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硯冷眼望著懸崖下的萬丈深淵,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


    “在這裏!”


    懷玉等人追著雄熒蜂趕到此處。


    羅響一臉迷惑的望著秦寶硯,“秦大伯,你怎麽在這裏?秦懷碧呢?”


    秦寶硯早已變為悲傷愧疚的麵容,“懷碧她自知罪孽深重,已經跳崖自盡了。”


    羅響驚道:“臉皮這麽厚的人竟然會自殺!真沒想到啊!”


    秦寶硯聞言,似乎很是難過,眼角擠出幾滴眼淚。


    懷玉冷眼掃視秦寶硯的右手,雄熒蜂正不斷地在他右手處迴旋徘徊。


    洞淵眸光幽深,緊盯著秦寶硯的眼睛,看的秦寶硯混身不自然,他微抖的手遮擋著目光歎道:唉!懷玉,老夫喪女,心情悲痛難已,先行迴去了。”說著他急三火四的駕著靈劍飛離了。


    羅響望著秦寶硯消失的背影道:“怎麽走的這麽快!”


    懷玉道:“能不快嗎?他怕秦懷碧變成厲鬼來索命!”


    “啊?”羅響不解道:“懷玉,你啥意思?”


    洞淵沉聲道:“秦懷碧是被他打下山崖的。”


    “你怎麽知道的?”羅響疑惑更盛。


    懷玉道:“他右手掌心有雌熒蜂的痕跡。應該是擊打秦懷碧時沾染上的。”


    羅響倒吸一口涼氣,“親生父女,他也幹的出來!”


    懷玉遙望遠方,淡然道:“有些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在他們眼中,親情又算什麽呢。”


    夕陽西下,一抹餘暉掃過半邊山崖,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無限的黑暗。


    ...


    懷玉等人剛迴到秦家大宅,並聽到一個消息,秦寶墨今日與諸位長老商議將秦家先人的法身重新下葬之事時,竟然傷患發作,暈厥過去。


    懷玉麵無表情,平靜的打算迴自己的院子。


    羅響聽到消息後,很是焦急,拉著懷玉就要去看秦寶墨。


    令人意外的是,懷玉並沒有表現很強烈的反抗,任由著羅響連拉帶拽的去了秦寶墨的房間。


    一進屋,便聞到濃濃的靈藥之味,秦寶墨斜倚在床榻邊,妻子羅十娘正為他肩部的傷口上藥,二人姿勢頗為曖昧。


    看見二人親密的樣子,懷玉眸光閃過一絲冰冷。


    羅響喚道:“姑父,你怎麽樣啊?”


    秦寶墨聞聲抬眸看到懷玉,臉上閃過一絲驚喜,身子不由自主向前一探,“懷玉,你來了。”


    懷玉目光在她爹和羅十娘之間流轉一轉,掠過一絲譏諷之色,沒有言語。


    隨她一起來的洞淵向秦寶墨施了一禮,“秦伯父,傷勢如何?可需要洞淵為你療傷?”


    秦寶墨微微欠身還禮,感激道:“區區小傷,不勞洞淵真人出手。”


    羅十娘正好上完藥,從床榻上起身,溫聲道:“懷玉,你來的正好,陪陪你爹。”


    懷玉鼻子輕嗤一聲,理也不理羅十娘,目光虛空,聲音涼薄,“既然是區區小傷,就好好養著吧。”


    秦寶墨臉色一變,垂下眉頭,“懷玉,你娘...她怎麽樣了?”


    懷玉冷笑一聲:“我娘如何,關你什麽事?在你心中,她不過是一具法屍而已。羅響、洞淵,我們走,不要打擾人家夫妻恩愛!”


    秦寶墨嘴唇劇烈抖動起來,手指緊攥著床榻邊的木扶手,發出“咯吱”的聲音。


    洞淵與羅響似乎還要說什麽,懷玉已然大步流星出了房間。二人隻好匆忙跟秦寶墨示意後,追了出來。


    羅響喊道:“懷玉,你怎麽還跟姑父置氣,姑父都為了救你受了傷了。你應該.....”


    懷玉橫了他一眼,羅響立即止住了話頭,撇著嘴道:“那個...我去看看陳大力,不知她的傷,今日恢複怎麽樣?”說完一溜煙跑沒了。


    懷玉望向身邊欲言又止的洞淵,“你也有話說嗎?”


    洞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懷玉,我並不知道你曾經經曆過什麽,所以我沒有評判事情的權利。我隻是不忍看你心中苦悶難受,又不知如何開口勸你。”


    懷玉眉尖一軟,僵硬的身軀舒緩了一些,她正要開口,身後緊跟來一人,正是秦寶墨的現任妻子羅十娘。


    她眸光堅定,似乎剛做了什麽重大決定般,“懷玉,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


    懷玉眼睛望著別處,別扭道:“有話就說,我並沒有秘密瞞著洞淵。”


    羅十娘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而後微微抿嘴道:“自我嫁入秦家百年來,你一直不跟我說話,甚至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並不怪你。可是,你不該這麽對你爹。”


    懷玉嗤笑一聲,轉過頭,聲音愈加冰冷,“你在命令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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