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擎妠也是刻意的選擇了不透露,可還是被參破了。她事到如今才知道原來那人也是個浸淫其中的高手。


    那個人,就是上任神君。那個曆經短暫,卻被外界所承認,未婚妻是牢獄裏剛剛離去的仙界小公主的,黎殊。


    這又是一段曆經滄海的老故事。甚至是擎蒼都不清楚的秘聞。


    老故事像是塵封已久的古書,帶著零星斑駁的黴印,一扯就是一段無法言說。


    曾經的擎妠也曾有過少女時期。那個充滿夢幻與幻想的時期。


    當時的她雖已經幾千歲,但是按著他們家族的長壽傳統,也是正值年輕之時,並且,那時候的擎蒼,才剛剛出生。


    閑雲野鶴不喜束縛的擎妠風風火火闖天涯,她主動放棄了魔君之位,開始遊山玩水。第一個所到之處,便是凡族。


    當時的她自在隨性,雖是成熟但也並沒有染上世故。她生長於生性純善的魔族,無法理解人世的險惡。


    成熟與精於世故是不同的,前者隻是性格上的獨當一麵,有能力也是有閱曆。而世故卻是曆經了太多來自於外界的折磨與紛擾。


    於是人心就改變,被同化,被冷漠。初入凡界的擎妠雖是自保能力強,武功也是一流,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看似老實,在她印象裏也是有些軟弱可欺的凡族竟然有這樣張牙舞爪的一麵。


    他們雖然弱小,卻還是恃強淩弱,官壓民,大商壓小戶,混混打乞丐,連大乞丐都會欺負欺負小乞丐。


    擎妠剛到沒幾天,卻是連錢袋都被偷了去,住店的掌櫃每天都想著怎麽能從她這多套些錢財,甚至買個包子都會被飛奔的小乞丐搶了去。以她的身手自然是能夠擺平,可是在凡界她卻是不想施展法力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最重要的是,凡族男人對於女人,有種先天的輕視。他們自認為自己比女人更為高貴,血統也是更為純正。


    一個民族可以弱小,但是不能不團結,凝聚力很重要,作為一個相對來說實力較差的民族的人,沒有團結一心找尋強大的方法,反而互相嫌棄,誰都瞧不起誰。


    擎妠本對凡族人的印象並不太好,卻也是沒有離開,因著凡族雖是世俗,但是風景甚美。擎妠打算遠離人群遊山玩水,好好欣賞欣賞凡族的大好風景。


    對凡族改觀也是因為遇見了黎殊。彼時的黎殊正是好時候,意氣風發笑容溫朗,乃是凡族眾多江湖門派中第一門派掌門二子。


    他與江湖中眾數常人有所不同,江湖人不喜朝堂事,也不屑於朝堂事,而朝堂向來也不待見這群江湖人。


    可黎殊卻是從出生記事起便讀聖賢書,立誌進入朝廷,跟隨大統,成為一代有識之士。身在江湖卻是成了一介書生。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沒有人敢排擠質疑他,但是卻也是沒有人支持他,甚至他的父親也是對他並不和善,任由自己這個兒子隨意發展。


    他對這個兒子處於放養狀態,平日裏幾乎就是無視他,畢竟黎殊的父親有著三個夫人,五個兒子。因此黎殊背後的名聲卻也是不太好聽。


    擎妠初識他,便是被他這個看似溫和實則最為固執,隨心而行,其實內心裏最為破釜沉舟的性子所吸引。


    他們兩人是多麽相像。她執意退出儲位之爭,引來了魔族上下的諸多反對,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她也曾一度陷入信任危急之中。


    而他們都隻會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不奢求也不喜強求,最厭惡束縛。擎妠隻覺得相見恨晚一拍即合。


    彼時的黎殊在擎妠的眼裏就是個很有天賦的凡族人,若是努力修煉許是也能飛升,可他誌不在此擎妠也不能夠逼他。


    誰曾想到此時的黎殊正是在經曆天劫。四族之人且有天劫,佛族一千年一次,神族仙族五千年一次,而魔族相隔最長,乃是一萬年一次。


    天劫是個人的大劫,分為殺劫,感情劫,親情劫等多種形態,隨機觸發且形態各異。因著佛族的天劫時間間隔短的很,因此他們的劫數通常更簡單一些。


    或許在修煉的時候突然間的走火入魔,就是一次劫難,而他們通常能夠很快地度過。神仙兩族更為困難一些,他們的劫難會分為幾等。


    魔族的大劫是最痛苦的。一萬年一次,一次足矣刻骨銘心。那是浴火重生般的巨大壓力,幾乎有一多半的人會折損在一萬年的壽命當中。


    而黎殊正巧碰上了天劫裏最為改頭換麵投胎重生這樣的大劫。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身為上神的記憶,法力盡失,完完全全的是一界肉體凡胎。


