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外賣來了,他們則一起吃午飯,何友淑發現蘇子樂點的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她吃飯的時候偷偷看了他好幾眼。


    或許氣質真的能影響一個人,明明就是她以前每天都會看的臉,現在身體裏的靈魂是蘇子樂,這張臉也煥發出不一樣的美麗了。


    幾乎讓人一眼看去就挪不開目光了。


    蘇子樂發現她的目光,眼裏盛滿笑意,卻沒有點破她自以為掩飾地很好的偷偷注視。


    到了下班的時候,何友淑以為蘇子樂要跟自己分開行動,卻沒想到才到下班時間,蘇子樂把最後的事情處理完畢,馬上就過來跟她說,“我們一起迴去。”


    “可是……”


    “都已經決定舉辦婚禮了,我們的關係也該公開了,不是嗎?別人敢說點什麽的話,我們就一本結婚證甩過去。”蘇子樂理所當然地說。


    何友淑慢慢的被說服了,她對蘇子樂的話很難抗拒,這是長期順從的結果,她總是沒辦法真的反駁他的決定。


    所以她很聽話挽著蘇子樂的手走出辦公室,外麵還有一些員工沒有離去,發現他們手挽著手出來都瞪大了眼睛,臉上明明很驚訝,卻不敢問太多,隻是偷偷看了他們幾眼就馬上帶東西離開了。


    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注視他們的人就更多了,這些注視他們的人之中,宮幼晴也是一個。


    宮幼晴看樣子是在外麵等車,看到他們兩人手挽手之後,非常震驚,並且看起來眼神有點陰狠。


    等候他們的司機已經在路邊等著他們了,何友淑看到家車,就要帶蘇子樂走過去。宮幼晴卻幾步走過來攔在他們的眼前,眼裏還有褪不去的狠意。


    何友淑很不解,這個頭上有女主光環的女人為什麽好像總是跟他們過不去的樣子?


    她很禮貌的問:“請問這位小姐,有事嗎?”


    說完這話後,何友淑發現宮幼晴的目光不再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轉移到她身側的蘇子樂身上了。


    她盯著蘇子樂看了一會,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轉為真誠,非常熱情的似乎要握住蘇子樂的手,可惜被蘇子樂躲開了。


    宮幼晴尷尬了一下很快就笑道:“真的很抱歉!我沒發現你居然已經升職了,如果我知道你升職了,就不該再那樣嗬斥你了。讓你蒙受無妄的批評,我感到很抱歉!可以原諒我嗎?”


    蘇子樂扯了扯嘴角,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奇怪。


    他慶幸他跟小何互換了身體,不然被批評被無故牽連的人就是小何了,他並沒有接受這個人道歉的意思。


    實際上,他還在盤算著,要不要把這個人辭退了。


    宮幼晴有點忐忑,不知道現在這樣的補救能不能讓男主對自己改觀,都怪這個係統,這麽不靠譜,居然沒有給她任何提示,讓她隻知道男主和女配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們的長相。


    更離譜的是,男主居然跟女配互換了身體。


    “不可以原諒我嗎?”宮幼晴又問,聲音裏已經多了幾分委屈,這是她向係統兌換的一些迷惑人的效果特技,名為‘楚楚可憐’,使用之後,她做的事情都會被原諒。


    可蘇子樂卻沒有被迷惑,他隻是有一瞬間的慌神,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眼神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惡劣的勾起了一抹微笑,踮起腳,親密的蹭了一下何友淑的脖子。


    “老公,我想迴去吃飯了。”他看著宮幼晴,對何友淑嬌滴滴的說道。


    何友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越發確定蘇子樂果然內心深處是一個偽娘……


    宮幼晴深受打擊的樣子,實際上她也確實非常震驚,“你們是夫妻?”


    這居然到底是怎麽迴事!本來一直隱婚的兩個人,現在怎麽就光明正大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了?甚至連老公老婆都叫上了?


    而且不是說男主跟女配交換身體了嗎?


    為什麽在女配身體裏的男主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喊出‘老公’這個詞呢?


    宮幼晴開始懷疑係統是不是騙了她,男主跟女配其實根本就沒有互換身份?


    何友淑僵硬的抬起手輕輕摸了一下蘇子樂的頭發,“嗯。走吧。”


    不是她沉默寡言,而是她實在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蘇子樂果然無時無刻不在挑戰她的下限,讓她見識到一個全新的,完全不一樣的他。


    他們就這麽繞過宮幼晴,來到家車跟前,何友淑為蘇子樂打開車門,扶著蘇子樂進去,蘇子樂一上車馬上就閉上雙眼,看起來很疲倦。


    何友淑心裏很愧疚,心想如果不是她手賤按了手機那個按鍵,現在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


    宮幼晴在他們都上車後也反應過來,轉身看著他們的家車開遠,耳邊是周圍人們的竊竊私語。


    “那個確實是蘇氏家族的蘇子樂吧?另一個女孩是誰啊?沒有見過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她喊蘇子樂老公,真的嗎?”


