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母親見到你的話,一定會喜歡你的。”


    洛扶蒼看著沈遷羽忽然說出了這句話,看著沈遷羽不解的眼神,洛扶蒼笑著搖了搖頭。


    沈遷羽與她的母親大概是同一種人,永遠都不會被現實打倒的人類。既不熱愛這個世界,卻也不想毀滅這個世界的人類。


    於是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些什麽。


    這次兩個人並沒有將兩匹馬帶走,在這裏生活下去對這兩匹一路上陪著他們出生入死過的駿馬來講,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兩個人按照原路返迴,因為製動機有些大,洛扶蒼尋了新的地方將其藏了起來。他們首先按照白楚梨給出的地圖尋找,一路還算順利。


    而且越往裏走,洛扶蒼越覺得感覺微妙。如果說靈脈是從這張題圖上遷至後來洛扶蒼記憶中的那個地方的話,全程相差可能不足一百公裏。


    不過是一座山和臨一座山的區別。


    他看上去有些煩躁,心情不佳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圖:“怎麽搬來搬去就在這附近……”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沈遷羽忽然靈機一動,怔怔的看著一臉煩躁的洛扶蒼:“哥哥,當時你們那裏有沒有什麽一定要帶走的東西啊?”


    既然是研究,那麽一定至少是有最基礎的實驗器材的吧?也就是說他們移動的時候除了要考慮人類自己,至少還要想到防幹防潮,氣溫適宜之類之類的事情。而且她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會產生水力發電的事情。


    有些實驗器材,必須是要依靠電力來支撐的。


    沈遷羽拿過洛扶蒼手中的地圖,仔細的看著。果然在第一地址上,有一條巨大的無名河流留過。


    這裏當初因為地勢險峻,無人居住,被稱為天川。


    裏麵有很多有毒的生物,讓本地人寸步難行。事實上在南疆這樣地域遼闊扇麵眾多的地方,像天川這樣的地方是很多的。


    地貌深闊,渺無人煙。


    靈脈那些人手裏,應該是有什麽應對的辦法的。想到這裏沈遷羽慢慢的研究天川的走向,如果按照洛扶蒼所說的搬遷的軌跡上看來,他們的移動方向完全是按照天川的方向在走。


    “哥哥,這條河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沈遷羽奇怪的指著天川,洛扶蒼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奇怪吧,隻不過裏麵有一種石頭好像會提煉出一種什麽用得到的東西。


    而且應該隻有這條河裏才有,不過具體是什麽東西,隻有實驗室裏的核心成員才知道。應該不是什麽太重要的東西。”


    沈遷羽低著頭想了一下,覺得應該不可能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她站在半山腰往地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睛滿滿的落滿了綠色。天川除了能夠給這些人提供最基礎的電力,能夠提供另外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這件事不見到天川的話應該是絕對想不明白的。


    “不管怎麽樣,我們先到了這裏再看吧!”聽了沈遷羽的話洛扶蒼點了點頭,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這些年他曾無數次的在這附近探查過,但是一直一無所獲。


    可是當他知道了靈脈初址選取的位置的時候,不得不相信沈遷羽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這個遷移的軌跡一定是有什麽規律的,更或者說,他們對於選址一定是有什麽要求的。


    隻要在兩個遺址上進行對比,一定會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的,隻不過這個過程應該並不簡單就是了。


    雨林地區的山路並不好走,兩個人連休息帶趕路走了三四天才慢慢接近了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雖然當天的天氣幹燥晴好,樹林之外羊毛明媚。但是往他們要去的地方看過去,山嵐非常的重,而且呈現微微的淡紫色。


    沈遷羽皺了一下眉毛,這應該是毒瘴。


    山林之中會有毒瘴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她並不能馬上做出分析這一種究竟是人為的還是就是靈脈的一種天然保障。


    不過好算她與洛扶蒼的體質並不至於害怕這些,接下來的路可能就更加的不好走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


    山林裏幾乎連條路都沒有,沈遷羽越發的相信如果靈脈之人所需要攜帶的東西非常之多的話,他們在這種地方想要搬離的很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就像是白楚梨說的,她所提供的地圖有一張非常清楚的指示圖,應該怎麽從瘴氣裏尋找到真正的靈脈。


    對照著地圖與現場的環境來說,沈遷羽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你對周圍的環境看著真的不了解嗎?”她眨著眼睛看著洛扶蒼,眼睛裏有著洛扶蒼讀不懂的東西。


    良久,洛扶蒼才搖了搖頭:“除了植被種類看上去一樣,其他的地方似乎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我們有記錯的話,縹緲峰是在附近的一個山口,隻有從那裏唯一一條路進去,才能找得到縹緲峰。”


    沈遷羽點了點頭,饒是如此,她還是在懷疑,在靈脈那一群人裏,有一個布置五行八卦陣的高手。


    而這個高手,絕對要比沈遷羽所知道的大多數人還要可怕。


    到了現在為止,沈遷羽終於開始有一點相信洛扶蒼口中所說的玄學了。她不得不相信、洛扶蒼母親口中所說的命運性。


    為什麽隻有她能夠尋找得到真正靈脈的下落?


    並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或是她是誰生的,而是因為她後來去了哪裏,又認識了誰。在她的身邊,她所經曆過的那些事,才是這件事的關鍵。


    沈遷羽甚至開始感歎命運的輪迴性和可怕性。


    曾經帶給她無數痛苦迴憶的人,那個將她養到大的人,是她最不願想起記起的那個人,忽然之間變成了這件事的關鍵。


    ——晃爺,一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壞人。


    他將沈遷羽從孤兒院收養之後,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將她培養起來,變成了一個大欺詐師。


    而在她成為欺詐師背後還有另外一條,沈遷羽也是這個並沒後代的男人唯一的傳人。這個男人唯一傳給她決不能忘記的東西,正是陣法。


    沒錯,就像是古書裏記載的那樣神奇而又其妙的陣法。


    晃爺對陣法的了解程度到了什麽地步沈遷羽不知道,可是這要看著這裏的地形,再結合周圍的地圖,沈遷羽很快的就察覺到,這裏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一個陣上之陣,晃爺說過的,在沈遷羽學習之前,世界上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晃爺了。


    而另一個懂這個陣法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直到今天,沈遷羽在想或許她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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