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東陽烈的衣衫發束,還隱隱帶著些真氣的波動。東陽烈隻需微微感受著,便就知曉自己已是暴露在了他的眼皮之下。


    他從暗處現身來到了火獸身邊,用手輕輕觸摸著那身上的火焰,自語道:“不像是普通的火焰,更不像不普通的火焰。”


    如此一句自相矛盾的話語,引來了陣陣笑意,但這並不是嘲笑,而是疑問的笑。


    隻聽那道聲音傳來,道:“不知小輩何出此言?”


    東陽烈四周再觀察個遍,始終沒能發現這聲音是從何處傳來,迴道:“之前聽前輩所言,這火獸似乎很不一般,就這般說了。不過有些事還請前輩告知。”朗朗之聲蕩漾在整個空間。


    空中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道:“小輩,有些事情還不是你能所知,至少現在的你是不夠資格的。”聲音停頓了幾息,再次響起,道:“後輩快迴去吧,這次你闖大禍了。”


    東陽烈聞言一怔,不知自己闖了什麽禍,問道:“為何這麽說?”但這次卻沒有任何迴應。


    那重傷的火獸也再次進入了洞穴之中,似乎那裏就是一道安全屏障。


    東陽烈聯想到了葬骨之地,不敢再在此停留,施展身形步法就是遠離這神火藏而去。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隨著眾人的離去、十數位八荒境聖王的殞命而落幕。要知道這個假的神火藏的第九重結界還未能有人破解,嚴正青必定會通知宗門來上幾個八荒境聖王強者。何況此處還有個神龍不見其首的厲害人物,不知其深淺。就這樣被東陽烈一折騰,這一處之地已變了眾矢之地,人人都想來插上一腳。


    其實,東陽城的聖王宗老在那些逃離的強者離開之時,便已經來到了此地。途中遇上了那些重傷的小勢力老祖,自然會有一番糾纏。六個最佳狀態的東陽城宗老對上三個負傷的小勢力老祖,毫無疑問是手到擒來。


    宗老們沒有滅殺他們,隻是詢問了神火藏內的一些情況。經過他們誇大其詞的描述,讓的宗老們皆是震驚不已。可等他們要踏入其範圍的時候,卻是被一道結界屏障所阻。任憑他們如何設法都無法撼動,無法前進一步。可他們卻不願離開半步,直到更多的人到來。


    而嚴正青和葉紹知所離開的出口,卻是莫名的通向到那條貫穿天塹涯的那條河流邊上。


    然而,東陽烈卻是來到了眾人匯聚之處。當他看到東陽城六位宗老都在此處之時,心頭一熱,隻要將那有機密的絲綢交給他們,他就可以毫無愧疚去尋找天地神物。


    東陽烈在這頭能發現他們,但他們在那頭卻是不能發覺這頭的任何事物。就這樣這道屏障名副其實的造就了神火藏之名。


    之前也許是因為東陽烈設下的陷阱,而現在由於那位神秘人物的出現,這當真便是了神藏之處。


    忽聽空中又一次想起了那道神秘的聲音,道:“諸位來我‘葬骨原’欲於何為啊?”


    眾人聽著這洪亮而又憤懣之音,皆是一怔。顯然他們沒有聽過‘葬骨原’這個名稱。


    東陽城不管在何時,似乎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隻聽東陽本武嗬嗬一笑,問道:“我們都不曾聽過‘葬骨原’,望請為我們解惑。”


    可空中卻再無聲音迴應,惹的在場的聖王境強者無一不怒。


    其實這個神秘人物此時正與東陽烈交談著,那聲音響道:“之前我本想讓你離開,但又想了想,此事因你而起,就必須因你而終,你可明白?”


    東陽烈是懂非懂,緩緩道:“因我...你是指我假造神藏一事?”神情滿是困惑,心中暗道:“真有這般巧合不成,剛好此處有著真正的神藏...”


    那神秘之人道:“不錯,此地若不是因為你,豈會就此暴露。也許你認為這事已就此揭過,但這裏的情況可又是你所能明白的。”


    東陽烈聞言,驚得久久不曾言語,心道:“這件事非同尋常,弄不好這會是禁地大戰的主戰場。我一心想要阻止,卻不想因我而成為了導火索。”


    神秘人見東陽烈沉思已久,問道:“現在可有想明白?”


    東陽烈苦笑,道:“前輩,你覺得以我的修為實力,能起到什麽作為嗎?”


    神秘人嗯的一聲道:“如此實力,確實太低。短時間也不可能為你提高太多實力,這可怎麽辦呢?”


