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氣質容貌極美,以李雲聰的惡跡斑斑來說,後麵肯定還會用些手段。人性之惡,嶽平生已經很了解了。不管從延緩自己的生命還是從這個人活活逼死一家三口的惡行來說,嶽平生都不打算讓他活著。


    隻不過他還需要些時間來調查和準備。


    嶽平生沒有反駁劉希的話,隻是點了點頭。心裏想著自己這幾天以來確實有點引人注意,接下來還是收斂一些為好。


    迴到家,劉嶽成的傷勢也一天天的好轉,再休養一陣子就能夠繼續出去打獵了。吃過晚飯以後,擔心李雲聰的糾纏,劉希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也並不安全,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嶽平生像個保鏢護送劉希迴武館以後再迴來睡覺。


    月色下,離合縱道武館不遠處,李雲聰帶著徐慶徐華兩兄弟目視著嶽平生把劉希送進武館才離開,臉色不好看:


    “哼!這是在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麽?”


    他眯著眼睛,閃爍著危險、算計的光芒。


    徐慶察覺李雲聰的臉色,狠聲道:“少爺,要不要我去打斷那個土鱉的腿,讓他長長記性,讓他知道不是什麽事情都是他能參合進來的!”


    第十八章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這樣土鱉一般的東西,也敢隨隨便便參合進來,以為是在玩正義的遊戲麽?


    “不!”李雲聰沉默了一下,露出一個陰冷惡毒的笑容,不再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一下撕下了所有的偽裝:“既然要做,就做的徹底一點!”


    徐慶徐華兩兄弟齊齊愣了一下:“少爺你是想把這小子......?”說著徐華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來。


    瞥了這兩人一眼,李雲聰慢條斯理的說道:


    “劉嶽成那個大老粗不是威脅說,我要是再糾纏他的女兒,就要打斷我的腿麽?既然這個便宜嶽父這麽不識相,那就讓他們一老一少一起上路。有人作伴,他應該就不會覺得寂寞了吧?”


    黑夜裏,徐慶和徐華兩兄弟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流遍全身,哪怕是兩人幫著李雲聰做了不少惡,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的狠毒,殺人生父,淫人妻女,說起殺人來好像殺雞一樣輕鬆寫意。


    “少爺,那個劉嶽成據說是聯盟軍退下來的,會不會......?”


    “恩?”看到徐慶徐華兩兄弟一副擔心的模樣,李雲聰漠然道:“你們在害怕什麽?”


    “一個最底層的大頭兵而已,你們還以為他能夠結交到什麽權貴、大人物?要是真的有人願意為他出頭的話,他怎麽可能還會住在那麽破落的地方?就算是有那麽一兩個有點身份的人,我爹也能輕鬆擺平。再說了,辦完事就走,你們又怎麽會被發現?”


    “邊荒這樣混亂的地方,不管是外城還是內城,哪天不死幾個人?”李雲聰一甩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繼續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還怕這麽一個退伍的大頭兵?”


    “更何況,”他嗤笑一聲:“連打個獵都會被一頭畜生給搞成重傷下不了床的廢物,你們兩一起出手難道還搞不定?”


    徐慶徐華兩人對視一眼,也都不再說話了。這個少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隻要事情辦得漂亮,從來不吝惜各種獎賞。


    “你們記住,手腳幹淨些,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徐慶徐華兩人深深低下頭:“是!”


    李雲聰滿意的點點頭,至於嶽平生,他根本就沒有多提。一個剛剛開始練武的土鱉,弄死他就像弄死隻螞蟻那樣簡單。如果不是因為劉希的緣故,這樣的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看向合縱道武館,他英俊的臉上露出獰笑道:


    “劉希,把你捧在手心裏你不願意,那我隻能把你摔在地上狠狠踐踏了!我倒要看看,誰還會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出頭!”


    ......


