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出手的星辰列宿宗的神秘人物,武道修為又到了多麽恐怖的地步?


    一個個念頭電光火石之間閃過,這些人大氣也不敢喘,全部失聲了。


    唿!


    嶽平生隨手一把將華紹白像是扔垃圾一樣拋到了葉凡的麵前:“帶上他和那個煉神劍宗的長老。”


    他轉過身來麵對著已經呆滯住幾乎迴不過神來的路靈犀父女兩,淡淡的說道:


    “這個人是你的師傅吧?他做了什麽他自己心裏清楚,他醒過來以後告訴他,華紹白和另外一個長老我帶走了,想贖迴人來就來星辰列宿宗找我!”


    說罷,嶽平生轉身無視在場眾人,向外行去。


    直到了這個時候,路靈犀才像反應過來了一樣,一聲悲唿:


    “師父!”


    她一個閃身,跪坐在已經生死不知的景泰行身邊,聲淚俱下。


    “不要碰他!”


    心髒狂跳當中,路乘風立刻製止了自己女兒的動作,高聲喝道:


    “醫師!快去喊醫師!”


    他身後驚恐萬狀的仆人們才如同大夢初醒一樣,慌慌張張的向著迴廊跑去。


    就在一陣雞飛狗跳的時候,路靈犀淚眼朦朧的抬起頭,向著提著華紹白向門口行去的葉凡悲唿道:


    “葉凡,我求求你,求求你把紹白還給我!當初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與他無關!”


    從葉凡現身到現在半刻鍾的時間都不到,結果就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變化,師父生命垂危,而未婚夫被擄走,這一切就如同噩夢一樣。


    看到葉凡毫不動搖的向外行去,路靈犀神情絕望,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葉凡,你要是恨我,就衝著我來!把紹白還給我!”


    葉凡依舊不為所動,腳步沒有絲毫的遲疑。


    前塵過往種種早就已經遠去,如今的路靈犀在他眼中無愛無恨,隻是一個路人罷了,他連解釋的意圖都沒有。


    他的眼神清明,前方,一個男人的背影如同崇山峻嶺,給與了他無限底氣。


    數百道驚慌震撼的目光下,嶽平生與葉凡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當中。整個大堂當中一片狼藉,也無比的寂靜,隻有路靈犀的抽泣聲迴蕩著。


    ......


    煉心劍宗的首席弟子與路家小姐的訂婚宴上,新郎被當著所有人的麵擄走消息不脛而走,如同瘟疫一般傳播,極短的時間裏麵就已經傳遍了全城。


    深夜,路府之中。


    路乘風的神態蒼老了許多,看著在景泰行病床邊侍立的路靈犀,無比的痛心。


    遭逢大變,此刻的路靈犀失魂落魄,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臉上的表情也無比的麻木。


    嘩啦一聲!


    房門猛然打開,沈掌櫃帶著兩名龍行虎步的中年男子一步跨了進來,直直走到景泰行的跟前,目光森然,上下打量。


    路靈犀見到了這兩個人,一時間像是活了過來,悲唿一聲:


    “魯長老,林長老!求求你們救救紹白!”


    “靈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魯平西語氣森森,冷喝道:


    “一點一滴,不要有任何的遺漏!”


    在接到沈掌櫃通過內部通信渠道傳來的消息,魯平西與林未然兩名煉心劍宗的長老沒有絲毫的耽誤,留下一位長老坐鎮宗門,他們兩人則是立刻就動身趕了過來。


    消息當中語焉不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兩人也不甚明了。


    當下,路靈犀止住了悲痛,一言一語的訴說起當時的場景來。


    “眨眼之間連發生了什麽都沒有看清楚,景長老和紹白就倒下了?”


    聽完路靈犀的講述,魯平西與林未然兩人微微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發冷。


    景泰行是血如漿汞境界的中位武道家,實力和他們兩個人不相上下,根本差不了多少。竟然不是這個星辰列宿宗神秘武者的一合之敵,很有可能是達到了精氣狼煙境界的頂尖武道家!


    哪怕是血氣如龍境界的上位武道家,也難以做到路靈犀口中所描述的這件事情。


    林未然深吸一口氣,快速問道:


    “那個人走之前的話是什麽意思?景長老他們做了什麽?星辰列宿宗和煉心劍宗相距近千裏,從來沒有什麽往來,他們為什麽要擄走紹白?”


    魯平西的臉色一動,猛然看向戰戰兢兢的沈掌櫃,冷聲問道:


    “沈掌櫃,到底是什麽原因!?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隱瞞!?”


    沈掌櫃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一咬牙,哆哆嗦嗦將華紹白偶遇葉凡,以及故意刁難,再到景泰行出手將星辰列宿宗長老打成重傷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兩人默然了片刻,沒有想到所有的事情居然是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起。


    隨後林未然冷冷一笑:


    “即便如此,一個小小的三流宗門也敢向我煉心劍宗報複,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以為有一個頂尖武道家就有籌碼向我們張牙舞爪,這件事情,我們絕對不能姑息!”


