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饜足地從何芯身上抬起頭來,淩鉦喘息道:“芯兒難道是妖精變的嗎?怎麽能這麽熱情奔放?”

    何芯抱緊他道:“因為芯兒出身卑賤,從來也沒有接受好婦德教育。”

    這幾日,在度過了最初的生澀與羞怯之後,何芯漸入佳境,完全不受女子必須“順從、克製”的婦德理念束縛,毫無顧忌、縱情投入,用心體會和釋放著一切快樂的元素,熱情主動得令人難以置信,一次又一次把淩鉦推向了幸福的頂點。

    淩鉦低頭親吻她道:“你這個迷死人不賠命的丫頭啊!有時候,我簡直懷疑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何芯一愣,抬頭看著淩鉦道:“如果我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你會不會害怕?”

    淩鉦輕咬著她的麵頰道:“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

    何芯緊緊地抱住了淩鉦,在心底深深歎息。淩鉦害怕失去她,她又何嚐不怕?但是……不!不要想!什麽都不要想!現在,淩鉦是她的,她一個人的,這就足夠了!她輕輕翻身壓住了淩鉦,溫柔而虔誠地印下熱吻。

    淩鉦的熱情很快就被她再度點燃,剛抱緊了她,忽然聽到了一陣哨聲。淩鉦歎息道:“寶貝,我的屬下有重要事情找我。我必須出去一下!”

    何芯溫柔地一笑,起身為他穿好了衣服。

    ※※※※※※※※

    淩鉦走到門外,就看見了徐玉之。

    徐玉之躬身道:“王爺,皇上剛剛傳旨,召王爺即刻進宮!”

    淩鉦不敢怠慢,迴屋向何芯交待了一番,便匆匆趕往皇宮去了。

    一路跟隨淩鉦,徐玉之的心情十分怪異。

    這次成親,是他親往淅川迎娶的孟筠。孟筠天仙之姿又端莊嫻雅,讓人一見就心生仰慕。在他看來,這樁婚事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實在沒想到,新婚之夜,這位天仙主母就被王爺拋下了,一拋十餘日,完全地不管不問。他對這位不幸的新娘充滿了同情,又對那個迷住了王爺的“陸夫人”充滿了痛恨。這也是淩鉦所有幕僚的普遍心情。每個人都相信,王爺早晚會毀在這位“陸夫人”手裏。

    最近,王爺一日比一日急於下朝,一下朝,就直奔“荷搪月色”;在同一眾幕僚商量安排政務時,也明顯缺乏耐心,一切從簡;而最令人擔憂的就是:王爺已經決定不顧一切地迎娶這位——寡婦!

    每個人都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都在努力想辦法阻止王爺做傻事,但王爺固執得油鹽不進,他們又不敢采取一些極端的措施,真是費盡心機又一愁莫展。

    到達皇上的寢宮,向皇上行完了禮,抬起頭來,淩鉦便見到了躬立一旁的淩豐馳。淩鉦趕緊恭敬行禮。

    淩豐馳微微一笑,擺擺手,讓他免禮。

    淩豐涯微笑道:“十一弟,你自己不拒禮,可不能讓小輩也廢了禮數!”

    淩豐馳笑道:“皇兄說的是,既然如此,賢侄還是趕緊行禮吧!”

    淩鉦終於行完了禮,躬身問淩豐涯道:“父皇連夜召兒臣進宮,是否有什麽要事?”

    淩豐涯微笑遞過一個奏折道:“這是晤預郡郡守曹思遠上的折子,鉦兒看看。

    淩鉦展開奏折一看,原來,最近,在晤預郡一帶,海盜猖獗,對晤預的邊境多有騷擾,晤預郡守曹思遠請求朝廷派兵剿滅。但海盜藏在天朝與佑滋國交界的海域內,要到那片海域剿匪,需得先與佑滋國溝通才行。

    見淩鉦看完了奏折,淩豐涯微笑道:“鉦兒對克力蒂娜的掌權多有助益,依寡人看,與佑滋國協調之事,當以鉦兒主持最為合適!”

    淩鉦略一斟酌,抬頭道:“既然如此,兒臣稍做準備,便前往晤預郡一趟!”

    淩豐涯麵露訝色,微笑道:“不過是溝通而已,用不著鉦兒親自前往吧!”

