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子,你怎麽會招惹上這種人呢?”綠姑化解了因白袍男自爆而帶來的危機,收了綠珠,走到齊桓麵前問道。…,她臉含薄怒,看的出來她因為這次的事情對齊桓有些不滿。


    “我對這次的事情深表歉意,還請姑娘容許我先處理一些私事,稍後定去姑娘那裏登門謝罪,將這一切的原因解釋清楚。”齊桓施了一禮。


    綠姑看了一眼齊桓身後的三人,點了點頭,但臉色依然冷冷的:“這段時間我會監控島上的一切事情,如果再有這種危害島民安全的事情發生,齊公子,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到那時,我會將你們驅逐出島。”說罷轉身離去。


    這邊齊桓幫三人解開鎖鏈。楊楠吐了吐小舌頭:“好兇的女人。”


    齊桓臉色陰沉,一把將她拉過:“為什麽獨自去救齊霖?是誰給你的權利!”


    楊楠跟齊桓打打鬧鬧慣了,這下被齊桓一兇,站在那裏,手也不知往哪裏放了,喃喃道:“你……你兇什麽嘛……”


    齊桓一把抓過她的手:“是誰給你的權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麽蠢!”


    “唉,齊桓,你不要兇她了,楠楠去救你妹妹,不也是為了你嗎?”端木雨上前來拉住齊桓。楊楠轉身背對著齊桓,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好啊,”齊桓反手抓住端木雨,神色嚴肅,“舅舅,你告訴我。我妹妹呢?你們去救她,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兒了。對嗎?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麽。關於白袍男的,我妹妹的。還有,你自己的。”


    楊楠聽了這話,淚再也忍耐不住,嚶嚶地哭著,跑到了一邊。


    “哎,楠楠,你去哪兒?”端木雨連忙道。


    “哼,別走啊,舅舅。”齊桓冷笑一聲,“你告訴我啊,是你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呢?”


    “行了。”關鍵時刻,天刀插手進來,“他什麽也不知道,我們去到那裏,那人就已經在那裏等著我們了。我們並沒有見到令妹。”


    “好啊,那你們是怎麽找到白袍男的住處的呢?這又是誰跟你們說的?你自己不說。是要我替你說嗎?”齊桓盯著端木雨的眼睛,一副早已知道一切的樣子。


    “我們一路追查……”天刀還要繼續解釋下去,這時,端木雨猛地甩開齊桓的手:“夠了。齊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你妹妹丟了,你心情不好我們都能理解。楠楠就是為了讓你高興,才去找你妹妹。是。惹出這麽多事來,是我們的不對。但誰又能預料到未來的事情呢?我並不是在這裏強詞奪理,我們的不對,我們認錯,我們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補救,但楠楠對你一心一意,你對得起她嗎?我看你是看上了那個叫綠姑的姑娘,就忘了楠楠了吧!”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齊桓看著端木雨離去得背影,久久不語。端木雨追上了楊楠,摟住她的肩膀安慰,應該是在安慰她,楊楠的頭枕在端木雨的肩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天空中忽然烏雲密布,雷聲大作,下起了瓢潑大雨。齊桓看著端木雨脫下自己的長袍,遮住楊楠嬌小的身體,兩人並著肩向竹屋跑去。


    耳邊似是傳來了一聲輕歎。天刀拍了拍齊桓肩膀,搖了搖頭,轉過身走了。齊桓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個成語,叫同病相憐。


    走遠的天刀沒有看到的是,齊桓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


    齊桓明白,白袍男也是那個幕後黑手用來對付自己的一顆棋子。白袍男自爆時眼神中極度的驚恐,自爆後的解脫與欣慰,說明他的一切,包括最後的自爆都是受他人控製的。


    他剛剛用白澤之術推衍過。他看到了齊霖被關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昏迷不醒。但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齊桓猜測,對方抓走齊霖,目的是為了威脅自己,對齊霖的性命不會有什麽危害。


    這個幕後黑手能夠精確地控製白袍男的自爆時間,說明他對這裏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這種情況下,有兩種猜測:一是此人在這裏有眼線;二是此人就在自己身邊的這群人之中。對於第二種猜測,最有嫌疑的二人是田載波和端木雨。


    齊桓之前以言語相逼,其實是想詐出端木雨的底細。但最終也沒有發現什麽。端木雨的迴答再也正常不過,這說明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端木雨與這幾次的事件毫無關係,另一種可能就是端木雨與事件有著莫大的關聯,他看出了齊桓是在詐他,並能夠隨機應變,沉著應對。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這端木雨的心機實在可怕。


    如果此人是田載波,那麽這次的行動與先前齊桓與田衫雨蜜月時遇到的兩次暗殺是否有關聯,田載波又有什麽長遠的目的。


    “現在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邀月宮主和潘渾口中的少主,或許,從此人身上,我能夠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齊桓自言自語道。


