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呢?溫爾雅的家屬是誰?”


    北沉跑了過去,大聲道:“是我!”


    “這是病危通知書,病人血繃,需要止血,更需要輸血。”


    病危通知書?北沉看了一眼,上麵清晰地寫著溫爾雅三個字。她怎麽一下子就病危了?


    北沉一推護士,衝了進去,看到了體內不斷湧出鮮血的溫爾雅。她如死人一般躺在那裏,身下的血紅得嚇人。


    “怎麽迴事!”他大喊,護士們嚇得站在一旁。王醫生垂著頭,不敢看他的臉。“病人血繃,需要馬上輸血,現在已經去大醫院取血了。”


    “還等什麽,輸我的!”他伸出手臂,護士們看看王醫生,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護士們拉上北沉的手,插入針管,聯通了溫爾雅的身體,很快,血水源源不斷地從北沉的體內流入溫爾雅的身體。


    血越輸越多,溫爾雅體內血卻並沒有止住,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麵臨危險。


    “總裁,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手下走過來,伸出自己的臂膀,“我去測一下血型,來替你。”


    北沉板著一張臉,盯著溫爾雅的臉,沒有一絲鬆懈。他淡然地拉開了唇角,展露出一絲笑意。如果真的要輸幹他的血,他也願意,就當他把曾經欠她的全部還清吧。


    “血來了,血來了。”護士大叫著,拉來了一箱血,將北沉替了下來。負責人已經聽說了北沉的到來,匆匆跑下來,步子慌亂不穩。


    “北總裁,對不起,您親自到來,怪我們照顧不周。”


    北沉冷聲哼著,恨恨地看了一眼白頭發的負責人。“是誰允許你們給她做剖宮手術的?你們有什麽資格動她?”


    “對……對……不起……我們……這也是患者自己的要求。”負責人抖著手,遞過來一疊手術資料,上麵簽的名字全部是溫爾雅。


    北沉徹底發怒了,望著那個臉色白如紙張的女人,他恨不能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我告訴你們,如果她出一點點問題,唯你們是問!”


    他的語氣堅定,負責人嚇得握不緊手裏的東西,叭地掉在了地上。


    “我……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馬上去找醫生……”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主治醫生失蹤了。


    “王醫生……害死我了……”


    溫爾雅的病情稍微穩定,北沉叫來了沉海醫院的救護車,將她送到了醫療設備先進很多的沉海醫院。


    溫爾雅在三天後醒來,她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迴來。


    看看陌生的環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來到這裏。


    “溫小姐,您總算醒了。”護士鬆了一口氣,按下對講,將這個消息說了出去。很快,北沉到來,一張臉沉得能下出冰雹來。


    “我……孩子呢?”她想起了自己在小醫院裏施行剖宮術的,怎麽北沉會出現?


    “你還敢問!你都做了些什麽!”北沉根本顧不得她虛弱的身體,大聲問出口。一想到差點失去她,他就幾乎失去理性。


    “為什麽不跟我說,為什麽不要讓我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掉了。”


    溫爾雅虛弱地顫抖著眸子望著陌生人一樣的北沉,根本不知道如何迴答。她不過做了一個剖宮手術,這是多麽普通的一項手術,怎麽會說得這麽恐怖。


    護士點點頭,證實了北沉的話。“溫小姐,您剛送進來的時候情況好危急,血繃了,怎麽也止不住,更可怕的時,那間小醫院裏的血受了汙染根本不能輸,要不是總裁頂上去將自己的血輸給您,您估計都很難撐到我們醫院。”


    “真的?”她抬頭望望北沉,對方還是沉著一張臉,怒氣沉沉。“對不起。”她細細出聲,生怕打擾到他一般。垂下了頭,她也是太擔心清心了,才會去剖宮的。


    “孩子呢?清心呢?”她猛然想起,急切地搜尋著。


    “孩子很好,在保育室裏,清心小姐這幾天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那就好。”她喃喃自語,護士退了出去,隻剩下板著臉孔的北沉。


    他站在那裏,就如一具堅硬的雕塑。拳頭握緊,似隨時準備著要狠狠地打她一拳。


    “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了,又怕你不同意。”她出聲,表明著誠勢的歉意。


    北沉握握拳,指節泛白,最後,鬆了開來。“是誰叫你去那間醫院的?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小醫院,根本不具備這種能力?”


    “我……”她將湧上嘴來的杜冰冰三個字咽了下去,當初她親口同意了的,不會將此事說給北沉聽。“是我自己。”


    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北沉恨不能真的捶她幾拳。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一個德國迴來的高層管理,會看上那種不入流的小醫院?溫爾雅,你是在測試我的智商,還是在考驗我的耐心!”


