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幻想中迴過神來,詩若雨本能地低下頭,內心忐忑慌亂之餘,豎起耳朵仔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嗬嗬,我還以為你這小子真如大家傳聞的gay呢,看來性取向還是正常的,而且,是這樣的品味。”錢子易的說話聲充滿了調侃和揶揄,但言語之間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這樣的品味……

    怎樣的品味呢,這樣的品味又如何?很差嗎?

    “我一直都說我喜歡女人,是大家硬把我規劃為那一類,我又有什麽辦法。不過,錢總你還是誤會了,她是我助理。”南宮月澤解釋,嗓音溫潤依舊,好聽依舊,倒令人驚訝的是他態度客客氣氣,並無麵對老板和上司該有的恭維、諂媚。

    至於某兩不速之客,被南宮澤解釋的“助理”二字怔住了,錢子易又是馬上道,“助理?我怎麽記得你助理不是這樣子的?還有,這妞之前不是跟那個洛舒舒嗎?”

    “我這不是挖過來了嗎?”南宮澤繼續笑了笑。

    “哦?你說真的?看來,人不可貌相?”

    “錢總你找人的目的與我不一樣,目光標準自然也不同,我家若雨雖然比不上錢總那些鶯鶯燕燕豔麗照人,但也算是小家碧玉,清新脫俗,有她自己的魅力呢。”

    由於詩若雨一直以化裝過的外表示人,南宮澤現在看到的便還是她戴著黑框大眼鏡,穿著有點兒樸實的形象,就像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姑娘,清秀可人。

    錢子易見過詩若雨的真容,卻也並不揭穿,倒是忽然瞄了一眼旁邊的禦宸希,隻見那人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他清楚,那人心裏一定有情緒,這不,竟然自顧坐了下來。

    感到意外的何止是錢子易,本是低頭逃避的詩若雨見狀,再也按耐不住,猛地抬起頭來,呆望著往自己身邊坐下、距離自己隻有幾厘米之遠的男人,腦子陷入當機狀態。

    看著南宮澤也露出詫異神色,錢子易於是坐在南宮月澤那邊,形成他和南宮月澤坐一排,禦宸希和詩若雨坐一排,場麵算是還好。

    “既然不是女朋友,那就說明不用避諱,不介意我和禦少坐下喝一杯吧?話說你這小子最近人紅事忙,都多久沒跟我們喝過酒了?”錢子易剛坐下便別有目的地道,一雙桃花眼仍直勾勾地瞅著禦宸希,對其投出耐人尋味的神色,某人則懶得理他的暗中取笑。

    頂頭上司一言既出,南宮澤自是沒法拒絕,再說,平時他和這兩人關係本就很好,超乎正

    常的職員與老板關係,是以,他也立即應了一聲當然不介意,把侍應召來,加些酒菜,完後對詩若雨道,“若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大家都叫他禦少,這是總經理,錢總。”

    看來,他尚未知道詩若雨和禦宸希之間的瓜葛。

    本在祈禱他們趕緊離開的詩若雨,發現他們竟然坐下來,某人還坐在她的身邊,讓她立即生出一種有座大山會隨時倒壓過來的感覺,簡直如坐針毯,以致沒馬上留意到南宮澤的話。

    南宮澤見狀,心頭冷不防地冒出一個念頭,“若雨你咋了,難道你已事先認識錢總和禦少?”

