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陌癮涼

    “該迴去了涼兒,他等著你呢,陌家的人,也等著你呢!”冷炎臣突然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根本不似平常般,如此的不一樣。

    “迴去?該了。他們,也該去了。”陌癮涼頓時殺氣橫飛,嗜血的雙眼如地獄的死神浴血重生,連竹林裏的鳥兒都在顫栗,同樣痛苦。哦,來自地獄的修羅,如命奉上!

    “何時?”冷炎臣偏過臉問,將俊美的麵孔藏在黑暗,讓陽光照射不了他,增添了些許神秘和冷然,同樣的羅刹在黑暗中綻放出血色妖嬈的毒花,嘴角輕的笑意讓陌癮涼片刻失神,她寞涼的說道:“三天後,陌家上下身在黃泉。”她像定奪生死的冷麵判官,讓人驚喘恐駭。

    那時的陌癮涼,在他們三人眼裏是冷如冰山不可靠近的人,如仙嫡不可偷窺亦不能玷汙,為了世俗憤怒,像空氣中抖動的白蓮花,令塵世為之驚歎。

    “炎臣。”司徒獨歌出聲叫喚道,雙眼緊盯陌癮涼說:“她是誰?你認得這位姑娘?”司徒獨歌這一問,也問出了白君舟的想法,聽了那半清模糊的對話,心裏的疑惑就更是千絲萬縷。

    “陌家莊的當家。”冷炎臣冷冷說,冰紉的眼神射向已經成癡迷狀態的白君舟,心中大有不悅,白君舟反應過來與司徒獨歌心中大驚,隻曉得那白衣的仙子不可思議。

    “陌家莊的當家?!莫不是江湖上盛傳已久的“毒醫聖手”陌癮涼!並與刹忌門又婚約的女子,原來就是她!”白君舟震驚的說道。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夏風輕輕的醉人的吹過。

    半響,隻聽得一字。“滾。”陌癮涼輕聲說,不緊不慢,三個人卻聽的清清楚楚。冷炎臣沉默,而司徒獨歌與白君舟不知方才的話哪兒有問題,惹得陌癮涼趕人:“冷炎臣,帶上你的朋友滾出墨竹林!”她垂下眼簾,散發出離愁的滋味,如殘花,在凋零痛惜,為人傷神思念,風中帶著幾分蒼涼之意,竹葉悄悄地飄落。

    “涼兒,三日之期,為時見!”冷炎臣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天邊的那兒落幕黑色的身影,帶走了她對另人相似的幻想。為了另人緊緊牽掛,似乎有些寂寞了,那冰冷的感覺。

    一個如冰,一個似火。

    那火就成了最深的烙印。

    “喂喂喂!喂!炎臣!那我們呢?!炎臣!喂,等下啦!”

    白君舟在一邊對著冷炎臣離去的背影氣急敗壞的大唿大叫嗓門兒直衝雲霄,又氣冷炎臣的不夠義氣和冷酷,也不曉得讓陌癮涼那麽美的女子收留他們一宿,都這麽晚了,夕陽西下幾時迴啊!天黑了啊!

    司徒獨歌默默地看著綠夏小築,心裏就像打破了五味雜料般,什麽味道都有,無論是那麵對還是遙遙相望陌癮涼時都有那千層隔膜的距離,難過。他卻不能保持那往日的溫和笑容。沒有想過,塵世間有這樣一個女子二十幾年來頭一次牽動他的感觸。

    “哎!司徒,我們呢?!炎臣走了,我們怎麽辦啊?!該死的炎臣,也不知道叫陌姑娘收留我們,唉,那難得一見的秀美人兒。哎哎哎!司徒!等等我,你怎麽先走啊!等等我啊!可惡!”

    在白君舟自言自語之際,司徒獨歌早已走遠,他馬上反應過來用上輕功飛快的追了上去。

    看著墨竹林外的已經走光,陌癮涼重重的吐了口氣,剛才那會兒的氣氛給她壓力太大了。冷炎臣的咄咄逼人,原以為三年後不再見麵,今後也不再相見,沒想到,還是見上了。可偏偏就沒有她想要見到的!

    怨,她怨,可有何用!

    ——冷炎烙。

    何時會重見?何時才能走在一起?!是否還要等,是否已經過晚,是否要在佛前苦苦哀求五百年,才能達成心願!

    那蒼天,對他們如此不公,為何他離去時依舊用迷戀的眼光看她,用溫柔的話和那溫暖的唇吻她,不甘,不甘,她不甘心哪!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為什麽她依舊孤獨!

    她憂愁的目光落在竹梁上,眼前似乎出現了那火紅耀眼的焰色身影,那張並非俊美的臉,獨擁著清秀霸氣英挺的少年,襯著火紅色的衣裳,總讓她傾心動蕩。

    那少年,用狂妄的語氣和貪戀癡迷的眼神,都能讓她化成了一灘春水。而笑容,從此就為他一人,別無其他!

    冷炎烙從小就不太出眾,容貌更沒有冷炎臣的俊美,但他的才華橫溢和桀驁不馴的氣質吸引了陌癮涼。然而,如今就同物是人非的淒涼!

    她躺下,眼中的紅幕殘留著,靜靜地、悄悄地進入了夢鄉。

    夢裏落花如雨下,片片花瓣紛飛,分外唯美。湖畔邊有兩個偎依一起的人兒,一個身著紅衣,一個身著白衣。兩人的嘴角邊牽扯出一絲寧靜的微笑,說不出的美意動人。花瓣落下灑在兩人的身上,神仙眷侶樂在逍遙啊。

    “炎烙,等我,涼兒會來找你……等我……”一聲輕吟的誓言,從熟睡的妙齡女子口中溢出,夜晚的微風輕拂她的臉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癮涼美人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菡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菡紮並收藏癮涼美人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