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的攻城戰也以失敗告終。


    時夜。


    神策軍中軍。


    大帳中。


    是神情焦躁的袁譚和低頭沉思的軍師龐統。


    今天這一戰,人員的損失不大,但軍官的損失,若非撤退的及時,就真的無法接受了。


    顯然,黃忠頗有章法,用弓箭擊中了神策軍的要害。


    培養一個軍官不容易。


    不解決這個問題,這城沒法攻。


    袁譚衝了一杯咖啡,喝著道:“黃忠真是厲害,若能收到麾下,如虎添翼。”


    那時候咻咻咻射敵人,坐地開大,簡直不要太爽。


    一下子都能萌生出好幾種圍繞黃忠的戰法。


    龐統道:“大公子,屬下已經想透徹了。”


    袁譚知道龐統有個想法,顯然已經豐滿了,“計將安出?”


    “我們用張飛交換黃忠。”


    袁譚聞言思索起來,少頃,說道:“計策是不錯。但要知道劉備是一個仁德的君主,當著萬千將士的麵,就算他一萬個願意,恐怕也不會用黃忠來交換的。”


    畢竟做了這樣的事情後,劉備以後就不用混了,哪怕一個普通的士兵,也不會在去追隨他這樣的主公。


    龐統也正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大公子,您就說劉備心裏樂不樂意?”


    袁譚點頭,“張飛是他的兄弟,他肯定樂意。”


    龐統道:“那就行了,屬下親自去長沙城一次,一定說服劉備。”


    “你打算怎麽說服?”袁譚心裏可沒底。


    龐統道:“劉備肯定不會光明正大的用張飛來交換另一位忠心耿耿的大將,所以屬下為他找了一個借口。”


    “什麽借口?”袁譚追問。


    “屬下過去後,就說黃忠跟咱們私通了。”龐統說到這裏,後退一步,行禮道:“還要麻煩大公子親筆寫個私通的書信,蓋個章。”


    臥槽!袁譚一愣,心想你小子可真夠卑鄙無恥的,這樣的計策都想得出來。不過,老子喜歡。


    於是大筆一揮而就,吹著未幹的墨跡,“有了這封書信,劉備就有了處置黃忠的借口。不過,這樣得到黃忠,怕是無法收服於他。”


    龐統也感到十分棘手,“大公子,黃忠乃忠義之士,咱們先把他控製在手上,勸說投降的事情慢慢進行。目前沒有了他,劉備如斷臂膀,減少我軍極大的傷亡。”


    這話說的在理。


    袁譚思索一番,多問了一句,“那麽,黃忠迴來了,張飛也是猛將,我們進攻長沙依舊很困難。”


    “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龐統隻好說道。


    袁譚想了想,忽然道:“我有一計中計,可讓劉備得到張飛形同虛設。”


    龐統撓頭,百思不得解,“計將安出?”


    袁譚一笑,嚴肅道:“我們把張飛的腿打斷。”


    啊?龐統瞪大了眼睛。


    好一會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鄭重一禮,“高,實在是高,屬下對大公子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龐統發自靈魂的顫抖,這麽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我喜歡。


    “別拍馬屁了,這事情還需你親自去秘密進行。”


    龐統鬱悶,不到關鍵時刻大公子從不背黑鍋,他隻能硬撐著頂雷,正色道:“大公子,您要打斷張飛哪一條腿?”


    袁譚摸了摸下巴,“常用腿。”


    “喏。”龐統一稽到底


    典韋和許褚聽著這番對話,渾身不斷的發冷。大公子真是太心狠,太細心了,還要人家的常用腿。


    ……


    就在這一天深夜。


    長沙城府邸。


    劉備負手而立在大廳中,四周廊下甲士林立,個個端著明晃晃的大砍刀。


    關羽摸著胡子,冷漠站在堂下。


    氣氛十分緊張和詭異。


    在這種情況下,龐統來了。


    劉備一甩袖子,坐了下來,淡淡道:“龐統,國賊派你這叛逆來做什麽?”


    龐統看了看四下裏的刀斧手,分明是給他下馬威,還敢罵人,一禮,“玄德公,我有卑鄙之事,要與明公苟合。”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的甲士。


    甲士們瞪大了眼睛,人們總是希望能夠聽到喜聞樂見的事情。


    劉備一驚,什麽!要和自己苟合?


    好你個龐統,苟合之事能明著說出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劉皇叔也叛變漢室了。


    頓感鳳雛難鬥,未能達到效果反而吃癟,隻要揮退了刀斧手。


    “你有何話,快說。”劉備不滿道。


    “我來用張飛換黃忠。”龐統這才說道。


    劉備聞言站起來了。


    關羽也睜開了眼睛。


    劉備一愣,“有這樣的好事?換了,我就上當了……。”


    劉備也是經久亂世,什麽勾心鬥角沒見過。把忠心的將領送出去,立刻軍心瓦解,並且以後再也建立不起來。


    對於一位立誌中興漢室的宗親來說,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去做,這是底線。


    龐統鄭重點頭:“玄德公,你設想的很是周到,那就看你怎麽選擇了。你是要三將軍,還是要黃忠,要不,你問問二將軍是個什麽意見?”


    關羽此刻的臉,看起來和胡子一樣長。


    二爺冷道:“我三弟絕非貪生怕死之徒,就這樣換迴來,我大哥顏麵何存?我三弟也會遭受世人羞辱,自盡的。”


    “對對,就是這樣。”劉備急忙道。他當然知道事情嚴重性,張飛是迴來了,他這輩子就完了,張飛和關羽的一生也完了。


    有私心嗎,有。但換迴來誰也活不下去,也是真的。


    這麽一來,還不如不換。


    龐統不慌不忙,“這是我家大公子和黃忠私通的書信。”


    劉備又震驚了,“你家大公子和黃忠私通,你拿出來給我看,你有病……。”


    說到這裏虎軀一震。


    關羽也搖晃。


    卑鄙,袁譚你太卑鄙了!


    “這種無恥的辦法虧你家大公子想得出來。”劉備嘲諷道。


    龐統臉一紅,“明公誤會了,這是我為了和您苟合想出來的。”


    苟你妹!劉備有一種衝過去掐死龐統的衝動。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天下烏鴉一般黑。


    近墨者黑,近袁譚者更黑,誠不欺我。


    但如此一來,就有轉折了。


    “二弟,你怎麽說。”


    關羽閉上了眼睛,“一切聽大哥吩咐。”


    “……。”劉備,也就知道,又到背黑鍋的時間。


    龐統察言觀色,“那麽,還請玄德公修書一封,告知張飛我們已經苟合了,配合我方的行動。”


    劉備哭了,請不要每次都提苟合兩個字行不行?


    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少頃。


    “既然我們已經完成了苟合,在下告辭了。”龐統一禮。


    “滾!”劉備指著外麵。


    關羽看著手拿書信邁著八字步離去的龐統,“大哥,三弟能迴來真是好事情,可您怎麽麵對黃忠呢。黃老將軍忠心耿耿,白天剛剛立下大功……。”


    劉備不得不麵對這個現實,要知道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可是當著全軍將士的麵犒賞了黃忠。


    一轉眼就做這種事情。


    深深看過去,二弟,不是您,不是單數,是複數。是,我們,怎麽麵對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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