    “呃,沒,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公司高層。”詩若雨這也發話,說完發覺自己已經滿頭是汗,也不知是緊張呢,又或自覺撒了謊,然後,她對錢子易和禦宸希打起招唿,“錢總好,禦……禦少您好。”

    “嗨,小美女。”錢子易馬上給出反應,眸間泛著一抹別樣的光芒,似在笑她的不誠實,至於坐在是她身邊“某座大山”,則繃著一張俊臉,麵色猛地沉了下來,有種狂風暴雨突然來襲的意味。

    南宮澤不知情況,體貼地安慰著詩若雨,“嗬嗬,我想你是被禦少嚇到了吧,不過你別擔心,禦少平時盡管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但其實人挺好的,私下和我們這些藝員的關係蠻不錯,就像我,我可是能隨意朝他發脾氣的呢,他之所以表現得不近人情,是想避開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你在公司上班這麽久,大概也聽到大家在談論禦少有多完美,多有魅力吧,禦少不想遠在北京的女朋友誤會,才這樣裝冷酷。”

    “看來,你對我很了解?”一直無動於衷的人終於發了一句話,深邃的黑眸意味不明地盯著南宮澤。

    南宮澤自認與他關係不錯,並無被此嚇到,繼續笑道,“差不多吧,禦少你可是我的偶像,工作認真,才華卓越,頭腦敏銳,對女朋友一條心,這些都是我學習的優點。”

    酒菜已經呈上,南宮澤暫停話題,開始為眾人倒酒、敬酒。

    詩若雨則一直低垂著頭,心不在焉,腦海反複迴響著南宮澤方才說的某件事,接著,思緒又轉到當初在王俱樂部聽到張老板說禦宸希心裏隻有女朋友的情景,還有那些參賽者八卦禦宸希和豪門名媛辛大小姐如何門當戶對、天造地設,於是心中似有萬馬奔騰,又像浪潮洶湧,難以平靜。

    一會,南宮澤覺察到她的異狀,表露關心,詩若雨定一定神,強笑著說自己沒事,錢子易

    則忽然戲虐道,“小美女該不是也看中禦少了吧?今天難得有機會和禦少坐在一起,意亂情迷了?”

    呃——

    詩若雨一震,咬唇蹙眉迴了錢子易一瞪,腹誹這人咋這麽壞,她從不像現在這麽討厭一個人。

    南宮澤亦微微一怔,隨後,嗬嗬笑,“這個我倒信得過咱們家若雨,她不會像其他女孩那麽膚淺的,對吧若雨?”

    詩若雨視線轉向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南宮澤繼續愉悅地說,“錢總,聽到了吧,以後可別胡亂猜測了。”

    話畢,又端起酒杯,朝禦宸希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順便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三個男人正在火熱談論著正事,詩若雨這個職位卑微的小助理於是變得毫無相幹,她心思依然混亂,神遊在自己的世界,然而想著想著,猛覺腿上傳來一股異樣,她低首,隻見禦宸希的手竟然爬到了她的腿部,結實修長的指腹隔著牛仔褲在她腿上摩挲,且還越來越過分,漸漸轉到她的大腿內側,繼續往上麵遊走。

    天,他這是幹什麽?

    詩若雨忍住那一陣陣並不陌生的酥麻感,抬起臉,瞪他,卻見那人仍舊一副冷漠淡定狀,她心裏恨恨地咒罵他一下,隨即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擱在餐桌上的手放下,按住他的手,結果又是出乎意料,他竟然拉住她的手,一起移到了他的腿上。

    他這是……

    在玩排排坐分果果遊戲嗎?!

    薄薄的西褲底下,是肌肉精壯健碩、線條陽剛完美的大長腿,肌膚超人的灼熱。

    感受著自己的手在他的帶領下有節奏又有點兒邪惡地摩挲輕撫著他的大腿,詩若雨立即羞紅了臉,發起掙紮,奈何憑她這點力氣哪是這人的對手。

    “若雨,你咋了?”南宮澤又是問了一聲,縱使大小boss當前,他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愛護。

    卻不知,這樣反令佳人更覺羞愧和無措,詩若雨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到白皙的脖頸去,咬唇看著他,不知如何作答。

    同時,她還繼續輕輕搖晃著手,爭取從中擺脫,不一會,那隻作亂的大手終於鬆開,她想也不想趕忙把手縮迴來,生怕會被那人再次抓住,還笨笨地將它藏到左腰側,盡可量地遠離他。

    這樣一個曖昧小插曲,坐在對麵的人是不知情的,隻覺得她這邊有點兒古怪,但具體怎麽迴事顯然不了解。

    大家繼續高談闊論,歡

    顏笑語,詩若雨仍然沒法脫離尷尬、鬱悶和羞惱,杏眸圓睜瞪著那人,那人卻雲淡風輕,仿佛沒發生過什麽似的。

    虛偽!

