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奇大人氣色不錯,想來近日應是事事順遂。”


    能不好嗎?


    聽說這家夥現在已經是掌印太監,雖然老朱討厭太監,這些太監的權利一直被壓製。


    可架不住他們,到底是日日陪在皇帝身邊的人啊。


    這見麵三分情,隻要他們不動權,老朱總會寬容幾分。


    身邊養的貓兒狗兒的,不比下麵那些不知道心裏在琢磨什麽,而且又不好控製的大臣親近?


    “還好,還好。”


    升職後的雲奇心情好,對顧晨這種老熟人話也多了些。


    “今日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在,顧大人是見過娘娘的,放寬心,娘娘是最寬和不過的。”


    自從皇後娘娘病好了,陛下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常年跟在皇帝身邊,他知道皇後娘娘的病能夠好,裏頭除了有簫神醫的功勞,還有顧大人的功勞。


    所以,對顧晨態度也更好些。


    “多謝大人提醒。”


    顧晨徹底安心,從福建迴來第一迴上朝就被單獨召見。


    馬皇後和標兒還在,那就說明是應該是件好事。


    到了後殿,顧晨還未抬頭便聞到了一股子飯菜香味,還有老朱的誇讚,和女子柔和的笑聲。


    “喲,光曦來啦?”


    老朱還沒有說話呢,馬皇後帶著笑意就快步迎了上來,標兒緊跟其後。


    顧晨連忙要拱手彎腰行禮,卻立刻被馬皇後抬手止住了,她看著顧晨顏悅色地笑道。


    “本來前些日子啊,就想叫你進宮來用個便飯,想好好地謝謝你。”


    “可又想著你已經三年不在家了,怕有許多事要忙,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才跟你說謝字。”


    “還沒吃飯吧?”


    “餓著肚子辦差可不太好,你也快坐下來吃些,待改日天沒這麽熱,再正式請你和你媳婦進宮用膳。”


    “我啊,給了你媳婦一個誥命,隨著你是正四品的恭人,等你以後再升官,再給她升階品。”


    她一邊說著話兒呢,宮人們就機靈地擺上了碗筷。


    “娘娘這是……?”


    “臣這也沒有做什麽啊,可擔不起娘娘的謝字啊。”


    顧晨被朱標摁著坐下,又聽了這麽一番話。


    這才知道不是老朱找自己,是馬皇後特意請自己吃飯來著。


    雖然知道是大蒜素的事,可他還是假裝不知道。


    “先坐下說,咱肚子都餓了。”


    老朱叫他們都坐下吃飯,語氣難得帶上了些親切。


    “你去了福建不知道,你跟蕭神醫,弄出來的那什麽大蒜,把咱們皇後娘娘的病治好了。”


    “雖說咱是君,你是臣,可這救命之恩,咱們家還是要報的,何況咱心底一直拿當自家人。”


    顧晨:“……”


    老朱的自家人有點多,當然奪天下的時候。


    怕不是全軍的兄弟,都是你自己家的人吧?


    朱元璋:“你說吧,想要什麽,這不算賞賜,算感謝。”


    老蕭問他要了許多古老的醫書,不知道顧晨會問自己要什麽?


    顧晨立刻道:“這是臣應該的,隻是臣已然升了官,又得了個大宅子,陛下不是已經賞了嗎?”


    你還別說,你突然問他想要啥,他還真說不出來。


    讓雄英別惦記他閨女?


    八字還沒一撇呢,待會兒人家說你自作多情。


    “你嚐嚐這粥,皇後娘娘親自熬的,咱平日都不咋吃得上。”


    老朱拿著大肉包子就著粥,又接連吃了好幾口小菜解膩,才笑嗬嗬地對顧晨解釋道。


    “給你升官,給你大宅子住呢,是賞賜你差事辦得好,不是因為你救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說了,這感謝別人呢,一定要感謝到別人心坎裏去,心想事成才算是成了。”


    “可咱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也不知道你心裏最想要啥,所以叫你過來問一問。”


    朱標親自給他夾了包子,還不顧阻攔給顧晨打了一碗瘦肉粥。


    “光曦,這裏沒有外人,你想要什麽就盡管說。”


    標兒給顧晨使了個眼色,他老爹難得這麽大方闊氣。


    要是過了這個村,那可就沒這個店了。


    顧晨咬了一口包子,瞬間便覺得一股油氣呲地上頭,他連忙吃了幾口鹹菜把油膩壓下去。


    “陛下,這也太忽然了,臣還真想不到要什麽呢。”


    大早上的,吃羊肉包子?