    東陽烈聽著這有些陶侃的話語,淡淡的說道:“既是這樣,何不放晚輩離開。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還請告知。”


    神秘人故作高深,笑問道:“你是想問那火獸與焱狼獅的事,是也不是。”


    東陽烈道:“自然不是,那些與我何幹。我想問的是,前輩你究竟是什麽人。”說完便已是做好了被震驚的準備。


    可神秘人聽後卻是有些無言以對,本以為東陽烈對葬骨原感興趣,自然會從火獸問題上下手,卻不料如此直接,直接問起了自己的身份。而東陽烈這時不由的想起了小搖搖這個禁地之魂,若有她在的話,什麽問題會是自己不知道呢。


    為此,東陽烈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既然前輩為難,便就告訴那火獸和焱狼獅的事吧。”


    然而,神秘人現在已是和外界聖王交談在了一起。東陽烈依然可以聽到別人聽不到的屏蔽之音,他聽著神秘人的問話,頓時有些苦笑不得。


    此時,神秘人正說道:“葬骨原是埋葬了很多骨的草原...”自說自話了一大推簡介,卻是沒有半點有用的消息。


    有一人忍不住插了一句,道:“我好像記得這裏是叫火燎原,什麽時候成了葬骨原了,簡直是胡說八道啊。”


    此話一出,眾人盡為幸災樂禍,心中皆是想道:“此人腦子莫不是有問題,竟敢質疑一個實力不知深淺的人。”


    他們都在等待著結果,有人去一探水深,自然是樂意的很。


    就在眾人認為此人會如何淒慘之時,卻聽神秘人不解,問道:“火燎原?為什麽會叫火燎原?”


    眾人認為會出現的結果,卻在那人緩緩走去給駁迴了。


    隻見那人,一身白衣上繡著一團團紅雲,如同白雲天空中美麗的紅霞。


    東陽烈看到這翩翩公子從容的微笑後,幹笑一聲,自言道:“原來是他啊,怪不得如此狂傲。”


    不錯,這人正是先前和東陽烈有約的天寒公子。


    天寒公子腳下生風踏步而來,靠近結界屏障,道:“我可否進入?”不等迴話,便已是踏入了結界之內。


    眾位聖王盡是大眼瞪小眼,老臉羞愧憤懣,如此簡單就踏入其中了?有此一例,人人都想前去試上一試,管他成與不成。


    可就在天寒公子踏入其中的那瞬,兩老者也想隨之進入,可結界屏障卻是阻止了其腳步。


    天寒公子感受到結界阻敵的波動後,頭也不迴,道:“就在原地等我,若是有危險,自然會通知你們。”說罷,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由此之後,也有很多人試著問話,卻不料聽到神秘人嘲笑的話語“你以為你也是美男子麽,你以為是你媳婦在等你啊,老不要臉的一群笨蛋。”


    這些聖王盡管合力破擊,也是無法撼動這個結界半步。唯有通知家族宗門派遣更多的高手前來,否則隻能眼看著別人得意春風,東陽城的六位宗老皆是來到了此處,他們也不想錯過這次機遇,便石珠傳音,通知了家族族長。


    豈料東陽城的城主卻是讓之返迴東陽城守城,說會有人去接替他們。而就在東陽本武和其餘五位重返東陽城不久後,在場的聖王也是紛紛的返迴了家族宗門。剩下的隻有陪伴天寒公子而來的兩位老者,還有些散修聖王和小勢力老祖。


    他們離開的原因就是孤鳴閣等勢力,唯恐情況有變,便想提前發動了禁地的戰爭。東陽城為的是迴去守城戰鬥,若是家族被滅了,就算獲得了神物又有什麽意義。剩餘孤鳴閣的聖王並沒有與東陽城發生衝突,也隻是趕往了戰地前線。


    東陽烈假造的神火藏引出了真正的神地‘葬骨原’,之前的埋骨之地恐怕就是葬骨原的一角吧。


    然而,神地的誕生,讓的各大勢力的高層再也把持不住。原本發生的戰爭為此停息,冷戰的緣由自然是想到神地一探究竟。當初的輪迴穀中穀進入的隻有六道境皇者,而這次驚動的卻是八荒境聖王。


    當年一對輪迴羽翼已是無上帝兵,那麽在這葬骨原中藏有的神物不知道又會引起多少人的哄搶。如今的葉紹知憑借七星境的修為還能將自己保護的這麽好,沒被殺,沒被搶走羽翼,說明這人非常的不簡單。


    可,這個世上不簡單的人還少麽?每個勢力都有驚天奇才,可夭折的奇才更不在少數,隻因這些人不夠低調,做不到葉紹知那般謹慎。各大勢力皆是得知神藏毫無根據出世,一開始雖然都不是怎麽的願意相信,但相傳的人多了,就由不得你不信。


    一道結界屏障阻攔了去路,為的就是要聚集足夠的人數。


    然而,近水樓台的東陽城、焱光閣、孤鳴閣、紅塵穀已在冷戰後來到了此處等候。歲月林等勢力、九神峰等勢力、北堂宗、至尊盟等地也是尾隨而來。這麽遠的距離卻是如此迅速的趕來,經過的通道也便就是那神秘的岩石,也就是東陽烈在歲月林寒潭到幽林寒泉澗所進入的通道一樣。


    那岩石是傳送之岩,虛空之岩,也被稱之為詭岩。當然還有些暗中的勢力也是相繼而來,就像天門,還有天寒公子所在勢力等。


    一個星星之火燎起了一個規模巨大的戰爭之源,也是這個星星之火燎起了一個神藏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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