉東的心情不能再平靜,幾個夥伴的話捅破了心扉上的窗欞,猶如一波平靜的湖投進了一顆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漣漪。是呀,自己與她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早戀。那時自己雖然早熟,但對她還是一種朦朧的愛。隻知道和她在一起,天空永遠晴好,陽光永遠明媚,自己永遠生活在春風和煦的豔陽天裏。雖然也有天空陰雨的日子,天睛後,世界又是那般美好。

    那時她是一個純真幼稚、美麗可愛的女孩。一雙清澈靈秀的眼睛,總是怯怯地望著周圍,恬靜寡言。總是遠遠地躲著同學,對自己大膽熱情地接近並不拒之與外,文靜無邪的笑容報以甜甜的迴複。後來在自己的頻繁接近下,她也從一個寡言害羞的女孩,變成了活潑而又不失文靜的小姑娘,那時兩個人是何等的快樂呀。

    自己把她邀來究竟為什麽?難道僅僅為了敘敘同學之間的友誼?不,這不是心衷。自從離開學校以後,自己就從沒有忘記過,一個美麗影子。歲月的河流沒有衝走疊印在記憶中的影子。她人在何方?究竟變得怎麽樣了?是不是長高了不少?是不是又漂亮了幾分?是不是……幾個月前的無意邂逅,自己埋藏心底的愛便再也不可抑製,衝動地邀她到自己家來玩,就是要找機會向她吐露情衷,可怕她萬一接受不了,自己不僅連普通朋友情義保不住,恐怕連同學之間的友誼也要失去。想到這兒,他不由大感躊躇。可如果不吐出心衷,他會憋得發瘋,何況機會稍縱既逝,這樣的機會能有幾次?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知為什麽,我的心咚咚跳得厲害,你聽沒聽到?”韋曉東鼓足了勇氣,以盡量平和的語氣說出,可還覺得聲音抖得如同心跳。

    “沒,沒有哇。”王靜靈的臉兒忽地一紅,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本想要和你說什麽,突然間忘得幹幹淨淨,腦中一片空白,亂哄哄的。”

    王靜靈聽了,心如鹿撞,好象他正用熱烈的目光看著自己,是以不敢迴頭看他。

    “到了,這就是我家承包的果園,呶,怎麽樣?”正好來到了果園,韋曉東適時地岔開了話題,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規模還不算小,你將來快要成為莊園主了。”王靜靈望著周圍綻起花孢的果樹,心似乎坦然了許多。

    “那倒不敢當,隻不過我倒希望能成為作家。”“嗬,想不到你竟有這麽高的誌向。”王靜靈略帶揶揄的口氣半是玩笑。

    “你不相信?對了,我憑什麽要你相信呢。來,我們坐下吧。”韋曉東找了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將一張準備好的報紙鋪在了石板上。

    兩個人挨得很近,互相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聽到對方輕微的唿吸聲: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象一個炙熱的烤爐,烤得自己熱乎乎的不自在。

    “噓”韋曉東長長地出了口氣,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不知怎麽的,自從第一眼認識你,便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那時候我們都很幼稚,可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感到好快活。後來,命運開了個玩笑,從那兒以後再也沒有見到你,也不敢去見你。”他不敢看著王靜靈,望著遠處,自顧自費力地說道。他說完等了好久,第六感覺告訴她,她好象沒有反應,不由鼓起勇氣繼續道:“命運的玩笑雖然使我們分開,但你的音容顰笑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腦海中,拂不去,趕不走。有時多麽想讓你知道我的心,可又不敢,況且也許,也許你早就不記得我了。”

    “別,別說了。”王靜靈輕輕地嚶泣著,晶瑩的淚珠兒在胸前拋珠灑玉。

    韋曉東猛地從王靜靈的哭泣中驚醒,是呀,一個女孩的心是最為令人捉摸不透的。自己一廂情願,冒冒失失地向人家吐露心衷,豈不傷了人家的心。

    “對不起,我剛才的瘋話傷了你的心,請不要往心裏去。哎,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小說看多了,就是藥吃多了,神經變得不正常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看我今天是怎麽了,象傻子似地胡說。”他狠狠地責罵著,似乎隻有這樣心中才會稍安,才能減輕自己的罪過,對方的痛苦。他想極力做出一副灑脫大度的樣子,多說幾句安慰的話。偏偏不爭氣,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熱,視線立時模糊,隻好轉過身望著遠處模糊的山際。他的胃部突然一陣絞痛,酸水立即湧上了喉口,咽下之後反而更多地湧出。他隻好蹲下,大口大口地吐酸水,似乎有更多的酸水要吐,或者別的什麽。他倒真希望好好地嘔吐一場,將胃中的東西統統倒出,那樣心中才會好受些。

