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澤抬眸微微看了喻蓁蓁一眼,微歎一口,哎,這姑娘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


    在看看一邊又在院子幹活的於鐵木,他這究竟是為啥,為啥?


    “沉大夫,我於大哥人很好,你不要這樣說。”


    “對,很好。很好。估計名字裏有木的人,腦袋就會想榆木一樣,轉不過軸!”


    “我知道,你也是擔心和關心他。沉大夫,你放心,以後定會有一個好女子陪伴我於大哥。我於大哥成親的時候,我會提前告訴你,你有時間就來參加他婚禮。”


    “……”沉澤感覺和不成熟的孩子說話真的很累,連連點頭,道,“行,行!好,好!”


    “我現在能賺錢。等我於大哥大婚的時候,我一定請三個鎖啦隊,十裏紅毯,風風光光的和他一起去迎親。”喻蓁蓁一臉鄭重的道。


    “……嗬嗬,嗬嗬……”沉澤感覺隻有嗬嗬兩個字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無奈。“寫好了。大侄子,過來,這些藥方,你先去給許大夫留著,讓他定時來複診就好了。”和喻蓁蓁聊天的時間裏,沉澤已經將方子寫好,恭謹折好後,招唿借著月光在幹活


    的於鐵木。


    “……”大侄子。於鐵木身子一頓,轉頭怒瞪了沉澤一眼,“要走了,都還這樣!占我便宜,你很舒服。”


    “對。舒服了一點點。”沉澤笑意盎然。


    於鐵木將方子收好,問道,“等會真的就走?”


    沉澤伸了伸懶腰,道,“不走,難道等著被喻家那群王八蛋磕磣。你也看到了,上次喻博耘看到我們兩個走在一起。這兩天沒動靜,指不定就是在等著放大招。”


    “你會怕他?”


    “怕,怎麽會不怕?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那些個,即是真小人,又是偽君子。我早走早安心,你在這裏,就多保重吧!”


    “我會怕他?”於鐵木微眯眼眸道。


    站在一邊的喻蓁蓁靜靜的看著於鐵木,貌似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她於大哥的冷傲和無所畏懼的肆意……


    “不怕,不怕!行了,我休息一下,就走。”沉澤說完,就躺在堂屋裏的竹床上,微眯眼睛休憩。


    “那沉大夫,我去給你做點點心,你路上吃。”喻蓁蓁和沉澤道。


    “隨便。”


    ……


    喻蓁蓁走進廚房,舀了兩杯糯米,放了一點花生和紅豆,淘好米後,沾了點油一起放進鍋裏,大火後開小火溫著。


    一個時辰後,廚房裏飄了濃濃的糯米香。


    沉澤聞了聞,立馬起來,走進廚房。


    “蓁蓁小姑娘,你這是煮?”


    “糯米飯。”喻蓁蓁坐在灶邊道。


    “怎麽會這麽香?”


    “可能是因為糯米本來就很香吧。”喻蓁蓁當然能聽明白沉澤這是在誇她,但作為古代的女性,謙卑那是必需品。


    “真是謙虛。你啊,說你什麽都不懂,其實你什麽都懂。”沉澤走過來,和她並排坐在灶前的長凳上。


    他本不想管了,可感覺,不管還是不行。


    他還是要點撥點撥喻蓁蓁,至於這丫頭,能不能明白通透,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沉大夫,我於大哥父親的病真的沒事嗎?”喻蓁蓁見沉澤坐過來,抓緊時間問的。


    剛才於鐵木一直都在,她都不好問。


    “沒事?怎麽會沒事?長則一年,短則幾個月。”


    “!!怎麽會這樣?”難怪剛才於鐵木來她家的時候,一臉悲傷。


    她就知道他神情不對。


    “人老了。很正常。”


    “醫治不了嗎?”喻蓁蓁驀的覺得心情沉痛。


    “盡量吧。方子已經給你於大哥了。說真的,我這一走,還真不放心。不放心你於大哥。你於大哥吧,看起來人高馬大,但其實,隻有兄弟們才知道他心裏的苦。”


    柴火的火光映在沉澤臉上,看起來有說不出的沉重。


    喻蓁蓁低頭,心也很不好受。


    沉澤說的這些她深有體會,一個於氏那樣的娘就已經讓於鐵木很苦,在加上他的眼睛又是那樣,唯一對他好點的爹,現在又是這麽個情況。


    “是啊,我於大哥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我走之後,你要好好關心你於大哥,好好照顧他,好好愛……惜他。還有,不要讓他知道,我和你說的話。你於大哥還有點逞強,不喜歡別人同情。所以,你還要


    把握一個度。”


    “嗯。你放心。我知道。”喻蓁蓁重重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完之後,她立馬感覺自己有點大言不慚,明明一直照顧他們的人是於鐵木。


    “還有,你於大哥喜歡吃糯米飯。你做的這份留給他吧。”


    “這樣?你帶走這一份,我重新給於大哥做一份就好了。”糯米飯晾好之後,喻蓁蓁用蘆葦葉包裹好,放進沉澤行李裏。


    記得,以前小時候,奶奶早晨如果要去縣城的話,她都會晚上準備一個糯米飯在路上吃,美味飽饑,還不容易壞。


    隻是現在想起來,那都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了。


    沉澤還是走了,騎著於鐵木買的馬,一躍上馬。


    他上馬的姿勢也和於鐵木一樣,如行雲流水一般,很敏捷很矯健。


    “馬放在馬行就行,我去馬行取。”於鐵木和沉澤道。


    “沉大夫,你一路順風!”喻蓁蓁站在於鐵木身邊,和沉澤道。


    “好。蓁蓁,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沉澤騎在馬背上,笑意深深的和喻蓁蓁道。


    “嗯。你放心!”


    “下次你於大哥結婚的時候,說不定我會來。你準備好他大婚的所有東西!”


    “你放一萬個心。這個包在我身上。”喻蓁蓁大聲道。


    “哈哈。還真是一個傻姑娘。”沉澤大笑,“駕”的一聲,人和馬同時消失在夜色中。


    “蓁蓁,你和沉澤有什麽約定?”一轉身,於鐵木有些好奇的問道。


    “約定?嗯。我和他約好了,一起參加你的婚禮。”喻蓁蓁敷衍的道。“……”參加他的婚禮?於鐵木淺笑的看著喻蓁蓁,他還蠻期待自己婚禮上喻蓁蓁出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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