    嶽平生迴到了屋裏和劉嶽成閑聊了一些武館裏的雜事,在劉嶽成睡下以後,他翻出藏在床下的刀,從新朝邊界帶迴來的火器也用布包裹靜靜的躺在那裏,剩下的彈藥也沒有多少。


    拿起長刀,收好火器,嶽平生已經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的來到後院小小的空地,練起刀來。從他進武館以來,每天晚上他都會趁著劉嶽成睡下以後到後院來練刀。


    他像一個精密的機關沒有絲毫耽誤,開始執行訓練、掌控現有力量的計劃。


    【寰宇命星身神道】一共有四十九式,循序漸進,從低到高,一式扣著一式。每一式都要配合一套獨特的架勢、唿吸與運勁方式,隻有三者結合,同時練習,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經過這七天以來的嚐試,嶽平生發現自己最多隻能修煉前七式,從第八式開始,不管是唿吸還是按照圖譜上的方式運勁,都會有一股非常滯澀的感覺,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造成很大的壓迫和負擔,強行練下去一定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傷。


    嶽平生猜測這應該就是俗話所說的境界還不到。


    在完成【寰宇命星身神道】的練習以後,他開始練習的,就是【瞬獄墜星刀式】裏的第一個殺法,他一邊按部就班的擺出【瞬獄墜星刀式】的第一個架勢,一邊想著氣血遊走、運轉的路線,然後按照特殊的運動軌跡滋養和推動。其中人體外在的動作,也就是架勢,則起到一個必不可少輔助的作用。


    這對於身體的精神還有專注力都有很高的要求。因為低層次的武者是無法看見自己的肌肉、血液的,所以一切都要純粹靠嶽平生的感知。


    至於專注力,嶽平生並不缺少。


    普通人在一天之中,是不可能長時間,甚至全天性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的。而一個普通武者在一天之中,需要放鬆的時間,往往比他專注於練武的時間還要長。但像嶽平生這樣的人,卻可以將自己的專注力,或者說精神集中的持續時間,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程度。


    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在精神和肉體都調整到最佳狀態以後,嶽平生動了。


    他右手握著長刀,慢慢,慢慢的揮動起來,精準的控製著每一寸肌肉,幾乎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如果有人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副景象看起來就無比的詭異,就像是一個人在深深灌滿水銀的池子裏揮刀,又像有看不見的大手阻擋,充滿了無形的阻力。


    一股灼熱的氣感在渾身上下竄動,帶動筋骨發出微微的顫動。對於修煉中的種種身體變化,嶽平生已經了然於心,不過因為一直以來武者修為水平,都是根據人全力出手發力表現出的體征來判斷,嶽平生暫時還不清楚自己究竟到了哪一步。


    短短幾天時間不眠不休的瘋狂苦練,嶽平生能夠感覺到身體蘊含的強而鬆散的力量逐漸的擰成了一股,數據麵板上各項素質上升的幅度雖然不大,但真正動起手來跟修煉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就像一個猴子拿著火器和一個士兵拿著火器,兩者之間的區別。


    【瞬獄墜星刀式】的練法對於身體的負荷十分大,盡管是第一式,以嶽平生的體能來說還是不能連續不斷的練習,必須要適當的休息。


    沒有休息多久,嶽平生繼續站起身來,開始練習第二式,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隻能練到第二式殺法就到了極限。然後再重複第一式,就這樣一直循環往複著。


    一直到體能耗盡,嶽平生才停下來,盤坐在地上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配合起冥想,進入到一種奇特的狀態。整個人好像快要融入到他頭頂的那片星空,消耗的體能和精神飛速的恢複起來。


    時間慢慢的走過,就在嶽平生這樣感知度靈敏無比的狀態下,一個細若蚊呐的話語聲突然被他捕捉到:


    “你去...劉嶽成...那小子,速度要快...火...燒幹淨”


    嶽平生猛然睜開了雙眼!