    可惡!

    流氓中的流氓!

    下流無恥的大色狼!

    瞅著他,詩若雨忍不住心裏暗罵,正好想起前幾次他對她的強吻、撫摸等不規矩的舉動,更羞憤不已,衝他狠狠腹誹一番,怕等下還會遭到這人欺負,決定借故遠離。

    她視線返迴南宮澤那,對他謊稱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間,話畢便起身,然而就在此時,坐在她旁邊的某色狼突然拿起手機,開啟了談電話模式。

    本來,她以為他會起來,退出去,讓她過,事實是,他無動於衷,而且,目不斜視。

    “呃,那個……”

    詩若雨欲提醒他一下,卻見他表情變得嚴肅凝重起來,似乎在談什麽很重要的事,明顯寫著不宜打擾,她剛出口的話隻好吞進喉嚨,靜靜等待,誰知等啊等啊好幾分鍾過去了,那人還是聊得盡興、絲毫沒結束的意向。

    真悲催!

    竟然這麽巧,在這樣的時候來電!

    這不明顯是衝著她來嘛!

    詩若雨咬著唇,鬱悶懊惱地瞪著某人,在思量著還要不要出去?然而,當她又想到這人可能是故意的時候,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瞄了瞄他的大腿和桌子之間的空隙,感覺自己小心一點的話應該可以過去,於是不多耽擱,馬上行動起來。

    她盡可能地踮起腳,手扶著桌子盡量往前靠,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碰到他,眼見就要如她想的那樣走出去了時,誰知就在這最關鍵的一刻,她大腿陡然一麻,身體毫無預警地往下墜,腦子頓時嗡嗡作響,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感覺。

    她的屁股,被一樣又硬又熱的東西使勁地頂住!

    詩若雨很清楚那是什麽,也很清楚剛才是誰的傑作,她確定不是自己失誤,那麽,是這個男人故意拽的?他為啥要這樣做?還有,他不是在談電話嗎?不是在很嚴肅很認真地談電話嗎?為啥忽然……

    一霎間,詩若雨徹底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真的是故意的!

    她敢打賭,他根本就沒來電,他剛才和現在聽到的,一定都是電流聲!

    一股帶著羞惱的怒氣騰騰地衝起,詩若雨便也顧不得其他,迅速迴頭,狠狠地瞪向禦宸希。

    禦宸希好似沒見到她的樣子,繼續渾然忘我地“聊著”電話,詩若雨不由更加氣惱,而更可惡的是,抵住她臀部的某樣東西,忽然動了起來,很帶勁地動!

    不要臉!

    簡直不要臉到家!

    雙手迅速捏緊,詩若雨恨不得對準眼前這張暴殄天物的俊顏一拳揮打過去。

    而好死不死,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戲虐味十足的輕笑,“嘿,小美女,想不到這種借機投懷送抱的伎倆也會出現在你身上。”

    詩若雨全身一僵,迅速迴頭,一眼便見到了錢子易可惡的模樣,她這也才意識自己還坐在某人腿上,急忙起身,跳到桌子外,來迴看著他們,欲解釋,欲發火,最終卻隻能氣惱交加,分別給他們惡狠狠的一瞪,落荒而逃。

    “禦少魅力果不是蓋的,總有人投懷送抱。”

    背後,錢子易的聲音再起,意味深長。

    緊接著,是另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醇厚極具磁性,“女孩子定力不夠而已,特別是一些沒經曆過男人的小女孩,花癡心理還沒退。”

    什麽?

    定力不夠?

    花癡?