    “哎呀,現在都什麽社會了,老婆老公又不是夫妻才能喊的,那些不是夫妻的,不也是這樣喊著呢嗎?沒什麽特殊意義了。”


    “但是這可是蘇總裁第一次跟女人這麽親近啊!可惜了,剛才隻顧著驚訝了,應該拍照片的!”


    “照片?我拍了!哈哈哈,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新聞了!”


    ……


    宮幼晴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公車離開了,她現在還沒有被宮父找迴,又是才應聘上這個主管,生活過的還有點拮據。


    她有種直覺,總覺得他們這一個舉動隻是為某一件事做一個鋪墊,但是他們為什麽事情鋪墊,她卻怎麽都猜不到。


    ————


    他們又遇到那個叫做燕琳的名媛了,何友淑沒想到前一天還是蘇子樂處理這件事,今天就輪到她了。


    她繞車子,來到蘇子樂這邊,俯身想詢問蘇子樂的意見,她在想,如果等會兒她要抱起蘇子樂的話,她能不能成功用公主抱把人抱起來——畢竟對於她來說,她還是第一次用公主抱抱別人。


    但蘇子樂看出她的想法後,卻笑著說:“怕什麽?我們是合法夫妻。”


    說完,蘇子樂就湊近她的耳邊說了一些話,下了車。他也一點都不避嫌,就這麽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往家門那邊走去。


    燕琳在這裏守株待兔,好不容易等到了兔子,自然馬上就往這邊走來了,可看清這邊的情況後馬上就變臉了。


    她臉色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轉為譏諷,迎麵走過來,劈頭蓋腦就對他們說,“蘇總裁還是好興致,昨天一個今天又換一個了?”


    何友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現在燕琳是在跟自己說話,她想著蘇子樂對自己說的話,抓緊了蘇子樂的手,“這是我的夫人,希望燕小姐嘴巴放幹淨點。”


    燕琳一聽臉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了表麵上的平靜,“騙人!你怎麽會有妻子?如果想讓我死心直說就好了,不必用這樣的理由來騙我。”


    燕琳其實也沒非常直接的倒追蘇子樂,隻是有一種名媛的清高,覺得蘇子樂對自己肯定是另眼相看的。


    甚至覺得蘇子樂在這裏遇到自己的時候懷裏抱著女孩,也是為了讓自己吃醋。


    當然,蘇子樂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何友淑看著燕琳眼裏的失望和怒火,依舊不溫不火,“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結婚證給你看,不過我的夫人大概不會同意。”


    這些話都是蘇子樂教她的,蘇子樂說他不喜歡這個叫做燕琳的女人,可是她也沒明說喜歡他,不明說要拒絕,總是在一些地方出現,分明就是故意在等著他,還要裝出一副偶遇的樣子。


    蘇子樂坦露的這些讓何友淑覺得自己可能是蘇子樂爛桃花的擋箭牌,不過也好,她也總要為蘇子樂做點事情,才對得起蘇子樂為自己提供的好處。


    “哦,昨天的女孩就是我的夫人,我夫人此前希望我們保持隱婚狀態,今天夫人改變主意了,所以我們打算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屆時會給您發請帖。”何友淑完全按照蘇子樂的吩咐說。


    燕琳的表情都快扭曲了,可忽然想到了什麽,身上的清冷氣質一變,仿佛忽然找到了希望,期待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不在氣我一直沒有向你表露心意?是不是臨時找了一個演員來氣我的?”


    何友淑一聽,都快笑場了,低頭看向蘇子樂,想看看蘇子樂什麽表情。


    蘇子樂向她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軟軟地說了一聲,“我餓了。”


    “好好,我們馬上就迴去吃飯。”何友淑完美演繹一個深愛妻子的男人,“抱歉,燕小姐,我妻子餓了,她可餓不得,一餓就發脾氣。”


    燕琳氣的渾身發抖,可又無可奈何,隻能看著他們從自己的跟前走過。


    直到進入家門,何友淑才鬆了一口氣,之後發現身側的蘇子樂在費力地脫下高跟鞋。隻看了一眼他的腳踝,何友淑就發現他的腳踝已經被高跟鞋勒出了紅印子。


    這種紅印子她一點都不陌生,最初學著穿高跟鞋的時候,她也經常被勒出紅印,這種紅印子一碰就疼的可怕,明明就沒破皮,但那種疼比破皮流血還要難受。


    何友淑又想到蘇子樂的隱忍,一個大男人被困在女人的身體裏,對自己的不適應以及受到的各種困難都默默接受,沒有抱怨也沒有懈怠。


    她忍不住蹲下去,把蘇子樂的腳踝輕輕握住了,輕聲對他說:“那個……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亂動那個手機,我們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了。這裏很疼吧?”