    “師尊,綠姑讓我來叫你,邀月宮那女弟子醒了。”赤練推開竹門,為齊桓帶來令人精神一振的消息的同時也帶來了令人精神一清的雨絲的氣息。


    “正是時候,你轉告綠姑姑娘,我對她表示誠摯的謝意,馬上就趕過去當麵致謝。”齊桓大喜,他正有幾個問題要詢問這黃衫女子。


    “另外,”赤練剛剛轉身要走,又被齊桓叫住,“在這之前,不要讓她接觸任何人。”


    “真是萬分感謝姑娘啊。”赤練剛剛進屋不久,齊桓腳前腳後便趕到了。他運轉火之氣,將身上的雨水蒸幹,滿麵春風走向綠姑。


    “齊公子不必客氣。”綠姑站起身來讓座。


    “今日多有冒犯,還望姑娘不要介意。”齊桓還未落座。便就白袍男之事向綠姑道歉。


    “赤練妹妹已經將全部的事情告訴我了。綠姑一脈自從創派師祖以來世世代代守護綠蘿島,綠姑之於綠蘿島民的心情。還望公子能夠理解。”


    “當然,我對姑娘這種精神極為敬佩。”齊桓笑道。又轉頭對赤練說,“赤練,你這次為我們和綠蘿島的關係做出了重要貢獻,為師要獎賞你啊。”


    三人齊笑。


    “齊公子,你要我救治的那位姑娘就在裏屋,請隨我來。”綠姑說道。


    三人來至裏屋。那黃衫女子躺在床上,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看見齊桓進來,她掙紮著就要起身,眼神中流露出忌憚和仇視的光。


    “你不要怕。這位齊公子隻是要問你幾個問題,並不會傷害你。”綠姑忙上前按住她,柔聲安撫道。


    黃衫女子半信半疑地看著綠姑,看見齊桓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她不懂聲色地往對麵挪了挪。


    齊桓看到這一幕,笑了笑,說道:“我與你邀月宮本無仇隙,當日與姑娘交手也是我為了救朋友。況且我朋友的事情是你師傅有錯在先,雲兒姑娘是你同門。你難道不認為你師傅做錯了嗎?我與姑娘,更談不上什麽仇恨了,我此來隻是問姑娘幾個問題,還望姑娘能如實迴答我。我的妹妹失蹤,你所知道的事情對我尋找妹妹非常重要。問完問題後,我會放任姑娘離去。那時何去何從,姑娘自行決斷。”


    齊桓循循善誘。說完之後微笑地看著黃衫女子,似乎並不急於得到迴答。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黃衫女子突然說道,說著還將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


    “嗯,你冷嗎?”綠姑忙去摸她的額頭。


    “求你不要把我送迴師傅那裏,師傅肯定會打我,罵我,還會把我送到欲仙宗少主那裏去的。”黃衫女子一把抓住了綠姑的衣袖,哭喊道。


    就像溺水的人憑空抓住了一件東西,便不管它是稻草還是岸,死死地抓住不放。很難想象一個重傷初愈的人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綠姑的袖子都快要被她扯開了。


    “我們不會送你迴你師傅那裏去的。我們會保護你,就算你師傅來了,我們也不會讓她帶走你。”齊桓連忙說道。


    在綠姑不住的撫摸下,黃衫女子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齊桓問道。


    “黃依依。”


    “你說的欲仙宗少主是誰?”


    “就是破滅宗少主。”


    “你為何如此害怕他?你又為何稱破滅宗為欲仙宗?”


    “破滅宗宗主和少宗主修煉一種叫做九九元陰功的功法,需要吸收處女的元陰,每個被他們吸幹元陰的少女,都會成為破滅宗之人的玩物。因此,大家都在背地裏稱破滅宗為欲仙宗。”綠姑在一旁說道,饒是她溫婉的性子,說到這些的時候也是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有一次,破滅宗少主來找師傅,我無意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才知道邀月宮存在的意義就是為破滅宗尋找年輕貌美的處女,供破滅宗宗主和少宗主修煉。這也是為何我邀月宮存在了這麽多年,卻隻有一些修為不過皇階的年輕弟子的原因。這些東西,師傅不告訴我們,我們誰也不知道。雲兒師姐要是沒遇到你的那位朋友,應該很快就被送到破滅宗少主那裏。師傅見迴來的雲兒師姐不再是處子之身,一怒之下便將她打死了。”


    “你的這個師傅這麽混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為什麽不早些脫離邀月宮,為什麽還要替他擋我那一刀呢?”齊桓的樣子極為生氣,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在裏麵。


    “我從小沒了爹娘,師傅養育我一場,我隻有用性命來報答。我知道了真相之後,整天都失魂落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命運,便想死在你的刀下,既報答了師傅,也不至於去受那欲仙宗人的淩辱。”黃依依的語氣很平靜。這種平靜與之前公孫醫述說雲兒之殤的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不同,這是一種迷航的絕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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