    可惡的禦宸希,竟然說她是花癡,明明是他拽的她,到頭來卻汙蔑她!

    走出不遠的詩若雨,聽到這番話小拳頭立馬捏了起來。

    大色狼禦宸希,給你臉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無恥,三番四次猥瑣我,占我便宜,還反過來誣蔑我?我是小女孩又怎樣,我沒經曆過男人又怎樣,你這個經曆過無數女人的大叔,還不是照樣像沒碰過女人一般欲求不滿,簡直就像一頭禁欲了八輩子的餓狼,隨時隨地發情!

    兩隻小拳頭繼續緊了緊,詩若雨閃電一般衝迴包廂,端起某人麵前的杯子,對著某人那張可惡的俊顏毫不猶豫地當頭潑去。

    唰——

    本是耐人尋味的場麵,頓時像被下了結界,時間的齒輪仿佛被拉斷了一般,一切都靜止下來。

    錢子易臉上再也不見任何戲虐之色,就連南宮澤,也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驚奇的一幕,至於那個被她報複了的男人,晶瑩剔透的水珠底下,一張俊臉如烏雲般黑沉,劍眉深蹙,淩厲沉冷的眸光更像是要把她吃掉似的!

    努力咽著口水,詩若雨感覺有種暴風來襲的意味,握在手中的空杯子微微抖動,心頭猛地湧過一絲後悔,但很快,這股後悔被壓下,她

    故作淡定地朝眾人掃視一遍,聳聳肩尷尬地道,“抱歉,手滑。”

    話畢,將杯子放迴原位,踩著風,溜開。

    禦宸希,是你活該!

    你那樣占我便宜也就罷了,還反過來誣蔑我對你有意思,就算我對你有意思又怎樣,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睛蟲上腦,隨時發情!

    所以,我做得沒錯,剛才的行為一點都不過分,而且,還算寬容了的,我應該直接用100度的熱水從你頭頂倒下去才對,不,直接對準你那個邪惡的部位,把它燙成臘腸,看你以後還怎麽借用它來占我便宜!

    詩若雨邊走,邊自我安慰著,直到抵達洗手間,在小廁格的馬桶蓋上坐了下來,感受著周圍氣氛的寧謐,她也即時由理直氣壯的樣子轉成像隻泄了氣的皮球,美麗的容顏呈現出苦惱之色。

    借上廁所出來,不過是想避開那人,誰知結果更悲劇,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做出此等荒唐的事!

    這要說出去大概沒人相信吧?肯定會被那些傾慕他的女人的口水淹死吧?就連那討人厭的錢子易,不也認為是她投懷送抱嗎?可事實就是那個披著羊皮的大色狼惡質地作亂啊。

    那天,她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不迴複,而且,這些日子也沒再找過她,仿佛彼此從不認識過似的,她於是更加規勸和警告自己,要對他死心,然而誰又料到,他今天對她做出這種事,他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麽?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詩若雨不禁又為自己方才衝動的行為感到懊悔和擔心起來,像他那樣的人,平素接受的應該都是恭維,敬仰,諂媚,自己卻當著他的麵潑他水,他會不會就此恨上她,然後,把她開除了?

    不,不行的,好不容易才被南宮澤提拔起來,發展前途一片光明,要是丟失了這份工作,那多可惜!

    要不,出去跟他道個歉?可剛剛已說了是手滑,是不小心,假如現在又出去跟他坦白是故意反擊他的,那麽就算他心裏早猜到,也肯定更加惱羞成怒,到時別說原諒她,說不定會立刻對她說:你已經被炒魷魚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如何是好?早知她就不接受南宮澤的邀請,又或換一天,那就沒碰到禦宸希,也就沒後麵那些煩惱事了。

    可惜,時光沒法倒流,一切既成事實,除了後悔,又能怎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詩若雨一直陷入懊惱無助倉皇中,直到寂靜的空氣裏傳來一聲嗡嗡響聲,她才迴過

    神來。

    南宮澤找她了!