    淩鉦恭敬道:“民生無小事!盜匪之所以一直橫行無忌,就是仗了地勢,利用了我國和佑滋國不願在敏感地帶輕易用兵的心態。這次,我們攜恩請求,佑滋國定然不會拒絕。難得有此機會,定要一勞永逸地解決此事!”

    淩豐涯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微笑道:“你富有急智,能迅速抽絲撥繭,分析利弊,固然令寡人欣慰;但你能關注民生、以大局為重,更加令人讚歎!難得你剛剛完婚,就願意赴遠地處理此事,先公後私,忠孝兩全。寡人便成全了你的這一番心意!”

    淩鉦肅然道:“身為朝臣,為國分憂是兒臣的責任!”

    淩豐馳立在一旁聽兩人的對答,見皇上如此盛讚淩鉦,目中閃過一絲深思之意。見兩人談畢,便躬身道:“皇上,臣弟方才所談之事,似乎可以讓鉦兒一並辦理!”

    淩鉦恭敬道:“不知皇叔有何吩咐?”

    淩豐涯笑道:“在此事上,你們叔侄倆倒是不謀而合!”

    見淩鉦不解地盯著他,淩豐涯又接著道:“上次從佑滋出使歸來,鉦兒不是認為我國應當與洛特裏國進行貿易嗎?最近,十一弟也多次同寡人說起經商貿易的好處。不過,要與洛特裏國通商,需得通過佑滋國。既然鉦兒願意親往晤預郡辦理此事,就順便談一下貿易通商的事情吧!”

    淩鉦微笑道:“兒臣定會全力以赴!”一邊說著,他看了一眼淩豐馳,心中佩服。從佑滋出使歸來後,他便一直旁敲側擊地試圖灌輸給皇上經商貿易的好處,卻一直收效甚微。沒想到,皇上竟終於被淩豐馳給說服了。

    淩豐涯又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和細節,最後,才微笑道:“正如鉦兒所說,民生無小事!早一日辦妥此事,便早一日能解民憂。鉦兒明日便啟程吧!早點迴來,寡人另有重要任務交給你。”

    淩鉦沒想到皇上把行程定得如此匆促,不敢遲疑,恭敬答應了。

    再行一番叩拜之禮,淩鉦便告辭離開了。

    見淩鉦告辭,淩豐馳也跟了出來。

    出了皇宮,淩鉦微笑道:“皇叔當真好本事,竟然能讓父皇改變心意,同意與洛特裏國貿易通商!”

    淩豐馳微笑道:“這功勞應當記到四夫人頭上!最近,我秘密安排皇兄光顧了一次鏡岑茶莊。皇上對茶莊讚佩不已,對商業的態度便有所改善。而且,在麻將桌上商量事情,總是要容易得多。”

    聽他提起何芯,淩鉦心中一凜,微笑道:“若非皇叔,誰人敢把父皇拉上麻將桌?”

    淩鉦馳突然緊盯著淩鉦道:“最近,陸府的四夫人突然失蹤了。賢侄可知夫人的下落?”

    淩鉦心中一緊,微笑道:“皇叔要找人,應當問衙門而不應當問我這不相幹的人!”

    淩豐馳又盯著淩鉦看了片刻,才緩緩道:“最近一段時間,賢侄一下朝就直奔大寧東郊,不知究竟有何新奇之事,竟然引得賢侄如此流連忘返?”

    淩鉦臉色微變,緊盯著淩豐馳,不知他究竟知道了什麽。

    淩豐馳歎息道:“四夫人失蹤了,一個本來最該擔憂的人卻毫無動靜,不是十分奇怪嗎?”

    淩鉦在心底一歎,知道終究瞞不過他這個“知情人”,幹脆直接問道:“皇叔究竟想說什麽?”

    淩豐馳露出一個誠懇的表情道:“四夫人非平凡之人,一個小小的院落隻怕會困死了她。你若當為她著想,便不要用平凡之事綁住她的手腳。說到理解和尊重,你實在遠遠比不上陸藤大人。”

    淩鉦聞言一怔,模棱兩可地說道:“皇叔費心了!”說完,毫不遲疑地行禮告辭了。對於這位對芯兒過分熱衷的皇叔,淩鉦心中總有幾分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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