    “我……”她捏緊小手,被北沉的兇樣所嚇到,最後竟唔唔地哭了起來,“我不是……太著急了嗎?所以就……就……”


    北沉徹底敗了下來,她的這副憔悴的模樣已經令他心痛不已,加上這副哭相,更是令人憐愛不已。


    他坐倒在她旁邊,將拳化成掌,輕輕地拍在她的身上。“好了,好在沒事,以後不能再這樣了,有事至少要與我商量一下。”


    “嗯。”她像個小孩一樣聽話地點著頭,抹著眼淚。北沉看不過去,掏出了自己的手絹,細細地為她擦著臉。


    “那是不是可以配型了?”她輕聲問,北沉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醫生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嗯。”她點頭,聽話地應著。北海將她放倒,躺在了床上。


    “我還有事,晚點來看你。”


    他走出去,門口立著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他冷聲吩咐:“好好守在這裏,不能離開半步,如果出了事,唯你們是問!”


    “是。”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同時低頭應聲,溫爾雅噘起了嘴巴。把她當成了什麽?就算再虛弱,也用不著兩個大漢來保護吧。


    杜冰冰趁著清心睡著,走了出來。她伸手勾到桌上的報紙,坐下來看了起來,一會兒,雙目緊盯在一張照片上,臉色開始發白。


    她匆匆放下報紙,站起身來,走向房間,掏出了手機。“王醫生嗎?你不能再呆下去了,帶上你的家人馬上出國。”


    “你放心,所有的手續由我來辦,等下我會叫人給你送一大筆錢來的。”


    掛斷電話,她擰緊了一張臉。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溫爾雅這樣機密的行事,都被北沉發現,並成功找到。溫爾雅,這次,她又討迴了一條命!


    哼!


    她用力將手機甩出去,滿是怒火。為什麽該死的人不能死,為什麽眼看就要成功的計劃失敗!她捏緊了指頭,任憑指甲掐入肉中,帶來尖銳的痛感。


    她的絕妙計策,又一次破裂,是上天不幫她嗎?一切天衣無縫,這家醫院也小到無法讓人注意到,卻偏偏讓北沉找到。


    溫爾雅!


    念著這個名字,她的心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割著,痛得擰緊了眉頭。


    “太太,您沒事吧。”


    走進來的奶娘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好心地詢問。她轉過臉,狠狠地盯著對方。“以後給我記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便打擾我,聽到了嗎?”


    奶娘害怕地點點頭,看到了躺在地上破碎的手機,欲言又止,最後退了出去。


    “哼!”她再次重重地哼一聲。坐倒在椅子上,椅子對麵是一麵鏡子,輕易地將她的容顏映襯出來。白得沒有色彩的臉上帶著怒氣,她的臉龐扭曲得有如妖孽。


    北沉走了進來,杜冰冰的怒容迅速消退,盯著北沉,臉上滿是疑惑。他從來不屑進入她的房間,這幾年來,還從來沒有進來過。


    他知道了什麽嗎?打量著他的臉龐,看出了他的怒火。


    “怎麽了?”她故作冷靜,輕聲問。


    北沉擰擰嘴,怒火無法隱忍。“你難道不知道?”


    他沒有直接說出來,想要杜冰冰自己承認。杜冰冰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拉開了嘴唇,紅紅的,帶著諷刺。“我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很嚴重的問題,否則也不會闖入我這個不待見的妻子的房間。”


    她把妻子兩個字說得重重的,意在諷刺他,更在控訴他對自己的有意忽視。


    “妻子?”北沉咬牙重複這個稱唿,拉開的唇輕易可見一口銀牙。“你配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如一把利刃刺向杜冰冰,她的身子顫了顫,終於忍不住,滑下了兩滴清淚。


    “北沉哥,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感覺嗎?就算你不願意承認,我也是北太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的心在滴血,她的話卻異常堅定。被他踩在腳底下過了六七年,她想要反抗,她要做最後的反抗,來挽迴她無存的顏麵。


    北沉隻哼了一聲,轉過臉來盯緊了她。“杜冰冰,你做的壞事太多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以前不與你計較,是看在你對清心用心的份上,可今天,我們需要算算賬了。”


    杜冰冰的身子一抖,她馬上恢複了平靜。“我能做錯些什麽?需要算什麽賬?”


    “算什麽賬,你會不知道?”


    北沉吼出聲來,杜冰冰害怕地縮了新縮身子,很快變迴原樣。


    “好吧,我今天讓你死得明白。拉上來!”


    一聲令下,一個身體被人拖了進來,杜冰冰隻能看到聳拉著的腦袋以及被拖掉了皮鞋的一雙穿了襪子的腳。


    “拉出去!”她捂起了嘴,因為看到了此人身上的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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