    怔怔地盯著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她等了幾秒鍾才按下接通鍵。

    “若雨,你還沒好嗎?沒什麽事吧?”南宮澤語氣充滿關切和擔心。

    詩若雨說了聲自己沒事,隨即,遲疑地問他,“那個,錢總和禦少還在嗎?”

    “走了。”

    走了?

    詩若雨本是黯然的眸瞬間泛起一抹光亮,驚喜難掩,“南宮大哥你說真的?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嗬嗬你這小傻瓜,我就知道你在做什麽,好了別再躲了,他們都走了,趕緊出來吧,你再這樣霸占著人家的廁所,其他有需要的顧客恐怕要投訴你了。”

    小心思被人點破,詩若雨俏臉浮起一朵紅暈,囧囧地迴道,“好的,我這就出去。”

    放好手機,她身體跟著站了起來,這也發覺自己一雙腿腳因保持同一個動作太久而變得麻痹酸痛,於是邊怨念著,邊輕輕地揉了一會兒,待它們恢複自如,才走了出去。

    包廂裏麵,果然不見那兩隻的人影,南宮澤笑吟吟地看著她,揶揄她,“終於舍得出來了?剛才潑水那股勁兒呢?咋轉個身就泄氣了?”

    詩若雨麵容又是一囧,下意識地解釋,“南宮大哥,其實我真的不是錢總經理說的那樣對禦少投懷送抱,而是……”

    “而是禦少故意拽的?”南宮澤接話,把她不敢說出來的挑明,腦海跟著閃現出剛才她走後,禦宸希有點尷尬卻又故作無事地拉過桌布遮住大腿的舉動,先是笑了笑,緊接著,恢複嚴肅,問道,“若雨,你應該聽過禦少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吧?”

    詩若雨為忽然轉開的話題一滯,繼而,不語。

    “毋庸置疑,他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家世背景自身條件等,無不吸引著眾多女性,但也僅能如此,他的人生已經注定了匹配他的人,其他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我這樣說,你懂我意思吧?”

    她懂,怎麽會不懂,他這樣跟她講,無非是想警告她,別對禦宸希動心,因為,她和禦宸希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

    其實,她何嚐不知道,也使勁壓下過曾經淩亂過的心,隻是,她控製得了自己,卻控製不了那人,除掉前幾次,就像今天,那人又突然她對她做出那些舉動,比原先都過分的行為。

    詩若雨此刻抱怨的事,何嚐不是南宮澤的納悶,他與禦宸希認識時間不是很長,平時

    交談也不會特別多,但他對禦宸希多少還是了解,他以為,男人色字當頭,縱使禦宸希會接受家庭安排找一個門當戶的未婚妻,但應該也會像其他豪門闊少一樣,外麵彩旗飄飄,逢場作戲什麽的,可事實上,這些惡劣的行為並沒有在禦宸希身上出現,這些年禦宸希一直潔身自好,對投懷送抱的女人一律拒絕,如今,卻主動對若雨產生了興趣?

    他清楚,若雨不像那些女人,可若雨畢竟年紀小,很多情況不甚清楚,麵對禦宸希這樣本就魅力十足的男人,禦宸希要是再使使手段,步步攻心,若雨哪是那人的對手,哪裏抗拒得了。

    “對了南宮大哥,你說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把我解雇了?”詩若雨終於發話,問出心裏的擔憂。

    南宮澤迴神,馬上搖頭,“不會。”

    “可是……”

    “他不是這種人,再說我也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你不用多想。”南宮澤稍頓,欲言又止,“我倒是擔心……”

    “嗯?”詩若雨好不容易舒緩的心,再次吊了起來。

    南宮澤定定地望著她,依然不明確警告,而是笑著暗示,“沒什麽,我忽然想到一些顧慮而已,不過應該不會發生的,畢竟你是那麽聰明的女孩,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他點到即止,說得隱晦含蓄,但詩若雨已經大概聽懂其中意思,對他抿一抿唇,無聲地表達自己已經領會。

