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並不是很寬敞,但洞壁卻是向外傾斜,以致洞內的空間越來越大。


    雖然那座火山看似不高,但這岩洞卻是很深。


    終於,東陽烈著陸了。看著到處擺放的青焱石以及燃燒著的內壁,東陽烈不禁的疑惑,道:“為何不見半點岩漿?”


    在此處說的話,就算再小聲也免不了被人所聽見。


    頓時便聽見一陣隆隆雷響之聲傳來,道:“這到處都是岩漿,你就為何看不見?”話還不曾說完,燃燒的內壁就湧出大量的岩漿朝東陽烈掩蓋而去。


    東陽烈一怔,暗道:“原來如此。”同時同步已是施展出神影飛行術閃避開了這些洶湧的岩漿之浪。


    這所謂的岩漿就是燃燒的泥石,極高的溫度使之融化為液體,就自然而然的成就了我們所看見的岩漿,然而,這裏的岩漿卻是固體泥石,這並不是因為這裏的溫度不夠高,而是被人所控製著,固液之態隻在他的一念之中。


    暗中那人見東陽烈避過了自己操控的岩漿之浪,不由的讚道:“不錯的身法速度,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東陽烈自是心知肚明,那岩漿之浪並不是簡單的試探,更像是無情的絕殺,若不是神影飛行術足夠厲害,必定會被岩漿之浪給吞沒。


    隻見他凝聚出一柄真氣長劍在手,決然道:“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那聲音繼續傳來,但語言中盡是不屑,道:“你想與我交手?”


    東陽烈說道:“是。”


    “那如你所願。”隻見一個黃衣女子現身在了東陽烈的麵前,其距離隻有一臂之遙。


    東陽烈忙忙與之拉開距離,但對方仿佛離他越來越近。


    這黃衣女子肌膚如雪,哪像一個常年待在火山深處的人,那黑絲長發被岩漿之光映照的宛如晚霞,讓東陽烈看得情不自禁一怔。


    那黃衣女子說道:“你可知道闖我洞府者,死?”


    東陽烈揮劍劃去,一條巨龍在他二人之間咆哮而生,但那隻有半息的存在,瞬間便消散不見,也不見那黃衣女子有何動作。


    但這一劍隻是東陽烈虛晃的一招,真正的殺招便就是兩顆防禦火珠疊加一起,形成一道防禦結界將對方攔在了結界之外。


    一顆防禦火珠能擋下帝境下所有強者的攻擊,而兩顆應該可以擋下帝境強者的一擊,可想要使兩顆防禦火珠的結界疊加一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可以說是無法做到的事,但東陽烈卻用一縷白冰之火將其鏈接了起來。


    那黃衣女子看著這道結界,喃喃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擁有這珠子,難怪敢對我大言不慚,但可知還是不夠,還是要死。”說罷便陷入了陣陣沉思。


    原本這黃衣女子見東陽烈是以焱神絕殺之態而來,便隻想重罰一下他,不會特意取之性命,當然如果對方這點攻擊都耐不住的話,死便就死了,但現在似乎都在潛移默化著,就算你能耐得住,也是要死的。


    而東陽烈既然敢來這裏,定是有所倚仗,但他倚仗的並不是這防禦火珠,而是熔岩洞的焱竹。焱竹生長於熔岩洞,是東陽城鍛造帝兵的神材,自然不容他人染指,而這火山深處也生長著焱竹,想必東陽城定不會把這片區域讓給他人。


    在此之前,東陽烈就曾想過,從火山深處進入,也許可以通入到熔岩洞中,而火眼金睛獸又說鎮守此處的是頭母老虎,而東陽城的妖獸便就是熾焰虎,所以他一進來就以東陽城的焱神絕殺之態來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現在看來,所猜想的一切都是個錯誤。


    東陽烈解除焱神絕殺之態,道:“這是老祖送我保命的。”


    那黃衣女子哼聲道:“想必你在東陽城的地位很重要了,是不是東陽道原的私生子?”神情甚是憤怒,恨不得將東陽烈活活掐死一樣。


    東陽烈見狀一怔,迴應道:“城主大人沒有私生子。”


    黃衣女子聽東陽烈稱東陽道原為城主大人,又聽到說東陽道原沒有私生子後,憤然喝道:“你們城主夫人真是好命啊。”說罷便見一頭頭的岩漿之虎朝東陽烈撕咬而去。


    東陽烈心中一陣心驚,不由的想道:“不知這女子和城主大人是何關係,竟讓她如此恨他。”雖然那由白冰之火鏈接起來的雙重結界擋住了岩漿之虎的攻擊,但也禁不住太長時間。


    那黃衣女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東陽烈艱難的迴道:“東陽烈。”


    那黃衣女子哼聲道:“本看在東陽老祖的麵子上,我不想殺你,但誰讓你擁有這些珠子。”


    東陽烈甚是不解,問道:“這與防禦火珠何幹?”