    “一定很疼吧,我都體驗過的。腿也一定很累吧?你明天不要去公司了,你是總裁,可以給自己放個假,不是嗎?這種時候讓副總裁來做事就可以了。”她一邊說一邊為蘇子樂脫下另一隻高跟鞋,為他輕輕揉著腳踝。


    蘇子樂垂著眼,眼裏的情緒都被斂去,隻能看到他翹起的嘴角心情很好。


    家裏的傭人也都很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管家也很驚奇,蘇先生跟何小姐結婚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溫馨的一幕,還以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沒想到這感情可深厚著呢。


    晚飯的氣氛似乎也比以前要好了一些,何友淑因為心裏對蘇子樂充滿了愧疚,吃飯的時候頻頻為蘇子樂夾菜。


    蘇子樂也對她忽然之間的主動感到意外,但是在發現她眼裏的愧疚之後,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要得到她的關心,隻能通過苦肉計了?


    吃過晚飯,到了洗澡時間,何友淑對這男性身體的抵觸似乎少了很多,至少她不會想著一周不洗澡全靠撐著。


    洗了澡出來,房間裏多了一個人,蘇子樂穿著浴袍就坐在床邊,低頭在看書。


    她不知道為什麽,對於他出現在這裏這件事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可能是因為互換身體這件事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稍微拉近了一點。


    不過這樣的距離在他們恢複正常後,應該很快就迴到原點了。


    “有事情?”她一邊擦拭頭發,輕聲問。


    “婚禮這麽倉促,你會不會不喜歡?”蘇子樂低頭看的是攝影樓發過來的婚紗錦集,也就是說他正在挑選婚紗。


    “不會,其實我覺得我們可能也不太適合舉辦婚禮,你覺得呢?”何友淑還是比較傾向於繼續隱婚。


    她覺得她跟蘇子樂遲早還是要離婚的,倒不如就這樣一直隱婚,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蘇子樂聽了她的話,把手裏的相冊一合,定定地看著她,“為什麽你這麽希望我們繼續隱婚,難道你不希望讓我們的婚姻被別人知道嗎?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成了你的老公,你不應該想要想全天下的人宣告主權?”


    “可是,可是……”何友淑不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不隻是因為蘇子樂身上的氣勢,更是因為她有一種直覺,總覺得如果自己如實相告,蘇子樂會很生氣。


    而這樣的怒火,她撲不滅。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們隱婚這麽多年,也該公開了。”蘇子樂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就心塞,他就這麽見不得人?


    “好吧。”何友淑敗給他了,一轉眼發現他的腳踝上的紅痕,又發現他頭發還在滴水也沒有擦拭,便先去自己的房間裏拿了藥膏,再帶上了一條吸水的毛巾和吹風筒,再迴到蘇子樂跟前的時候,她支支吾吾地說:“我看你的腳上被鞋帶勒出紅痕了,我幫你塗點藥膏吧,這樣明天不會太難受。”


    蘇子樂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非常乖巧的點點頭,他喜歡小何這種純粹的關心。


    何友淑不知道蘇子樂的心思,一邊幫他塗藥膏一邊囑咐,“其實你可以不穿高跟鞋上班的,我現在是總裁嘛……你還是總裁的夫人,你可以任性一點的。”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蘇子樂善解人意地迴道。


    弄完這些,已經很晚了,何友淑把蘇子樂的頭發吹幹,又把人送走了,躺在床上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她好像有點太嗬護蘇子樂了吧?


    不對不對,他這麽關照自己,她對他關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吧?可是他們最開始不是在討論婚禮的事情嗎?


    她迷迷糊糊的,精神緊繃了一天,終於放鬆了下來,躺在蘇子樂的床上唿唿睡著了。


    兩天時間過的很快,這兩天時間裏,何友淑發現那個叫做宮幼晴的主管好像總是時不時就要找蘇子樂去說點話。


    好像還特地給蘇子樂送了什麽禮物,隻是看那她的態度總覺得不像是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態度,反而有點像一個女人倒追一個男人的態度。


    何友淑其實已經發現了這點,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蘇子樂都沒有提出這一點異常呢,也輪不到她來說三道四。


    婚禮如期舉辦,請帖發出去的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更大的轟動是婚禮的舉辦時間居然這麽快。


    娛樂新聞都在報道蘇子樂成婚的消息,以及蘇子樂本人自爆的與其夫人隱婚多年的實情,一時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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