    這也是擎妠一直對他是凡人這件事沒有起絲毫懷疑的原因。因為她隻在黎殊的身上察覺到了修為,卻也不是內力。沒有內力的人就定是徹徹底底的凡人。


    當時的他音容樣貌都改變了,即便沒有改變,身處神族亂世的黎殊當時也隻是個無名小卒,又有誰會在乎他所經曆的大劫。


    每天都有人突然消失,消失了也是無人問津,沒有人在乎,直讓人懷疑這個人是否來過這世上。那時的人,隻是會崇拜強者,簇擁強者,分幫結派,渾濁不堪。


    而此時的黎殊迎來了他的大劫,何嚐不是一種幸運。他避開了混亂,投身到了此時最安全,無人顧及的凡族。況且大劫過後法力必然會飛升。


    他們初識也是很戲劇化。那是擎妠最落魄不堪的時候,她一路走一路遊,到了黎殊門派地界在不經意間被偷了荷包。


    擎妠沒有防範意識,她隻是將所有的錢財都放置於荷包內。魔族本就無需使用錢財,因此擎妠也沒有什麽金錢概念。因此一荷包的錢鼓鼓囊囊的沒有分開放,還很隨意的懸掛於腰間,輕而易舉的入了偷們的眼。


    沒有了錢,她本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住宿的客舍老板知曉她身無分文後竟然將她攆了出來,之前笑臉相迎的老板此時竟然絲毫臉麵不講,變臉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兇神惡煞的很。


    擎妠的行囊都在她的戒指內,因此暫居的屋內也是幹靜得很,什麽都沒有。後來據黎殊說,當時老板如此果斷的逐出她怕也是去她的屋子裏翻找過,卻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老板沒有撈到什麽東西,而擎妠又被小偷偷了,在老板眼中擎妠簡直除了一身看起來像迴事的衣服以外就沒有別的了。也就是這身衣服唬住了他,真是瞎了眼了,喪氣。


    因此態度急轉直下,趕走了她。而那時頗感莫名的被逐出客舍的擎妠有些生氣了,那老板若是幹幹淨淨的不說什麽她也就忍了。可那老板欺她身為女子,嘴裏還罵罵咧咧不幹淨得很。作態低俗不堪入目。


    第六十一章二人相遇


    成功的讓魔族身份尊貴的公主見識到了市井滋味。也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怒火。擎妠性格很有個性,但是也從不亂發脾氣,在別人眼中也是大氣的人。


    而此時的她體內內裏已經調動聚集,護體罡氣逐漸包圍,秀發無風自動,已然進入了戰鬥狀態。


    正當她抬起手即將攻擊那老板之時,卻是有人擋在了她身前。她心裏一驚猛然收勢,真氣迴流收迴體內,肆無忌憚的亂竄,差點走火入魔了。


    那人很高,背對著她,擎妠看不到他的模樣,隻能感知這是個凡人。此時該是正麵對著那客舍的老板。


    擎妠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近期遇到的凡人,卻也是想不到這樣一號人,他雖然沒有內力,但是武功應是不錯,也算是凡人中出類拔萃的了。


    那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沒想到凡人中也會有人有這種善心,擎妠感覺心裏一暖,收了自己的法力。她還是很好奇凡人是怎麽解決這種事情的。


    “老板未免欺人太甚。”男子聲音清暖,聽起來便能夠想象出這該是一個多麽偏偏如玉的佳公子。


    “誒呦少爺,小的這不是有眼無珠嗎,竟然沒有識得姑娘的身份,對不住對不住。”老板看黎殊穿著也是很好,卻是會護著一個獨身居住客舍的姑娘,因此故意說的很曖昧,好像擎妠是黎殊在外找的姘頭。


    此時這條街上已經聚集了一圈人,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隻等著雙方說出點什麽讓他們興奮的事。


    “黎殊隻是路見不平,老板竟然如此心術不正,看來這客舍也沒有開設的必要了。”黎殊見不得如同這老板一樣心黑還思想極其汙穢的人,因此自報家門予以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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