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喚了侍女進來,洗漱一番後,新婚的二人便往將軍府的正院去。


    奉茶等事倒是不提,而李夫人看起來確實極為喜歡如書的。


    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地道:“如書,我平日裏也喜歡舞刀弄槍的,說不出什麽文縐縐的話,我隻希望你們能和和美美的。”


    如書點了點頭。


    李常安在旁邊也聽的時不時點點頭。


    走出院子的兩人手又不知不覺地握在一起,後麵的丫鬟們都暗暗開心。


    主子們感情好可是件好事。


    如書跟著他到他的書房,聽著他介紹這是什麽那是什麽,心裏被幸福感填得滿滿地,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隻看著他就很安心,因為如書明白眼前這個男子,她現在的夫君,是真的敬她愛她,把她當成一個完整的人來疼愛,而不是把女人當成一個物件的那種人。


    這樣想法的人,就是在她自己的世界也算少見了,更遑論是在書中的古代。


    自己做出了留下來並嫁給他的決定,一定不會後悔的。


    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的李常安,看著神色漸漸變得堅定的小娘子,不經思考地便扯過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你做什麽呢……”如書掙紮著要下來,卻不經意間扯到不可說的部位。


    她臉上的痛意讓李常安緊張起來:“如書,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這一問如書更是不好開口,不說哪裏疼,隻是搖搖頭。


    李常安縱是對著如書的時候再不聰明也猜到了無法言說的疼是哪裏疼。


    當下心頭便湧起憐惜,都怪自己不知輕重,忙抱著她迴房。


    他先將如書放到床上,隨即翻箱倒櫃一陣,拿出了一小瓶藥膏。


    “這是冰清玉肌膏,消腫極快,之前有傷我都是用這個的。”


    說完他便探了探那裏,如書往後躲了躲。


    他皺眉:“乖,塗上了會舒服些。”


    “好……”


    如書老老實實地讓他幫自己塗上藥膏,剛塗上的清涼感讓如書忍不住輕輕喟歎一聲。


    卻不見李常安因她這聲歎差點沒把持住,不過看了看如書的紅腫,還是及時將這些念頭收了起來。


    如書的不舒服讓李常安也沒有了再讓她到處逛的心思,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為了陪如書,他便去書房拿了本兵書過來看,是不是拿筆在旁邊圈圈點點寫上注解。


    這幾個月以來,如書不管內心如何建設,心裏也還是有些慌的,但從昨日裏開始,看到了李常安對待她的方式,她便越來越放下心來。


    不說把整個人托付給他吧,至少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最大的精神支柱了。


    在這安寧的氣氛中,如書慢慢地入睡了。


    而李常安走到床邊,默默幫她掖了掖被子。


    一轉眼就到了如書歸寧的日子,這迴的自然是陳府。


    李常安親自備好迴門禮,帶著如書一同到了陳府。


    雖是義女,但必要的禮節必不可少,他們倆先是在正廳拜見了陳大人和陳夫人,接著如書也帶著李常安一起繞了繞陳府。


    她在這裏生活了數年,對陳府的一草一木也有著強烈的熟悉感。但幾天沒迴來,卻如隔三秋。


    寶珠笑嘻嘻地拉過如書的手,說是要和她說話,讓李常安先到亭子裏待著。


    如書對李常安點點頭,他便先跟著領路的丫鬟到望春亭去吃茶。


    寶珠把如書拉到自己的房間,說起了悄悄話。


    “你都是有婚約的人了,怎麽還不穩重些。”


    寶珠迴:“是是是,你嫁人了就比我穩重多啦。”


    她又問道:“李常安對你好嗎?”


    如書紅著臉點點頭,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那程公子呢?”


    “他怎麽了?還是讓二哥偶爾給我帶一首詩來。”


    “兩天帶一封還叫做偶爾啊?”看得出來,寶珠也對程朝文很是滿意,這樣如書就能放心了。


    希望不要再出什麽岔子了。


    可這時,突然有個小丫鬟走進來,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姑爺那邊出事了。”


    如書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寶珠斥道:“什麽不好了,慌慌張張做什麽?”


    小丫鬟卻半天又憋不出一個字來,也不說是怎麽了。


    如書小跑著往望春亭趕去,寶珠連忙跟上去。


    李常安正一臉冰冷地看向地上跪著的那個人。


    如書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可以說之前在她麵前的李常安一直都是給人以如春風一般和煦的感覺,但現在的他卻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心下一顫,這是怎麽了?