    第十九章 審訊


    牆根下,徐慶蒙著麵,謹慎的觀察四周,確保周圍沒有還沒有睡覺的人家。


    盡管李雲聰說得很輕鬆,但是如果被人發現了蛛絲馬跡,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情。同時在殺死劉嶽成和嶽平生以後,他們還要保證屋裏的屍體最終變成兩具焦炭,徹徹底底變成一樁無頭公案。


    邊荒這一帶的城主府盡管是個擺設,他們還是要防止有對頭別有用心,抓住了這個把柄。


    這時徐華的弓著身子繞迴了牆下,啞著嗓子說道:“我到處查看了一遍,沒有問題,可以動手了!”


    “好!走!”


    徐慶站起身來,剛打算翻牆而過。


    “嗯?”徐慶沒有聽到弟弟有所動作,覺得奇怪,扭過頭卻發現徐華單膝跪地,依舊保持著側貼著圍牆的姿勢。一片漆黑加上兩人都蒙著麵,看不清徐華的表情。


    “老二,你在做什麽,不要磨磨蹭蹭!”


    沒有得到反應。


    徐慶帶著火氣走近了,這一眼看過去,頓時亡魂皆冒,幾乎要忍不住失聲大叫!


    漆黑的夜色裏,他隻看到徐華的腦袋上破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腦漿混合著鮮血緩緩的流出來。就好像被無比鋒銳的利器,貫穿了整個腦袋!


    這幅恐怖詭異的景象駭的徐慶連連後退,渾身冰涼,四肢發抖,朝夕相處的兄弟以這麽詭異可怖的方式,沒有任何動靜變成這副模樣,讓他瞬間崩潰,幾乎要瘋掉!


    怎麽迴事!


    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不是有鬼!


    而在下一刻,一雙年輕而修長的手掌,像是用鋼鐵澆鑄而成,猛地死死捂住了徐慶的嘴,同時後腦一股大力傳來,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的眼前頓時一黑,不省人事。


    嶽平生揭開徐慶的麵罩,看到這個一麵之緣的臉龐,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李雲聰,你就這麽急著找死嗎?


    手中的長刀還散發著氤氳的光霧,受靈能轉化的影響下,這把刀的鋒銳程度已經到了吹毛短發,銳氣逼人的地步。在之前用它就像捅豆腐一樣,沒有絲毫的阻力接連穿透了土石牆壁和徐華的腦袋。


    徐華的武道修為遠遠比不上程占堂,從抽取轉化來的靈能上就可以看出來。


    經過這一次的轉換吸收,此刻他的數據已經變成了:


    【力量】:3.9


    【體質】:3.8


    【敏捷】:3.9


    【精神】:3.8


    【基礎戰鬥力評估】:385


    【星辰列宿劫滅唿吸法進度】:0.3%


    【剩餘時間倒計時:10天22小時】


    【評價】:對,就是這樣,盡情地殺吧!


    嶽平生扯下徐慶的外衣,一層層包裹住徐華血肉模糊的腦袋,防止鮮血灑落一地,隨後像拎著兩個小雞仔一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一處廢棄偏遠的宅院裏,緩緩燃起了幽暗的燭光。


    這裏似乎是一間廢棄的宅院,徐慶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繩索深深地勒進他的肌肉裏,一點掙紮的空間都沒有留給他。


    嘩啦!


    冰涼的井水潑灑在徐慶的上身,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他的意識猛然清醒過來。後腦還在連續不斷的傳來劇痛,他勉強睜開眼睛,短暫的適應了光線。


    一個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人,麵無表情的打量著他。


    “是你!是你!怎麽可能是你!”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這個土鱉!


    徐慶嘴上和心裏一下子狂吼起來!


    他的雙眼變得通紅,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嶽平生。同時他注意到,在屋子的一角,他可憐的弟弟頭上包裹著自己的衣服,像條死狗一樣躺在那裏。


    渾身的汗毛根根豎起,一股深深的寒意冒了起來,震驚、恐懼、怨毒的情緒一瞬間襲遍了徐慶的全身。


    “我問,你答,不要說多餘的廢話。”嶽平生毫不在意徐慶的反應自顧自的說道:“是李雲聰派你們來的?”


    徐慶慘笑起來,仿佛接受了這不可思議的現實,他沒有抱有任何天真的幻想,語氣無比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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