    怪不得要這麽多小菜配。


    老朱不咋會養生啊!


    不會也好,不會都活那麽久,活到一百歲那他們臣子就想死了。


    朱元璋放下筷子道:“你好好想想,必得說出什麽來才是,否則得娘娘天天念叨著、惦記著。”


    妹子一生都是讓別人欠她情,倒是很少欠別人的情。


    何況還是救命之情?


    所以,她常常念叨著,總是想給顧晨點什麽,方才能夠安心些,不然晚上總是睡不著。


    妹子睡不好,那他能睡好嗎?


    見這一家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他提點要求啥的。


    可顧晨又不想,把這個機會給隨便用了。


    所以他想了想,才道:“臣真的不知有什麽想要的,不如陛下允臣一個承諾,等臣想好了,再向陛下討,可成?”


    關鍵時刻,皇帝的承諾,是可以保命的存在。


    “也好。”老朱不過想了想,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那咱就允你一個承諾,等你想好了來找咱就成。”


    給顧晨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吃過飯,顧晨便告退迴都察院當差。


    他如今已經有了單獨辦公室,卻沒有一刻是閑著的。


    眼下,巡城禦史的帶頭人,嶽鵬正拿著小本本匯報工作。


    “昨日夜裏,巡城禦史查到狎妓官吏共有五人,板子都打了,共罰錢五十貫,他們家人已經拿著錢把人贖……”


    “等等。”顧晨抬頭,不可置信地道:“才五個人?”


    這麽少?


    這可是天子腳下,丟塊磚下去,都能砸到好幾個六七八九品官,那些捕吏就更加不用說了。


    這麽多人,就抓到五個去風流的?


    難不成,大家都開始清心寡欲,不敢造次了?


    可也不應該啊,人家現代掃橘子色那麽嚴,那啥的不也多嗎?


    “不少了,大人。”薛鵬苦著臉道:“前幾日都沒抓到人,您是不知道,那些人現在聰明著。”


    “都在自己家裏瀟灑,如今沒錢的,才會冒險去樓裏,若是在過段時間,隻怕這點人都捉不到了。”


    太子殿下給定的規矩,罰沒的錢按二、三、五分成。


    抓到現行的禦史,可得兩成獎勵,都察院留三成當經費,剩下的五成交給戶部充公。


    這也就是說,隻要抓到一個狎妓的,他們就能有兩貫的意外,而且還是正當的收入。


    可這個月都過了許久,才隻有五位巡城禦史賺到了這個錢。


    至於別的打架鬥毆之類的,他們去管容易被誤傷,不怎麽安全,獄訴之事又太費腦子了。


    所以,還是抓狎妓的好,有錢賺、還不用擔心人身安全,也不費自己的腦子,算是頂好的差事。


    顧晨伸手,拿過該自家部門拿的那十五貫經費,然後迅速塞進自己的抽屜裏鎖了起來。


    “你們可要上點兒心,錢不錢的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咱們得為陛下肅正官場的風氣。”


    “這官員們若是都跑去花天酒地、花前月下了,那還能有心思,為百姓、為陛下做事是不是?”


    “所以在這方麵,你們巡城禦史一定要仔細再仔細,而且要多花心思,一個漏網之魚都不能放過。”


    “知道嗎?”


    洪武初年的都察院,可謂是清得不能再清的清水衙門。


    不合法搞點錢,就靠戶部發慈悲給他們批經費?


    那還不得,讓那些出外差的巡按禦史苦死啊?


    他去福建這三年,總共花了錢三十貫而已?


    不多吧?


    就這,戶部還和他扯半天,最後摳摳搜搜隻報銷了二十五貫錢,這還是他據理力爭的結果。


    不然的話,才隻肯給報二十二貫,他剛剛都謝好了奏疏,準備參那個辦事人克扣禦史經費。


    拜托。


    他是來朝堂上打工掙錢的,不是來花錢上班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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