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馬蹄聲,動地的腳步聲中。


    袁紹帶著大隊兵馬火速趕到了事發地點。


    緊跟著,袁軍掌握的船隻也聚集到了這裏的岸邊。


    眾人舉目望去,就看到河對岸,燈火通明一線天,蔓延十幾裏地。


    隨著鼓聲,喊殺聲不斷傳來,袁紹他們就算在這邊,也如同在耳邊炸響,不免個個神色駭然。


    袁紹氣的渾身發抖,本以為這個兒子長大了,不用他如以前那樣費心了,沒想到,更加費心了。


    雖然他嫌棄袁譚,但那可是他的兒子啊。哪怕是豁出去這場仗輸掉,也要救迴來。


    “顏良文醜張合高覽!”他厲喝一聲。


    “末將在!”四位猛將,後世稱唿為袁家四庭柱,毅然出列。


    “你們馬上帶領全部水軍給我渡江,無論發生了什麽情況,都要把我那個大兒子活著綁迴來!”


    “喏!”


    袁軍上下立刻行動了起來,密集的船隊陸續離岸出發了。


    而對麵傳來鼓聲喊殺聲更加激烈,整個公孫軍如同蘇醒過來的巨獸。而以袁譚出擊的數百兵力來看,可以想象如今肯定是被敵軍以一種極端殘忍的方式,屠殺著吧。


    就在袁紹等人不免臉色更加蒼白的時候……。


    袁譚正在自己的主船船艙中,和他的軍師郭嘉愜意的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外麵傳來嘭嘭嘭……啪啪啪,密集中箭的聲音。


    還有就是船上神策軍士兵的呐喊聲。


    敵人射的越猛,他們喊的越是興奮。


    其中典韋喊的最大聲。


    大公子這計策成了,真是神了,這都能成!


    各船士兵都是如此。


    郭嘉已經五體投地,兩個人愣是很快喝了一桶二十升的紮啤。


    郭嘉第一次喝啤酒,真是喝的那叫一個爽,尤其是外麵的下酒菜,更加令人開胃。他有些喝高了,對外麵喊道:“典將軍,你們別總是喊打喊殺的,你們要中箭呀,這樣的話,敵人才能放的更加愉悅不是?”


    話音未落,外麵就傳來中箭的慘叫聲,緊跟著各船都開始中箭。


    箭雨的密集程度更大了。


    袁譚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後,哈哈大笑,立刻從懷裏摸出來一包大熊貓煙,打開包裝提了一根扔在嘴裏,又摸出來打火機點上。


    一般他是不抽煙的,喝酒後喜歡來上一根,尤其是此刻酒興正濃。


    吸~,唿~。


    先是吐出來一個煙圈,隨著煙圈升騰,一口煙霧噴出來,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出舒爽。


    郭嘉哪裏見過現代人吸煙,已經看的目瞪口呆。此刻在他眼裏,大公子就是一條會噴雲吐霧的龍,竟然還能吐圈!


    這一根到底是什麽,還有這個哢嚓就冒火的是什麽火撚子?


    “你也來一根?”袁譚毫不吝嗇,另外也是忍受不了郭嘉小狗般的祈求眼神。


    他遞過去一根。


    郭嘉小心翼翼接過來,又是看煙頭,又是瞅煙屁股。這麽小小一根,能冒那麽多煙出來?看大公子的神情,吸進去還很爽?


    “來,爺給你點上。”袁譚此刻毫無主上應該有的威嚴,反而是把郭嘉當成了小白鼠試驗品。


    哢嚓,打火機冒火的時候,明顯看到郭嘉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這火撚子真是神了!郭嘉更加小心翼翼,又帶著敬畏,學著袁譚的樣子兩根手指夾住煙放在嘴裏,伸長脖子湊上去。


    他學著吸了一口,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


    袁譚哈哈大笑,“奉孝啊,你和曹孟德一樣,都是純真的騷年。”


    郭嘉此刻別說吐煙圈了,煙霧都被咳散架了。心裏又是恐慌又震驚,大公子是怎麽做到把這煙火吸進身體裏去的?


    “別扔別扔,幾十兩黃金一根呢!”袁譚一瞪眼。


    這麽貴……!郭嘉又是流眼淚,又是流鼻子,終於拚了老命給抽完了。


    看起來,龍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當的。


    袁譚反而很享受,最後煙屁含在嘴裏也要多來一口。


    “起火了!?”典韋衝進了船艙裏麵,就看到,他的大公子,正在從鼻子裏噴出來煙霧,嘴巴上還有火星。我的天啊,大公子原來是條龍!露出真身啦!


    典韋嚇的肝膽俱裂,一跤跌倒在了船底。他認為這是碰巧看到真身了,你看郭嘉就在咳嗽,看神情是沒有看到。


    典韋很快就不害怕了,反而振奮起來,爬起來就出了船艙。他看著天空閃耀的繁星,在天下最混亂的時候,諸神派下了真龍拯救這個亂世,隻有他知道這個秘密。


    ……


    袁譚正在大規模接受箭矢。


    而在公孫瓚的大帳裏麵。


    包括公孫瓚在內,所有人心情沉重。


    在這個漆黑的夜晚,敵人到底這是要幹什麽?


    “主公!主公!有些眉目了!”部將單經闖了進來。


    “情況是什麽樣的?”公孫瓚焦急問道。


    單經完全是拆穿敵人詭計的激動神情,道:“我軍士兵潛水過去查看後,發現前麵雖然隻有十幾二十條船,但隨後,發現後麵潛伏著許多船隻。”


    公孫瓚聽到這裏鬆了口氣,哈哈大笑對眾人道:“袁紹真是詭計多端,想要夜戰在水上埋伏我,我豈能中計?”


    部眾關靖嚴綱田楷等人個個欽佩,道:“多虧主公以弓箭禦敵……。”


    這時候,田豫來報,道:“主公,箭矢儲備即將告罄了。”


    顯然,目前為止,也隻有田豫考慮到了這一點。


    “……。”眾人心裏一驚。


    好在,馬上傳來了敵人撤退的消息。


    公孫瓚鬆了口氣,傳令加班加點製造箭矢。


    ……


    天空浮現魚肚白時,袁譚和他裝滿利箭的箭船返迴了西岸。


    顏良文醜、張合高覽,袁家四庭柱帶著大規模船隊拱衛在四周。他們和他們的士兵,原本認為袁譚將袁家帶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但此刻,態度徹底改變,個個欽佩的目光。


    袁譚從船艙中走出來後,岸邊袁紹等人蒼白的麵孔映入眼簾。


    還有一段距離,袁紹已經忍不住怒斥起來,“譚兒,你怎麽迴事!你瘋了嗎?你以為僅憑你的本部兵力能夠攻破敵人的東岸大營?你還就怕二十條船,能帶多少兵?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


    “父親大人,我並未進攻敵軍大營,隻是去借箭的。”袁譚拱手一禮道。


    “借箭?你有毛病啊,你去給公孫瓚那裏借箭啊?公孫瓚會借給你啊?你腦子大大的壞啦!”袁紹一連串咆哮反問,看神情還在醞釀更加暴力的舉措。


    這時候,袁紹就感到有人在拉自己,迴頭看去,是袁尚。


    袁尚此刻眼睛已經紅了,活見鬼的神情。


    袁紹又發現,麾下文武的神情也是如此,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


    “怎麽迴事?你們怎麽腦子也不好使了?難道跟著我這個大兒子一起瘋掉了嗎?”袁紹真是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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