    黃衣女子恨道:“能讓東陽老祖消耗生命力煉製這防禦火珠,你定是東陽道原的親子,所以你必須要死。”


    東陽烈忙忙說道:“城主大人並沒有子嗣,我能獲得這防禦火珠是因為我的焱神血脈。”原本有著信心的他這下是徹底的怕了,隨時都可能死在這裏,一出口便就撒了個謊。


    黃衣女子大聲諷笑道:“有趣的小子,連爹都不認了,還真是該死啊,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若不是東陽道原的兒子,你怎麽可能擁有如此純高的焱神血脈...你是想讓東陽道原斷子絕孫嗎?”


    東陽烈強行使自己鎮靜下來,苦笑道:“不知前輩為何單憑這點就認定我是城主大人之子,而且我早就說過城主大人並無子嗣。”


    他的話剛一說完,那黃衣女子便斥喝道:“東陽道原無子嗣?竟敢騙我無子嗣?”說罷便是探出一隻虎爪拍在了雙重結界之上,竟震得東陽烈悶出了一口鮮血。


    東陽烈看著即將消散的雙重結界,恐懼不已,尋思道:“這樣下去,我必死無疑...需找個法子逃走。”但這是他人的地盤,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他,恐怕這是在劫難逃。


    然而,東陽烈忽然看見那黃衣女子在默默流淚,口中不停的念叨著:“無子嗣?那我兒難不成死了,死了?”隨而便聽見她一聲虎嘯後,化作了原形,讓的整個空間都如大海一般狂暴。


    浪花、海嘯,準確的說是岩漿之浪翻滾、火山噴發激烈。


    其溫度之高讓藏在結界裏的東陽烈都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層層麟甲以抗其溫。


    但東陽烈卻為黃衣女子的話而震驚,暗道:“原來這女子與城主大人有段情緣,還生下了一子...可城主大人並無子嗣,莫非是晴天大哥?”


    據他所知,東陽道原並無子嗣,但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東陽晴天是東陽道原唯一的子嗣,這還是一個不敢讓人知曉的秘密,但他不敢再猜測,萬一再錯,坑害的便就是東陽晴天。


    終於,雙重結界消散了,東陽烈被岩漿之海所吞噬。


    那女子再次變迴人形,朝著火山爆發的洞口,呐喊道:“東陽道原,還我兒來。”說罷便就是隨著那無盡岩漿衝出了火山噴發口。


    傷心之餘,人總是丟三落四,這黃衣女子沒有去驗證東陽烈是否已死,也許她已是認定在這無盡岩漿之下,再加上自己憤怒下爆發的煞氣,區區一個七星境尊主必死無疑,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孩子的生死,這一去便就是要大鬧東陽城吧。


    然而,融有赤髓焱心壤的東陽烈豈會在這些岩漿裏丟棄了性命,九麟聖光甲加持在身,熊熊火焰讓這些岩漿之火暗淡無光。


    趁著黃衣女子的離去,正好是逃走的機會,但東陽烈並沒有逃走,他此處前來就是為了尋找神材焱竹的。可這個地方雖然比較大,但也隻是相對一個人在此生活罷了,裏裏外外尋找了數遍,卻沒有找到任何的植物,更不用說是焱竹了。


    東陽烈坐在一塊青焱石上,分析道:“莫非城主大人是騙我的,這裏根本就沒有焱竹。”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會的,黃衣女子是隻九階帝獸,她不會無緣無由的在這裏,何況她還與城主大人有著一段孽緣。”


    說的不錯,的確是段孽緣,人妖殊途。


    最終,東陽烈看向了那些岩漿之海,道:“唯有這岩漿裏麵沒有尋找了。”說罷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焱神麒麟變瞬間加身躍進了那滾滾岩漿。


    在岩漿之中是無法看清前方的,甚至是無法睜開眼睛,就算是血色之眼也不例外,但見得東陽烈緩緩沉到岩漿之底,一掌劈出了一道路,再一眼望去,空無一物。


    這比慢慢摸索要來的方便,一掌就能看清一個地方,但以自身為圓心展開了全方位的搜索依舊是沒能看到任何植物,也看不到任何的動物。


    可就在東陽烈要放棄之時,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的腳下有著一塊刻著封印圖的岩石,而這個地方就是整個岩漿之海的中心,最終被他給發現了。


    東陽烈甚是歡喜,暗道:“是詭岩,隻是有著一道封印,難怪無法傳送。”說罷便觸摸著那道封印,感受到了無比的灼熱,頓時恍然道:“原來這就是火山的起始源頭...隻是如何才能破開這道封印,要是小紫在此就好了。”


    盡管小貂紫顏不在身邊,東陽烈還是盡著自己的力量破解著這道封印,隻見他那火光嘹亮的瑩白左掌並指成劍插在了封印的邊緣,使盡全力。


    而他之所以會選擇從邊緣破解有著兩個原因,一是怕自己萬一破了這道封印,從而導致封印失效便就不好:二是他認為從邊緣破解比較容易下手。


    果不其然,從瑩白之掌輸入赤髓焱心壤的溫度到封印上,終於使之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這就已經足矣,足以讓東陽烈施展出星閃術穿過這道傳送之岩。


    待東陽烈被傳送後,這裏一切如常,隻是讓那道封印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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