    南宮澤於是又笑了笑,話題轉到晚餐上,詩若雨想到自己也確實還沒吃到什麽,看著滿桌幾乎不怎麽動過的佳肴,在南宮澤的鼓勵下,便也開始津津有味地享用起來。

    接下來,情況如南宮澤所言,不管禦宸希對昨天那件事有何作想,不管他有多惱羞成怒,但終究沒有在工作上做出報複和懲罰。

    詩若雨徹底放下心,繼續勤奮努力地投入這份新工作,不知不覺中就此過了半個月,這天,南宮澤帶她上頂樓開會。

    每個圈子都存在一些潛規則,娛樂圈這個花花大世界更是如此。一年一的白花獎又要來了,各大影視公司都在大張旗鼓,為此準備忙碌著,宸亞環球影業也不例外。

    說是評獎,其實就是各單位高層挑選決定好自家公司今年表現最好、最有機會奪冠的明星,推薦給舉辦方,角逐獎項,今年宸亞環球影業決定的人選,正是南宮澤。

    其實,早在決定好今年拍什麽戲,由哪部戲遞交上去評選之前,公司高層就已經決定好要捧誰

    ,由誰去拿獎,南宮澤這兩年勢頭正猛,人氣火爆,自然成為培養的目標,公司本年度最大型的那部製作的主演,自然而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負眾望,這部電影未播先火,上映期間憑著良好的口碑和影評,票房一路飆升,躍進到本年度華語票房前三名。

    今日,是公司正式發出內部公告,叫他討論商量相關事宜。

    參加這次會議的人,有身為公司大老板兼ceo的禦宸希,總經理錢子易,藝人部總監姚暉,製作部總監莫婷,會議地點就在頂樓金碧輝煌、寬敞氣派的會議室裏。

    這幾個人都是高層中的高層,無論容貌、氣質、閱曆、衣著打扮等,皆出類拔萃,南宮澤本就是炙手可熱的人氣明星,各方各麵更是耀眼無比,隻有詩若雨,與周圍這幾人一對比,已經忍不住默默生出自卑來。

    今天上午,她有事外出,此刻穿的還是自己那套便服,上半身是淘寶月銷量過萬的水綠色中袖雪紡上衣,下半身是月銷量上千的白色修腿鉛筆褲,隨便走在街上都有可能撞衫,鞋子稍微好一些,但也是出自淘寶一家專賣店,可謂一身淘寶貨,與跟前這些大人物的限量版名牌,根本就是天淵之別。

    哎,早知道先換上製服再來好了!公司製服雖不是什麽名牌,但體裁布料各方麵也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和決定,價格不菲,大方得體,最主要是,不是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大眾淘寶貨。

    “那啥,南宮的小助理,你確定你是上來負責做筆記,而非上來發呆神遊?”

    這廂,詩若雨暗自懊惱,那廂,莊嚴肅靜的會議室裏響起錢子易的叫喚,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來的輕快意味表明他在調侃揶揄人。

    詩若雨順著說話聲看去,見到他帥氣的臉龐似笑非笑,饒有興味地睨著她,於是窘態多於緊張,低頭,腹誹。

    “在偷罵我?因為上次我那樣說你?好了,你罵歸罵別潑水,本少這張臉是用來迷惑女人的,可不是被潑的,你想發泄就潑給不亦樂乎的某人吧。”錢子易猛然又道,其實,睿智如他又何嚐沒看出上次具體是怎麽迴事,他故意那麽說,無非是想取笑禦宸希,想他認識禦宸希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某人失控和失常,以致他總是被取笑欺壓的一方,如今逮到機會反擊,他自是不留遺力,這不,明明是很正緊嚴肅的場合,他卻偏偏開起玩笑來。

    說著,他的桃花眼往主席位的某人掃了一下,隻見那人眸光淩厲,給他冷冷一瞪,他倒不怕,眉毛高高挑起,似乎在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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