    “曉東,別誤會。記得我剛到鄉下的時候,失去雙親的痛苦,使我變得那麽孤獨和憂鬱,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是你出現在我眼前,熱情的關心和美妙動人的故事,慰藉了我幼小的心靈。那時我還很小,但感覺到你無微不至的象個哥哥,關心我照顧我,逗我開心。那時我真的好快活好開心。後來你突然地從我的生活中離去,才知道自己好象失落掉了一種十分寶貴的東西。是那麽地惘然、空虛、孤獨和苦悶。我一直在尋找,努力地尋找,才知道生活中缺少了你。隻有你才能給我快樂,使我無憂無慮:隻有你才能替我消除煩悶與苦惱,使我有勇氣和信心麵對生活。我時常翻出你的日記,害怕積封的塵垢蔽蓋住心跡,漸漸地我讀懂了你的心,才知道你是那麽的癡,那麽的痛苦。”

    韋曉東忽然轉過頭,靜靜地望著她,看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王靜靈想不到自己竟一下子說了這麽多話。是衝動?是心衷?不清楚。隻不過見了他那副傷心的樣子,心中便覺得很是不忍,心中又酸又澀的難受。

    “靜靈,你真的這麽想?”韋曉東發覺麵前的王靜靈確實變了,不是六年前那個害羞靦腆文靜無邪的女孩了。

    “嗯。”王靜靈不由羞澀地低下了頭。女孩畢竟是女孩,始終有著嬌羞的矜持。

    “你不知道我心底有多高興,我,我……決不會讓你失望的,讓你永遠永遠快快樂樂的。”韋曉東發覺自己的嘴居然這麽笨拙,難以再用其它語言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那你有沒有什麽打算?”王靜靈道。“你不是說我可能要成為個莊園主嗎,莊園主倒不敢稱,不過要成為一個用科學管理的農民恐怕不成問題。嗬,你別笑。不但如此,我還要成為一個農民作家,專以農村背景為題材的鄉土文學。”

    “那你是不是吹牛呀,可不要嘴上誇誇其談腹中卻空空無墨。”王靜靈逗趣道。

    “我的原則是做而後說,你還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我向來討厭誇誇其談,泛泛其詞的人。隻不過我現在的水平還相當低,寫不出那麽好的作品來,也許永遠也不能發表作品。”先前還是豪雲萬丈的韋曉東,對自己的前途突然感到茫然起來,他甚至自卑起來,但他從不願做一個自己被自己淘汰的人。

    “做任何一件事都沒有一帆風順的,你不要灰心。隻要你不氣餒,不斷地奮鬥,用辛勤和毅力實現自己的理想,一定會成功的。”

    “你說得對,前途並不是虛幻的,隻要從失敗中不斷地求進取。雖然文化底子薄,文學素養差,但隻要努力地奮鬥,我就不信不能成為作家。我在一本雜誌上看到,全國近代頗有影響的作家中,靠自學成才的就占百分十五左右,其中不乏初中,高小甚至初小的文化程度。我很喜歡岑桑的一段格言,你還記得嗎?”

    “失敗並不可怕,痛苦並不可憐,隻有怯懦才是可悲的。失敗是個未知數,當我們在失敗後,勇於化痛苦為動力,那麽就有可能從”痛苦“這個岔道口找到通向成功之路。”兩個人異口同聲背道,爾後莞爾相視一笑,似乎又迴到了孩子般的開真。

    “假如你成不了作家呢?”王靜靈笑問道。

    “假如我成不了作家嘛。”韋曉東搔頭想了想,笑道:“那你就不要嫁給我。”

    “哎呀,壞死了,哼,那你若一輩子成不了作家,那我怎麽辦?”王靜靈調皮地眨眼睛。

    “那我一輩子不娶,去當和尚。那你就去當尼姑。”韋曉東一本正經道。

    “哼,原來你還是占著便宜。”王靜靈的臉龐如染朝霞。

    “怎麽占著便宜?”韋曉東故意裝做不解道。

    “你做你的和尚,關我什麽事,想讓我做尼姑,豈不是便宜你……”王靜靈看曉東忽然笑眯眯地望著自己,發覺又上了當,便緘口不語。

    “你看我的文思夠不夠作家的基本條件。”韋曉東看著輕顰嗔羞的王靜靈,臉兒紅得象春睡的海棠,那淺淺的漩渦兒忽閃忽現地掛在腮邊,長長的睫毛下動人的明眸秋波閃閃,不由來了詩興:“明眸賽秋水,多情自嬌嗔。迴眸百媚笑,羞顏勝天仙。”

    “好呀。”敢拿歪詩取笑我,王靜靈揚手欲打,掩飾著羞態。

    “纖手香凝膚如雪,羞似無限作發火。粉拳半握如蘋果,新人嘻鬧怎忍躲。”韋曉東口中得意地念念有詞,仰著頭做出一副挨打的樣子。

    “哼,你呀!”王靜靈慌忙收住了拳頭。“怎麽不打了?”韋曉東笑道。

    “少跟我油嘴滑舌,記得以前你總是幫助我,從沒欺負過我。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竟學會了這麽個壞毛病!”她佯嗔地轉過了頭,望著遠處。

    “自古以來,女的就要挨男的欺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所以我還是勸你千萬別嫁給我,要不然我會把你欺負得哭不得,笑不得。”韋曉東笑著躲開了王靜靈地追打,果園中的笑聲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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