    李常安看到如書過來,連忙迎上來,臉上止不住的疼愛:“怎麽跑得這樣急,也不怕摔了。”如書一怔,這還是自己的李常安沒有錯。


    她指了指地上,問道:“這是怎麽了。”


    他搖搖頭道:“沒什麽。”


    卻見地上的如畫突然爬過來抱著李常安的大腿,帶著哭腔喊道:“李公子,如畫比如書差在哪裏了,為何你願意明媒正娶把如書娶迴家卻連看都不願看如畫一樣。”


    眾人驚了,原來是這麽個事情,怪不得剛才那個小丫鬟支支吾吾的樣子一直不說。


    李常安用力想把自己的腿從地上這個人手中扯出來,如書看著卻覺得好笑。


    他假瞪她一眼,說道:“還不來幫幫忙。”


    如畫還在那胡言亂語,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跟著李常安迴府,原來她早已對他芳心暗許了。


    寶珠忙讓幾個丫鬟上前將如畫拖開。


    被解開禁錮的李常安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正色道:“在我心裏,沒有一人比得上如書,這一生,我隻得她一人就夠了。”


    說完又轉向如書:“夫人,我們先迴正廳吧。”


    如書被他一句夫人又是甜膩到了,迴頭看看地上正帶著惡毒眼神瞪她的如畫,還是沒說出什麽,同李常安攜著手走出了望春亭。


    這個人,就交給陳府處理吧。


    一旁的寶珠卻沒有跟上來,想是準備帶著如畫到她娘親處交與她娘親處理。


    等他們二人走遠後,寶珠冷眼看向如畫:“如畫,雖說你們是我府上買來的丫鬟,但卻從未苛待你們,我與你們一起長大,說是情同姐妹也不為過了。”她搖搖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是不是我們這樣對你,你反倒太高看自己了。你問他你哪裏不如如書,我想說,在我心裏,你也是萬萬比不上如書的。至少,如書從來沒有這樣的歪心思,也是李常安愛慕如書才來府上求娶的,與她原本丫鬟的身份又有什麽關係。”


    如畫在地上隻是猛搖頭。


    寶珠卻不管,讓幾個小丫頭架著她到陳夫人那去。


    迴到將軍府的二人又膩歪在一起了,“娘子今日都不來幫我。”


    “這不是顯得你有魅力嗎?”


    “我的魅力隻要娘子一人看到就行了。”


    如書似嗔未嗔地看他。


    她將頭埋在他頸窩,悶聲道:“我很喜歡你。”


    李常安似是被電到了一般,愣完之後欣喜若狂地抱著如書轉圈:“娘子,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開口對我說喜歡,我心裏歡喜。”


    如書隻是微笑。


    她也不知道自已戀愛居然是這種狀態。


    今日在陳府聽到他當著眾人的麵說一生隻得如書便夠了,心就止不住柔軟起來。


    如畫最後被陳夫人發賣出去了,不是說不心慈,隻是這種事,如果不能好好地立給別人看,陳府還有那麽多未婚嫁的丫鬟,難免還會有起歪心思的。


    雖然說陳大人及兩個嫡子都沒有納妾的意思,但陳夫人還是覺得該防的必須防住。


    同時,這也給寶珠上了一課,一定要學會保持和自己丫鬟之間的距離。


    這一次是對李常安,但誰能保證下一次是不是對程朝文呢?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婚期過去後,李常安還得繼續跟著他父親去軍營,一旬隻能歸家一日,每次相聚兩人都是小別勝新婚,感情愈發好。


    不過這日李常安剛進門,就發現自己的小妻子正端坐在堂上。


    他有些詫異,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第19章


    如書這才注意到李常安迴來了。


    白日裏她同自己身邊的小丫鬟出門散了散心,想買些他愛吃的糕點等著他迴家吃。


    當時……


    正在路上撐著把傘走著的如書看到一匹馬快速從身邊掠過,擦著前邊賣糖葫蘆的老伯手中的一束糖葫蘆而過,那老伯一個沒反應過來就倒在地上,糖葫蘆在落了一地。


    她連忙上前,礙於在古代已嫁人的身份不好親自上前去扶,便叫一直跟在身後的隨從上前搭了把手,將老伯扶起來。


    卻見那老伯哎喲哎喲的叫喚,似是傷到了腿腳。


    那馬上之人在二十米開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將人撞了,掉頭迴來,準備扔下一塊銀子給那老頭便是。


    誰知那男子看向如書便再也沒有移開眼。


    “這女子好像在哪見過一般,且渾身上下都是靈氣。就算現在對著本公子怒目而視也讓人生不起氣來,反倒多了一番風情。”他心裏想道。


    如書注意到這個不講禮貌在街上橫衝直撞的人在盯著自己看,便迴瞪迴去。


    但這一眼,卻讓她驚訝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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