    第二百八十八章 荒謬


    因為帶著兩個人質的緣故,嶽平生帶著葉凡乘坐馬車,向宗門方向行駛著。


    望著角落裏麵靠著的失去知覺的華紹白和孫宇,葉凡的神情似乎十分的複雜,恭敬的向著嶽平生問道:


    “宗主大人,煉心劍宗怎麽說也是一個二等宗門,不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等他們的宗主出關之後,會不會......”


    “他們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閉目養神的嶽平生睜開雙眼,淡淡的道:


    “北荒強者為尊,心靈脆弱的人肆意欺辱他們眼中的弱者,卻又無條件服從於他們眼中的強者。煉心劍宗縱橫往來,又怎麽可能因為這兩個人就向星辰列宿宗服軟?


    我留景泰行一命就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他們的宗主不知道珍惜,後果也就由他們自己承擔。”


    葉凡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


    旁人聽到嶽平生將一個宗師級別的大人物如此談論一定會嗤之以鼻,覺得這個人狂妄無比,但是作為星辰列宿宗見證了和破月軍主一戰的門人,葉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雖然星辰列宿宗的整體實力遠遜於煉心劍宗,但是隻要他們的宗主在,就不用擔心受到欺壓。


    實際上,比起軍閥、武道場、世家等各勢力之間的衝突角力而言,宗派界之間的爭鬥要更加殘酷而赤裸裸。


    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宗派界各大山門都遠離城池,利益之爭起來也更加肆無忌憚。


    而像世家、武道場等武道勢力則是依托城池發展,普通人是他們的根基。在聯盟的控製之下,各個勢力之間的衝突必須要控製在一個極小的範圍當中,而軍閥一係可以說是聯盟監視掌控最為嚴厲的一方勢力,而他們本身也承擔著最緊要的軍事任務。


    除了清剿北荒境內四處流竄的盜匪團以外,最最重要的就是抵擋新朝軍隊。


    相比這些勢力,宗派界就要混亂了不少,而聯盟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有出現大的影響也不會過多的去插手。


    “啊......”


    顛簸的車廂角落之中,華紹白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痛哼了一聲醒轉了過來。


    他全身的關節被卸,無法動彈,在搞清楚了處境和看到了葉凡的麵孔的時候,雙眼血紅,大聲狂吼:


    “你們要帶我去什麽地方!?葉凡,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的師父是什麽人?等到他出關以後,你!你!還有你們宗門所有的人,都要死啊!”


    他此刻依舊穿著那套赤紅滾金長袍,但是披頭散發,神情猙獰,俊逸的臉龐之上扭曲成了一團。


    作為新郎,在訂婚宴之上被直接擄走,這是傾盡五湖四海也難以洗刷的恥辱。


    “紹白,不要喊了。”


    在嶽平生似笑非笑的眼神當中,在另一個角落裏麵的孫宇也睜開了雙眼,同樣是全身無法動彈,隻能看著嶽平生緩緩的道:


    “閣下就是星辰列宿宗的宗主吧?這一次是我們栽了,不過閣下既然沒有殺死我們,能否告知,你到底想做什麽?”


    與華紹白的歇斯底裏相比,孫宇就要沉靜了許多。


    他心裏麵很清楚,直到了現在,眼前這個星辰列宿宗的宗主依舊似乎成竹在胸,不將他們氣道宗師境界的宗主放在眼裏,必然是有著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依仗。


    “前因後果你們自己心裏麵清楚。”


    嶽平生微笑:


    “以牙還牙還遠遠不夠,我還要你們賠償我長老的湯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華紹白依舊以一種野獸般兇狠的目光望著葉凡,而孫玉則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所謂的精神損失費是什麽東西,緩緩問道:


    “閣下想要多少?”


    嶽平生打量了一下華紹白的衣袍,笑道:


    “討個好彩頭,十八萬八千八百赤金葉!”


    ......


    煉心劍宗。


    景泰行已經被轉移迴了宗門修養,一處大廳當中,魯平西、林未然和另外一名叫做曹瑾的長老靜靜地聽著門人弟子的匯報:


    “三位長老,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這個星辰列宿宗的宗主居然位列秘傳龍虎榜的第十三位,不是什麽無名之輩。不過奇怪的是這個人的名字以前從未在榜單上出現過,而在上個月的榜單發布的時候,這個嶽平生的名字就突然的排在了龍虎榜的第十三名!”


    林未然的眉頭一皺,問道:


    “還有呢?”


    另外一名弟子接著道:“我這邊接到一些消息,似乎是星辰列宿宗的宗主與端木世家過從甚密,而且端木世家的端木和宇曾經不止一次的登上過星辰列宿宗的山門,不知道兩者之間具體有什麽牽連。”


    聽到這個消息,煉心劍宗的三個長老臉色一動,齊齊開口追問道:


    “端木世家?青州的那個端木世家?”


    “沒錯。”


    得到肯定的迴答之後,三個煉心劍宗的長老眉頭緊鎖,一股沉凝的氣氛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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