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牧神色一黯,知道現在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慕安然來說,有些強忍所難了。


    看來,他們兩個人呢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裂痕和罅隙。


    南江牧伸手揉了揉慕安然輕蹙的眉頭,釋然一笑,輕聲說道:“好了,覺得為難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吧。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求,等你完全信任我的時候,就算我不提,你也會將心事對我和盤托出。”


    慕安然抬起頭,淡淡一笑,點頭道:“是啊。”


    “好了,咱們不說這麽不開心的事情了,等吃完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南江牧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快一些。


    然而,他的眉宇間,卻多了一絲沉重。


    南江牧心中很是懊惱,他原本擁有安然全身心的信任啊!是什麽時候,他將這些已經握在手裏的東西,給弄丟了呢?


    “去哪裏?”慕安然好奇地問道。


    南江牧嘴角勾笑:“先吃飯。”


    說完,南江牧鬆開了懷抱,將慕安然放迴了位置上,好讓她能安心吃飯。


    慕安然側頭狐疑地看著他,見他隻是私囊。


    然而,這一次,南江牧實行的辦法不一樣。他首先以官府的名義張貼告示,並且每家每戶地宣傳。宣傳的內容就一個:清江縣府衙,要修渡口和船隻,請百姓們幫忙。而且,幫忙不是白幫的,是有償付費的。


    大家一聽這話,沸騰了。


    可是,願意相信官府的,卻沒有幾個。


    畢竟,這麽多年來,清江縣的老百姓,被方槐欺壓慣了,一時還對官府不能改觀。


    於是,南江牧就讓縣衙府的公職人員,鼓動家裏的人或者親戚來上工,而且,每天兌現工錢。


    原本還在觀望的老百姓,見官府兌了現,紛紛來報名做工。


    此時,慕安然在南江牧的帶領下,來到了正在修建的渡口。


    隻見,約莫有20多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正在不停地勞作,有的在抬石頭,有的在拉繩索,還有的,在搭木架子……


    大家幹得熱火朝天,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開心又滿足的笑容。因為大家知道,不僅他們做工的工錢,官府能夠每天兌現。而且,這渡口要是修好了,將來官府還會造船。有了船隻,清江縣和外界就可以連通起來了。這麽多年,清江縣老百姓走不出去,外界的東西進不來的困境,就會被打破。


    大家高興的,不僅僅是落入口袋裏的這一兩三分錢,更加高興能夠預見得到的未來。


    大家都在暗地裏議論,這南縣令,是個幹實事的人,可比之前的方縣令好多了。


    有了百姓的認可,自然就有了百姓的擁戴。


    南江牧才剛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就有正在勞作的百姓,直起身子,跟南江牧打招唿。


    “縣令大人,您來了?”


    南江牧溫和點頭,提醒他們要注意安全。


    “縣令大人,這裏太髒亂了,可別傷著您。”恭恭敬敬的聲音。


    南江牧卻擺了擺手,不在乎地在工地上來來迴迴地巡視,看到有做得不對不好的地方,還會溫和地指出來。


    慕安然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南江牧就已經有了這麽大的動作。


    巡視一圈之後的南江牧,發現慕安然還站在原地,滿臉的震驚不已。


    南江牧走過來,擔心地低頭觀察她的神色,問道:“安然,你怎麽了?”


    “這……都是你組織的?”慕安然難以置信的表情,讓南江牧心中一鬆。


    南江牧:還好,並不是身體不舒服,隻是震驚眼前看到的一切而已。


    南江牧點點頭:“是啊,這是我上任之後,打算做的第一件事情。”


    “那……”慕安然心念萬轉,立刻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些人的人工費,你……你不會是抓壯丁吧?”


    南江牧搖搖頭,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那是方槐做的事情,我要是再那麽幹,老百姓跟官府之間,矛盾就不可調和了。總要給百姓一些,對新任官府的信心嘛。”


    這話說得容易,可是,如果不是抓壯丁的話,那這些做工的工人,就要給他們工錢的啊!


    錢從哪裏來?


    慕安然還沒有問,南江牧就從她的神色中,了解到了她心裏的想法。


    於是,不問自答:“錢的話,先是從上任縣令的錢庫裏出。可是我發現,所剩的錢財基本被他老婆卷走了,所剩無幾。接著,我就發動清江縣的幾個大財主,讓他們捐銀子。”


    慕安然捂嘴笑:“怕是不容易吧?”


    南江牧點點頭:“確實不容易,這些財主、員外,要他們的錢,比要他們的命還難。不過,好在他們對官府還是有所忌憚的,也不是完全不出錢。


    第171章四處募資


    不過,他們出的那些錢,還是有限。選擇清江縣縣衙,實在是太窮了,一點兒銀子都沒有了,所以我才找到鳳來酒樓,想從這種大的商賈身上想點辦法。”


    南江牧說這話的時候,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看慕安然的神色。


    果然,慕安然沉默了,她現在才意識到,之前是錯怪南江牧了。她跟蹤南江牧的時候,以為南江牧是出去鬼混呢,沒想到,他是為了修建渡口,去各處籌錢去了。


    迴想當時任秋水在鳳來酒樓三樓,對南江牧說的那些話,想必,南江牧在任秋水這裏,是碰了一鼻子灰的。


    也難怪,方槐在職的身後,鳳來酒樓沒少被他壓榨,現在好不容易換了一任縣令,任秋水自然不會在一開始就鬆口。


    這口子一開,將來就是無底洞。


    任秋水很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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